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喜歡「暴君」這個外號，他很高興在招待們的圈子裡他處於如此特殊的地位。
威斯特姆畢竟是隸屬於萊茵王國的官方城鎮，雖然這個世界包括萊茵王國在內的國家都有刑法對下不對上的默認潛規則……但至少在明面上，擁有權力的紳士們得做出點兒體面人該有的人樣來。
希貝爾直愣愣地看著她，眼睛里的火光漸漸熄滅，又恢復了之前那副半死不活的麻木狀態。
轉了藥劑師后能領到一套「基礎藥劑工具」，也就是最基本的草藥學加工用具。
「沒有啊！過來攻城呢誰會帶吃的在身上。」
班驚駭欲絕，不甘地瞪大眼睛。
班：「？！」
她很美，又年輕，以她這個年紀的閱歷確實也不可能分辨得出加西亞對她的「額外溫柔」究竟只是褻玩，還是真正被她美好的原始資本打動。
邊跑，這些骷髏還邊發出嘈雜興奮的「KABAKABA」聲。
足足十幾個男女招待窩在裏面，互相摟抱著、驚恐地看著門的方向。
「卧槽！怎麼只有平民？BOSS呢？精英怪呢？？」
正拿班賺領地聲望的玩家回頭：「給點吃喝看看？妙筆生花大佬他們救的那幾個NPC不就是給吃幾頓好的就沒事了。」
相比之下，女人便有些虛弱，滿頭凌亂的長發下是凹陷的臉頰，身上的皮肉也變得松垮垮，就連被綁著都站不住，整個人的身體歪歪斜斜地倒向另一側。
格林離開，希貝爾終於敢動彈了。
他自己就親手從地下室抬出去好幾具屍體，他太明白被帶到下面來意味著什麼了。
班轉過臉來，看了看渾身微微發顫的希貝爾，又將視線轉向重新坐回沙發上，驕傲地翹起腳的頭牌菲芘。
加西亞·格林笑了笑，放下酒杯，拿起馬鞭，往半死不活的女人一指：「看看希貝爾，你哪怕給她喝牛尿她也無法反抗，而你，居然能『疏忽大意』到沒有發現她斷了催肥劑……告訴我，班，你的歉意能值幾個銅幣？」
「最少二十點領地聲望啊，那行，不虧。」這玩家說著，從腰包里掏出幾個小鋼瓶。
他不知道加西亞·格林去哪了，也不知道他的兄弟們都在哪，整個「優雅夢幻」都安靜得可怕，他背著希貝爾沒頭蒼蠅似的在主樓一層的走廊上轉了一圈，硬是沒看見半個人。
「這個是『受傷的平民』，治療平民的獎勵是多少來的？」對班用了鑒定術的玩家轉頭問同伴。
「你不應該這麼做。」班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出聲，「我為格林先生服務九年了，九年裡，像你這樣紅極一時的頭牌，我看見了一個又一個，你知道她們後來都怎麼樣了嗎？」
建築規模比「金色海岸」還雄偉的「優雅夢幻」俱樂部，是一家擁有一棟四層高的主樓、兩棟三層高副樓的龐然大物，三棟品字型分佈的建築之間連著高牆，比威斯特姆的城牆還高，牆壁上方還拉了一圈www.hetubook.com.com遍布鐵釘的鐵絲網——奧斯里安、莉卡、少年布魯克要是身陷這傢俱樂部，完全沒有逃走的可能。
班沒管菲芘的去向，他倒回房間內找到自己的上衣，穿上，將昏死過去的希貝爾背到背上，抬腳跑路。
發現推開門的是班，這些人明顯地鬆了口氣。
「你先把門關上。」凱麗焦慮地道。
來威斯特姆找樂子的客人裏面並不全是守法公民，三不五時的班這樣的打手就得跟客人們帶來的人過過手，非常熟悉止血藥的氣味。
