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窗外的死神

她還看見……街對面路燈下,還有另一群骷髏在一家會所大門處進出……
「啊啊啊啊——!!」
「要是那個睡懶覺的也不在了,城牆外面巡邏的那些民兵才更可能更快發現問題吧。」熵不增道。
窗外,站著個骷髏。
大門處有個站崗的崗哨,但崗位上沒人,院子里扯了電線電燈,燈也沒亮。
威斯特姆的民兵隊和各家妓院老闆打手的注意力全被妙筆生花牽著轉時,自告奮勇當探子的倆玩家毫無壓力地把這座小鎮的各條街巷都跑了個遍、地標性建築記了個七七八八——這個鎮子實在太小了,還不如華夏三線城市的一個城區大,方向感比較強的人跑一遍就把路認全完全不叫事。
「花花姐,你看?」熵不增呼吸有些粗重。
紀棠蹲下檢查了下昏倒的哨兵,確定呼吸脈搏啥的還正常,抬起頭還沒開口,就見制定這次夜襲計劃的倆腦力派妹子在那瘋狂眉來眼去……
「你哪這麼多事,不在就不在唄,一個NPC小頭目還能翻了天?」給我吃藥不爽地回頭。
周圍一圈兒的玩家們,立馬便停止嗶嗶叨叨,全都安靜下來靜聽……
「紀大神,哨兵是真嚇暈了?」妙筆生花見紀棠結束檢查,立即出聲。
接著……死神似乎是很不確定地、試探地張開骨爪,抓住了雪莉女士的手。
民兵隊總部用的玻璃窗戶只是一般規格的平板玻璃,有氣泡、不純凈、也不夠平滑,隔著玻璃窗看到的人或物會有變形。
「媽呀——!」
扯了人家的衣服還不算,做事情很認真、很注重細節的熵不增,還抓著乾淨的制服往地上蹭了不少泥巴……
紀棠悄悄退下台階,回到玩家們這邊:「裏面有人,還不少,目測二十來個。」
雪莉女士默默倒回「情人」俱樂部內。
接下來的發展便不再有懸念,論速度不輸給職業級的玩家們歡喜地砸掉窗戶跳進室內,逮雞仔似的沿著走廊樓梯一層層往上挨個房間抓人,不光是這幫輪到值夜卻集體偷懶的民兵沒逃掉,樓上宿舍里睡覺的輪休民兵也沒給漏——恐慌情緒傳播下,人再多,不能形成有效反抗也沒屁用。
「噓!噓!嗎的秘密行動呢,你們有點緊張感行不行?」
「這裏的民兵隊,就我看見過的,等級在一二級之間,裝備水平和當初我們遇到過的那一批貴族私兵類似,但戰鬥力比那些私兵略強,那些私兵裏面就沒一個二級的。」
要是被玩家們猛然破窗而入,這幫平時就在鎮里橫行慣了的民兵說不得腦子一熱、會抄起武器拚命。
高爾德的情人雪莉女士便是採取這種欺騙自己的方式活下去的人之一,她努力讓自己相信尋歡客們那短暫的新鮮感也是種愛情,她竭力讓自己相信即使是尋歡客施捨的溫存、裝模作樣的傾慕也會讓自己比其他人更有價值。
屋內很吵,發酒瘋的、邊打牌邊罵人的民兵們指定聽不到這種輕微聲響。
站在樓梯口的雪莉女士,整個人再次呆掉。
「這不廢話嗎,你隔著樹跟他比劃他能看見才有鬼了。」
十來分鐘后,集聚在鎮門前的兩百和-圖-書二十六名玩家,分成二十五隻隊伍逐一潛入城中。
雪莉女士靜靜地看著骷髏死神,骷髏死神也靜靜地看著她。
這倆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同屋的隊友就算是個死人也該注意到了,不管是喝酒喝嗨了的、打牌打上頭的都停下了動作,茫然、不解、煩躁、惱火地往他們看來。
雪莉女士顫抖著俯身,把臉貼到死神冰涼的骨爪上,乞求地呢喃:「請您帶走我,求求您了,請帶走我……」
「我來說吧。」妙筆生花朝熵不增點了下頭,「這個攻城任務,搞不好還有另一種解法,能讓咱們大大降低掛迴流放鎮概率的解法。」
