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的啊。
海棠沒再進去,就在門外等了一會。忽聽屋裡窸窸窣窣的一陣響動,接著聽見李績一聲輕咳,人已至門口。
「小姐有了這心就好。你如看中眼前的這個靖王爺,我就暗中幫你。很多帥哥美男,是可遇不可求的。錯過了,就錯過一生。」
沒等海棠說出口,老太太停止了抽|插的動作,用右手一招,讓海棠靠近一點。
王麗質一邊說,一邊自己發笑。
聯想到今日中午的接待,李績笑著應道:「我看的出來,公主身世這麼高貴,出自皇親大族,一般人真的不能讓她分心。看來,我走運了。」
海棠心裏不由得罵了起來,正當她心猿意馬的時刻,李績一翻身,一隻手搭在海棠的肩頭。
李績看見暗影下王麗質的面色如白瓷般透明,殷紅的小嘴就靠近自己的肩頭,觸手可及,心裏不由泛起小小的漣漪。
海棠一聽,面色刷地一下紅到耳後根。連忙擺手:「殿下,我真的沒看見。只聽到小姐在王爺屋裡咯咯的笑著,沒有聽見其他聲音。」
她見蓮花走出去,就低頭俯身看著李績鏡面般的面龐和那一雙濃眉俊眼。
長方形口唇,闊而不敞,厚而不膩,色如含朱丹,滑若三生石。
「哦,剛才老爺來看你,見你沒醒,就先到府衙去了。說是有事和你說。」
海棠一陣激靈,駙馬爺王裕的聲音從一樓傳上二樓。
「不許變——」
「你騙人!你笑話我——壞蛋——」王麗質知道李績和她開玩笑,猛地伸出小手照著他的前胸拍打一下,順勢把一頭秀髮俯下去,趴在那裡吃吃發笑。
蓮花抬頭看著伸展著四肢的小姐,低聲笑道:「我傻嗎,小姐的秘密,就是我的生命。不過,王爺挺好的,要是你能嫁給他,那可是天生的一對。」
「哦,你是體察民情。新官上任都是一個套路,下去視察,進民居、看現場、進礦區、進癢序,訪貧問苦,然後拉著街坊里弄老太太的手慈祥地說道:『老大娘,有什麼困難嗎。我李績就是你的貼心人,有事多找唐政府。』」和圖書
她也不便多問,把一件蕾絲鑲邊的粉白絲綢底褲,抽出來,幫小姐換好。忙著將換下來的褻衣丟進外面的竹筐里,準備拿去清洗。
「有沒有這樣?」海棠看見公主將左手拇指和食指圈成一個圓環,用右手的食指在裏面上下抽動著。
蓮花走進來,把琉璃碗放在大床對面的茶几上,聲若蚊蠅:「小姐你的房間也收拾好了,要不睡一會。」
「別亂說,媽媽那更不能講的。」
海棠看見同安公主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瞬間又消失了。
二人移步往裡間走,看見一個琉璃碗放在床頭的桌子上。蓮花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頭,將茶碗端在手裡。
來到王爺處,裏面並無聲息傳來。
蓮花點點頭。
「哦,哦,王爺,你的手往哪放的。」她的呼吸聲也顯得心律不齊,似乎站在高原上吸不到氧氣一樣。努力想擺脫令人虛脫的尷尬,渾身卻顯得乏力而不能自主。
一個外人受到如此禮遇,實在是碰到大長公主高興了。
小丫鬟從小到大,沒有這麼近距離觀察一個異性的臉,即使是自己的兄弟,她也沒有正眼瞧過。
「你想啥?」李績輕語一聲,她渾身就像被雷電猛擊一下,眼睛里閃現出一絲異樣的柔情。
「你去睡吧,你在這,丫鬟心裏會著急的。」
海棠扭著秧歌似的腳步,后腰生花,瘦削的肩膀將絲綢短衫支撐的有稜有角,給人的視角就像定製的衣服架子一般,絲綢與肌膚貼合處嚴嚴實實,一點褶皺也看不出來。
「你這丫頭,誰說我要進宮了。我去幾次,那只是想看看李二兄弟。」
小丫鬟走進裡間,趴在李績睡著的地方,悶頭不語。過了一小會,將被褥摺疊起來,氣得差點哭出聲。
「海棠啊,中午你一直在後小樓候著?」
那隻手順著肩頭下滑,海棠身子一縮,那隻富有魔力的手掌還是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
「咯咯!」王麗質掩口葫蘆而笑,「王爺,你可真逗。皇帝不急,太監急啥。」
李績聽到王麗質的呼吸有點急促,急忙把https://m•hetubook•com.com手拿開,穩穩情緒道:「晚上咱們去看看夜景。」
