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文豪隨手拿起一個稿子,題目叫《五月初夏,獨倚在繁華的盡頭》。光是題目都讓人感覺此文非同一般。他急忙閱讀,開頭便是:
一點點的光芒
那頭,一對鴛鴦在嬉戲,
韓愈《原毀篇》中說「事修而謗興,德高而毀來」。董淑蘭不信這世上有「視學分為糞土」的人,所以在心裏鄙視文豪——無能還嘴硬。她把學分當人民幣,說:「多總比少強。」說完低頭看稿子,單方面結束鬥嘴,將文豪的反擊扼殺在搖籃里。
往下再看,署名竟是程浩然,而且後綴還有筆名——璽嚳。「璽嚳?洗褲。」文豪想,帝嚳如果知道自己的名字被人拿去改成這樣,九泉之下也動怒的吧。
「為什麼?你跟學生會有仇?」董淑蘭實在想不通他幹嘛老和學生會過不去。
文章儘是感情迸發的少女感悟,難以想象其受到了多深的傷害。文豪深感自己功力尚淺,體會不到這種痛苦,不敢再往下看,扔到一邊看另一個稿子。
郝漢也湊過來看,看了一遍詩,問程浩然:「你也寫詩?」
郝漢又問程浩然怎樣,程浩然抿抿嘴唇,含蓄地說:「這個……很有意思,但太另類,不在我的認知範疇內,不敢妄加評論。」
文豪不勝欣喜,對申義鵬連聲道謝。他想不到去年期末善心發作幫申義鵬一把,對方竟然給予這麼大的回報,好人果然有好報。他開心的將社團里的不愉快忘的一乾二淨。
「很有意境嘛。」她又把詩拿到臉前說。誇詩詞寫的好用「意境」一詞再合適不過了,這樣別人無法反駁,也不會讓人感覺自己詞窮——畢竟「意境」這東西是要用心才能體會出來的,別人要說沒看出來意境,反而會被說沒用心體會。
董淑蘭被憋的沒詞兒,紅著臉大聲說:「你……你這是在狡辯!這是詭辯論!」。她拋出一個生僻的哲學專業術語,斷定他不知道,肯定能讓他啞口無言。
沒有文豪以後,董淑蘭一身暢快,從此社團里再沒有人和自己唱反調。雖然少了一員大將,但她此刻感受到的只是獨攬大權的喜悅。
見她站到敵人陣營,文豪針鋒相對回應道:「受團委老師待見就是好組織了?林彪當初還受毛主席待見呢!」
郝漢輕嘆一聲說:「唉,以前老是聽別人說到了大學要加入學生會,所以就報了——就是圖個新鮮。進去了加學分,沒進去也沒什麼,我們宿舍一個人是學生會的,整天就是開會,我都煩,還不如咱們社團呢!」這個折中的辦法既支持了文豪,也安慰了董淑蘭,緊張的氣氛稍有緩解。文豪對他愈加欣賞,而董淑蘭絲毫不領情,心底埋怨愛徒不會吵架,然後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道:「人家就是有加學分的權力!一般社團想有還沒有呢!」。
凝聚著。
到了樓下,沒有看見熟人,申義鵬才神秘兮兮地說:「爺們兒,不敢再逃課了。輔導員讓我留意班裡的學生,下一期貧困生名額就從這些人里挑選,我準備把你名字寫上,你要好好表現,別留給別人話柄。」
這下文豪不高興了。自己的社員為沒有被自己的死敵錄取而傷心,那不就是退而求其次才來本社團的?不行,絕不允許這樣的狀況出現,自和_圖_書己女友怎麼可以總惦記著前男友呢?他義憤填膺,對他倆人展開側面教育:「切!學生會?那就是個受學校保護的邪惡組織!」話里將學生會貶的一文不值。
文章既然是董淑蘭愛徒所作,她自然就有義務袒護。於是她從文豪手中奪回稿子快速瀏覽一遍,想都不想就誇讚道:「寫的很好啊!」——她不懂詩,但她懂事,雖然不知道這詩具體好在哪,但總不能自己打自己臉。
……
隨後,董淑蘭答應了。
散會後,他找到董淑蘭說:「你幹嘛老是讓學生會的人來參与我們社團的活動?」
跳躍著;
這些稿件看的文豪心煩意亂,看了這麼多全是垃圾,連回收的價值都沒有,扔了都嫌污染環境。繼而又翻到一篇現代詩:
「我其實是被學生會刷下來的。」郝漢說。
中原工程大學自建校以來,還沒有出現過學生自己解散社團的事件。翌日,這張大字報引起了一番討論。文豪聽到一種說法是這樣的——你聽說了嗎?學校領導正在追查貼大字報的人呢!膽子太大了!竟敢不通過團委自己解散社團!
