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蘭溪的稿子里有了去往這個方向的工具！
她很好奇原因。
終於不再處在賭氣和情緒低落之中。
他們一下子說了很多理由，感覺這個舞台就是給他們王家準備的一樣。
有娃娃聽家裡老人說過老書記的往事，於是喊：「他殺過鬼子。」
那些暑假生活就在客車的頂棚搖搖晃晃地來到平橋鎮。
王興漢說：「這個暑假我給大家提三個要求好不好？」
「萬里路是夢想，萬卷書是工具。」
稿子是王興漢寫的，承接得很好，氣氛有沒有推向另一個高潮，學生什麼反應不知道。
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在吼。
「升……國旗！」
童江他們幾個覺得丟了人，這樣的儀式還有必要搞？
姚蘭溪最後用了一句詩作為結尾：
治保主任開會的時候都沒有看到王興漢這麼嚇人的眼神。
童江、治保主任、團書記、婦女主任，還有小學的校長，他們都到齊了。
當然，就別談教學資源這一說了。
「我保證，九月有新的廁所，有新桌椅……」
「好！」王興漢低吼了一聲，「那就去當軍人！和圖書」
姚蘭溪是真的期盼著為這裏幹些實事。
周邊幾個大隊的娃娃只要想在這裏讀書的都可以來。
好像，這個大隊上，真的找不到比王興漢更適合當支書的人了。
楊凡最真實的感受是，他真想爬到頂棚上去坐著。
楊凡走上前去，「升國旗儀式，現在開始！」
要是姚蘭溪發現了怎麼辦？會不會遷怒於王興漢呢？
直到王興漢上去講話的時候，鬧哄哄的人群才變得安靜。
「三、每天早晚刷牙，不要拿們牙齒上的牙齦屎來當漿糊粘風箏……」
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姚蘭溪其實依然沒有發現王興漢給她挖了個大坑。
所以，這個年代的父母之間總是流傳著一句話：能讀的始終是能讀的，不能讀的始終是不能讀的。
該嚴肅的時候嚴肅，該行注目禮的時候行注目禮。
「用你們的身體！」
王興漢心笑：姚書記也是嘎嘎好騙啊！
開始大家很安靜。
姚蘭溪卻有不同的看法，這種氣勢和臨場發揮的能力可能不是多讀幾天書能辦到的。
王興漢的講話里wｗｗ.ｈｅtｕboｏk•ｃｏm.cｏｍ給他們指了指身體和心靈前進的方向。
哈哈哈……
有人唱左了。
「讓你們有健康的身體，強壯的身體去追求你們的夢想。」
「興漢哥哥是大學生。」
一個可能是五年級的大孩子大叫：「你爹是老書記。」
「那就是美國鬼子！」
「好不好？」
姚蘭溪的講話是激|情澎湃的，她可能自己都沒發現，這一篇講話稿把她的積極性完全調動起來。
「一、男娃娃把頭髮剪一剪，女娃娃把頭髮編一編，拿篦子〔bì zi〕把虱子弄乾凈。」
童江他們幾個不禁在想：狗日的，多讀了幾天書，肚子里是有點東西。
當姚蘭溪的目光再挪到楊凡的臉上時，她才相信，老爸口中那些在基層矜矜業業正努力著的人，是存在的，真實地就在她的眼前。
河廟嘴大隊小學今天正好是領成績單的日子。
「屁，老書記打的是援朝！」
後面兩個字還沒罵出口，被王興漢瞪了一眼，生生將后兩個字給吞了回去。
四男四女組成的國旗護衛手齊步入場，還踢了正步。
hetubook.com.com沒事，毒蛇出沒方圓十米必有解藥。
「要行萬里路，亦要讀萬卷書！」
但是姚蘭溪卻始終沒有多餘的表情。
「那就去當大學生！」
當暑假生活發到這些娃娃的手上時，他們滿臉珍惜的樣子，讓楊凡笑得像個老父親。
姚蘭溪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真的好感觸啊。
王興漢才沒那些廉價的感動呢！
王興漢也跟著笑。
又是一陣笑聲。
「好！」這幫孩子的聲音能把房子給震塌了。
姚蘭溪的理解是一會姚蘭溪要講話，這個時候不能因為這些事影響到情緒。
「唱……國歌！」
感動？
王興漢把糖都準備好了。
在幾天的操練過後。
「二、把你們的臉和手洗乾淨。」
「是！」他們的回答依舊鏗鏘有力！
「耀祖哥哥還打過越南鬼子。」
「你看到這樣的場面，難道不覺得感動嗎？」
姚蘭溪的即興發揮能說明她心緒激蕩。
這樣就不用擔心暑假生活從車頂棚上掉下去了。
「去捍衛這面旗幟的尊嚴！」
有人笑，他們就更緊張，結果就走得一團亂麻。
她和*圖*書還是誤會了王興漢的意思。
無論他們身上的衣服有多臟，有多破，但是他們對書本的那種熱愛，實在是叫人感動。
「用你們的文化！」
再配合這些眼中滿是希望的孩子。
等到大笑過去之後，王興漢才問：「好不好？」
河廟嘴大隊的小學，不是只收河廟嘴一個大隊的小娃娃。
姚蘭溪發現王興漢一上去，居然就把場面給鎮住了。
王興漢等他們不鬧了。
這就是王興漢全部的講話，後面的舞台交給姚蘭溪。
「總有人間一兩風，填我十萬八千夢。」
「我保證，從九月起，每一個上學的日子，你們的早飯，在學校里會有一個煮熟的雞蛋。」
那最後一句詩，並非王興漢所寫。
治保主任臉上掛不住，扯著嗓子罵，「狗日的，笑你媽那……」
王興漢對姚蘭溪說：「姚書記，我知道你很感動，你先等等再感動！」
「好！」
王興漢也像很好奇的樣子，問：「為什麼，我上來，你們就不鬧了？」
有人中途喊：「楊老師，起高了。」
暑假生活是楊凡坐著客車去縣裡的書店裡買的。
後背如和_圖_書同有人一萬根針在扎他，刺痛麻癢，又緊張又難受。
姚蘭溪突然注意到王興漢的表情時，朝教室外退了兩步。
楊凡似模似樣地端起手來，起了個頭，充當起了領唱和指揮的角色。
沒有學籍一說，也沒有學區一說。
等他們安靜了，王興漢再問：「你們為啥怕老書記？」
王興漢再問：「所以，你們是崇拜有文化的大學生的是不是？」
除了領成績單，還會發暑假作業。
「去保護這面國旗……」
其中兩個小男生太緊張，走出了同邊手，惹來一陣大笑的聲音。
「殺的是美國人。」
王興漢沖他們笑著點頭，「我向你們保證。」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她雖沒有看王興漢，但顯然是在用最後這一句詩告訴王興漢：我也不是吃素的。
「是！」他們的回答整齊劃一。
「暫時未到的風景，可從萬卷書里去尋找它們的模樣。」
王興漢在楊凡和姚蘭溪的臉上看到他們的表情，實在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但是姚蘭溪自我感覺是不錯的。
這才總結道：「所以，你們是崇拜軍人的是不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