只是……人是無法一輩子生活在謊言中的,哪怕是在自己精心塑造的虛假世界里,人的靈魂深處,也會本能地發出質疑,拷問。
「有道理。」妙筆生花左右看看,骨爪一揮。
眾人沿著牆根一路摸過去,妙筆生花抓緊最後時間給大伙兒再次叮囑了下行動要點:「這個民兵隊總部離鎮中大道不遠,走在路上就看得見,是一棟四層高的建築,我數了下窗戶數量,估計有二十個以上的房間,很可能也會被當成民兵宿舍用,先把宿舍里的民兵控制住,外面巡邏的就只是散兵游勇了。」
這玩家莫名其妙地扶住這位女NPC的肩膀,輕輕把她推開,靈敏地跳進窗內,發現床上躺著的男性NPC,立馬眼睛一亮,餓虎撲食般衝上去、掀開被子,尼龍約束帶手腳各來一條,又熟練地把床邊丟著的內衣用力塞進這NPC的嘴裏。
樹影下,陸陸續續走出來更多的骷髏……
街上的妓|女也好男妓也罷,沒有幾個是自願做皮肉生意的,可既然現實無法改變,人總得找點兒能糊弄住自己的理由讓自己活下去。
短短數秒間冒出來十余只骷髏,把一米半寬的窗戶堵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一樓正對院門的方向有個大廳,裏面亮著燈光,紀棠對玩家們做了個噓的手勢,自己輕手輕腳地摸上台階,從虛掩的大門門縫處往裡看。
在這種苦中作樂式的自我洗腦下,雪莉女士使盡了渾身解數來拉長客人們對她的「愛戀期」,每當高爾德隊長來她這兒過夜時,她總是歡喜得好像自己真是個迎接丈夫的合法妻子一般。
天色還黑得可怕,雪莉女士便從噩夢中驚醒。
「都別愣著了!把看得到的值錢東西都集中一下、藏起來!那些、那些骷髏們不要的,我們要!」
拉轟哥、秦冠、妙筆生花、熵不增、紀棠,這些一流大佬們在玩家群體里還是很有威信的,想把當初被RMB玩家拍走的那兩個欺詐寶珠借過來並不難。
就這,熵不增還覺得細節不夠,抬手往窗戶一指:「鬼應該是不走門的,你們覺得呢?」
不僅沒有勇氣正面剛,見窗戶被玩家們拍打得不住晃動、搖搖欲墜,還有「聰明人」想到了逃走、讓其他人墊背……
愛拼才會贏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解釋。
努力睜著醉眼四下打量的民兵A,視線餘光掃過窗戶時……忽然瞳孔一縮。
「成。」
眾人:「www.hetubook.com.com……」
「沒辦法,語言不通,用了欺詐寶珠也沒法溝通,問不到那個民兵隊長到底住哪。」妙筆生花瞪了給我吃藥一眼,好脾氣地解釋,「反正今天就當開荒試水,就算不成也沒事,多花點功夫再從流放鎮過來繼續嘗試就完了,沒開荒哪來的伐木呢。」
熵不增也不急,很有耐心地輕敲數下,才加重力道。
這種方便好用的捆綁利器(……),他們騎來的三輪車裡就有不少,也不曉得領主楊準備這些東西在物資車裡是不是一開始就沒安啥好心……
「等會。」熵不增道,「只是光溜溜一具骷髏我感覺不夠嚇人,不如穿上這些人比較熟悉的衣服再上。」
「哦噢?你指什麼,女人的呻|吟嗎?想女人就去街上,威斯特姆什麼時候缺過這個!」與他談話的民兵B放肆地大笑起來。
這些骷髏們離開時,她追到門口,看見……這幫骷髏齊刷刷跑到隔壁脫衣舞秀場圍牆下,那名她之前誤以為是死神的骷髏拿了條白床單批在身上,身手敏捷地開始翻牆。
「先拿這批人試試。」妙筆生花這麼說著,當場脫裝備……
窗外默默地看著她的死神……偏了偏腦袋。
民兵隊的制服對於骷髏們來說那是要多空蕩有多空蕩,裝備都不用脫了,直接穿在裏面就行;全套上制服后玩家們又繞回前院,在大廳前站定。
