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這聲音第二次在腦海中響起,讓方遠抬頭的時候,方遠正好看到一臉緊張的他。此刻,他的嘴還是緊緊閉著的。
「這樣子動不動的膜拜,大約就是他們對信仰的虔誠和皈依吧?如果這次進藏,能順利地把卓瑪救出來,那麼,自己以後豈不是也要被人整天、隨時隨地的這麼膜拜?自己究竟是不是真有把握讓卓瑪放棄這些想法和行為?
而就在他身前,不到兩米的地方,那根散發著暗綠色光影的牽魂刺就那麼懸空停在半空,在散發出一波又一波暗綠色強烈光芒的同時,就像一條有生命的靈蛇一樣,不停的顫抖和躍動著,彷彿在拚命掙扎著想要逃離。
再一次,方遠心裏對這老喇嘛微微有了些歉意。「剛才在乾溝寺里,自己對他的態度確實有些過分了。」
人還沒衝到方遠的身邊,他沉雷般的聲音就已經開始在方遠的腦際炸響。
要光是看或者是擺弄也就罷了,可討厭的是他還時不時的顯露一番,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有點小小神通的什麼法王似的,一隻手老是用暗勁把那怪東西綳的筆直。
看到這似曾相識的一幕,仔細瞧了瞧桑德的方遠苦笑著推門下車,心裏忽然有了一種想嘆氣的衝動。
自上車后,就一直閉目養神的桑德現在睜開了眼睛。
剛才是緊張加害怕,現在緊張是沒了,但是心裏的害怕,卻更厲害了。要是有選擇的話,他打死都不會再上這輛車,更別說是再在么危險的公路上繼續開車。
但是現在,他沒得選擇。因為他車上現在坐得是摩尼寺的法台,而他也是摩尼寺的專用司機之一。
因為自他到了摩尼鎮之後,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是在別人的掌握和操縱之下,他只能一再的被動承受。
「上師,能不能休息一下再走,我現在,我現在……」看到上師並不怪自己剛剛剎車的錯失,心裏不再那麼緊張的嗒娃身子卻抖的更厲害了。
車剛在卡扎這個小鎮子的中心停穩,下了車的桑德就讓司機先離開了。
現在,他總算明白了。
原來,剛剛跪倒在地方的方遠並不是受了傷,也不是擺脫不開那片令自己深深忌憚著的赤血魅煙。
「嗒娃再靠過來一些。」
一陣森冷的惡寒,頓時就在剛剛穩住身形的方遠脊樑上泛起,而一直安安靜靜的纏繞在他手裡的牽魂刺,此時也突然猛地一松,差點脫手而去。
「那好,咱們走快點。」
荒原上,原本凄厲的悲號此時已經變成了灌腦的魔音,一聲聲連成了一整片,就像無數飛旋著的利劍狂刀,無休無止的在人耳際和腦海里旋轉、飛削。
也不知道那怪東西到底是什麼鬼玩意,被他一綳直后,正好坐在他前面的自己可就倒了大霉,一股股陰風就像無數個細針一樣不停的扎在背上,弄得自己渾身就像打擺子一樣,一驚一麻,難受的要死。
「我明白,這事是我太大意了,不怪你。」擺了擺手,心神有些恍惚的桑德把目光投向了他的身後。
「不過什麼?」心裏一跳的方遠乾脆停住不走了。
佛祖保佑,現在好了。雖然剛才上師施和圖書展神通調伏那鬼東西的時候,自己又遭了一次大罪,但是等今晚到了卡扎后,自己可就徹底解脫了,回去以後一定要把寺里經牆上的經捅全都轉一遍,還要……
上師在高原上,自然有上師該遵循的儀規,否則何以保持他們的尊榮?
他那是在積蓄能量,準備一舉煉化那根在雪域高原上凶名卓著,數百年來令幾大宗門中的十一位大德都為之飲恨的牽魂刺!