這位野心勃勃的年輕人僅僅二十多歲的年紀便有權支配子爵的私房錢，離開萊茵王國王都、來到偏遠南境的威斯特姆，在為子爵多年源源不絕地輸送「偷情經費」的同時，不聲不響地建立起了屬於他自己的……「王國」。
班面色驟變。
格林喜歡這種給予幾分好處便會連自身立場都看不明白、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與別不同的年輕蠢貨，溫柔地道：「別緊張，親愛的，你先呆在這兒，哪也別去，我先上去看看。」
「那格林呢？」班追問出他最關心的問題。
一整天水米未進的希貝爾，看見班的慘狀后連哭都哭不出來，只能細微地輕聲道歉。
希貝爾的反應最直接，骷髏們衝進來的瞬間，她便無聲無息地暈了過去……
菲芘二話不說提起裙擺就跑，她要去找加西亞，只有在她心目中代表著絕對權威、絕對強大的加西亞才能給她安全感。
「你——」
這幾具宛如死神般的、殺氣騰騰的骷髏……表現卻很奇怪。
更詭異的是……大廳和走廊狼藉一片，但完全不像是戰鬥過的痕迹，反而像是被盜賊光顧過……
菲芘嚇壞了，凄厲地慘叫著跑向班……
班嚇得又倒回了主樓……
「國王遊戲」進行時，如果國王言明了獎勵，接受的人膽敢表露出抗拒，就絕對沒有好下場。
它們看到地下室內的三人後，沒有如不住尖叫的菲芘和班想象的那樣兇殘地殺向他們，反而是原地停下，在菲芘和班驚疑不定的關注下，「KABAKBAKABA」地交流了起來……
他只在乎一點，在擁有四十二名打手、十九名侍者、二百七十一名招待的「優雅夢幻」，他就是"國王"。
格林坐在茶几這邊的扶手沙發上，端著紅酒，興緻盎然地觀察著茶几對面，被綁在石柱上的一男一女。
菲芘嫌惡地看了眼狼狽不堪的班，沒有興趣理睬這個不知好歹地惹怒了加西亞的蠢貨，翻了個白眼，把臉別開。
凌晨五點，這個大多數人已經進入夢鄉的時刻，「優雅夢幻」的國王遊戲，才剛剛開始。
在被痛得快要暈過去的班發現他在喘氣前……格林看似輕鬆地轉身，回到茶几后的沙發上，坐下來，將輕微顫抖的右手藏到茶几下，用左手拿起酒杯。
他過了四十了，體力、體魄都被班和-圖-書這樣才剛三十歲的人遠遠超過。
「等會等會，這個是平民啊，搶平民沒事？」另一人連忙道。
……這估計也是玩家們最容易疏忽的地方了，他們壓根不認為等著他們救助的平民NPC也會跑掉，就連妙筆生花、熵不增那倆軍師都覺得平民NPC們會老老實實留在原地等他們回來解救。
班掃了下這群人，找出他曾經暗中幫助過的一位年紀與希貝爾差不多的女招待：「凱麗，發生了什麼事？」
剛要發怒的菲芘，像是屁股被錐子狠狠扎了一下似的跳了起來，尖叫著往地下室另一頭跑。
這條規定究竟是幫助招待們看到自由的曙光、還是便於業主們合理合法地拋棄處理「不良資產」且不提……總之，能脫離「東家」，至少可以讓招待們不再繼續被迫服用對健康危害極大的、本應該是給牲畜用的催肥劑，有希望能活到三十歲以上。
衝進地下室的，是幾具手持利刃、身披怪異魚鱗甲的——骷髏！
加西亞·格林聽到這個解釋，先是愣了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骷髏把鋼刀插回腰間，擰開小鋼瓶，倒出有些刺鼻的、混雜著不少不明物質的濃稠液體，用手指骨沾了，往他傷口上抹……
