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生聳肩：「隨口說說，不過那天小麗不止是咬斷，而且吃了那根沾血的水葫蘆。」
「真在怕你。」何月生也走了過來，見狀挑眉，「有點像以前書里寫的……叫血脈壓制。」
零隊和一隊則在幾位出事的研究員家中仔細檢查過，也始終沒有在監控中發現異變動物的痕迹，就好像異變動物特意避開了監控。
異變鼠順利逃離，也許肚子里就藏著吞咽撕咬進去的屍體。
「還有一位新招的保姆。」葉長明看向邊上的田齊笑，「有沒有找到？」
「他們每天都想對小黃雞做實驗。」危麗蹲在趙離濃幾個人的實驗室內，「這也算了，還要拉著我討論，什麼問題都有，太煩了。」
「在地下室東南角找到一位倖存者。」左樺道，「精神應該受了刺|激，狀態不好。」
「但……也有可能找不到任何痕迹。」田齊笑補充。
即便監控壞的巧合，但這次上城區多名初代研究員和姚上將遇襲事件，差不多蓋棺論定。
羅蓮雨還需要顧著基因針和生長因子的進階試驗，有時候去研究院，見到備受關注的趙離濃和危麗等人，再看快淪為邊緣的羅翻雪，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整個監控室彷彿被什麼肆虐過，很多東西都被抓壞了，他只能在這堆廢墟中試圖尋找可能殘留下來的記錄。
董興鬆開手，望著窗沿四周噴濺的血跡，嘆了一聲，轉身去檢查監控室。
事後，她頭髮都被小麗啄掉了一大把，簡直為科學獻身！
他剛剛在所有監控區域走了一圈ｍ•hetuｂook•ｃoｍ.cｏｍ，損壞的那幾個監控鏡頭偏偏是無法避讓的監控地帶。
葉長明皺眉，整棟別墅內的監控壞得巧合，不見任何異變動物的蹤跡，偏偏倖存者又見到了異變鼠。
那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小黃雞後來的動作，即便現在再回想，也想不出來，但嚴靜水記得當時的確有根異變水葫蘆刺穿了趙離濃的掌心，還是危麗上前拔了出來。
「你們是沒見到那群人看著小麗兩眼發光的樣子。」危麗嘖嘖搖頭，「哪裡是畜牧研究員，根本就像群禽獸！」
「監控室被破壞了一大半，不過還有一些監控記錄在。」董興雙手飛快移動，正在查看監控，「……沒看見異變鼠，隊長我把視頻傳給你。」
整個中央基地，被一層陰雲籠罩著。
田齊笑搖頭：「有的屍體殘缺，靠著各種特徵比對才能辨認出一部分，剩下的還要做檢測，才能分辨具體的人。」
「誰？」何月生順著她視線看去，「小麗？」
原本以為像單雲那樣，失去整個基地已經是最壞的結果，誰也沒想到在他們眼皮底下，就在中央基地內也能出事。
巧合太多，讓人心生疑竇。
異變鼠會特意毀去監控？
「隊長，找到了！」
……
葉長明下來時，見到左樺扶著昏睡過去的倖存者。
「應該說間接碰過。」何月生指了指趙離濃的右手，「在第九農學基地，我們碰到水葫蘆那次，它吃了一條斷裂的水葫蘆，上面沾了小趙的血。」
他想起什和*圖*書麼，微抬下巴，隨口道：「我記得它確實碰過小趙的血。」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這其中，又以羅蓮雨麻煩最多。
「什麼時候？」旁邊嚴靜水擰眉，「我怎麼不記得？」
「是異變鼠。」對付過異變鼠的軍人肯定道，「那些異變鼠就這副模樣。」
這次初代研究員中話語權較高的姚老，因為臨時去了上城區一家私人溫泉酒店，沒有在姚家別墅內，反而逃過一劫。但他聞訊姚誠死亡的事，據說吐血進了醫院。
趙離濃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發現它僵了。
因為姚誠出事，軍方有相當一部分隊伍需要重新規劃，幾位背後有死去的初代研究員資源支撐的高級研究員，也明顯感受到力不從心。
……
幾乎所有人一看，便能認出來那是一隻老鼠的體型，加上勉強平靜下來的倖存者證詞。
這棟別墅不小，上下三層，還有一個龐大的地下室，董興找到監控室時，有一個警衛趴在窗戶下面，身下一攤乾涸的鮮血，他彎腰伸手將人翻了個面，頓時腥臭瀰漫。
他走了一圈，有六個監控鏡頭出現各種損壞情況。
……羅家不能毀在她手裡。
「它是不是在害怕我？」趙離濃收拾背包時，突然問幾人。
「再搜一遍，去下一家。」葉長明看向左樺扶著的倖存者，「將她交給軍方，等冷靜后再詢問。」