「哈哈哈!」
十幾丈外的谷口,已經站起的方遠此時雙手掐印虛抱,穩穩的矗立在那裡,一片肅穆的臉上,早已經沒有了半點笑容。
所以不等桑德回答,他已經加快了步伐,超越桑德領先往那邊衝過去了。
身後,只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和冰冷的寒意,夾雜在那陣忽然在偏殿中隱約響起的哭嚎聲,迅速讓整個偏殿的氣溫下降了許多,就連偏殿中明亮的光線,在那一瞬間,都猛的黯淡了幾分。
可為什麼他煉化的手段看上去是這麼的詭秘和可怖?
隨著這一聲沉雷般的怒吼,他剛剛在峰頂站穩的身形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要光是像冰那倒也無妨,可怕的,是與這冰冷的感覺同時轟響在腦際心頭的那一片詭異悲音。
「嗯?」結果他沒能拉動方遠。他心裏一驚,扭頭往方遠臉上望去。
桑德屢次的攔阻激起了他的倔犟和憤怒。
如果自己和他在這種情況下,貿然衝進他們已經合圍了惡狼谷,要是不出什麼意外,能順利擒住那人還好,要是除了什麼差錯的話,自己豈不是成了禍首?
「赤血魅煙?糟了!」
當他注意到面前這個素來健康強壯的司機,現在蒼白的面色和頭臉之間不停冒出的虛汗時,這才發現他的情況真的不大對頭。
桑德一看,也只好跟著他加快了步伐。好在現在天色已晚,這偏僻的小鎮上並沒有多少行人,否則,他是絕不會跟著方遠,像現在這樣毫無素養的快步快步飛奔的。
而剛剛還隱約迴響在偏殿里的那片哭嚎聲,也在這燈光大盛的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此時,電射而來的方遠也一頭撞進了這片血霧裡,也直到這時,空曠的山谷中這才響起了牽魂刺的破風聲!
這還是頭一次,這個婆婆媽媽的老喇嘛對方遠毫不掩飾的用上了他多年修為出來的神通。
只不過,眼下耳際忽然響起聲音,此時卻已經變的有若實質。就在這漆黑陰冷的荒原上,夾雜在那一抹只能映亮三米方園暗綠色光芒中,伴隨著光芒的吞吐而時強時弱的這一陣凄厲悲號,帶著無邊無際的血腥和悲涼,一浪高過一浪的傳入桑德的耳畔,無情的撼動著他堅定的禪心,令他在聽到的瞬間,就全身一陣冷顫。
因為藉著那一瞥,他清晰地看到,就在谷口的那片亂石中央,身上衣衫破成了爛布條的方遠就那麼垂著頭無力的半跪在那裡,而他身體周圍的空間里,還有一片淡淡的血紅色煙霧在那裡升騰。
因為此時,原本一直圍繞在方遠周圍,久久沒有散去的那一片儘管淡薄,但即便是牽魂刺的強烈綠光都無法令之變色的赤血魅www.hetubook.com.com煙,此刻卻像是被一股無形的狂風捲動著一般,迅速的聚攏成了一股赤紅煙龍,爭先恐後的往正在不停顫抖、躍動著的牽魂刺上鑽去!
等頭頂那支溫熱的大手收回,正在仆地進行大禮拜謝的嗒娃耳邊又傳來了桑德聲音。
「哦?」桑德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嗯,是我大意了。」
「他要幹什麼?」
抹著頭上的虛汗,總算把話出了出來的嗒娃臉上帶著明顯的期待。
「因為我已經收到消息,他已經被息結宗的人堵在離這一百多公里的惡狼谷了,那裡車開不進去。」
漆黑的谷口中,那接連響起的沉悶聲響和隨之出現的那三大團宛若禮花般絢爛的光點,頓時讓整個夜幕籠罩下的谷口亮的就像是白晝。
臉上帶著濃濃的悲憫和不安,目送桑德離開的老喇嘛口中輕頌著六字真言,緩緩的以五體投地的大禮仆倒在了佛祖面前。
桑德明顯的一愣,隨即顧不上多想,一把拖住他的胳膊,轉身就要把他帶出這片危險的地域。
蒼白著臉,怯生生來到車窗前的司機嗒娃打斷了桑德心裏的猜疑。
我來,就只抱著一個目的,就是把卓瑪平安的救出來,其他的事我顧不了那麼多。如果你再試圖阻攔的話,我自己去那裡!」
抱著這個想法,一字一吐的說完那些含義頗為兇險的話之後,他掉頭出了偏殿的門。
「嗡嘛呢唄咪吽舍!」
入夜時分,一路飛馳的車終於進了卡扎。
「哦?那卓瑪人呢?」方遠的臉色有些變了。
「消息還不是很確實,法王你先別著急,等我們到了乾溝寺以後,就會有確切消息了。」桑德回頭看了方遠一眼,重新邁開了腳步。
蓬!蓬!蓬!
