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漢的眉頭猛地抖了一下子。
「吹野豌豆？」
這個家裡，老書記隨時罵它：死瘟、狗瘟、短命的……
如此打磨了五根竹管。
「你要是覺得搞自己沒球啥意思。」
這個鐵皮盒子就不會。
但是一進這個院子，老二還是那個老二。
只不過以後是外放。
性格和年齡看著多少都有點衝突。
老大已經去了灶屋，聽見裏面傳來舀水的聲音。
王興漢嫌棄地看看大哥，「你別弄得我連自己家的豬肉都不敢吃。」
味道還是那個味道，下山的路還是彎彎繞繞。
哈哈哈哈……
密封性超強的午餐肉罐頭就是這麼開盒的。
王耀祖說：「我沒你說得那麼不愛乾淨。」
「我天天晚上都拿熱帕子抹漢。」
王耀祖突然問：「有時候，我都想問你，你把老二藏哪裡去了？」
把嘴裏的水吐了乾淨，這才說：「身上的汗用冷水是洗不幹凈的。」
王興漢把手裡的竹管子打磨好了，用手背在竹管的刀角處輕輕地蹭一下子。
現在是內斂罷了。
但是在桌子下邊，王興漢會拿腳趾蹭它的頭。
一邊舀水還在一邊說：「男人家家的，這麼和_圖_書熱的天，還洗熱水，跟個婆娘一樣。」
「熱水洗得乾淨，洗完之後還覺得涼快。」
王興漢在小路上邊走邊吃臘肉飯。
反正都是丟進灶里燒，竹筒會燒糊燒壞。
王耀祖說：「有婆娘的，搞婆娘，沒得婆娘的搞自己。」
地上根本沒雜草。
農村裡，要是有台電視的話，家裡會很熱鬧。
「說話慢條斯理的。」
但是現在看到王興漢削的小節管，王耀祖卻看不懂他要幹什麼。
王興漢現在都能想起當初開盒的時候，很想多年之後買了什麼名牌，還搞個開箱儀式。
老媽一直不理它。
又在裏面加了他上交提回來的兩瓶油。
「當時洗冷水，覺得涼快，等洗完了，用不了幾分鐘全身滾燙，燒乎乎的，根本睡不著。」
那怕是竹節，也能搞個竹筒飯什麼的。
現在部隊的軍用物資大概還在用這種盒子吧。
在外面的時候，老二再怎麼笑，讓人都覺得有點陰沉。
鐵皮盒子是老大從部隊帶回來的。
王家這一家子在這些小玩意兒上很會下功夫。
哈哈哈哈……
這邊做好了，那邊又拿著竹管子削，後來又拿著和*圖*書砂紙打磨。
「你以為像你，冬天一個月都不洗腳。」
小心地將鐵皮盒子給收進軍挎里，像小時候那裡，嘴裏發出一陣怪叫，從坡上衝下去，引得無數狗叫，還追咬……
做飯能有好多花樣。
從這句話當中，就聽出老大該是初代司機。
不過今晚王興漢好像沒有時間撫摸它的狗頭。
王耀祖笑得一點都不像個大哥。
王興漢哼道：「大哥，你還是青溝子娃娃？耍這些？」
「可是，你居然搞蜜蠟？」
「扯人家女娃娃的頭繩。」
它便忍不住地把王興漢的腳趾當成獵物，撲，咬，玩得興起。
把最後一粒米飯摳出來吃掉，順手扯了一把草擦擦盒子外，再多扯幾把草，把手上的油也擦擦。
王興漢把該做的都做了。
王耀祖搖搖頭，「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那個時候很活躍，哪像現在。」
王興漢這兩天剛回味到這個地方。
「你現在知道原因了吧？」
只有王興漢會常常給它愛的抱抱，撫著它的狗頭，摟摟它的下巴，說著它聽不懂的人話。
王興漢問：「我以前有這麼造？」