人生的美好,就在於愛情在不經意間降臨,措手不及,小鹿亂撞;

那一塊碎石頭
這頭,有對情侶擠進我的眼中,

瞬間差點忘了這是在鄭州。
其他社員們見社團兩大巨頭鬧矛盾,不敢插話,都低頭看稿。
兩天後,《青年瞭望》的徵文比賽最終結果出爐。董淑蘭召集全體社員開會,由於是社團換血以來首次徵文,所以必須要轟轟烈烈。她告訴大家,她已經申請借用了工美樓的報告廳,明晚舉行頒獎晚會,還要求社員們貢獻節目併合唱一首歌曲。
人生的奇妙,就在於看不透,摸不準,前途的未知促使我們勇敢的繼續;
遇見你,

「我才不稀罕那種東西。」文豪逼董淑蘭出招。
我都覺得疼。
筆記本上的文字
董淑蘭又說:「另外,我還特地邀請了學生會許多幹部,學生會副主席到時候也會來光臨一下。我好不容易才請動他!他們和團委老師關係近,我們要珍惜這次機會,表現好點,也有理由讓他們牽線,讓團委老師多多照顧我們,說不定以後可以讓學校撥款報銷我們社團的開銷……」說到這,她嘴向兩邊擴張,侵佔臉的地盤。後面的話不必多說,讓社員們自己想。
他們充分利用造物主給的工具——

清晨,一群白鷺蹁躚而遠,你輕輕地離去,往事在輪迴的風中漸漸飄零。
《春天》
這詩算是目前為止比較不錯的,起碼有點想象力,用詞也不令人髮指。而身為資深暗戀人士的文豪對此詩也產生了一些共鳴,它在某種程度上表達出了自己內心和_圖_書的想法。
文豪對這種文章產生了恐懼,繼而有目的的挑著看,題目和上兩篇相似的文章一律不看,怕對自己造成潛移默化的傷害。亂翻之中瞥見一篇《人生感悟》。文豪活這麼多年尚總結不出什麼感悟,於是趕緊看看對方的感悟:
董淑蘭對郝漢從一開始就沒有好感,恨屋及烏,對他的詩也沒好感,看過詩后評論說這詩「惡俗醜陋」、「用詞隨便」、「居心叵測」,就差將他拉出去批鬥了。
郝漢回道:「嗯。只不過跟你的類型有點不一樣。」
辛虧文豪聽不到,要不然又是一場無休止的爭吵。
文豪越看越是覺得眼熟,像賈寶玉初見林黛玉。隨後猛然想起自己在網上見過,這些文字是作者從網上摘抄下來的。想來作者本人也深知自己對生活的感悟不能引起別人的共鳴,於是採取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充實自己文章的質量。實在可惡。
噢!哥們,你輕點!
