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第388章 痛毆我方隊友(下)

劉益守漫不經心地問道。
蕭續讓督戰隊連砍十多人,這才讓大軍出擊,與蘭欽的兵馬一陣混戰。
蕭續有如此無腦的行徑,跟這位叛逃的文書所言契合,蘭欽心中已經有了定計。
蕭玉姈嬌羞著低聲呢喃道,在書房裡「辦事」,已經是不守規矩了。不過看在劉益守今日喝醉了的份上就算了。要是連燈也不吹滅那可就過分了。
「當年北地有言獨孤郎風度翩翩,我亦是嚮往非常。如今時移世易,元氏早已丟了江山,往日之事,如煙如夢,只在這裏了。」
「來人啊,驅趕這些俘虜往南面走,我們尾隨而去。」
如今他可以說是「臨危受命」,表面上看麾下軍隊還有不少,然後能用、頂用、放心可用的卻又不多。主要是蕭衍沒留下聖旨,蕭綱繼位充滿了陰謀論,人心軍心尚未歸附。
原來是這樣啊!
……
這酒一直喝到大半夜,獨孤信家裡派下仆來將人接走,劉益守這才鬆了口氣。
「那自然是著急啊,獨孤郎的兒子總不會太丑的。」
嗯?
「了卻一件心事,剩下的,就看這波誰會被打出狗腦子吧。」
「這一杯,祝天下太平。」
蕭續見狀,命令全軍出擊。這些兵馬之前才射殺了不少同僚,如今兔死狐悲,夜色又重,頗有些猶豫不前。
蘭欽微微點頭,不置可否。他眯著眼睛問道:「本帥也知道蕭續明日定會攻打石硊戍,你不過一逃卒,如何能送本帥一場大勝?」
「親事?囡囡才多大?需要這麼急么?」
聽完這番話,蘭欽已經信了七八分。畢竟,以蕭續的腦容量,能想出如此複雜的反間計,也太難為他了。聽聞當日蕭衍壽宴時,蕭續曾提出讓劉益守把妾室讓給他,此女卻是羊侃之女。
「兒孫自有兒孫福,父母著急是沒有用的。主公安心便是。」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是不反對,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就安心去襄陽外鎮,娃娃親這件事,我親自來操辦,在壽陽大擺宴席,保證熱熱鬧鬧的,不會墮了你的面子!」
劉益守和圖書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說道。
劉益守在自家「正室夫人」耳邊說道。
等攻破營盤審問俘虜的時候,才發現蕭續在第一時間就溜號了!
獨孤信喝了口酒,淡然說道。今天這酒是好酒,只是想從頭喝到尾,最後安然離去,恐怕不會那麼輕鬆了。
很快,大營里數量眾多的戰俘被驅趕著,朝中軍大營而去。結果等到大營門前的時候,卻發現蕭續正騎著馬,整頓大軍,帶著步騎混合的隊伍在大營外列陣。
他又將杯中酒喝完。
劉益守踉蹌著走到大地圖跟前,火光下,地圖上密密麻麻的字似乎都泛著重影。
劉益守死死咬住「合適」二字,讓獨孤信不知道要怎麼去接這番話。
蘭欽擺擺手,既然是裝逃卒,那就無所謂了,直接幹掉就完事。
他退到一旁觀戰,很快,貼身的親兵就把那位逃卒打倒在地,此人一點拳腳功夫都沒有,甚是文弱。這種人若是參与攻城,絕對是第一波就寄了的。
正當他準備派人去叫門的時候,長江之上有一隊大船一字長蛇而來,將船上床弩對準了蕭續的軍隊。
劉益守拍了拍獨孤信的肩膀,給他倒滿酒。
獨孤信感慨地說道,當然,他已經察覺到劉益守此番沒什麼惡意,不過依舊不明白對方想做什麼。
身後一個柔軟的身體將自己抱住,聲音帶著柔媚與誘惑。
……
「誒,瞧這話說的。將來你再有女兒,也可以進我們家門嘛,親上加親,多喜慶熱鬧啊。」