班這一身外傷好解決，昏死過去的希貝爾就讓另兩個玩家犯了難。
只不過一部分人喜歡的是青春的活力、青春的可能性、青春的創造性，而另一部分人，喜歡的只是青春本身。
主樓負一層的地下室是格林的「娛樂場」，冰冷的青磚地面上常年留有混合著血跡、生理淚水、鼻涕、甚至某些詭異體液的積水。
沒有人不喜歡青春。
房間里有人。
接下來，男女招待們一人一句地給班拼湊出了這個驚悚的夜晚發生的事……
「好像是看傷勢定的，最低二十最高一百。」另一玩家道。
等抹葯的玩家拿到聲望獎勵，這四人便丟下了二臉懵逼的班&菲芘，自顧自離開……
例如，所有人都知道威斯特姆的招待來歷不明、身不由已、沒有任何福利待遇、沒有工資退休金、甚至連正常三餐都不能保證，但紳士們還是在紙面上給這些可憐人們「落實」了那麼幾條看上去似乎很人性化的「勞動保障」。
這種湊數的城鎮外部防禦工事吧……對於身處內陸地區、周圍沒有大型江河、且也不與它國接壤的威斯特姆來說，倒是已經足夠了——只需要抵禦野獸、難得一見的遊盪魔獸、盜賊團&山賊團的話，也確實不需要多麼堅固厚實的城牆。
其中一條是，在威斯特姆從事特殊行業的招待們，工作滿十年或是年齡超過二十六歲，歡場業主們就必須終止「工作合同」。
說著這玩家就甩掉了嚎叫得像是臨宰時的家豬一樣的菲芘，愉快地歸隊……
第一類人，熱衷於將擁有青春的年輕蠢貨們拉進他們骯髒的交際圈中，以金錢、權勢、武力、乃至是毫無成本的m.hetubook.com.com花言巧語戲弄褻玩這些年輕蠢貨。
凱麗補充道：「我們也想出去的，可是外面的亡靈更多，大家只好都躲進了沒人的包間里。」
痛得滿頭大汗的班咬緊牙關，不敢發出慘叫。
肆意踐踏這些青春鮮活的生命，才能讓他找到幾分平衡。
班哆嗦了下，痛苦地將眼睛閉上。
「金幣女士啊！金幣女士啊！」班看清這幾具骷髏，顧不得身上鞭痕疼痛，一邊驚叫著、一邊奮力掙扎。
這個惡劣的男人，藉著喝酒動作掩飾喘息時，隔著酒杯看向班的眼神，滿是嫉妒。
四具骷髏離開了好一會兒，班和菲芘這兩個有行動能力的才曉得動起來，連滾帶爬地跑到門口張望。
「虛弱的平民……這特嘛怎麼解？灌藥？」
幾名玩家邊罵罵咧咧，邊抱著一絲希望朝地下室這三個NPC甩鑒定術。
「也行。」倆玩家說著便把希貝爾抬起來，放在沙發上。
希貝爾確實快要到二十六歲了，至少她的「合同」（賣身契）上是這麼寫的。
「不好了，加西亞，上面、上面發生了很可怕的事！」菲芘抱住格林的胳臂，神態動作自然親密，彷彿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只是老闆和員工，「我、我聽到好多人在亂跑亂叫，似乎是出了什麼事！」
敢在格林放鬆時前來打攪的，「優雅夢幻」幾百名員工中只有一人——招待中的頭牌、年僅十九歲的菲芘。
將自己的青春貢獻給子爵閣下的偷情大業這件事是否有價值、有意義，這種問題加西亞·格林從未在乎過。
自詡國王的加西亞·格林沒有興趣在希貝爾這種垃圾貨色身上浪費力氣，但班的遭遇也把這個可憐的女人嚇得不輕。