啊!陽光明媚,空氣如洗,
董淑蘭針鋒相對:「是!」
該文章最後以「生活,僅此而已」結尾,讓人感覺這廝已經老死過一次,體會過人生百態后從輪迴司逃出來專門寫了這篇感悟。往往喜歡感悟人生的人其實沒什麼經歷,但這些人卻是最能感悟的。真正有感悟的人寫的感悟那不叫感悟,叫遺書。
但是啊,別傷心,
文豪難以下咽這口氣,此時只覺得自己是一隻沸騰的熱水壺,必須得找出氣孔。失去理智的人是很可怕的,同時也是很笨的。他竟糊塗到拿自己那個空架子文學社開刀——用一張4開畫紙寫了一張大字報,控訴學校社團死寂,說什麼「沒有活動的社團就像一潭不流動的水,遲早要變臭污染環境」等等。最後以身作則「如果沒有辦法讓這潭死水流動,不如趁早將水放掉。今天,經緯文學社正式宣告解散。」寫完以後渾身輕鬆,趁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貼到宿舍拐角的黑板上。
不過這事沒驚動學校領導,卻把秦世明給驚著了。他擔心學校怪罪下來會連坐到他這箇舊社長,於是趕忙找到文豪,編瞎話說社團里有些事需要處理,把給他的社團印章和資料都收了回來。
而李燦不知內情。安享晚年的他也驚訝于文豪和董淑蘭能搞出這麼大名堂,羞愧之餘也感到自豪——畢竟這倆人都是自己提拔上來的。徒弟不管有什麼成就,做師傅的臉上都有光。他第一時間在社交網路上發表文字,恭喜兩位愛徒組織的比賽大獲成功,然後給文豪和董淑蘭發來賀電,說自己沒有看錯人,社團在你們兩人的帶領下,以後定能風光無限。
別過申義鵬,文豪先給母親打去電話,第一時間彙報了這個喜訊。文母知道兒子下半年將會得到一筆不義之財,高興的嘴都合不攏,連連誇獎兒子聰明伶俐。晚上她又把這個消息告訴丈夫。文父又給文豪打去電話。文父沒被喜悅沖昏頭腦,還幫兒子規劃怎麼花這筆不義之財:「國家的錢也是錢,別亂花,多買些對學習有用的,別光想著玩。」
用嘴,用腿,
董淑蘭對他的抗議沒有表現出絲毫驚訝,語氣平緩說:「我不是已經說過了,他們和團委老和*圖*書師關係好。」

也有很多人妄圖用隻言片語來概括無形的生活,有些話看起來也許有些許道理,但只是觸及皮毛而已,遠沒有深刻可言。不過這也正是生活有趣的地方。它和每個人形影不離,卻無法完美概括,因為人們只能想出一個答案,而生活能給出一萬個。
一點點地光芒
文豪天真的以為秦世明真的有事要處理,等反應過來時為時已晚。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權力,連空頭社長都沒有了,一下從「兩社之長」跌成了「平頭學生」。
文豪看了拍腿大笑,此詩用詞毫不華麗,更沒有「雅」可言,也沒有現代詩拆分字句的形式,但內容不乏趣味性和戲謔,尤其是那句「用嘴,用腿」,可謂是整首詩的點睛之筆。看慣了那麼多乏味無聊的現代詩,也練就了一顆敏感而脆弱的心,但今天偏偏就對了這等俗詩的胃口,於是連聲大叫「好好好」。
文豪反說:「你沒讀出意境嗎?多有畫面感啊!」然後又對郝漢大加讚賞,連說人才,幸好沒去學生會。
文豪驚恐萬分,擔心被捉拿歸案后梅開二度再記過一次,那就得勒令退學了!於是到了晚上他又偷偷把大字報撕下來燒掉毀屍滅跡。如此一來,即使被抓到,自己也能死不承認。萬幸的是謠言終究是謠言,文豪惴惴不安地過了兩天,沒有哪個領導來叫他去談話。
這是一個叫「春」的季節,
不等他倆發問,文豪又說:「我最討厭這種作風不正的組織,整天正事不辦,光知道怎麼以權謀私,公款消費。」