葉長明若有所思，轉而朝地下室東南角走去。
除了危麗時常蹭過來。
「我也記得，那根異變水葫蘆是小麗咬斷的，肯定碰到了血。和_圖_書」危麗歪頭，「但是碰了小趙的血，就怕她，這肯定不可能。」
地下室這一角是間線路處理室，狹小陰暗，左樺來回經過兩次才發現裏面藏了人。
那邊發現的倖存者經過田齊笑比對身份，確認是上周新招的保姆之一，四十歲，女性，出生於中央基地，從來沒有離開過，一直在中心城區和上城區活動。
危麗起身，得意道：「我媽可是單組長，我姨夫是葉將軍，他們敢搶我東西？」
「至少小麗還在你這裏，甚至能大搖大擺走出來。」何月生指著她肩上的小黃雞，「換個人，不知道還能不能保住。」
這次整個中央基地遇襲，到處都是皮膚上長滿綠色毛髮的異變鼠。
葉長明稍點頭，問道：「她之前一直喊著什麼？」
「不用每天。」危麗一隻手撐著半張臉，有氣無力道，「我讓小麗變大過一回，他們都抽了點走。」
她伸手從嚴靜水掌中接過小黃雞。
這次出事的初代研究員就有羅家一位，加上一直合作的姚誠也遭害，這些天不少資源明裡暗裡被奪，她每晚焦頭爛額，根本沒有辦法休息好。
趙離濃比誰都清楚，知道自己和普通人不太一樣，她能和異變植物移覺通感。
「老鼠。」左樺肯定道，「她應該見到了異變鼠，受到驚嚇，一直在喊綠老鼠。」
原本雙腿戰戰兢兢的小黃雞徹底不動了。
對講機中驀地傳來左樺的聲音，與此同時滋啦背景中還夾雜著幾道尖銳混亂的喊叫聲。
「每天實驗都抽血？小麗沒被抽干？」何月生站在ｈttps://ｍ•ｈetｕbｏoｋ.ｃoｍ•cｏm
實驗桌前，轉頭問道。
相比上面的人各方面考量爭奪，這些天趙離濃的生活還算平靜。
「老鼠！綠老鼠！！！」
這個警衛臉上有兩道粗爪痕，幾乎將他整張臉毀去，看起來似乎是他走到窗戶邊查看情況時，被異變鼠迎面所傷。致死的傷在脖子，爪痕橫亘其上，直接割斷大動脈。
不知何時，趙離濃走了過來：「我忘了，它好像能聽懂人話。」
危麗撓臉：「這倒也是，比起畜牧研究員，研究院不少其他研究員見到我就躲，怕我肩上的小麗突然異變傷人。」
是真的意外巧合？
這次搜尋，軍方足足用了一周的時間，將整個上城區查了一遍，竟然始終未發現高級異變動物的蹤跡，最後決定將範圍擴大至中心城區和下城區，誓要清除暗中藏著的巨大危險。
董興當即答應下來。
「隊長。」杜半梅回頭解釋，「她情緒太激動，我給她打了鎮定劑，暫時睡了過去，人有點脫水，但沒受傷。」
不用他解釋，在場其他人也知道原因。
「是，隊長。」
「董興，監控情況怎麼樣？」葉長明在對講機的公共頻道問。
他只能確認有多少屍體，對比特徵明顯的人。
葉長明站在一樓，轉過身仰頭望著這棟盤踞的大別墅：「杜半梅過去看看，讓田齊笑對比身份。」
「我就知道。」危麗道，「它怕嚴努力。」
姚老有兩子，姚誠在軍部一路走到了上將的位置，姚知許則是高級研究員，不過可惜他們的子女沒有太大作為，反而是旁支出身的姚讓靠自己和圖書進了異殺隊，但他背後沒有資源。
「那邊什麼情況？」葉長明鬆開手中破損的監控鏡頭，從二樓躍下，偏臉朝肩上對講機問道。
但最後，技術人員用特殊手段，在一段監控鏡頭中的玻璃反射光中，勾勒出了不一樣的東西。
趙離濃側身，嚴靜水對上她目光，瞬間會意，朝危麗走過去，伸手將小黃雞捧了下來。
中央基地內四十歲以下的很多人，幾乎沒有到過外面，見到異變動植物的概率極低，突遭襲擊，受到刺|激也不算意外。
嚴靜水眼睛從顯微鏡上移開，抬頭看著危麗：「最主要的原因是其他高級研究員主攻植物，而以周院長為首的畜牧研究員，做不出什麼過分的事。」
「這段時間你再看看那些監控。」葉長明將所有監控記錄，包括一隊找到的那些，全部發給董興，「有什麼異常告訴我。」
「學姐，你幫我一個忙。」趙離濃忽然道，「抽我一管血，用在你實驗室那些雞身上。」
小黃雞兩隻翅膀立刻捂住了自己腦袋，細桿雙腿瑟瑟發抖，看起來十分害怕。
葉長明總覺得監控的事太巧合，不管是不是異變動物對鏡頭的敏感，他存了疑慮，放不下心。
危麗餘光瞥了眼肩上縮著頭的小黃雞，哈哈笑了好幾聲：「難道不是怕嚴努力拿槍指它屁股？」
葉長明匆匆瀏覽一遍，還算完整的監控記錄中，能看見一些人滿身傷痕帶血摔倒，巧合的是，所有鏡頭中都沒有出現異變鼠的蹤跡。
經過處理過後的玻璃反射影子，能看到大致的暗色輪廓，再具體就無法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