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詩酒耀京華
第二百六十六章 滿城驚懼

夏景昀尋了個借口,告辭離去。
而夏景昀和他身後的德妃以及膠東郡王,卻會藉著這股讓人膽寒的威勢,扶搖直上,聲勢大振。
一場大戲終於落幕,眾人都被這一波三折的變故驚呆了。
旋即猛地瞪大了眼睛,逆賊?秦惟中?
「哈?」
但現在,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清楚而直接地發生在夏景昀的布局中,權傾朝野,煊赫一時的秦家,老子流放,兒子身亡……
想到他才二十歲,不出意外還有至少三五十年好活,不少人的心頭,都忍不住為他的同輩和後輩感到絕望。
管家連忙解釋道:「就是德妃娘娘的義弟,那個泗水州的解元公。」
他們神色複雜地看著長身而立於場中的夏景昀,早前聽說石定忠那個倒霉蛋是被這位給弄倒台的,他們還曾嗤之以鼻,覺得一個二十齣頭的年輕人,怎麼可能做得下這麼大的事!
當這幫人各自回家,這個勁爆的消息才如插了翅膀一般,飛往了中京城的各處。
成王剛想說這一代權相到場,夏景昀肯定不行了,但又想到方才說過的結果,忍不住疑惑道:「秦相都來了,這夏景昀是怎麼翻盤的啊」
成王世子搖著頭,「太子被廢,這得是多大的事兒啊!我激動一點又怎麼了?」
夠狠啊!
夏景昀知道眼前的老人是真的感動,而非和先前一樣純飆演技,伸手扶著他,溫聲道:「鳳陽公不必多禮,此事在下也牽扯其中,自證清白之舉,鳳陽公和秦家也不必過於在意。和*圖*書
成王坐在正堂之中,看著站在門口跟猴子撓屁股一樣的成王世子,皺著眉頭,「你能不能來這兒坐著!這麼大的人了,一點定力都沒有!」
「可不是么,換了別人那還不得趕緊挾恩圖報啊!」
管家一臉無奈,「太子殿下被廢的事情沒定,但是秦相倒台的事情給定了。」
成王父子再度齊齊變色,「陛下?」
成王世子:……
「哎呀!夏公子果然高義啊!高風亮節,令人欽佩!」
一聲咳嗽聲響起,英國公黑著臉大步從堂中走出,眾人下意識尷尬地閉上了嘴。
「你!」
成王世子一臉不屑,「怎麼?難道本世子還怕他?」
成王差點就要揚起大巴掌了,管家匆匆跑了進來。
別人不知道,成王可是知道他這位皇兄心思的,最是在乎身後名聲,所以,費這麼大勁,各種算計,還讓齊王出面,就是想光明正大,又讓外人挑不出毛病地讓太子退位。
吏部尚書點了點頭,將一摞摺子放在秦相的桌子上,剛要轉身,院門口便傳來一陣腳步聲和甲胄碰撞的聲音。
但是,他娘的,老子是前幾天才加入的啊!
……
「咳咳!」
但更機靈些的,就已經開始琢磨起巴結了。
夏景昀躬身拱手,齊王緩緩離開。
「父王,你這麼說就沒勁了啊!」
定是往自己臉上貼金,趁機造勢呢!
這個朝堂,總是這樣,一代新人換舊人。
陛下這是鐵了心不希望秦相死得太舒坦啊!
像夏景昀這種和_圖_書人,幾下子把秦思朝都能糊弄成個傻子的角色,還真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成王府中。
說完,他還和秦璃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夏景昀微笑拱手,「太子殿下慢走。」
「若非夏公子,我等還要受秦惟中這等奸相和秦思朝這等道貌岸然之輩蒙蔽不知道多久,國朝能有夏公子,我等能遇夏公子,實乃天大的幸事啊!」
成王世子走回椅子旁,毫無形象地癱在椅子,「我平日里只關注那些跟我有關係的,你又嫌棄我,現在我要多關注點吧,你也嫌棄我,那我怎麼辦?」
「確實,這種人我還是別招惹的好,本世子怕也就能夠在青樓脂粉堆里比得過他。」
成王一皺眉,「定了就是定了,沒定就是沒定,什麼叫倒是定了。」
眼見著禁軍的商統領越走越近,就在吏部尚書差點就要腿一軟跪下求饒時,就聽見禁軍統領喊道:「奉旨捉拿逆賊秦惟中同黨,其餘諸公,請暫避!」
「夏公子,老夫感謝你,為我孫子找出真兇,懲治首惡!秦家上下,感念於你的恩德!今後若有差遣,還望不要客氣,大方言說!」
「嗯,相爺有事出去了,楊大人將文書放在此處,待相爺回來,小的自會轉交予他。」
一旁的人也連忙吹捧起來。
「青樓?」成王哼了一聲,「你不知道人家現在去青樓睡花魁都不花錢啊!」
想到這兒,英國公一刻也不想看夏景昀那張勝利之後的臉,一刻也不想看其餘人對夏景昀諂媚和_圖_書而恭敬的笑,更一刻也不想待在這個對方勝利的戰場上。
那麼大一個相府,忽然就這麼沒了!