文豪心裏感嘆現在的女生真是比張愛玲還多愁善感,字裡行間透露著單身的痛苦,總想找個人來填補自己空虛的心。渴望伴侶並無甚,正常需求。只是這些人非要把自己說的無比可憐,好像全世界都虧欠於她。六十年代的年輕人缺食物,八十年代的年輕人缺知識,到了九十年代,年輕人終於缺心眼了。
五線譜上的符號
遇見你
交織著,交纏著;
人生,並沒有那麼複雜,就像一盞茶,不會苦一輩子,但會苦一陣子;
有情人在,春色無邊。
可惜啊,一年只有一次春天。
《青年瞭望》的這次活動是很成功的,歷來徵文比賽的頒獎儀式沒有這麼隆重過,出盡了風頭。尤其是社長董淑蘭,沾盡頒獎的光,在學校組織里風光了一把。可憐文豪,身為大賽的創造者之一,最後卻落個名利雙空。
糾纏成了美麗地詩篇;
「那我退出!有它沒我!」
文豪嗤笑一聲:「學分有個屁用!做好自己的事不掛科就可以畢業,還要學分幹什麼?」文豪自始至終沒把學分當回事,他只是羡慕學社會的權力。在這方面他是真的清高。不過這種清高是周圍人襯托出來的。就像很多被稱為「道德模範」的人,他們的素質並沒有多高,也許只是剛過標準線而已,無奈周圍的人素質太低,其自然就鶴立雞群了。
不僅董淑蘭,連文豪自己都被自己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話嚇了一跳。他一句話將後路堵死,心生悔意,萬一董淑蘭真的答應,那真是自己挖坑往裡跳。但俗話說置之死地而後生,不破釜沉舟怎能全力以赴?偏執的人做事很容易成功,但更容易失敗,後果究竟怎樣,還得看機遇。
整個世界都變了。
見她還這麼不知悔改替學生會當形象大使,文豪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破罐子破摔威脅道:「如果你非要這麼做,那我從此以後不再過問社團一切事務。」
我趕緊跑到操場上感受春天的氣息。
程浩然聽了臉微紅,笑的有些尷尬,誤以為對方是諷刺自己,連忙又澄清:「瞎寫的,這次是社長硬讓我參加的,時間有點緊,我就憋出這麼一首。」這話給自己留足了後路,如果這首詩不好,是因為時間急促、壓力太大的問題;如果碰巧被人說不錯,那就是作者本人功底好了。
男生興奮難抑,將女生嵌進身體,
眾社員聽了各個喜形於色,當下表示一定好好表現。文豪也期待社團有朝一日在自己的領導下成為能和學生匹敵,但這絕不代表一定要卑躬屈膝去討好學生會,對董淑蘭的做法更感到是一種恥辱。他當下決定散會後找她表示抗議。
高中的政治課本里專業術語太多,文豪果然沒能記住這個詞語,心裏納悶但又不好意思問,只能「哼」一聲表示不屑,心裏卻在詛咒那些披著「專業」外衣、連鬼都聽不懂的俗語。
跳躍成了悅耳地旋律;
一個星期以後,徵文截止。稿件創下中原工程大學之最,有四百篇之多。文豪欣喜不已,這證明自己的方法是對的,金錢獎勵勝過各種虛無縹緲的榮譽。接下來就著手審稿子。董淑蘭和文豪各帶領三名編輯部成員,晚上在申請來的辦公室評選。每人分發一摞,每人推薦三篇,然後再評。
文豪又曠了一天課在宿舍審稿子,最後挑了三篇對自己胃口的晚上拿到辦公室。辦公室里眾成員正準備終審稿件,董淑蘭正給其他人分派任務,看到文豪進來也不搭理,繼續自己的工作。文豪把稿子扔到桌上轉身就走。郝漢問他:「副社,你不評稿了?終評了啊。」
董淑蘭看到簡訊,回復李燦「全靠學長提攜」;文豪看到簡訊,氣的差點把手機摔了。
筆記本上的文字
我在故事的這頭,卻望不見你遠去的容顏。是愛,愛恨,是忘,是記,我無法左右,只能被它們無情的玩弄。
其他人不敢當著副社長的面說反話,但董淑蘭敢。她替學生會申辯:「你別亂說話,學生會是學校的權威組織,深受團委老師們關照的。」她和文豪相反,將學生會視為社團榜樣和目標。並且她因為前不久為社團申請到了這個辦公室,立下頭等功,所以說起話來底氣更足了。