「回將軍,蕭續明日會強攻這裏,還下令說若是不克,則參与攻城的隊伍撤下來以後全部都要斬首。鄙人聽說過蘭將軍的威名,明日攻城只怕難以成功。左右都是死,不如送蘭將軍一場大勝。」
劉益守哈哈大笑說道,獨孤信見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他只好微微點頭,拱手說道:「如此,那便是在下高攀主公。主公盛情,在下卻之不恭了。」
蘭欽擺擺手,讓親兵帶這位「綠帽俠」離開,隨後便長嘆一聲。
「來人啊,帶下去好生看管,m.hetubook.com.com莫要怠慢了。」
……
剛剛在一個女人身上「縱馬馳騁」,蕭續無力的趴在茅草鋪著的床鋪上喘息。連續多日的白天行軍,夜裡放縱,讓這位蕭氏藩王如身體被掏空一般,此刻完全使不上力氣。
蘭欽將他扶起來,疑惑問道:「你與蕭續有何仇怨?」
蕭續帶兵狼狽的撤退回石城,卻驚訝的發現,石城城門緊閉,城頭已經換了旗幟。
劉益守站起身來自飲一杯。
蕭續立刻下令撤兵,諸隊交替掩護撤退。蘭欽在石硊戍的城頭看到蕭續的人馬撤退井然有序,並未派兵追擊。
那些俘虜想沖陣,結果被蕭續的人馬一頓亂射,死傷慘重。這些人又掉過頭衝擊蘭欽的追兵,被蘭欽的人馬一陣砍殺,場面頓時大亂。
昨夜蕭續的果決還是出乎了蘭欽的意料,在痛失一局的情況下竟然還能把局面打平。蘭欽暗恨昨夜自己太保守,只出兵猛攻北面大營而未派兵佯攻蕭續中軍。如果真這樣部署,只怕蕭續的大軍此刻已經被全殲了。
這並非是什麼秘密,隨便找人問問就知道。獨孤信的夫人去年生下長子獨孤羅,母子二人隨同下仆,目前就在壽陽居住。
「感謝主公信任。」
「回蘭將軍,蕭續的帥帳並未布置在石硊戍正西面,而是布置在了石硊戍以北的河灣處。明日攻城開始后,蕭續則會親率主力渡河,迂迴到石硊戍東面,打亂將軍的部署。」
贏了自然不缺簇擁,一旦輸了,後面可就難以收拾了。人心動蕩之下,什麼事情都是可能發生的。
「來人啊,推出去斬了,此事莫要聲張。」
蘭欽沉吟片刻,對親兵說道:「你跟他過兩招。」
「不要留手,給我射死他們。此戰不論斬獲,人人有功,讓兄弟們鉚足勁的給我射。」
劉益守又給獨孤信倒了一杯酒,有些自怨自艾的感慨道。
「這一杯,祝你外鎮襄陽一切順利。」
那位逃卒跪下給蘭欽磕頭叫道:「在下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
蘭欽沉穩下令道。
和圖書既然是負責攻城的士卒,想來應該還是有點拳腳功夫的。」
「唉,在下後院里的那些娘子們,就是喜歡生女兒。這女兒一多啊,我就擔心她們以後嫁不出去。畢竟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世間英雄何其少,我為家中那些女兒們,可真是操碎了心。獨孤郎也是為人父母,應該可以理解我的心情吧。」
「對了,聽聞去年令夫人產下一子,起名為獨孤羅,可有此事啊。」
蕭續根本就來不及整頓軍隊抵抗,其主力在正南方向。他原本是布置了陷阱,判斷蘭欽會攻中軍大營的。沒想到蘭欽好死不死,偏偏攻打自己所在的營盤,好像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一般。
「將軍,蕭續行軍途中每次宿營,都會飲酒作樂,喝得伶仃大醉。又或者與美婦人苟合於中軍大帳內。將軍若是出奇兵攻蕭續所在北營,必能破敵!」
是回石硊戍,還是繼續追擊?
「這次襄陽已經入我掌中,我打算讓你出鎮襄陽。」
蕭續做夢也沒想到,除了蘭欽外,他那位「好弟弟」蕭繹,居然不顧之前雙方約定,悍然痛下殺手!
