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新官上任

老媽這個時候把鍋里的米已經濾了出來,倒了一大盆米湯。
廟祝吃得滿嘴流油,起身時才發現撐得難受,撫著突兀的肚皮出了王家的院子。
「減少收石頭的量。」
洗過澡的小崽崽毛還沒幹,就在碗里一通亂舔,把米湯舔完了,還在碗里碗外找,看有沒有遺漏。
你越好說話,越他媽有人騎你頭上。
嘴瓢了!
老書記拿著背篼收拾東西。
你信他吧,好像也沒什麼用。
「我家的柴山是那一塊。」
賴青山才是那隻雞,搞不好要倒大霉的。
噗的一聲響,爆體而亡,有時還會噴點血。
王興漢在院壩里,拿著敵敵畏給小崽崽驅蟲。
「你和你們家祖師爺還真的是法力無邊。」
你不信他吧,平橋鎮的紅白喜事離不了他。
第二天兩傢伙臉上都是傷還要提著酒來跟老書記認錯。
灶屋裡聽見一陣子油爆聲,接著就是酸辣椒嗆在油里的酸香伴著辛辣,瀰漫在院子里。
王耀祖說:「我明天就可以去。」和*圖*書
「你沒這些手續,到時候有人會有意見的。」
他明明說要吃兩碗火米子乾飯。
左手邊的機耕道盡頭,是個滿臉麻子的中年男人,他步履沉重,氣壓極低,心裏很虔誠地求著滿天神佛:希望王興漢這一刀不要宰得太厲害。
於是,它便以為光是可以驅散雨水和恐懼的。
新官上任嘛,總是要做點事的!
至於狗身上嘛,一滴敵敵畏就解決乾淨了。
不過,王興漢這個時候就沒必要解壓了。
以前兩家人抄傢伙打架。
兩隻小腳腳吊在後邊程放鬆狀態,尾巴不搖晃,時不時歪歪頭。
一隻咖啡色的小崽崽以五體投地的方式趴在枯竹葉堆里,眼睛倒是睜開了,腿腳還沒那麼靈活,小尾巴已經會甩了。
「剩下的,八分肥,兩分瘦,切耳巴子那麼大一塊塊的,不要煉得太干……」廟祝衝進灶屋教吳春樺炒菜。
小崽崽身上的虼蚤跟見了鬼似的,朝外狂跳。
王興漢兩腿打閃地下山和_圖_書,嘴裏數落廟祝,「偷你廟子的紅布就要暴斃……」
老書記回頭看到這一幕,說了一句:「有虼蚤!」
王興漢說:「我天天都洗澡的。」
「不抽可惜了嘛!」廟祝追上來,厚著臉皮說。
剛飛了幾顆雨點子,現在又沒動靜了。
又急忙去把上面點的那幾支煙沒燒完的猛抽了幾口。
一瓶酒是倒光了。
廟祝的口水都包不住了……
王興漢從它頭頂倒著下去杵它面前看一眼,它會嚇得縮一下脖子,接著便瘋狂吐舌頭,想跟這個替它遮風擋雨的怪物親近。
講真,這個過程可能還會有一種解壓的感覺。
王興漢不會碰這些事情。
老二喜歡吃瘦的。
「拿著這個條子去就重慶市的這個魚苗基地。」
眼神不好,都看不到那些小黑點。
王興漢舀了一小碗的米湯,一邊吹涼,一邊將身上揣的那張條子交給蹲他旁邊的大哥。
「租魚塘的錢要交到村支部,白紙黑字簽了字畫了押,才作數。」
王興https://www.hetubook.com.com漢一上任,先拿童江祭旗,這是輕的。
哼哼唧唧的奶狗淋著豆大的雨點,當它抬頭時看到了一張笑臉時,感覺這個怪東西渾身放光。
「你看那黃瓜,比牛拐拐還……呵呵!」
「你抽英烈的煙就屁事沒有。」
廟祝真的連屁都不敢放了。
廟祝在旁邊盯著狗頭看,「好,好得很。」
她只會將就兒子,哪會去將就一個假道士。
抓住它了,許多人習慣在指間使勁地搓,給它搓暈死過去。
遠山的路口,興高采烈的男人領著低頭看路不願抬頭的麻花辮姑娘這往這邊來。
老書記在外面罵,「你日媽再指揮我婆娘煮飯,你就滾出去。」
可是是他吃了三碗……
路過人家家的竹林還要去剝筍子殼,把嫩竹筍掰兩根帶走。
老好人當不了好官,往往最後都沒啥球本事。
廟祝最後幾滴都不放過,仰頭把剩那點發財酒全都倒嘴裏。
王興漢去送的廟祝,給他散支煙,「賴青山的石頭最近一塊https://www•hetubook.com•com都不要收了。」
王興漢說:「我還沒有正式上任。」
媽的,他都只有一顆門牙了,吃飯還這麼凶,不科學!
廟祝怕挨打,特別怕老書記拿老大的武裝帶。
眼珠子沒什麼神采,不曉得是餓的,還是先天發育不良被嫌棄了。
也是,像王興漢這麼愛乾淨,怕啥虼蚤?
滴上去后,王興漢一個戰術後撤躲得遠遠的。
「下周一,上了任,在村支部要把這個事拿出來討論一下子。」
這個老逼登真能吹,你想聽好話,他能連吹幾個小時不重樣。
吳春樺不會聽廟祝的,老大喜歡吃半肥瘦。
剛想到這裏,就聽王興漢說:「我要給大隊小學的娃娃補充營養,你捐點……」
就聽見外面的路人有人在喊:「哪個屋裡在炒酸菜,好你媽香!」
關鍵是這種害蟲殼硬。
驅會兒蟲之後,給它洗個澡。
廟祝嘿嘿地笑,當官就要面善心黑,要不然,哪來的手段搞治理。
廟祝很激動,趕緊把裝著整塊座凳肉的碗端起來往背篼里和*圖*書放,「這個這個,這個不能忘,要不然晌午的回鍋肉就沒搞了。」
「下周,你可以找個時間就可以去。」
廟祝哭喪著臉出了院子,沒過多久就聽外邊老光棍們邊喊邊罵,「廟祝,我日你先人,石頭收不收……」
再把它放在兩個指甲間,擠壓!
廟祝嘴裏哼著不三不四的詞,全身一僵,不……我才是那隻雞……
「興漢屋裡的菜園土,菜長得好得很。」
他明明說最想吃肥鍋肉,最後卻把泡椒炒腰花的湯都用來拌飯了。
否則這麼丁點大,不是該在媽媽身邊找奶喝嗎?
他只會給姑娘介紹,「這塊土是誰家的。」
王興漢抄手摟著它的肚子,它就像只毛絨玩具一樣賴在王興漢的手心裏。
王興漢翻著白眼,聽著嚶嚶嚶的聲音。
「吳春樺,吳春樺,筍子,有筍子,坐凳肉把大半塊瘦的割下來。」
「這是省農科院同志批的條子。」
這個老混子一身破爛,卻過得比誰都逍遙。
「鎮宅神獸!」
老書記抽出武裝帶就把他們給鎮壓了,是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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