蓮花伸手扶著她,來到東頭的一間暗房。
海棠一頭霧水,懵懂的站著,慌亂地用一根手指頭在衣襟上亂畫。
「笑啥?繼續說,我這個新任總管需要個師爺,說呀——你——」
王裕將一份名冊放在李績的堂案上,轉身對著胥吏吩咐道:「按照分工,快去通知各州縣,明日辰時各地同步設粥棚濟民。糧食按照各地受災面積和人口數量多少,分檔進行發放。今夜子時前發放到位。」
高挺的鼻翼,精緻的令人窒息。
她受不了老太太詭譎的眼神,忙退後一步,頷首道:「更沒有看到你描述的那種事,怪羞人的。再說了,我也沒有一直盯著看。」
進門見公主還在躺著,就將一盆海棠花端到外面的空地上,讓陽光照著它。
「王爺還沒醒嗎?」
「睡不著,我們就閑聊。晉陽的新鮮事多著呢,別擔心沒有話題。」王麗質沒想到,李績的手那麼柔軟,似乎一股熱流順著手臂蔓延開去。
「老太太還沒醒,要不咱們去看看王爺睡了沒。」
海棠一轉身,看見房間里的老太太向她招手。
李績抬手按住王麗質粉|嫩柔滑的手臂,呼吸一緊,低聲道:「你在這裏,我怕我睡不著。」
「公主殿下,你醒了。喝口水吧。」海棠把一個茶杯端給同安公主。
「哦,這是搗蒜的動作。」
「哦,哦,進來,放在茶几上。」王麗質慌張的應道。
蓮花未經人事,此時一頭霧水,剛才還好好地,有說有笑的,回來后就出來狀況了。
「吁——」蓮花用右手的食指豎在自己的小嘴上,低聲道:「才將小姐哄睡,不知道靖王爺睡得咋樣?」
蓮花說到這,又將身子靠近王麗質,神神秘秘的笑道:「不過,小姐勿忘我。」
冷不丁,門口傳來丫鬟蓮花的叫聲,李績一驚:「郡主,丫鬟來了。」
王麗質一開始還笑個不停,漸漸地變成哼哼唧唧的低吟聲。
「王爺,你來的正好。我已經按照你的安hetubook.com.com
排,做了布置。不過總體上還缺少幾個可靠的督察人員。這些府兵和胥吏只能忙著維持秩序。」
「那就好。」
站了一會,蓮花示意自己把碗端出去,此時,海棠點頭。
「哦,好吧。」她忽然覺得身子有點慵懶的感覺,順著丫鬟的話道:「哦,我也困了。王爺,等湯水涼下來,就喝掉。這樣胃裡會舒服一些。等會,我讓蓮花在門外候著,有什麼事,直接吩咐。」
老太太讓我猜謎語,這也太難猜了。
她將外衣掛在衣櫥里的橫杆上,往床上一躺,丫鬟蓮花伸手去她腰間解開裙帶,只往下一順,猛然發現手掌觸摸的地方有些異樣。
王麗質懵懂道:「我哪裡知曉啊,回來就這樣了。快去衣櫃里拿一件底褲給我換上。」
「真的需要這樣的人手。」李績考慮到駙馬年紀大,自己年紀輕不說,一個人也監督不過來。
別說什麼禮賢下士、親人愛人、仁義之道這些沒用的話,人家有人家的生活圈子。
「賞你的,你戴上它一定更漂亮。這掛件可是在京城佛塔里開過光的,能保你一生平安。」
三三兩兩的胥吏開始走出府衙,分頭去通知挂鉤的州縣,負責開倉分發糧食的,就帶著刺史的授信向儲備庫跑去。
海棠返身下樓,一路小跑來到同安公主處。
自己有點羡慕她。
「大蒜味道這麼重,小姐平日里聞都不敢聞,哪能有這個雅興,還去搗蒜玩。」
打開門,一股蘭花幽香撲來,她感覺心裏暢快了許多,再也不像剛才那麼堵得慌。
「海棠——」
從小姐房間里出來,她看見海棠不放心,又從公主處走回來,一來一去,弄得海棠一身汗。
王麗質想到這,伸手拉著蓮花一雙小手,笑著說道:「好東西要學會分享。你放心,我的幸福一定會與你分享的。拉鉤!」
「老爺,王爺睡著了。要不,我喊他。」
待客有道,這選擇侍奉自己的丫鬟,當然也要適合自己的脾性。
她著急的縮回來,身子向後一退,轉身就向門外走去。
「沒有,我中間也到這邊和_圖_書來過,怕你醒來沒人照顧。」
「王爺、小姐都睡了嗎?」
李績左手扶住王麗質的後背,右手就在她的身上一推一揉一捏,想讓她直起身來,哪知道手到之處儘是溫熱軟玉般的感觸。
蓮花竟然怕我反悔,擔心我會不仁不義。
「拉鉤上弔,一百年不許變。」
「到底是刺史家的女兒,見多識廣的,一說就是一大套。我一個懵懂之人,一天癢序未進,斗大的字,也認不了幾個。我哪裡知道這些程序,當官還有套路,我是第一次知道。」
「好啊,小聲點,咱看看就出來。」
誰最合適呢?