劉益守一邊說一邊熟練異常的去脫蕭玉姈的衣服,對方的身體很快就軟得跟麵糰一樣。
「來人啊,點齊三千精兵,半個時辰后,隨我出征!」蘭欽對身後的傳令兵喊了一聲。
獨孤信訕訕說道,面色有些不自然。
「殺啊!活捉蕭續賞千金,萬戶侯!」
壽陽城劉益守府邸的書房裡,被邀請來作客的獨孤信一臉榮幸看著劉益守給他倒酒,心中有些迷惑不解,不明白對方為何會主動獻殷勤。
直到天亮,雙方這才慘淡收場,兩邊大軍互有死傷,不過蕭續這邊的損失明顯多餘蘭欽,且士氣變得低迷到了極點。
不,應該說極有可能要戰敗,因為敵人不可能在痛打了你以後不乘勝追擊。
「蕭續也不是完全沒腦子嘛,起碼還知道虛虛實實。」
「我們這麼年輕,不是還可以再生嘛。」
蕭續猛然從床上爬起來,卻忍不住一個踉蹌。
連馬都來不及去找,蕭續狼狽的從和-圖-書大營南門而出。當然,也正因為是這樣,蘭欽所率的偷襲隊伍並未注意到蕭續的行蹤。
劉益守坐到軟塌上,讓蕭玉姈坐在自己腿上。
蘭欽嘖嘖感慨了一番,這位藩王大概是等著自己夜襲石硊戍正面的「中軍大營」,只怕那裡已經布置好了陷阱。要是沒這位叛逃文書的情報,自己貿然出手,估計會吃虧。
大營內忽然響起了喊打喊殺的聲音。
王琳指著蕭續軍隊的方向,從容對身邊的親兵下令道。
「獨孤郎為我麾下大將,風度翩翩,為世人所讚頌。我料想虎父無犬子,獨孤羅將來也應該也是出眾之輩。所謂擇日不如撞日,獨孤郎何不將獨孤羅的生辰八字拿來讓在下請人看看。我那後院好幾個女兒,若是單看生辰八字,總能找到合適的吧?」
來到城樓之上,蘭京看了看情報里所提到的方向,燈火稀疏,看上去似乎沒什麼動靜,遠不如石硊戍正面的大營燈火通明。
親兵不由分說的扶起蕭續就往外跑,也顧不上給對方披甲了。等出了營帳,冷風一吹,蕭續才清醒冷靜下來。
「主公,會不會太早了些,獨孤羅才一歲多。」
猛喝三杯酒,獨孤信連忙扶住劉益守坐下。他也連喝三杯,有點「歃血為盟」的味道。
手腕粗的矛桿一支又一支的射過來,蕭續大軍的士卒一倒一片,這些人本就是士氣低迷,遭此大變,頓時隊伍內陣陣騷動。
這時候,親兵匆匆忙忙的從軍帳外跑進來,急切說道:「殿下,蘭欽帶兵攻大營了,快跑吧,去中軍大營!」
劉益守微笑說道,跟獨孤信碰了一下杯。兩人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可是……」
「主公所言極是,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元氏之敗乃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也。」
建康城內的禁軍,本身就走了一部分,比如說陳慶之舊部。還有不少世家子弟在其中,出工不出力。所有人都在看這一波,蕭綱能不能平息叛亂,起碼要能擊退諸藩王的「勤王之師」。
「殿下,再不走就遲了!」
「剛剛,給囡囡說了一門親m.hetubook•com.com事。」
蕭續一陣錯愣,還沒有從剛才在女人身上的快活中回過神。
那逃卒回話井井有條,聽得蘭欽一愣一愣的。一個逃卒,面對自己這個敵軍統帥,說話竟然面不改色,難道是蕭續派來套路自己的?
蕭玉姈總覺得怪怪的,又不太說得上來。
早就聽聞蕭續好色如命,在封地的時候就四處搜刮美人,也不管是成家還是未成家,直接擄劫到府里。當地官員多有向蕭衍告發蕭續,但是蕭衍嘛……懂的都懂。姑息養奸這種事情,蕭衍一直是很在行的。
船頭領軍之人,正是蕭繹的小舅子,統領親兵隊的大將王琳!
蘭欽?蘭欽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裏?
「別嘛,亮著燈,我看你看得更仔細些。」
當然,這也並不能說明此人說的都是實話。
此刻大營內一片混亂,四處都是喊打喊殺的聲音,敵友難辨。
「回主公,確有此事。」獨孤信點點頭說道。
「蘭將軍!在下並非逃卒,乃是蕭續麾下文書!此來是為了報仇,蕭續大軍部署,在下所說句句屬實,明日即可驗證。只是到明日會失去戰機,將軍到時候悔之晚矣!」
那逃卒言之鑿鑿地說道。
「最後這杯,祝兩個小輩將來萬事如意,百年好合。」
「去把燈吹滅吧……」
臨時設立的監牢內,蘭欽板著臉詢問從蕭續那邊逃跑到這邊的逃卒。
聽到這話,蕭玉姈立刻如魂魄離體一般,不再有任何抗拒,任由著劉益守胡來。
蘭欽「恍然大悟」。
蘭欽有些猶豫,又感覺若真的是計謀,這計謀未免也太粗淺了些,哄三歲小孩差不多。而且直覺上說,蘭欽不認為對方有詐,因為沒必要。
「說吧,為什麼當逃兵,有什麼重要軍情要稟告的?」
「不能喝就少喝點嘛。我扶你去床上休息。」
蕭玉姈一臉古怪問道。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哪怕在行軍途中,蕭續也將吾妻帶在身邊,隨意凌|辱。他走到哪裡,就四處搜集當地美人。在下已經忍他許久,今夜便讓他好看!」
外鎮飛地,這種信任可不一般,獨孤信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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