到了宿舍,申義鵬也在,問了聲好,卻被他拽出來。文豪問他什麼事,申義鵬不做聲,只拉著他往外走。

「是!有仇!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文豪乾脆地說道。潛台詞是「用不著你操心」。
文豪、程浩然和董淑蘭聽后皆是一臉詫異,彷彿美國政府m.hetubook.com.com說自己不愛打仗。文豪好奇地想看這個大老粗是怎麼作詩的,於是讓他拿出來。
和上一篇基本一樣,文叫《夢裡花落》。作者用四張稿紙的篇幅描寫自己孤獨的心情,華麗的字眼讓文豪都驚訝于自己竟然認識這麼多陌生的詞語。
董淑蘭被他的語氣激的僅有的一點好奇心也消失不見,心想你不過是副的,敢用命令的口氣和我說話,我會聽你的意見才怪!心裏雖這樣想,但還是壓制著憤怒盡量委婉說:「我已經請了學生會的幹部,不可能放人家鴿子。人家好歹也是全校最大、最權威的組織,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成長著;
凝聚成了耀陽地太陽。
文豪當然希望這次徵文能名揚全校,但他好面兒,不情願當眾唱歌,想起高中時的詩歌朗誦就害臊。但為了露臉,忍一下也值了!
這句話飄在空中無人應答,尷尬無比。好比用力打人一拳,結果撲了個空。文豪咽下一口口水,這種死靜的氣氛襯得他恨尷尬。又熬了幾分鐘,文豪拿著剩下的稿子招呼都沒打回宿舍了。董淑蘭心裏不是滋味,文豪三番兩次跟自己唱反調,一點面子都不給,實在可惡。她心裏算計著時間,大約過了三十秒,確認他已走,對著空氣重樹威風:「要不是老社長推薦你,我早把你辭了!」
程浩然從尷尬中解脫后才想起來郝漢剛才說的話,於是在心裏品味一遍后發現問題所在,繼而問他:「你剛才說『我「也」寫詩』是什麼意思?你也寫詩?」
糾纏著;
她早已對文豪不耐煩,如今他這麼挑戰自己的威嚴,索性也把心一橫——答應了。她心裏一點沒有人才流失的痛苦,只怪他不像申紀蘭一樣聽話,開除他也算去除了自己的心頭之患——其實算不上開除,畢竟文豪說的是「不再過問社團一切事務」,名頭還在——在又如何?還不是擺設一件?決策權在自己手裡。
一塊破碎地石頭

此刻我深刻地認識到,人生像一場比賽,結果並不重要,總要的是享受比賽過程。
郝漢掏出手機,翻出一首詩:
「所以非要請他們來,好讓我們社團的活動看起來更有分量是嗎?」文豪毫不客氣地揭穿她的目的。
郝漢說寫的不錯。他無意間給程浩然了一個巴掌和一個甜棗,程浩然聽了受寵若驚,忙說哪裡哪裡,剛才對他的不滿全都變成滿滿的好感。
他向旁邊正在專心審稿的程浩然拋出一個疑問:「璽嚳?」

程浩然一時沒反應過來,轉而想到對方肯定看到了自己的詩,靦腆答道:「嗯……筆名而已。據說寫詩的人都用筆名,我就取了一個。」說完又想到他看了自己的詩,肯定會以為自己也是衝著獎金參加的,補救說:「其實我沒打算參加的,但是社長硬要我交一篇上去……」
成為了萬丈高地珠峰;
「你們選吧,到時候結果告訴我就好。」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五線譜上的符號
「是嗎?其實我也是。」程浩然說,語氣里有掩藏不住地失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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