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舜王還顧念舊情,前來看望我等。可憐我等鼠目寸光、渾渾噩噩以致於踟躕不前,如今見了舜王不勝羞愧!不知舜王可否與我們述說述說,當初如何取得如此成就,也好讓我等過一過耳癮!」
任辰有點摸不著頭腦,也只好應道:「便是姓馬,金斗你可識得?」
「好!」任辰興奮道,「前些日子我遇到一個相士,言我有真龍之命,當應在此!」
任辰等人聽到眼睛一亮,精神開始亢奮起來:殺官造反竟是如此輕鬆,早知如此又何必和那些個狗官勾勾搭搭。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院子里在火光照耀下,顯得愈發明亮的鋼刀。他們哪裡不知什麼叫「單品隨意,好聚好散」,便連忙跪拜道:「單憑莊主發號施令,我等莫敢不從。」
張順醉醺醺的想了想,發覺自己好像想歪了,有點想吐。他連忙搖了搖頭,把那些場景甩了出去,隨口應了,遂后在悟空等人的扶持下去那州府里休息。
張順看了看他們神情,便大大方方地www.hetubook.com•com問道:「諸位可有意加入我義軍乎?念在大家都是熟人的面子上,我可以給大家提供一些武器鎧甲,給大家幾個義軍頭目的名額。日後若是做得好,少不得有各種封賞!」
「俗話說『烈女不事二夫,忠臣不事二主』,若非我老陳遇人不淑,今日定當追隨任莊主做一件大事,也不枉此生了!」
等到外人一走,任辰這才命下人把院子大門關了,只是點燃了火把把院子照的通明,他便對另外五位豪傑言道:「事已至此,大夥當知任某要行何事。」
張順見有人捧場,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立刻應道:「陰差陽錯,當不得如此。若是諸位想聽,我倒可以與大夥閑聊閑聊。」
任辰自信的對姬之英說道:「莫慌莫急,我自信對金斗和際遇有些恩德,等到宴會結束以後,我再把這兩人邀請過來,共商大事!」
若是自己試圖向對付其他升斗小民那樣,以勢壓人,只會適得其反,自取滅亡。
經官是和_圖_書不可能經官的,任辰心裏比誰都明白。對方已經成了一方巨寇,縱橫數個州縣,更是視官府官兵如無物。
「當初我辭別任莊主以後,跟隨著糧隊一路向山西行進。到了孟津,突遇黃河決口,糧隊被困。當時饑民遍地,沒有吃食,一場暴亂一觸即發。」
眾豪傑聽了神色一動,頗有些心動。那任辰眼見情況不好,連忙拒絕道:「不了不了,我們都是良民,暫時還沒有造反的想法。若是以後有了這種心思,我們一定前去投靠舜王。」
於是,陳金斗便假意道:「略有耳聞,不曾識得。我聽聞此人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乃是當世活神仙,不曾想任莊主有如此運氣,識得此人。」
陳金斗暗自撇了撇嘴,心道:你待我如何,你心中沒數嗎?往日視我為幫閑之人,若有客來倒能蹭點酒水,若是無客,只把那殘羹冷炙拿來湊數。
陳金斗心道:來了!他便點了點頭,應道:「卻有此事!」
「那相士對我說,壬辰者龍也,當藏於九地之下www•hetubook•com.com,翔於九天之上。此地正為禹州,乃夏都也。《禹貢》有曰:禹別九州,隨山浚川,任土作貢。」
姬之英聞言稍安,便不在言語。那任辰則藉機站了起來,舉起酒杯對張順說道:「人常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不曾想我和舜王一別兩年而已,舜王已經成為一方梟雄,地位實力更在我等之上。」
任辰見此不由哈哈大笑,道:「那小兒走了時運,雖然一時風光,也不過為王前驅的命,等我等坐下如此大事,再好好教教他如何做人!」
「即讖:夏禹辭別九州之後,雖然他順著山川疏通了河流,卻只有我任辰之土,仍然能夠供奉與他。不知金斗你如何看?」
陳金斗暗自瞥了撇嘴,心想:要不是我知道那老宋留守抱犢寨,我還以為這廝出來哄人。如此看來,天下奇人何其多耶!
等到張順走遠了,那任辰神色一變,哪還有半分醉意?
「好說,好說!」任辰客套了幾句,見陳金斗越扯越沒邊了,生怕漏了底細,連忙把陳金鬥打發m.hetubook.com•com
走了。
任辰聞言心中稍安,大聲喝了一聲「好」,這才說道:「好兄弟,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可憐錢夫子在混亂之中被人殺了,糧隊群龍無首。我當時想,無論如何糧食是保不住了,好歹能保得住一條性命也就行了。我便一咬牙,主動將糧食分給了饑民,並帶領他們去攻打了附近的縣城。如此越滾越大,以致於有了今日之福。」
任辰東倒西歪的把張順等人送至門口,這才拉著陳金斗的手對張順說道:「舜王勿怪,我和金斗多年好友。數年未見,如今想的慌!既然金斗老弟來了,我想留宿他一晚,與他抵足而眠,述說一下離別之情。」
張順說的簡單,其他人聽的是如痴如醉。任辰見張順並不反感,又連忙追問道:「難道你們就不怕官府圍剿嗎?」
陳金斗自覺自己往日有力出力,無力便耍一通嘴皮子,也助任莊主良多。如今兩不相欠,即使自己前來坑他,也是理所當然。
他又把喝的差不多的申靖邦、張鼎、王升、周如立和姬之英等人喊來過來https://m•hetubook.com•com
,這才當眾神情嚴肅地問道:「金斗,你說我往日待你怎樣?」
「怕!剛開始還是有點怕的,說不怕是假的。只是和官兵交手以後,發現也就那麼回事兒,就不怎麼害怕了。後來打仗打的多了,官兵反倒見到我們就跑,那就更不害怕了。害怕的一方反倒成了官兵!」
「有願意追隨我從龍者,等我奪得神器,定然封侯拜相不在話下。若是不願,單憑隨意,好聚好散!」
陳金斗聞言愣了愣,不由驚訝地問道:「此相士可是姓馬?」
若是我斷了糧食,你也只把那秕糠爛谷拿來充數,與我充饑,與打發叫花子無疑。
諸人吃喝到半夜,張順等人都醉的差不多了,這才辭別了莊主任辰。
所以他賊眉鼠眼地笑道:「任莊主,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那舜王本是個外人,許多話我不便當著他的面來說,如今只有我們自家人,莊主想問什麼,且只管來問。」
「還記得當初我們在這院內,青梅煮酒,論天下英雄。你曾言夢見丈二神人,授你天書一卷,書內有『方知順天有真龍』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