「上師,能不能求您件事?」
剛才,方遠若無其事的把他在一路上不停把玩的牽魂刺,交到桑德手上的時候,桑德的手就好像握住了一塊亘古不化的寒冰。
「上師,你沒事吧?」方遠在第一時間就發覺了桑德喇嘛的奇怪反應,他也緊張了起來。
明白了眼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桑德剛在心裏鬆了口氣,可面前的這一切,又再次讓他的心懸了起來。
就在他轉身出了殿門的瞬間,兩聲低沉的咒語聲同時在光影慘淡的偏殿中響起。隨著宛若獅吼的這兩個聲音的響起,偏殿里所有的酥油燈的燈光都猛地又亮了起來。
兩分鐘后,當汗濕層衣的桑德出現在谷口的時候,正好看到半空中那三道飛竄的慘綠色光影炸散的絢麗。
昨天被他這麼搞了一天,害的自己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覺得全身還在被那無數的冰針扎著一般,一宿都沒睡好。
「也許是我多慮了?怎麼說他也是傳承了青教歷代法王法統的新法王,修為比我深厚,不受這東西影響也是有可能的。可能就是我多慮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
十分鐘后,乾溝寺並不很大的偏殿內,方遠再一次和桑德喇嘛有了爭執。
方遠的臉上依舊帶著那一抹充滿了歉意的笑容。只是此刻,方遠臉上的蒼白都已經消退。
想到這裏,蒼白著臉的他衝和圖書著撲過來的桑德露出了個充滿歉意的笑容。
此時,方遠靜靜地站在膜拜著的嗒娃身後,若有所思的望著面前的這一幕,頭皮漸漸的開始發麻了。
飛射而來的黑影口中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怪叫,整個人身上突然炸出了一大片血紅色霧氣,瞬間瀰漫在了整個谷口。
而正在開車的嗒娃反應更是誇張,他直接全身一僵,一腳剎車就將飛馳的車給剎住了。
現在,他已經受夠了!也已經忍夠了!
他的臉色迅速的紅潤了起來,而原本打著顫的身體,也很快的平靜了下來。
方遠冷冷地說完這些話,轉身就往外走,到了門口,他忽然又停住腳步,扭頭衝著面色大壞的桑德一個字一個字說到:「另外最後麻煩上師一件事,就是給高原上的各大宗門中人帶個口信,如果誰要是再找借口試圖攔著我救人的話,就別我不懂事!」
「上師,我剛才……」
「休息?」
在他面前,懸空停在那裡的那根牽魂刺,此時已經亮的就像是個墨綠色的小太陽,根本看不出原來那種光線被吞吐的痕迹。
低頭看著手中此刻老實了下來的牽魂刺,回過神來的桑德又隔著車窗凝視著方遠的背影,心裏再度升起了一股濃濃的寒意。
嗒娃身後,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笑意的方遠負手而立,出神的盯著遠處若有所思。下午燦爛的陽光斜照在他的身上,竟帶給桑德一種很安詳,很平靜的奇特感覺。
「上師,這事對你或者他們來說,是關係到宗門臉面的問題。但是對我來說,卻是一個無辜少女的安危問題。我不是你們高原上的人,更不知道在你們眼裡青教法王這個虛名究竟代表著什麼。
另一面,掐著古怪印訣的方遠雙手虛抱依舊,而他臉上的肌膚,此時已經變的有若鐵鑄,就連臉上的汗毛和眼睫毛,都沒見顫動一下。
再說以他現在這麼敏感的身份和急躁的性格,那豈不是會惹來更多的麻煩?可他為什麼就是理解呢?