而等到最後,聽到陛下開口打算讓秦相流放雲夢州岳陽城時,一股寒意瞬間滿背。
管家點了點頭,「定倒是定了。」
管家下意識地擺手,「世子,這話可不興說啊!」
管家也不好多說,暗道等我說完你就知道了,接著就將夏景昀的操作一五一十地說了,然後看著目瞪口呆的王爺和世子,「這叛亂的帽子一扣下來,秦公子登時就急了,立刻反駁,夏公子也反唇相譏,但就在這時,秦相來了。」
帶著看太子倒台的心情而來,卻意外圍觀了秦相倒台的全過程。
「我也不好男人那一口啊!」
一片奉承聲中,光祿卿傻眼般地站在原地。
反正現在就是很後悔……
「那跟你有半文錢關係嗎?陛下那麼多親皇子,還能把你選去當太子不成?」
成王白眼一翻,「跟你有關係的就他娘的只有女人啊!」
成王一愣,「哪個夏公子?」
但此刻陛下居然到了現場,就說明他已經有了傾向了!
他茫然地看著空空落落的場中,看著牆邊的那漸漸乾涸的血跡,獃滯地微張著嘴。
中樞小院,吏部尚書走到秦相的屋子,看著他的一個幕僚,「秦相還沒回來?」
隨著太子的離開,這場堂審也徹底結束。
就在幾天前,他才拒絕了江安侯府真心誠意的上門拉攏,然後自以為聰明地選了一個絕對穩妥的一方。
「夏公子,m•hetubook.com•com恭喜你沉冤得雪啊!我就說夏公子這等人中龍鳳,怎會做出這等卑劣之事,如今看來果然都是小人的構陷和污衊!」
然而就在今日,這個絕對穩妥的一方,卻成了京中諸多勢力之中,第一個倒下的。
這是何等的囂張,又是何等的找死啊!
……
管事扯了扯嘴角,「陛下也來了。」
管家道:「一開始呢,這事情確實是朝著太子被廢的方向走的,大宗正老齊王都過來了,但是就在老齊王即將把太子殿下押入宗正寺的時候,夏公子站出來了。」
好在這點緊張轉瞬即消,因為在眾人的目光中,禁軍統領帶著一隊禁軍將士,朝著吏部尚書直直地就走了過去。
「夏公子心懷天下,功在社稷,此番立下如此殊勛,陛下定有褒獎,青雲直上,指日可待,老夫太常寺太常卿,祝賀夏公子!」
「什麼?」
於是他大步離開,打算回府多劈幾個稻草人。
下意識生出些拉攏念頭的太子在此刻也反應過來,自己和夏景昀之間有著絕對的分歧和衝突,沒有任何的可能緩解,只好將短時間並肩作戰的情義拋諸腦後,點了點頭,大步離開。
而其餘幾間房內,也有中樞大臣連忙走了出來。
秦老家主在秦璃的攙扶下來到夏景昀跟前,情真意切地行禮,誠摯道:
瞧著這威嚴披甲的禁軍,一眾中樞大佬們瞬間心頭一緊,那些藏在心底不為人知的齷齪瞬間湧上來,齊齊浮現出同一個念頭:不會是來抓我的吧?
覺得自己都不夠資格參m.hetubook.com.com与的成王世子不解道:「什麼阿貓阿狗也敢摻和這種大事嗎?」
齊王身後,劫後餘生的太子殿下走了出來,朝著夏景昀的方向剛走出兩步,又遲疑下來。
吏部尚書忽然覺得腿肚子有點哆嗦,自己不就是收了些官員調動的買路錢嘛,至於花這麼大陣仗么?
吏部尚書陡然鬆了口氣,無力地靠在門上。
就在朝堂,他對於這樣的動靜可半點不陌生,連忙出門查看。
成王父子齊齊驚訝。
只不過這一次,這個新人,也太新了些。
英國公走了,老齊王也在隨從的攙扶下走了出來,來到夏景昀面前,笑著道:「後生可畏,有空來齊王府坐坐。」
這一刻,這個年輕人在他們眼中的形象,就彷彿是剛才倒下的那個老人曾經的形象。
他曾經設想的種種,都在這樣的一個結果下,化作泡影。
成王世子一個鯉魚打挺,顯示出久經鍛煉的出色腰腹,急迫道:「怎麼樣了?定了?」
英國公眼神複雜地看了夏景昀一眼,就連他也沒想到,夏景昀竟然真的扳倒了秦惟中,同時將整個相府埋進了土裡,而且還是絕對翻不了身的那種。
成王世子聽到這兒,忽然對管家剛才的話多了幾分認同。
大家都貪啊,憑什麼只抓我!
不過,即使是這樣,他們仍舊沒有想到事情接下來的走向,聽到秦思朝當面痛罵崇寧帝時,成王只感覺腿都在發軟。
從某種角度而言,他雖然一直被夏景昀壓著打,倒也不是全無好處,說不定倒也能練出一身好體魄。
娘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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