第五卷 一身轉戰千里路
第006章 親征

兩個交好的正黃旗的旗兵躲在屋子裡,小聲地議論著。
這個人進屋后,就大聲抱怨道:「老哥哥,你說皇上怎麼就突然要親征了呢。」
即使是索尼和鰲拜,至此也拿不出什麼有力的理由阻止順治火速南下,親征鄧名了。
上去勸諫的人被皇帝喝令侍衛打了個生死未卜,其他想出頭的人都縮了回去,今天的朝會幾乎就是順治的一言堂,調兵遣將的聖旨如同流水一般地批發出去。
朋友走了很久后,主人依舊被剛聽到的消息震撼得說不出話,正在他浮想聯翩時,門外又傳來一聲大喝,來人是主人另外一個較好的同旗兄弟。
「好吧,用銀子核算。」鄧名痛快地答應了周培公的要求,不過他馬上拿出一個交換條件:「既然江寧巡撫不打算重建水師,那就把造船匠給我吧,反正馬上就要禁海了,造一些漕船總要不了現在這麼多造船匠吧。」
「好吧,就這樣定了。」周培公對這個協議很滿意,誰都知道海貿利潤巨大,但沒有渠道也只能幹瞪眼,這樣直接從明軍的利潤里分走一半,不但比他原先的計劃收益高,而且也不怕鄧名再給自己下類似欠條換貨的套。有了這麼一大筆銀子的收入,不但有了收買知情人所需要的經費,還可以讓兩江總督衙門上下都分到些油水。
和周培公達成協議后,鄧名覺得不需要再長期留在江南了:「黃梧的禁海令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展開,只要在這期間完善崇明通道,清廷毀滅了沿海海商也不會對閩軍構成致命打擊,鄭成功可以持續對沿海形成壓力,舟山也不會因為物資匱乏而崩潰。東南的局面依然可以穩定而不會急劇惡化。嗯,只要能幫助李定國收復貴州、廣西領土,局面就能恢復到三王內訌前的局面,也就擺脫了旦夕覆滅的危機。不過吳三桂實在是塊硬骨頭,四川也還有李國英,我該如何是好呢?」
「看來周培公是發現武昌那邊的貨吃虧了。」鄧名本來也無意在南京這邊使用欠條政策,至少現在時機未到,他剛才沒有立刻答應主要還是擔心南京會突然切斷貨源,官員的信用一向不好,所以鄧名同樣想插手其中,設法扶持、培養一個財富和明軍息息相關的利益集團。
「因為這是鄧名啊。」主人輕聲答道。
「什麼?那皇上今天還上朝?」索尼大吃一驚:「皇上為何不停朝呢?」
「我隨便一說,早說了不當真的。」前一旗兵莫測高深地笑著。
「以前不是有留言,說那個鄧名其實是,其實是和皇上有殺父奪妻之仇的人么?」說話的旗兵臉上又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表情:「宮裡的那位小主子突然就不明不白地死了,聽說還有幾個心腹宮女和太監被一起殺了。然後皇上就突然要親征,這,嘿嘿,裏面的水很深啊。」
等二人起來后,順治整理了一下心情,耐著性子對二人解釋道:「朕想過了,鄧名終究是心腹大患,不得不急除,李國英老朽了,說什麼平定四川要好幾年,朕不能等那麼久,www•hetubook•com•com不能讓鄧名成了氣候。不過鄧名若真是躲在四川不出來,朕一時確實也懶得去抓他,可他猖狂已極,竟然敢流竄到江南,朕統帥禁旅沿運河而下,沿途人口稠密、府縣均有庫藏,輜重無憂也不必從京師轉運,快則一個月,慢則兩個月就到。朕親征督戰,兩江、湖廣官兵不敢倦怠畏戰,一定會奮勇攔截,朕倒要看看鄧賊往哪裡跑!」
「什麼?」
鰲拜倒是認為李國英的對策很有道理,而且就是親征也未必能抓住鄧名,他試探著勸解道:「鄧名跳樑小丑,林起龍都能將其擊退,何須皇上親征?」