王興漢突然想起來，再過幾年和圖書有部港片叫什麼波拉的病毒，男主那個變態就這麼玩的。
人生要慢慢回味的。
王耀祖說：「以前你讀書那陣子，爬樹掏鳥窩。」
王興漢拿手在鐵皮盒子里摳飯吃，邊吃邊憨笑。
王興漢把午餐肉吃完后，鐵皮盒子捨不得扔。
不是加了整瓶，而是加了一點進去。
「吹蒼耳？」
「總是一張笑臉。」
再沿著邊擰動鑰匙，一點點地將鐵皮條圈成一團。
「做毛筆？」
哈哈哈……
哪怕是看到晚上九點多，都還捨不得走。
睡瞌睡，早早地上床，折磨自家的婆娘。
「站過去點！」王耀祖也提了一桶涼水過來，「我弄的青石板，又不是給你一個人弄的。」
每開一次盒子，他們都會把鐵皮盒子要走，他們也要做腊味飯，好吃得一逼的腊味飯……
廣告都可以看得津津有味。
西瓜在咬王耀祖的黃膠鞋，王耀祖給了它一巴掌，扇得它在地上滾了一圈后，它便慫慫地去了王興漢的腳邊。
整個河廟嘴大隊大大小小的孩子都在盼著老書記家下一次的開盒儀式。
「買二斤豬肉，拿刀捅一刀，搞豬肉也是可以的。」
養蠶又養得特https://m.hetubook.com.com別的好。
想到以前煮竹筒飯的操作。
咬老子？過幾天讓治保主任給你們打狂犬針，平橋鎮的狗至少失蹤一半，哼！
王耀祖是覺得老二性格變得有點厲害，但是本質上的東西還是在的。
王興漢說：「河廟嘴要是哪個光棍請我去吃肉喝酒，我是真不敢去。」
兄弟倆站在青石板上，一個洗冷水，一個洗熱水。
兄弟倆對視一眼，哈哈哈哈……
還有好多好多……
王興漢才把那具白瓷盅里的融掉的蜂蠟給倒進竹管子里時。
王興漢舀著水從頭淋到腳，呼嚕呼嚕地搓著臉。
王耀祖時不時給它一下。
「跟誰都客客氣氣的。」
王耀祖愣是把自己給噁心到了。
對於農村裡的他們來講，王耀祖當初帶回來的軍用物資可不就是奢侈品嗎？
將竹管打磨得很光滑細緻。
確保沒有一點扎手的感覺。
一邊倒一邊跟王耀祖說：「大哥，要不我掏錢，給你買二斤豬肉搞搞。」
「下水摸魚。」
家裡沒電視的呢？
王耀祖愣了一下，「跟我有啥關係，這不是你以前讀書的時候干出來的事？」
「鞋子一脫，味道跟死人腦殼一樣。」和-圖-書
用老大的話說就是，「那麼大個人，站得那麼高，也不嫌丟人。」
王興漢腳下逗西瓜，手上也沒有停。
老二忍不住問：「你終於捨得洗澡了？」
老大從部隊把它們背回來的時候，開盒的時候，老大還拿了一把鑰匙狀的小東西。
王耀祖在旁邊看得興起，老二把蜂蠟給融了。
王老二笑了一陣，「大哥，看來對豬肉不感興趣！」
天天罵老二跟個婆娘家似的，可是老大還是在石墩子旁邊放了一塊青石板。
王耀祖才發現這些竹管都配了一個帽兒，就像鋼筆和筆帽兒似的。
上面有個扁扁的口子，套在鐵皮盒子封口的鐵皮條上。
於是王興漢煮出了全世界最香的「竹筒飯」，用的就是這個午餐肉的鐵皮盒子。
因為不光是自家看，別家的大人和孩子也會來。
我還是哪個我，只不過一輩子的為人處事的經驗全都擠在年輕的身體里。
……
王興漢不自覺地勾起嘴角，以前上學的時候，好像是比較皮。
如果有扎手背的地方，再用砂紙打磨幾下。
這種鐵皮盒子是裝午餐肉罐頭的。
老大數落歸數落，不過還是拎著一大桶手甩來甩去地從灶屋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