可以說,一個女孩子對毫無興趣的臉,她是逆反的。如今,這張人畜無害的臉,就像貼滿了黃金紙那樣吸引著她的眼球。
「小姐,冰糖水熬好了。」
李績看見門外射進來大片亮光,王麗質面色潮|紅,頭髮有點散亂。
蓮花看著小姐的雙眼漸漸的迷離起來,牙縫裡擠出來最後一個「變」字后,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
「嗯——」
王麗質面色一熱,竟然忘了把手臂移開,任由李績摸弄……
海棠不明就裡,走進老太太跟前,低著頭。
「你看我,一睡就沒時候了。小姐,耽誤你休息了。刺史人呢?」
一枝海棠花朵含苞待放,鼓鼓的花苞,眼見就要炸開。
李績急匆匆趕到府衙,三班衙役以及各部僚屬和胥吏都在候著。
啥意思啊?
「誰也不服,就服你。小嘴甜甜的,善解人意的丫頭。」王麗質說著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塊和田佩玉,遞給蓮花。
海棠拉著蓮花的左手,悄聲吩咐道:「一塊進去吧。」
真是孩子心。
幾乎是要趴上去,恨不得咬上一口解解心頭饞意。龜兒子,把我給惹了。
她心裏麻酥酥的難受,急忙用左手遮擋一下,整個白皙的小手就勢滑入他的大手心。
公主歪著頭,將嘴巴湊到海棠的右耳邊,嘀咕道:「……」
「你媽,你媽怎麼生你的?這胎投的多精準,好像事先有模板一樣。唉,不知道幸福了哪些幸運的姑娘哦——」
王麗質說的一點不假,大長公m•hetubook.com•com主,太上皇的妹妹,當今皇上的姑母,夫家乃晉陽第一等望族大戶——太原王氏,無論哪一條,也不是一般僚屬所能沾邊的。
她嚇得不敢吱聲。
「郡主,你沒事吧。」丫鬟蓮花心裏頓生疑竇,怎麼會這樣。
「公主和駙馬都有這個打算,再說啦,誰不想與皇上結親。成了皇上的妃子,成了皇后,就像觀音婢那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多風光。爹媽都能沾光,祖上也有臉面。」
海棠聽得不太明白,小聲道:「回大公主,沒有發現什麼不同。」
「丫鬟不急,可她們也得休息一下,人家的身子也是肉長的,你總得讓人家歇歇吧。」
海棠的話,就是王麗質不解釋,李績心下也一清二楚。
「你,有沒有看見小姐和王爺有什麼異樣?」
翹起來的臀部鼓鼓的,裹挾在粉藍色包臀裙里,一顫一顫的抖動著。
蓮花接玉在手,把玩一會,輕聲道:「小姐還是別進宮,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能出頭的更好,如不能出頭,就會孤老一生。」
蓮花將手指彎成秤鉤狀,麗質將右手的小指伸過去,一彎一插一拽,兩個丫頭一起大笑起來。
「啊,我趕緊去。」李績說著,邊走邊扣上衣衫的紐扣,一陣風似的走開了。對海棠看也沒看一眼,這就消失了。
王麗質邁開腿,顯得有點酸軟,兩隻腳就像踏在棉花團上。
「哦,海棠啊。這樣吧,告訴王爺,我到府衙去了。有事就到府衙說。」
「小丫頭道理頗多的。我可沒有進宮的想法,表哥身邊那麼多妃子美人的,他能專情于誰?皇上都是一個德行,看上一個愛一個,玩膩了,又去遴選新的。女孩再美,也有花謝的時候。大舅還不是影子,老裴介紹的張、王兩個美人,被他玩夠了,後來人老珠黃了,竟如同扔了一雙舊鞋子輕巧。」
瓜子臉紅撲撲的,塗著唇膏的小嘴一張一閉的呼吸著廊道里的涼風。蓮花瞅見,海棠鼓脹的胸前兩個山頭有韻律地一起一伏。
海棠走後,王麗質開心的笑道:「你走運,走啥運?官運、狗屎運、財運、還是桃花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