「朕親征的旨意今日就要發布江南。」順治的口氣堅定的不容置疑,看上去如果八旗兵馬集結速度過慢的話,順治都會讓他們隨後啟程去追趕自己的車駕:「兩個月之內,朕就要在江寧慶功。」
「若是周培公拚死攔住了鄧名,那等親徵結束后朕就給他抬旗,然後帶回京師大用。」順治認為自己的策略萬無一失,如果不親征的話,那麼這種行為就屬於比較明顯的兔死狗烹了,而且鄧名這條兔子多半還逮不到;可親征的話,功勞自然都是皇上的——火燒昆明、連續擒殺經略、總督的巨寇鄧名,讓南方督撫一籌莫展,可順治出馬就手到擒來——有這樣的武功為背景,順治因為欣賞周培公的攔截之功而破格提拔他為中樞大臣,這明顯是恩寵而不是猜忌。
按理說,大臣們現在應該一擁而上,務必要說服順治收回成命。但大殿上的眾臣,人人都知道現在順治雖然看上去平靜,但其實是一座快要爆發的火山。
「聽說鄧名攻擊揚州,然後被擊退了,雖然圍困了鎮江,但也拿不下,這聲勢根本沒法和去年海寇進入長江時相比,怎麼皇上就要親征了呢?」其中一個旗兵臉上滿是不解之情:「而且皇上還這麼著急,說是幾天之內就要出征。」
雖然明知屋內沒有人,但旗兵還是環顧了一圈,又走到門口把門打開一個縫,往院子里張望了一番,才又輕手輕腳地關上門,走回來神秘地說道:「老哥哥,這話我可只和你一個人說啊。」
「此事務必保密,要是有隻言片語泄露,朕唯你二人是問!」雖然知道這兩個忠心耿耿的奴才斷然沒有膽子把自己的心思說出去,但順治還是叮囑了一句,他需要一個英明神武的形象,絕不像被臣民看成刻薄寡恩,尤其是對漢臣這種防微杜漸的心思,更是只能做、不能說。
皇帝要親征的消息立刻就傳遍了北京,滿城八旗當然不知道順治對鰲拜和索尼的那番話,因此大家都只能各自猜測。
周沛公只用了三天就從南京返回,大部分合約條款兩人都早已達成共識,最主要的軍事方面:在對合約絕對保密的前提下,明軍在十天內放棄鎮江,舟山軍撤退回 崇明,不得無故登岸;而川軍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湖廣,不得在江南境內託詞逗留。對應的,南京方面負責向北京保證可以獨自面對www•hetubook.com•com崇明,並不嘗試重建水師或是做出其他威脅崇明的舉動。
「朕量你也不敢!」順治擺擺手,讓兩個奴才起來。
明軍放棄了一部分利益,不過既然崇明允許兩江總督的賬房一起管賬,那他們進貨的賬本明軍也理所當然地可以過目,這樣崇明對貨源和出貨商也不會兩眼一抹黑,要是兩江總督衙門變卦,那明軍展開走私也要方便許多。
「不當真,不當真。」問話的那個旗兵已經是急的抓耳撓腮。
正是因為這個顧慮,順治遲遲沒有對兩江的奏章做出批複。這段時間他的寵妾董鄂妃還病重,讓順治更是感到禍不單行。
在大臣們的山呼萬歲聲中,順治走上大殿,坐在了他的寶座上,皇帝的姿態看上去和往日並沒有太多不同,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皇帝親征需要很多準備工作,其中最重要的當然是籌備糧草,點選精兵強將隨行,可在隨後的討論中,順治卻下令一切從簡,只要從滿、蒙、漢八旗中湊齊總共兩萬兵馬隨行就可以。至於已經被嚴重削弱的山東和河南綠營,順治表示這次不需要等他們了,只要八旗兵馬集結完成就立刻出發,如果這兩處的綠營中尚有可用兵馬的話,完全可以隨後追上。