他的妻子在因納得立照顧兩個就讀於某私立學院的孩子,家裡只有三位老人,再加上高爾德在威斯特姆的社會地位,從來不會有人過問他是否婚內出軌、是否夜不歸宿。
熵不增本來準備阻止這幫人嗶嗶叨叨的,聽到這話忽然一愣。
店內的二十幾名女招待被嚇壞了,全聚在大廳里,不敢出門,也不敢回房間,見膽子大到跟著骷髏們跑的雪莉女士回來,一個個都瑟瑟發抖地看著她。
「草,你發什麼瘋?」民兵B喝的酒都給晃掉了不少,惱火地沖民兵A吼了一嗓子,這才不耐煩地看向窗戶方向。
幾個靠進走廊的人帶頭逃跑,這幫本來就沒啥戰意的民兵便更加不堪一擊了,全都嗚嗷怪叫著爭先恐後地往走廊沖……
「說普通話!標準普通話!」拉轟哥不幹了,舉手抗議。
兩名骷髏在走廊里轉了下,找到樓梯便下到一樓,合力將俱樂部的大門打開,放了六、七個骷髏進來。
「好吧,那還有個問題,民兵隊長是個二級的NPC,對吧,要是這個民兵隊長並不住在宿舍里呢?」愛拼才會贏又道。
把能鑒定出價值的戰利品揣身上,這兩名骷髏死神便打開房門,自顧自走人……
又一個玩家從窗口爬進來,奇怪地看了眼獃獃地站在旁邊的平民NPC,沖先進來的玩家道:「這女的咋回事?不用捆?」
前後不到半小時的時間,民兵隊總部141名留守民兵,全滅。
兩位「骷髏死神」,把高爾德隊長塞進床下,便開始瓜分高爾德隊長的隨身物品。
總之……在玩家們的騷操作下,還沒開打,威斯特姆方面的地形情報就已經對玩家們單向透明。
如往日一般,在www•hetubook.com•com下半夜便收工休息的高爾德隊長,來到一家名為「情人」的俱樂部,與他目前的情人會面,並在溫存后留下來過夜。
骷髏們圍著呈卍字型倒地的吉米,面面相覷。
雪莉女士:「……」
這幫賭/喝得忘乎所以的賭鬼/酒鬼,一個個獃滯地看著窗戶方向,眼睛瞪得溜圓,嘴巴越張越大。
她抱著胳臂,依著窗戶,獃獃地看著窗外。
「不,不是……」民兵A搖頭想說什麼,面色又微微變了變,「嗨,夥計,快聽,這聲音越來越大了。」
整個過程中,雪莉女士一直處於目瞪口呆狀態。
「我靠這NPC用的這把劍牛逼啊,這麼高的物攻,都比得上精良級了!」
「青月,你很有惡劣的天賦呢,我都開始同情裏面的NPC了。」唐葭複雜地吐槽了句。
沒等這幫被熬夜和酒精摧殘得反應慢半拍的傢伙們反應過來,窗外,又冒出來第二具骷髏,第三具,第四具……
「怎麼緊張啊,這哨兵跟賣萌的一樣,我沒笑出聲都已經夠意思了。」
在小巷子里繞了兩圈兒,這支攻堅小隊便看見了鶴立雞群的民兵隊總部大樓。
「卧槽這個戒指的回收價五十銅幣?!發財了發財了!」
這支十一人的攻堅隊便繞過大樓、跑到人家的後院裏面,刷刷從晾衣架上扯民兵隊員晾曬的制服……
雪莉女士全程茫然無措地跟著這些骷髏們行動,看著它們四處捆人、掃蕩,完全不能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
有節奏的「叩、叩」敲擊聲越來越響,民兵A總感覺這聲音似乎很熟悉,但他也喝了酒,一時間居然想不起來。
民兵A再度搖頭,不指望這個醉鬼,自己站了起來。
能如此自如地行動,遊戲時間六小時前的「潛入調查」功不可沒——妙筆生花戴著給我吃藥的欺詐寶珠在鎮中大道大搖大擺地逛街時,其實還有兩位真正擔負著刺探任務的的玩家混進了城。
像她這樣的人,當然早就沒了對未來的奢望。或者說……這條街上的人,大部分都只能靠反覆咀嚼曾經經歷過的短暫幸福歲月來充當心靈養分。
玩家們開始夜襲前趕了二十多公里的山路,又在等待遊戲進入深夜期間就地練採集啊、刷怪啊啥的玩了六個多小時,就沒一具骷髏是乾乾淨淨的;再特地穿上故意弄得滿身泥的寬大制服,乍一看去,確實很像是剛從墳墓里爬的鬼魂。