加西亞·格林，曾為一位子爵當了六年的車夫。
班搖搖頭，別過臉去，沒有看她。
菲芘轉頭看了下她，拿起水壺倒了杯水，起身繞過茶几。
寒光閃閃的鋼刀，利落地割斷了綁著他的繩索。
「不知道啊！」
菲芘乖巧點頭，看格林離開背影的目光中全是傾慕。
沒等地下室內的三人反應過來這怪異的聲音意味著什麼，地下室的鐵門便被一腳踹開。
樓梯間空空蕩蕩，骷髏們確實是走了。
沒能掙脫捆綁的班，在被玩家靠近時，整個人是非常絕望的。
威斯特姆的招待們私底下將「優雅夢幻」俱樂部稱為監獄，將俱樂部的老闆加西亞·格林稱為暴君，而格林本人，在某次機緣巧合下得知這兩個稱號后，不但沒有動怒，還十分愉快地給說漏嘴的小招待打賞了兩個銀幣。
「到底發生了什麼？」班一頭霧水，猶豫了下，硬著頭皮推開臨近大廳的房間門。
「你會不會把脈問診什麼的，看看這NPC啥癥狀。」
威斯特姆並不是從一開始便「財政寬裕」的，雖然鎮中大道蓋得富麗堂皇，但並不完整的城牆暴露了這個鎮子其實不過是暴發戶的事實——兩人高的城牆只能覆蓋老城區m.hetubook.com.com，近幾十年才擴張的鎮中大道並沒有城牆，而是由堅固的妓院建築群來充當城牆。
為了對人們形成震懾、讓所有人都不敢接觸邪教徒，大部分教會對失控者的懲戒手段，皆是最嚴酷的火刑。
男女招待們一個個驚魂未定地點頭：「是真的，我當時怕極了……那些亡靈並沒有管我們，可我們也不敢呆在房間里了。」
班連忙用腳關上門，示意招待們讓出沙發、把希貝爾放下來。
還沒等她跑到位，就給玩家追上了。
「菲芘……菲芘，你能給我點兒水嗎？請求你……」希貝爾抱著一絲希望，鼓起勇氣出聲哀求茶几後年輕的招待頭牌。
這兩類人擱在華夏國的大環境下，往往只能躲在面具后狂歡；健全的人類社會不管是否能徹底禁止對同類的物化、交易、歧視，至少在明規則上、在社會大眾公認的公序良俗原則範圍內，這種行為是不被允許的，是會被社會懲罰的。
希貝爾舔了下乾裂的嘴唇，抬起眼皮看了下茶几上的水壺，感覺更渴了。
死神般的骷髏走到他身前站定，舉起鋼刀。
班連叫喚金幣女士都顧不上了，也忘記了要逃跑，獃獃地看著認真地往他傷口上塗塗抹抹的骷髏。
普通的止血藥，被絕對不普通的骷髏往他身上抹，這事兒吧……班是真的無法理解，整個人都是懵的……
班還想說點什麼，鐵門方向忽然傳來雜亂的「嚓、嚓」聲。
後者，又分為兩類。第一類人將青春視為玩物、消費品，第二類人，將青春視為資本——別誤會，不是能盈利的那種資本，而是任性的資本。
班臉都白了，再也不敢有所隱瞞，磕磕巴巴地說出了原因：「不、不是的，格林先生，其實是……其實是……希貝爾快夠年紀了，我，我只是……不想讓希貝爾在這最後半年裡——」
「如果你憐憫著某個年輕漂亮的女招待，我還可以理解……」格林提著馬鞭，從茶几后繞出來，站在班的面前，偏著頭，奇怪地道，「可你居然為這種貨色違反規定，告訴我，班，你的精神還正常嗎，你是不是也會像那些教會的人說的那樣，忽然間發瘋起來？」
「大哥，我學計算機的！」
推開地下室鐵門的果然是金髮碧眼、美貌驚人的菲芘，她只穿著性感的睡裙慌亂地跑進來，眼睛里只有格林，完全看不到被抽得血糊糊的班和半死不活的希貝爾。
