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覺得老二說得也有一定道理。
老王一大家子對蜂蛹情有獨鍾。
王興漢說：「有大用處。」
「老書記不是不讓你們掙錢。」
通常老子幹不了的事，他會下意識覺得兒子也沒那個本事。
「一會，我再去挨家挨戶地給他們做一下思想工作。」
相信丈夫，相信兒子，讓這一家子在精神上都極其富足和滿意。
王興漢說：「所以，人生吶，理想不但要遠大，還要正直。」
王興漢吃過夜飯，大哥就領著他去挨家挨戶地串門子。
王耀祖把繩子系好，接過老二遞的煙。
老大饞的是蜂蛹，「鍋里油都不用放，把鍋燒熱，把蜂蛹放鍋里撒點鹽，香嘴得很。」
他能重見天日，這麼興奮還可以理解。
當前，對王興漢來講，最重要的是，鄉親們要什麼，他給什麼，怎麼給……
王耀祖說：「你信不信我拿鞭子抽你？」
猴子重獲自由笑得像個孩子。
王興漢卻一點不吃。
王興漢上次見人這麼高興，還是那個渾ｈetｕｂｏｏｋ•ｃｏm.ｃoｍ身長毛被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的天庭公務員。
「達到這些理想和目標的方法，叫術！」
「不要破壞蜂巢，留著有大用。」
但是陳德歡記的是王耀祖的人情。
王興漢點點頭，「大哥，知道什麼叫黨指揮槍嗎？」
原來是要娶婆娘了，難怪這麼興奮！
等兄弟倆找到吊蜂巢的時候，才知道今晚的下酒菜根本吃不完。
那麼，到底是自由快樂，還是失去自由快樂呢？
而是王耀祖十分不解，「老二，掏鳥窩，燒蜂窩這種事情以前不是你乾的活？」
傻逼聽到這種事，第一反應就是跳出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拿政府的話來跟鎮上的人講道理，他們還有啥理由不讓你們掙錢。」
狗：「你說曹阿瞞是傻逼？」
陳德歡從王耀祖的手裡搶過繩子背在肩上，嘿哧嘿哧地拖著樹往老王家的方向走。
王耀祖不解地看著王興漢。
這東西好吃，但是吃多了，晚上硬不和_圖_書睡，床板都能日穿，凶得嚇死人。
看看發獃的老二，「你在看啥？」
王興漢點點頭，「搞！」
王興漢依舊平靜，「大歌聽話，送死你去，黑鍋我背。」
蛋白質的缺失，會讓人就饞這一口。
養什麼蜂？哪裡有蜂？
被雙開了，還坐了五百年的牢……
「等到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看看誰家有興趣，養養蜂，采采蜜。」
「其他幾個大隊有人告了狀。」
準備工作做得好，完整地取下蜂巢。
王興漢說：「那幾年不放油，是因為沒有油給你用。」
至於老媽，雖然不認字，也沒那麼多大道理。
陳德歡也這麼興奮是為什麼呢？
突出一個聽話。
兩人一邊聊著天，一邊收拾東西從柴山裡走出去的時候。
「這東西有啥用？」
當然，這不是王興漢該考慮的問題。
「有道無術，可求！」
王興漢一邊說。
「這稱作道！」
「現在的問題不是能不能掙錢。」
也願意將就兒子，不管是時間還是地和_圖_書點。
「你跟他們好好擺一下道理。」
晚飯時，添了一道下酒菜，老書記吃得很上頭，但是情緒不高。
把鋸子往邊上一扔，王耀祖一邊給鋸斷的樹拴繩子一邊說：「老二，幸虧你是個好人。」
主要原因就是，老爸子在關鍵時刻撐起了這個家。
「比起養蠶掙得可多多了。」
王興漢和每一家說的話都是一個樣。
特別是六幾年到八幾年的時候，蜂巢一出現，意味著晚上多一盤下酒菜。
「秀雲跟她媽過兩天來我屋裡。」
「盤迴來的石頭，賣不掉的，全陪拿到機耕道上去面路。」
「鎮上來人問起來……」
「要是真的能守銷社，我們倆的婚事就成了。」
可是老書記卻願意相信老二會做得比他好。
王耀祖回屋去換了一身衣服，大熱天的把自己捂著嚴嚴實實的。
一邊揮手一邊喊：「耀祖哥哥，興漢……」
他作風很硬朗，但是對兒女很信任。
傻逼和聰明人的區別在於。
上一次回家的老二和這一次回家的和-圖-書老二都一個樣子。
方式方法很重要。
陳德歡雙腳離地一蹦一跳地朝王興漢和王耀祖狂奔而來。
這就讓王興漢陷入了一個思維的矛盾點當中。
王耀祖一邊蹲門口晃身子，心裏還在罵，狗日的騙人騙得眼睛都不眨。
「你們就說，是我讓你們修路的。」
陳德歡喜提愛情監獄入場券一張，依舊笑得像個孩子。
但是總感覺他身上那個地方不對勁。
這不禁發人深省。
「否則，這幫鄉親有罪受了。」
王興漢知道老書記氣什麼，自告奮勇地說：「老爸子，你不要氣。」
「有術無道……」
是這麼個道理。
「現在條件好了，少加點油，還要香一些。」
就像陳德歡，他馬上要娶婆娘了，他很開心，這是王興漢的手段。
老書記點點頭，「你讀了那麼多年的書，有文化，懂道理。」
王興漢點點頭，「蜂子！它的窩在哪？」
王興漢說：「我可以拍著胸口跟你們說，不犯法。」
王興漢覺得父母是寶藏。
「不過不能說石頭裡和*圖*書面有玉。」
像王耀祖這一類的，他並不急著質疑可行性，而是耐著性子聽老二說以前都是扔掉的蜂巢能有什麼用處。
等到這些老輩子，嬸娘們開始交換眼神的時候。
但是王耀祖又說不上來。
從老書記一盤子蜂蛹往王興漢的面前推的動作，就看得出來，老書記對王興漢充滿期待。
一直到夜飯前都跟在王耀祖身邊當馬仔，干起活來手腳麻利，也不問他做的這些東西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王興漢突然打住，有的事情還是不便評價啦。
不是他辦不到。
兄弟倆知道老爸想老家，每年也會抽兩三天讓他回來看看。
還是那句話，慾望，永遠是第一生產力。
王耀祖說：「找水！把蜂窩搞了？」
「想掙錢，想過好日子有啥錯？」
王興漢說：「大哥，我就一個要求。」
「要致富先修路，這是政府說的。」
但是老大卻發現老二的注意力始終都在蜂巢上面。
王耀祖等下手裡的活，就那麼看著老二。
「而是這種行為是不是犯了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