紀棠、楊英、唐葭、給我吃藥、熵不增、妙筆生花、沉迷學習、愛拼才會贏等十一名戰鬥力靠前的玩家組成的攻堅隊,目標便是經妙筆生花親自鑒定后列為頭等大地的民兵隊總部。
有節奏的、逐漸加重的敲擊玻璃聲響到十幾聲時,一名沒有喝太多的民兵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停止與好友交談,茫然地抬眼四顧。
外面的骷髏群彷彿更來勁了,拍打變成了砸打,窗框給砸得不住晃動。
神情麻木地對著窗外發獃的雪莉女士,忽然看到玻璃窗外出現了死神的形象。
「我還沒動手他怎麼就倒下了?難不成是碰瓷?」後腦勺兄困惑地道。
這些滿身泥土的、像是剛從墳墓里爬出來https://m•hetubook•com.com的骷髏,擠在窗前,黑洞洞的眼眶麻木不仁地瞪著屋內的人,數不清多少只骨爪整齊一致地、有節奏地拍打窗框。
「嗯……我們剛才沒動鎮門口那個值班位裏面的民兵,會不會有問題?」愛拼才會贏道。
身披白袍的骷髏死神,拿著一把鋼刀趴在她的窗台上,隔著玻璃窗與她對視。
這麼大方的歡迎姿態玩家們哪會拒絕,丁點兒不客氣地翻過鐵門、躥進院內。
「誒?我沒看見啊?」
「嗨,幹什麼呢?」與他談話的民兵B不高興他這副心不在焉的樣兒,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
「確實是暈了。」紀棠邊說著,邊掏出兩條尼龍約束帶往吉米雙手雙腳上一套。
「……您終於來了。」這位疲倦至極的女士,流著淚露出個解脫般的放鬆笑容,打開窗戶,像是生怕死神反悔一般主動伸出雙手。
民兵們簡直要瘋了,慘叫聲此起彼伏……
「上吧。」熵不增就好像沒聽到吐槽一樣,「咱們蹲到窗檯下面,只由一個人輕敲窗戶玻璃,裏面的人注意到了再漸漸加重力度,節奏差不多了蹲著的人逐一站起來,一塊兒砸窗,就像恐怖電影一樣一步步製造驚嚇點,我覺得這樣應該比直接跳進去好使。」
雪莉女士深深吸了口氣……
這些成員在九十一人不等的玩家隊伍,進城后完全木有明火執仗地開干,而是以小隊為單位猥瑣地潛進巷子,悄悄摸向鎮中大道的各家妓院、鎮政廳、治安所、民兵隊總部等戰略要地……
但再變形,民兵A也能清晰地看到……一隻白骨森森的骷髏骨爪,正扒在窗台上,一下下地敲打著窗戶……
妙筆生花大為贊同:「青月說得對,是應該這樣,恐懼情緒逐漸遞增加劇效果比較好,一下就弄到閾值的話後面就不好嚇了。」
常住人口六千、流動人口(尋歡客也算)約莫在四千左右左右的小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初次來到威斯特姆的玩家們卻像是對這座小鎮的地形極其熟悉一樣,行動起來毫無阻礙。
沒多會兒,圍牆內傳出似乎是某個值夜打手的嚎叫聲:「鬼啊啊啊啊——!」
惡劣起來確實也能很惡劣的熵不增首先打出第一槍,她不冒頭,只舉起手,用手指骨一下一下地輕輕敲窗戶玻璃。
被死神推開的雪莉女士還沒反應過來,卡多·高爾德隊長就給擺平了。
雪莉女士見它們要走,猛然回神,連忙跌跌撞撞地追出去。
這些進入俱樂部內部的骷髏們雖然也注意到了雪莉女士,但對她並不感興趣(沒裝備也沒攻擊意向的平民在玩家眼裡沒有存在感),三兩個一組地殺進各個房間,不管是留宿過夜的客人、還是躲在後面員工休息室睡覺的看店打手、甚至是辦公室里睡覺的老闆都被它們一一拿下,捆綁堵嘴藏匿一條龍待遇送上……
民兵AB步調一致地同時指著窗戶方向,哆嗦著嘴皮子半天也沒能說句完整的話來。
