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啪。」
粗粗一聽，純粹就是音頻的粗糙顆粒；但細細分辨卻能夠感受到明顯特徵，這種特徵應該不是巧合——
柯克看了帕托一眼，「全部都不契合？」
所以，他們又重新回到原點？一切都必須推翻重來？
不僅是帕托，德萊尼、傑西他們也難以掩飾失望，兜兜轉轉一圈，事情還是沒有進展，然而時間依舊在流逝。
道理，人人都知道，但真正意識到危機，卻必須保持臨危不亂，卻是另一回事，事情絕對沒有那麼容易。
甚至從新開始。
第一遍播放還沒有結束，耳邊就傳來柯克的聲音，剎那間，所有視線全部熙熙攘攘地朝著柯克匯聚。
一個深呼吸，奧利維亞還是重新打起精神，「冷靜，我們現在不能慌。好，我們現在從頭開始梳理所有線索，把腦海里的所有偏見全部丟掉，以客觀的心態去觀察去分析，我們沒有時間在這裏慌張。」
「稍等一下。」
這，才是最可怕的——
「帕托，將今天上午垃圾車的路線和時間表調出來，看ｗｗw•ｈｅtuｂoｏk.ｃom.cｏm看上午太陽出現的時間段，垃圾車出現的區域。」
沉穩，平靜，言語之間能夠感受到眼神里傳遞出來的信心，奧利維亞還是牢牢抓住了團隊的重心。
就目前而言，市政廳的解決方案是，根據時間、根據區域安排回收垃圾的時間，垃圾車的頻率也不同。
因為他們沒有正確答案。
在第二個音軌里，除了鐵軌聲響之外，還有一種更加躁動更加強勁卻又更加含糊的嗡嗡噪音揮之不去。
奧利維亞輕輕頜首表示贊同，「當然，這是一種可能。但現在的問題就在於，我們不確定哪個關鍵詞錯誤，也不確定幾個關鍵詞錯誤，一切都需要推翻重來，我們什麼都不確定，也無法確定。」
二者都不是哥特風格。
帕托有些沮喪，「兩所學校的位置都比較特別，根據四周高樓大廈的位置來看，早晨九點以前，它們應該都沐浴不到太陽，不符合我們的推斷。」
細節和細節的碰撞過後，腦海里也就浮現出了答案。
「一所是弗洛和圖書倫斯－南丁格爾小學。」
柯克和奧利維亞交換一個視線，短暫停頓后，兩個人腦海里浮現出同一個詞彙，異口同聲地脫口而出。
關鍵詞，一個接著一個契合起來，心跳無法控制地開始加速，那種感覺就好像漫長隧道盡頭的黑暗終於看到曙光一般，世界開始一點一點明亮起來。
傑西也是滿臉慌亂，「可是，有沒有可能是某個關鍵詞判斷錯誤，比如，建築風格不是哥特式，那個穹頂弧線的判斷是錯誤的？」
「斯普魯斯小學……這是，我不確定這是什麼風格，這算是阿拉伯風格嗎？」
即使奧利維亞也在所難免。
垃圾車！
「……垃圾車！」
要麼，他們的判斷是錯誤的，所以關鍵詞錯誤，沒有辦法契合目標。
「然後。鐵軌。」
此時此刻，最需要的，就是冷靜。
與此同時，沒有消息更新，NYPD內部和電視新聞都沒有，這也意味著，FBI那裡也同樣沒有突破。
嘀嗒嘀嗒……
著實有些泄氣。
辦公室再次安靜下來，每個人都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https://www.hetubook.com.com腦海里翻湧著無數信息，試圖重新整理清楚。
要麼，他們遺漏了關鍵，這才導致目標全部不符合要求。
關鍵詞縮小到兩個，這也是他們從第二個音軌里提煉出來能夠基本確定的部分，但如果這次還是錯誤，他們可能就需要對目前為止的全部判斷進行重新審核。
奧利維亞也稍稍有些猶豫。
這也意味著，他們又回到了原點。
呃——
該死！
那種感覺，就好像突然有人掐住喉嚨，一口氣就卡在喉嚨里，吐不出來也吞不下去，隨時都可能爆炸。
「等等！」
在紐約，垃圾處理一直是一個問題，嚴峻問題——
紐約，一座散發死亡氣息的活城市，腐爛味道揮之不去，絲絲入扣地纏繞在衣服纖維的勾聯之中，如果下雨的話，混雜下水道惡臭的味道更加糟糕；但如果天晴的話，腐爛的味道持續發酵又更加噁心。
「弗洛倫斯－南丁格爾小學就在威廉斯堡大橋的下面一些，距離東河的入海口不遠，地鐵一站路而已。而且，周圍沒有高樓大廈，視野完全開和-圖-書闊。」
「兩個。」
帕托給出一個意外答案，僅僅兩個關鍵詞的交叉搜索卻成功縮小範圍到兩所學校上，這是一個驚喜。
成噸成噸的垃圾成為滋生老鼠和蟑螂的最佳溫床，同時堆積如山的垃圾散發出難聞的惡臭，這也正在快速成為紐約城市形象的一大污點，並且還在越演越烈，等待天氣再炎熱一些，情況還會更加嚴重。
然後，笑容就停留在帕托嘴角慢慢地僵硬起來。
「建築風格……」
時間依舊在流逝，一個轉身，此時他們才意識到，一轉眼就已經過去兩個小時，距離炸彈爆炸的時間已經縮短到六十分鐘之內。
「一所則是斯普魯斯小學。」
甚至不需要開口，從帕托局促不安難掩失望的表情就可以判斷出來，剛剛的搜查結果無法令人滿意。
而他們卻需要質疑前面推導出來的一切關鍵詞？
奧利維亞還是足夠冷靜。
然後，奧利維亞就給帕托一個眼神，帕托又重新開始播放視頻。
「斯普魯斯小學則是……哦，它的街道對面有一個公園，托馬斯－派恩公園，正門口就有一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噴泉，模仿古羅馬風格建造。它的位置……也可以看到東邊的日出。」
「斯普魯斯小學，答案是斯普魯斯小學。」
帕托暫時沒有來得及跟上節奏，而是快速完成了調查，鍵盤敲打的聲音停下來，空氣微微有些安靜。
平穩。勻速。由遠及近，穩定經過。
退一步來說，即使他們根據現有關鍵詞推斷出一個地點；他們也還是沒有辦法確定關鍵詞是否正確、地點是否正確，到時候也還是需要推翻重來。
「哦，上帝。」
所以，隔三差五就可以看到穿著睡衣睡褲追逐垃圾車的戲碼上演，但絕對不是百老匯正在排練新劇目。
德萊尼罵了一句粗口。
保持專註的話，是可以注意到音量的細微變化，但最最關鍵的部分則是間隔時間的停頓，即使是停頓也保持勻速，同時噪音的聲響也繼續保持穩定。
一旦錯過，可能就要等明天了，如果是特殊種類的垃圾，一周只有一次機會，甚至需要等待下周才行。
「弗洛倫斯－南丁格爾小學是非常普通也非常簡潔的現代風，以白色和簡單線條為基調，樸實無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