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祖喊:「我買的!」
往坡上爬了幾十米,順著右手邊的小道走上去。
王興漢大口吃肉,就像沒聽到老書記的話。
這一點,老大還是心裡有數的。
再把一盤子花生米端到老書記的面前。
老大在老二小時候揍他,那叫替爹媽管教。
賴青山看得很清楚,那麼一塊破石頭,他居然給了十塊,整整十塊錢吶。
只是廟祝每看一塊石頭,失望地扔在一邊的時候,會讓黃明山有點掃興。
母親把豬肝和豬肉往兩個兒子的面前推了一下。
老書記和他的家人們誰也沒議論什麼,只當是沒發生剛才的事情。
有的時候,她真想死了一了百了。
王興漢搖搖頭,「不曉得,這麼多年沒吃了,要不……今晚試試,最多就是長紅疹子,又不會死……」
一塊大院壩面前是五間連排瓦房。
大兒子搖頭憨笑,「不曉得!」
吃完后,搓著牙花子去找黃明山。
這麼一會會的工夫就是十塊,為啥?
咦?
這他媽的是在搞什麼東西?賴青山蹲在這裏被蚊子咬得鬼火冒三丈。
王興漢特別不喜歡喝酒,哪怕是再回到青年時期https://www•hetubook•com•com。
夜飯的點。
老書記大叫:「你們是不是覺得可以把我麻過去?」
老書記搖頭,「不去了!」
現在還管教,傳出去叫兄弟反目。
老書記吼了幾句,牆的那一邊這才沒了動靜。
又或者眼珠子都紅了的賴青山……
兩碗蒜苗炒五花肉。
只得憋著一股子邪火,喂蚊子。
老書記給王興漢夾了幾塊豬肝,「明目的!」
廟祝手裡拿了把手電筒,正把黃明山搞回來的鵝卵石拿在手裡一塊一塊地照。
只是因為她不知道這種苦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王耀祖的屁股都從條凳上抬起來準備跑了,只得伸著筷子去夾了一粒花生米放在了王興漢的碗里。
「老子在問你們話。」
你就是把地耕爛,養兩季蠶,農業稅和雙地款一除,落袋能有一千塊不?
廟祝很認真地把手裡一塊雞蛋大小的鵝卵石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次。
王興漢並不多說什麼,只道:「你等著看就是了。」
不過,這東西倒是可以用來背鍋。
被老書記瞪一眼,王耀祖又把頭縮了回去。
「hetubook•com.com沒問你!」老書記熊了老大一句。
八仙桌雖有四方。
一桌上四人,誰也沒提那個畜牲東西打老婆的事情。
老書記瞪了大兒子一眼,轉臉問:「那你想到沒?」
王興漢剛把兩瓣蒜剝好,放老書記手裡,露牙笑,「爸,吃蒜。」
「我本來不答應,大哥一口就接到,讓我必須幫。」
又走到院壩中間,拿手電筒的光從上往下打,然後仰著頭看。
喝兩盅,解解乏。
對這種辣喉嚨,喝多了找不到一點好處的液體,王興漢找不到半點樂趣。
這麼好掙?
老書記把火壓下去,連點三下頭,「好好好,黃明山盤石頭你不曉得,陳德歡這幾天挑了三缸子的水了,又是為啥?」
想一走了之,但是又想弄明白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老支書咂了一口酒,臉上的皺紋就變得無比猙獰,「明山家裡的土現在都沒泡。」
老書記對姓童的很有看法,可是從來不在背地裡議論。
更嚴重一點還有別的病發症。
偶爾能聽見女人嗚咽的聲音。
王興漢手裡抓了兩瓣蒜開始剝,看到大哥準備躲,他馬上就說和*圖*書:「這你得問大哥答應人家啥了。」
「德歡天天來挑水,我也只有想想辦法。」
等王耀祖拿胳膊撞撞王興漢,後者才後知後覺地,「啊?嗯?你在問我?」
只不過拿這件事打岔。
「你日媽好歹也是個男人,你打女人你算你媽個啥東西。」
一塊石頭,要得你媽個啥?賴青山滿心疑惑的時候。
賴青山聽到有人在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
其實會死的,吃多了,過敏,喉嚨上會長泡,壓迫氣管,無法呼吸。
廟祝順手就把石頭裝褲兜里,然後掏出錢來……
比如:今天喝了酒,沒發揮好。
好嘛!
生怕看得不是很清楚。
「到時候你還去不去守供銷社?」
白酒:你清高,你了不起……
二兒子時時想著老子。
越看越高興,「這塊要得!」
老書記拿手抹了一把嘴,站在院子里朝面前的一堵牆就吼。
……
「你不要生大哥的氣。」
不論是挑水的陳德歡。
「這麼多天,天天往屋裡盤鵝卵石,他搞啥名堂?」
左邊是果園子,再往上就是黃明山家的堆起來屋脊。
「就來找我幫忙!」
王興漢說:「爸,你放https://m.hetubook.com.com
心,過幾天,童老輩子就要把賬本抱到屋裡來,請你主持公道。」
老書記的目光像甩狙,猛地朝王耀祖看過去。
「啊!」老書記眼珠子瞪得圓圓的,嘴張得大大的,等著答案。
還是盤石頭的黃明山。
盤子里裝的是兩天前油酥的花生米,上面還能看到鹽顆粒。
摸著黑往上走,繞到房子的側面,就貓在那個地方,探了半張臉,看到門口蹲了兩個人。
老書記還想再問的時候,就聽見旁邊一家人屋裡傳來女人的哀嚎。
黃明山蹲在旁邊抱著小腿,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很興奮,期待感也很強。
「老子是不是好久沒收拾你了。」
王興漢說:「我這兩天忙著幫你解決供銷社的事情,還沒來得及想呢!」
桌上擺了四個大斗碗,一個盤子。
他要看看黃明山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賴青山的心裏跟貓撓似的。
不過問?你能氣一輩子!
老書記問:「你大哥幹什麼了?」
「賴青山,你是不是要打你婆娘。」
賴青山打了老婆,反而吃得更香。
王耀祖開始往碗里夾肉夾菜,如果勢頭不對勁,蹲牆角去邊吃邊看。
這一上一下的m.hetubook•com.com差距不就出來了嗎?
兩碗泡海椒炒豬肝。
賴青山的老婆挨了打,還把碗收了,帶著一臉的傷躲在灶屋裡邊哭邊洗碗。
這年頭,慾望才是第一生產力。
王興漢說:「也不是幹了什麼,就是覺得德歡可憐,喜歡人家,又怕娶不到。」
大兒子就四處招麻煩回來。
一直不怎麼說話的老媽拿著筷子就敲碗,「老二不能吃花生,你記不到了?」
累了一整天。
老書記咂了一口酒,「供銷社的事情,你莫切過問了。」
不過那嗷嗷的叫聲聽著實在太慘。
王耀祖那麼樂觀一個人,端著碗嘴O得這麼大,就看著老二甩鍋。
老書記好奇問:「他為啥會抱著賬本過來?」
「啊?」王耀祖趕緊從王興漢的碗里把花生夾出來,「老二不能吃花生的毛病還沒有好?」
這麼多年,老書記和老婆子都喜歡擠在一方坐。
王耀祖也是記得的。
當兒子的這點事都辦不到,那還當個鎚子的兒子。
「這塊要得!」
老書記瞪著王興漢,「老子問你話!」
他們都是最好的例證!
王興漢說:「你問我,我問誰?」
廟祝髮出一聲驚訝地的聲音過後,讓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