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中規中矩

「老穀子吳春樺兩口子老實人,怎麼養出來你這麼個孽畜……」
老媽可能是真的被嚇到了,一把奪過王興漢手裡的烘籠,「別用了,別用了……」
九零年的開局,中規中矩……
廟祝笑得露出那獨剩一顆的門牙,「暖和!特別暖和!」
王興漢說:「你要是還用烘籠,以後我也用。」
廟祝罵罵咧咧地把身上的衣服脫乾淨,把王耀祖給他買的秋衣秋褲兩套都穿在身上。
老廟祝在王興漢背後施法。
今天早上打了白頭霜,溫度在零度左右。
老書記拿著煙桿,敲桌子,就像法官拿著鎚子敲了三下似的在大喊:「再逼話,老子就告你藐視法庭。」
上次王興漢讓他給關勝準備的膏藥,他就拖了很長的時間。
老書記背著書一副生氣的樣子扭著頭朝老婆子那邊看,「我讓她用,她說電費貴。」
可以防止有明火冒出來,也可以讓炭火多燒一陣子。
「而一氧化碳中毒。」
「老師,過完年要回來啊……」
王興漢m•hetubook.com•com說:「我不是逼你,有些事實還是要跟你講清楚。」
「什麼是一氧化碳?這炭火燃燃完全了,產生的是二氧化碳,如果燃燒不完全,就是一氧化碳。」
「要要要!」老廟祝又開始往回穿,跟他媽電視倒放似的。
王興漢將所有一切盡收眼底,目光最後落在了賴青山家的屋子上。
路上的行人想到那張望的親人,步伐越發的輕快。
呸……
沒想到王興漢反手就給廟祝上了一課。
王耀祖搖搖頭,「沒有,他都來轉了好幾次了,你說讓我先別給。」
廟祝把煙撿起來,在燭台上借了火抽了兩口。
王興漢說:「媽,我不是給你買了個電暖器嗎?」
「老師,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你還沒講清楚呢……」
家裡的這些存款,實際上都是爸媽從牙齒縫裡一點一點摳出來的。
裏面前做早飯時夾在裏面的炭火,上面埋著草木灰。
王興漢先給他扔支煙,廟祝當時就罵,「抽hetubook.com.com個鎚子的煙啊,不抽。」
王興漢突然就反應過來了,九一年了,家裡還在用煤油燈盞,不是因為家裡不通電。
整個人都舒服地打了個擺子,放鬆了不少。
九一年,先拿人祭旗,再起飛……
這天大清早,他吃了早飯沒在鎮公所待。
「你什麼時候用電暖器了,我就不用烘籠了。」
廟祝還罵罵咧咧地說:「你小子真沒良心。」
畢竟六百塊擺在那裡,要是晚回來一天,萬一六百塊直接飛了,那該怎麼辦?
四面八方的山裡都傳來鞭炮祭祖的聲音。
也是因為這幾貼膏藥給他緩了一大口。
一直等到天冷了,陰雨綿綿的時候再拿出來。
「所以為啥冬天經常有人烤火烤著烤著會頭暈,那都是輕微的中毒現象。」
去年出門的年輕夫妻,今年懷中已抱著沉睡的嬰孩。
因為還有人比常瑞龍他們更想劈了他。
王興漢說:「大哥開了春兒就要結婚,我估計啊,92年你就要當婆婆(奶奶)了。」和圖書
王興漢說:「是大哥嫌棄你,我又沒有。」
「明明早就準備好的東西,還非等到最冷的時候拿給老子。」
廟祝縮在漏風的道廟裡瑟瑟發抖。
「不要了,秋衣秋褲不要了,拿走……」
王興漢點支煙,笑眯眯地說:「跟你學的嘛,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老媽也覺得這是一件嚴重的事情,苦笑著說:「那我用?」
王興漢把煙擰滅,淡淡地說:「用學生的雞蛋錢買的,肯定暖和。」
咻咻……
王興漢這才笑呵呵地把秋衣秋褲送到他手裡。
「要是因為節約落下什麼病根子,大哥可不放心把孩子交給老爸帶。」
「這東西有後遺症,在醫院治好了,也不能完全恢復。」
廟祝把能裹上的衣服都裹上了,里三層外三層,跟個要飯的一樣。
蜷縮在窩裡的西瓜蹦出來就圍在王興漢的腳邊轉,後來半邊身子貼地一滑,順勢就把肚子露在王興漢的面前,求撫摸。
罵不過癮,索性跳起來,虛空畫符,扯著嗓子大叫:「電母雷公hetubook.com.com,速降神通,劈了這個孽畜,轟轟轟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王興漢不緊不慢地把他那些臭得要死的棉衣棉褲都撿起來,轉身就走,「不要,那就都別要了吧!」
嚇嚇她,再逼一逼她,老媽應該就會妥協的。
遠歸的人兒正家中與父母歡笑。
「人吶,沒有一個滿足的時候。」
廟祝嗦了嗦鼻涕,急忙往身上套衣服。
鐺鐺鐺!
「老師,我爸媽給你們拜年的禮……」
王興漢很賤,也不僅僅表現在這裏。
咒不咒的,王興漢不管,反正他們肯定是年初三,屁顛顛地回來上班的。
「如果不在最冷的時候把秋衣秋褲拿過來,怎麼能顯得這秋衣秋褲的寶貴呢?」
從王興漢手裡把衣褲搶回去之後,又想雞|巴不通,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打滾,「狗東西,沒人性啊……」
老媽看著老二,「一萬?嘿,可能有一萬,就想兩萬吧!」
老媽把烘籠給老二遞過來。
王耀祖笑罵,「我看你是皮癢了,一句話你得罪兩個人。」hetubook.com•com
老廟祝一口啐掉煙頭,跳起來的時候,褲子已經掉了,飛快地脫衣服。
王興漢看了看天,笑得很自然,縮了縮脖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王興漢轉頭過來問大哥,「秋衣秋褲還沒給廟祝嘛?」
而是節省。
回了一趟家。
「他們並不是時間到了。」
「以前大隊上那些老頭老太太在夢裡走的。」
王興漢把老大給廟祝買的秋衣秋褲拿著去了道場。
瓦屋上的炊煙帶著腌制腊味,香飄十里。
「你怎麼不等我死硬了,再拿過來嘛,正好穿一身新的入斂。」
王興漢問:「是不是很暖和。」
王興漢揉了它兩下,這才進了屋。
老書記的原話是,「你再指槡罵槐,腿給你打斷。」
平橋鎮的小學生有人手裡提著臘肉,有人捧著父母從外地帶的糖,有人拿著雞蛋,追著載著老師的客車,一邊跑一邊喊……
關勝好幾個晚上都沒睡著覺。
「那你現在給我嘛!」
王興漢拉著老媽的手問:「媽,你說我們家有多少存款了,你能對自己大方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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