熵不增&妙筆生花根本不理他,帶頭貓著腰湊到窗戶下,又沖他們站在原地的人揮手。
「我也覺得可行。」妙筆生花用力點頭。
每次像這樣從噩夢中驚醒過來www.hetubook.com.com時,雪莉女士都會想到死。
「啊!啊啊啊!」民兵A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繞到沙發背後,一把抓住了民兵B的肩膀用力搖晃,並往窗戶方向猛戳。
這具骷髏穿著他們的制服,渾身泥巴污垢,一隻骨爪趴在窗台上,另一隻骨爪正一下下地拍打窗框。
眾人:「……」
「啊——!!」民兵B發出比民兵A凄厲得多的慘叫,酒杯掉到地板上摔得粉碎。
她邊上的妙筆生花也「啊」了一聲,還做了個握拳擊掌的動作。
「我只聽見山姆放了個屁,哈哈哈哈!」
給我吃藥忍不住吐槽:「我看,不如下線找管理員提個建議,讓管理員臨時添加個恐怖音效,咱們亮相時BGM跟著響,要多有氣氛就多有氣氛。」
「奇怪,我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你沒聽見嗎?」這名還比較清醒的民兵A道。
倆玩家合力把驚醒過來正拚命掙扎的高爾德隊長從床上抬下來,用床單被套再裹一層限制行動能力,然後往床下一塞……
死神:「……」
愛拼才會贏看了給我吃藥一眼,沒說話。
點著數盞風燈的大廳里可以用烏煙瘴氣來形容,起碼二十來個民兵要麼在喝酒、要麼在打牌,還有躺在牌桌後面的沙發上呼呼大睡的。
將整間「情人」俱樂部過了一遍,這幫骷髏便毫不留戀地離開,一點兒也不理睬驚醒后或呀呀亂叫或戰戰兢兢的女招待們。
罵聲忽然就停了。
「碰瓷還能吐出白沫,那這NPC演技夠可以的。」邊上玩家吐槽,「早說你站的那位置不行,肯定要被哨兵發現,可勁兒給你打手勢你還不動彈。」
「金幣女士啊!這是什麼鬼東西?!」
她什麼時候才能解脫呢?
當然了,在鎮中大道溜達了個來回的妙筆生花也沒白逛,一路狂甩鑒定術的她,幾乎把民兵隊和妓院打手們的實力摸了個大概……
吉米昏倒后。
數秒后,雪莉女士確定窗外的骷髏死神並不是幻象……頃刻間便落下來淚來。
「哈哈哈剛才虧的一下找回來了!」
民兵隊長卡多·高爾德,今晚並沒有回家。
罵罵咧咧的酒鬼賭鬼們齊刷刷轉頭看窗戶……
她控制不住地躺在床上哆嗦了一陣,稍微緩過勁兒來,便小心翼翼地移開高爾德的手臂,輕手輕腳地下床,光著腳,走到窗前。
她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雪莉女士已經不年輕了,沒法兒跟那些十幾歲的小姑娘競爭,她的房間比較靠後,從窗口只能看到黑漆漆的小巷,而不是幾年前的明亮街景。
但玩家們只是這樣擠在窗外拍打砸擊窗戶製造驚訝,只有恐慌而沒有迫在眉睫的生命威脅,這幫民兵便不見有反抗的勇氣……
這樣的生活當然會很累。
「不知道,不過這個NPC好像是我們這邊的,窗子是她開的。」先進來的玩家道,「先來幫忙,這NPC有二級,得先控制住。」
「啊!」民兵A發出短促的慘叫,一屁墩跌坐回沙發上。
這聲慘叫就像是行動信號,原本只是敲擊的骨爪,一整隻手掌重重拍到了窗框上;這隻骨爪的主人、一具穿著民兵隊制服的、渾身泥土的骷髏,也從窗檯下「浮」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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