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查漕糧,就只有陳家了。」
怎麼感覺他越來越喜歡逗她了。
「貧道的本事究竟有幾分,有的是時間慢慢驗證。但貧道等得,令郎卻未必了。前幾日新婚夜的災變,並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陳延壽喝了一聲,李琭只是很平淡地問:「再往前呢?以陳公子的身份,想必不至於這麼晚才談婚論嫁。」
「這倒不必了。言御史在明,由他去看就行。」他俯眸看她,肅色褪去幾分,「你再猜猜看?」
這一番話,說得恩威並施,再加上陳延壽那刻薄的相貌,和*圖*書還真有幾分威勢。
回到縣城后,李琭又換上他那套舊道袍,到集市門口繼續擺攤。不過這一回,他借鑒了當初錢一卦耍的把戲。先找幾個托兒將他一頓吹捧,等造勢已足,再卜一卦,說縣城東南有一處宅邸黑雲壓宅,陰氣沉纏,若不及時消解,且不說禍及子孫,怕是不日便有血光之災。
「若貧道所料不錯,繡花鞋開始作祟,是在第一任夫人自殺之後吧?」
「再往前是還有兩任,都是自殺,倒也不必提了。」
「對。其實倒也不影響我辦事,只是不https://m.hetubook.com.com能舉行儀式,辦了婚禮女人才會發瘋。」陳才聳聳肩,「若不是我爹堅持孩子必須有名分,我娶不娶都無所謂。」
李琭悠悠頷首:「那就請陳公子詳細說說,三次洞房夜的情況。」
「那接下來,司直要去查運糧的賬目?」
陳延壽還想說什麼,陳才卻按捺不住,直接呼道:「高人救命!先生說得太對了,我那些新娘一個鬧得比一個厲害,再這麼下去,別說絕後,怕是我的性命也難保!」
「是差不多!我也想過是喬燕搗的鬼,這些年請hetubook.com.com了不少和尚道士驅邪,可就是不管用。先生有辦法把她超度了?」
李琭笑道:「不錯,小秀越來越聰明了。是該去會一會那繡花鞋了。」
李琭沉聲道:「我問了老宋,因纖繩斷裂而翻覆的漕船,載運量其實並不算重。他們也奇怪,按照他們的經驗,繩子是不該斷的。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樣,那麼這一趟的收穫超過預期,這其中的手段之惡劣,也遠超想象。」
「……」
「我本來就很聰明。」她沒好氣地咕噥,但見他清朗笑容,又忍不住抿唇,微微勾起嘴角。
白三秀不懂m•hetubook.com•com
其中還有什麼貓膩,在她而言,故意割斷纖繩已經很令人髮指了。
「才兒!」
白三秀怔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是有人故意想讓繩子斷掉?那不就是謀財害命嗎?!」
——
陳家父子一聽,這是要住下來的意思,當即應允,讓管家給李琭安排了東廂的客房。
「行。第一次是四年前,我把那趙家的閨女娶了回來,拜堂后我正想上床辦了她,她就突然像得了失心瘋一樣打我,然後就七竅流血,暴斃身亡。在那之後,兩年前和上個月我都是剛把人迎回來,就出事了。」
但李琭還是那般不緊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慢,淡然一笑,完全不在意陳延壽的威逼利誘。
等了三日,果然等到陳家人上門來請。
「都出現了繡花鞋?」
李琭閉上眼掐算一番,又思索良久,才慢條斯理道:「喬氏的執念已經滲入這座宅邸,尋常法子是沒用的。得逐一找到徘徊之處,悉數驅除才行。」
不過陳家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將李琭請到府上后,老爺陳延壽道:「聽聞玉澤先生號稱神運算元,極擅解厄消災,小兒近來確實有些不順,還請先生指點一二。若是能解了小兒的劫難,我定當重謝,但若是誤了小兒,可就別怪我把先生『請』出平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