北京,接到了張朝的奏章后,順治的心情就非常不好,一個年輕的漢人官員異軍突起,不但掌握了一支看上去頗有戰鬥力的軍隊,還得到地方官民的讚賞,這不能不令朝廷感到威脅。等蔣國柱的奏章也送到后,順治的心情就變得更差了,周培公的人望比他想象的還要高,而且軍隊也強得有些嚇人了。
「奴才遵旨。」索尼率先叩拜下去,他琢磨著親征非同小可,還是有時間拖延,等順治心情好一些后才說服他收回成命的。
「正是如此!」順治笑的更加歡暢,重重地一點頭:「鄧名本來就羽翼未豐,這次又狂妄自大,孤軍到江南逞凶,先是攻武昌不克,然後佔了九江幾天又被官兵趕走,到了江寧后就開始想取巧行詐,但儘管如此還是在揚州被林起龍擊退,頓兵鎮江城下,朕斷定他已經是強弩之末,現在只想著如何逃回四川去。」
「臣遵旨。」漢族大臣們也一起唱到,同時深深地跪倒在地,向寶座上的皇帝叩首。
「鄧逆擾亂江南,威脅漕運,地方督撫剿匪不力,觀望養賊,以致東南不安,生靈塗炭。」順治坐定后就大聲地說起來:「朕意已決,親征江南。」
「那造船工匠一事。」
主人遲疑了一下,吩咐道:「你去把門關上。」
「皇上聖明,怎麼會為了……」
「皇上節哀。」索尼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大臣都建議順治同意蔣國柱和張朝的請求,給周培公以殊榮,順治心裏也知道這是最穩妥的辦法。但如果答應了兩江大臣的請求,那周培公的名聲無疑會更加高漲,代理江南布政使、掛著一個江西布政使的銜,還有一個武昌知府的本官,這簡直就是擎天一柱了嘛,要是周培公又把鄧名擊敗了,朝廷https://m•hetubook•com.com又該如何賞賜?
「你當我是聾子嗎?這麼大的事誰還不知道啊?」
「你聽說皇上要親征了嗎?」
「朕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以為董鄂妃死了,朕得了失心瘋了吧?」
不過在軍事合約之外,還有商貿問題,周培公要求仿效武昌的例子,由南京方面負責組建銷贓商行,而不能由著舟山軍明目張胆地進入江南領地四下貿易。就連出貨周培公也要求由這個商團負責,而周培公拿出來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那就是安全和保密需要。
「什麼意思?」另外一個滿頭霧水,完全沒有聽明白。
對於貨物價格鄧名並不擔心,最大的利潤是由運輸帶來的,只要明軍負責大部分的運輸,那定價就不可能由南京說了算。尤其是利潤最可觀的海貿方面,更是南京無法插手的,或許南京知道海貿的利潤很高,但到底舟山軍和延平的交易價格仍是南京方面無法知曉的,除非明軍這邊主動透露。
至於江南奏章上提到的那些彪悍的湘軍,順治也可以藉著這次親征而進行安撫,無論如何現在周培公都才出頭不久,在麾下的武將心目或許有威望,但肯定還不鞏固。對這些湖南綠營來說,在周培公旗下作戰說到底還是在臣子手下立功,而順治親征大旗一打出來,這些武將再有戰功就是在皇帝面前露臉了,將來論功行賞的時候,自然也不需要再通過周培公或是兩江總督衙門了,而是由皇上聖斷。順治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這三萬綠營的軍心爭取過來,讓他們不但願意效死苦戰,還能對自己感恩戴德。
「胡扯!」索尼低聲罵了兒子一聲,疾走了兩步,與其他大臣一起走進大殿,他察言觀色,發現鰲拜等其他大臣也都和自己一樣,神情嚴肅、大氣都不敢透一口,顯然都從各自熟悉的內侍那裡得到了消息。