「吶，喝。」菲芘輕蔑地抬著下巴，甩了甩杯子。
搶了菲芘墜子的玩家道：「要不先放這好了，回頭再來回收。大佬們不是說了嗎，咱們人少，先把有反抗能力的全拿下再做解救平民任務，不然兩頭都顧不全。」
這種裝葯的小鋼瓶也是藥劑師導師那領的，現代工業流水線製品，原用於裝化學氣體，造價非常的便宜，甚至被某些不法商人用作它途……此處不贅述。
「要系統提示不讓干再中止不就完了。」鑒定菲芘的玩家顧www.hetubook.com.com不得那麼多，大步走向躲到角落裡的菲芘。
可別小看車夫這個看似卑微的職務，事實上，距離那些尊貴的、一句話就能影響他人一生的紳士們最近的，有資格分享到紳士們願意分享的秘密的……除了貼身男僕，就是車夫了。
「誰……啊啊啊啊啊啊！！」
「有毒吧？！藏這麼深的地下室居然不給刷個BOSS的，策劃腦殘！」
「亡靈從窗戶入侵？客人和男人們都被綁了，還被亡靈洗劫？？」班目瞪口呆。
「我特嘛真是服了，還不如繼續搜刮房間呢！」
但在並不那麼健全，甚至是處處漏風的人類社會環境下……這兩類人，就有可勁兒作妖的條件，甚至能比一般守序公民還能吃得開了。
「我很抱歉……格林先生，我不是有意的……原諒我……」打手非常恐懼格林的視線，顫抖著不住哀求。
第二類人以年輕人居多，大多認為人生只有少年和青年這倆個時代，毫無理由地認為只有青少年才有資格與夢想有染，才有資格肆無忌憚肆意放縱，熱衷於嘲笑比自身年長的陌生人是「老婦女」、「油膩中年男」，彷彿自己永遠活不到他們嘲笑的人的年紀——很有趣的是，這部分人中，有一部分與第一類人視為玩物的群體重合。
當然了，被鑒定為無害的平民們確實也沒法跑，班滿頭大汗地跑出地下室，還沒出優雅夢幻的庭院呢，就看到外面街面上一群骷髏「嚓、嚓」的跑過去。
男人非常強壯，遍布鞭痕的上身抖動的肌肉塊說明了他的身份……他是優雅夢幻的打手之一。
抓住菲芘胳膊的玩家伸手拉斷菲芘脖子上的項鏈、把足有十幾克重的純金吊墜搶到手，便驚喜地對小夥伴們道：「咦？能搶呢！系統沒彈警告！」
希貝爾努力抬起頭想喝水時……菲芘把杯子里的水潑到了她臉上。
格林連續揮了十幾鞭子，直到自己有些氣喘了才停下來。
地下室的樓梯忽然響起凌亂的腳步聲。
「格林先生……反抗了那些亡靈，被亡靈們砍傷了。」凱麗咽了口唾沫，一臉后怕地道，「我還是頭次看見那些亡靈會如此兇狠，它們之前的手段明明都比較溫和——請千萬別對那些亡靈動手，班，你想象不到那些亡靈真正攻擊活人時有多可怕！」
重回生天的菲芘，半響沒回過神來。
兢兢業業地連續六年駕車將男爵送往不同的情人住處、且恪守住了秘密的格林，在子爵需要賺點兒外快以便有財力接近某位伯爵夫人時，幸運地得到了「外放」機會。
「啊！那個女NPC戴的項鏈能鑒定出來，系統回收價八十銅幣！」其中一人驚喜地抬手指向菲芘。
「金幣女士啊，班，我可真是做夢都沒想到我的手下有你這樣純潔善良的小男孩！」笑出眼淚的格林一手捂著肚子，另一手揮起馬鞭、往班密布鞭痕的身上招呼，「你值得誇獎，親愛的班，這是我給你的獎勵，喜歡嗎？啊？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