「呵呵,你們認為鄧名現在實力如何?」鰲拜的一句問話讓順治開懷大笑起來。
「這些交易一律用銀子核算。」周培公見鄧名沉吟不語,又補充了一條他認為很重要的條款。
……
順治沒有讓他們多等,兩人膝蓋還沒有跪酸就被侍衛帶進了書房。
「全包在我身上。」周培公已經想好了和蔣國柱的說辭,朝廷禁海在即,船廠解散,除了留下一些漕船所需的造船匠外,剩下的顯然都要遣散去種地,給了鄧名也沒有什麼損失;對於蔣國柱可能的不安,周培公打算從兩個方面說明,一方面是戰術性的:鄧名無法侵佔江南是因為他兵力不足,而不是因為船少,而且船多先倒霉的也是李國英;另一方面是戰略性的:周培公打算向蔣國柱指出,鄧名和鄭成功不同,下江南是圖財不是想擴大地盤,鄧名船多掙錢就多,老虎吃飽了就不傷人了——以鄧名的好財表現來看,如果真達成了協議,鄧名不好好合作掙錢反倒和兩江廝打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或許再過個十年,如果鄧名那時不但沒有被朝廷剿滅反倒打跑了李國英,想出川擴大地盤了,那首當其衝的也是湖和*圖*書廣,再說那時蔣國柱說不定早就離開南京了。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把鄧老虎餵飽,讓他不要賴在江南不走,而且南京還可以得到一大筆銀子。
今天朝臣們上朝的時候就感到宮殿內氣氛不對,擔任御前侍衛的索額圖昨天值班,他找到機會偷偷報告他老子,昨天晚上董鄂妃那個小主子過去了,皇上大怒之下打死了幾個給服侍她得宮女和太監。
「我只是隨便一說,當不得真的。」前一個旗兵依舊在賣關子。
等第二個客人依言做好后,主人招手把他喚到身前,壓低嗓門問道:「你以前也聽說過那些傳言吧?那個鄧名和皇上有奪妻之恨……」
周培公哈哈大笑了兩聲:「提督是想討價還價到四、六嗎?先開個三七等我開口說五五時好還價。」
「奴才遵旨。」其他滿洲大臣也都跟著應道,即使是勇猛如鰲拜,看到順治那滿是殺氣和紅絲的眼睛后,也心驚膽戰不敢在這個時候觸犯龍顏。
「我是打算在四川造一些船,如果沒有足夠的船,貨物就無法運輸,此外想運貨去海外也需要大量的船隻。」鄧名耐心地給周培公解釋起來:「海貿一本萬利,江南絲綢賣給武昌售價頂多漲個三、四成,而賣給延平郡王至少能翻一、兩番,瓷器可能還要高。」
聽到這裏索尼和鰲拜才有些明白過來,原來順治認為鄧名已經接近窮途末路了。
「甲兵不滿萬,即使與舟山寇合流,依舊拿揚州、江寧都無可奈何。」索尼覺得有戲,也連忙一起勸解起來:「皇上親征未免也太抬舉他了。」
「我是朝廷忠臣,鄧提督休要小看人。」周培公冷冷地說道,接著話鋒一轉:「但我若是幫提督多造商船的話,提督打算怎麼回報我?官職不能算,那是朝廷給的恩典。」
「奴才不敢!」索尼嚇得又噗通跪倒在地,鰲拜雖然還沒來得及說話,也連忙跟著一起趴在地上。
「延平能賺多少我就不知道了,但如果沒有這些船,緊靠四川的十萬百姓,我是養活不了多少軍隊的。」上次周培公走後,鄧名花了足有一晚上來揣摩周培公的心理,認為自己把握到了一些對方的脈搏:「要是我軍隊多一些,周布政使的位置也越發地穩了吧?」
「說吧,說吧。」另一人急不可待地問道。
「我們聯合成立一個商行如何?不,應該叫商團為好。」鄧名拿出了他的方案,這是一個有別於武昌模式的方案,這個商團從清廷控制區收購貨物,由兩江總督衙門負責掩護,運到崇明島后出售給鄭成功,中間的差價都是商團的利潤:「賺的錢三、七開,你三我七,怎麼樣?」
山東、河南綠營精銳和部分禁旅八旗已經隨著達素南下,江南、湖廣的連番戰火讓清廷今年的財政也有些吃緊,倉促之間難以動員規模龐大的軍隊跟著順治親征。
若是沒有親征的名義,那周培公兩省布政的任命事後也不容易撤銷。但現在不同了,朝廷完全可以把這個任命解釋為親征行動的一部分,如果周培公辜負聖恩,讓鄧名跑了,導致皇帝親征https://m.hetubook.com.com卻沒有抓到賊,那當然是罪孽深重,不要說賞賜,就是讓他繼續保留武昌知府都是皇上開恩了;而如果周培公攔住了鄧名,順治在結束親征后也完全可以順手把周培公的任命解除——這個任命本來就是親征的預備工作,現在親征順利完成當然要解除。
「因為這是鄧名啊。」另外一個旗兵意味深長地說道。
昨夜董鄂妃死後,順治一宿沒睡,當被這個念頭佔據了腦海后,順治越琢磨越覺得自己的辦法好,一箭雙鵰,不,是一箭數雕:「今天不是下旨親征了么?明天或者後天再發一道聖旨,同意兩江所請,讓周培公代理江南布政使,兼江西布政使的銜,全權負責攔截鄧名的事務,不許他一人一船逃回四川。」
終於有人斗膽上前勸說皇帝穩妥行事,但馬上就被大發雷霆的順治噴了個滿臉花:「江南有十數萬官兵,朕還有上萬禁旅隨行,你這個狗奴才認為朕會打不過鄧賊嗎?」
「還有周培公,若是朕答應了兩江的要求,讓他兼任兩省布政,那他肯定可以輕易趕走鄧名。到時候朝廷肯定還要重重地酬功,雖然朕很清楚他不過是打了一條落水狗,但天下的官吏不知道啊,他們只會看到是周培公把鄧名從東南腹地趕跑的,朝廷若不重賞豈不是叫人寒心,要是重賞了的話,這筆賞賜可真冤枉啊。」順治覺得與其把這簡簡單單的功勞送給聲名鵲起的周培公,還不如乾脆抓到手裡:「不是說鄧名水師佔優么?湖南兵本來就是客軍,戰艦又少,多半不肯拚死攔截逃竄的鄧賊,所以朕估計周培公解鎮江之圍沒問題,截殺一些掉隊的賊人問題也不大,但是鄧賊多半還是能全身而退,吃了這次虧后,下次他就未必有這麼大的膽子千里流竄了,再要抓他就難了。」
好不容易等到大朝結束,索尼和鰲拜對視一眼,這兩個皇帝最貼心的奴才沒有回家,而是並肩跪在上書房外。
「啊!」后一個旗兵嘴巴大張著合攏不上,他也記得董鄂妃曾經許配過另外一個人,半晌后才喃喃地說道:「難道不是殺父之仇,而是奪妻之恨?小主子不是病死的,而是皇上問出了實情,然後一怒就……」
雖然出兵有些急,雖然河南、山東的綠營精銳都去了福建,雖然禁旅八旗也被削弱了不少,但是能夠擊退鄧名的揚州軍、能夠和鄧名對峙的江寧軍,再加上周培公的幾萬湘軍,順治把他們統和起來,還愁不能讓鄧名插翅難逃么?
「一兩番嗎?」周培公有些奇怪鄧名為何要告訴自己這個價格,不過還是忍不住感嘆了一聲:「確實是大利啊,延平那裡肯定還要賺一些吧。」
「鄧提督打算把他們要走然後造戰艦打我們么?」周培公冷笑一聲:「巡撫大人怎麼可能會同意?」
「這個容易,周布政使可以派幾個賬房來嘛,合夥做生意,還能不讓查賬不成?」鄧名慷慨地說道。
「周布政使知我肺腑啊。」鄧名也是一笑:「那就五五吧,這事定下來了嗎?」
「可我怎麼知道提督到底掙了多少錢?」周培公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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