第一次,他隱隱約約的對伊人婉拒自己的心情有了一點點的理解,儘管他現在還沒顧得上去想這些。
方遠一聽,也只好如此。畢竟他對整個高原的那裡都不是很熟,必須跟著桑德走才行。不過在眼下,他卻不需要桑德的帶領,因為他略一顧盼,就已經在這個小鎮的東方那邊的山中腰,發現了一座寺廟。
「什麼事?」一直閉目養神的桑德睜開了眼。
「嗒娃你去找地方休息,明天直接回寺里去,不用管我們了。」
對眼前奪目的光華凝神一瞥之後,桑德在心中暗暗叫苦的同時,人也像狂風一樣的往谷口裡撲了過來。
「嗡嘛呢唄咪吽舍!」
宛若大鳥一般的在空中就那麼輕巧的一轉身,又驚又疑的桑德老喇嘛穩穩地站在了地上,抬眼往方遠那邊望去。
隨著那略顯妖異的牽魂刺上發出的那一波又一波越來越強烈的綠芒,屢次在桑德耳畔隱隱響起過的那種凄厲聲音也再度響起。
等嗒娃一臉恐慌的走到車窗近前的時候,桑德喇嘛搖下車窗,伸出了手掌。
這兩天,也不知道身後這個被上師一直尊稱為法王和-圖-書的年輕人在搞什麼鬼,坐在車上也沒見他說幾句話,像個悶葫蘆一樣的,只管坐在那裡,不停地擺弄著他手中那根馬鞭不像是馬鞭,繩子不像是繩子的怪東西。
說完話,一直被他挽在手上的牽魂刺就像突然有了生命似的飛竄了起來,在他身前啪的甩出了一個鞭花之後,又迅速的消失在他手中。
「上師,咱們到地方了嗎?」方遠凝神感應,卻感覺不到任何卓瑪的信息。
「沒想到這東西上的怨氣會這麼重,可他為什麼看上去似乎不受影響呢?難道……」
「嗡嘛呢唄咪吽舍!」
「快離開這裏!」
第二天的下午,方遠下車去方便的時候,一直在前面認真開始的司機嗒娃卻忽然扭過了頭。
「嘎!」
「沒錯,就是那根牽魂刺。而他,就是青教的本代法王!」被方遠的忽然翻臉給弄愣在那裡的桑德說完這句話,自己也這才回過神來,趕忙衝著那老喇嘛一頂禮,「師兄,我要跟著他過去,剩下的事有勞師兄多操心!」
先不說惡狼溝離這的距離,就光是人家息結宗的六大護法全都在那裡這個消息,就已經讓自己在去與不去之間費上了心思。
而且,據桑德那天給自己說的那句話的意思,青教信徒好像並沒有在高原上絕跡。如果在讓那些信徒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天……」
頭皮發麻的方遠都不敢想下去了。
「法王,能把你手中的牽魂刺給我看看嗎?」在車重新啟動的同時,桑德若有所思的不答反問。
「上師能不能給那位法王說一下,請他不要再玩手中的那個東西?再玩下去我就沒法開車了。」
隨即,納悶的桑德就被忽然從方遠身上發出的一股大力給遠遠的送了出去。
「好啊,我正想向上師請教呢。這東西我研究了一路,竟不能確定它究竟是什麼東西編成的。看著像是頭髮,不過頭髮又怎麼會有這樣的彈性和硬度?」說著話,方遠把一直在手中把玩著的那跟鞭子一樣的東西遞了過去。
而它籠罩著的範圍,此時也已經擴大到了方遠身邊十米的範圍。
「不過據傳來的消息,好像他身邊並沒有帶著卓瑪。」
幸好自己還算機靈,剛才乘他不在求了上師,不然上師都不會知道那鬼東西到底有多邪門,自己這兩天受了多大罪。
最後,退開了二十七步的他終於在雙手結成不動根本印的同時,停住了後退的腳步。而此時,他的臉上已經布滿了豆大的汗珠。
「嗚!」
眨眼功夫,等他再出現時,他已經到了那黑影的面前。手中牽魂刺挺得筆直如劍,帶著猛然在荒野中呼嘯起來的一片凄厲哭聲和慘綠色光影,電一般的往黑影眉心插去。
不光嘴是緊緊閉著的,甚至在那一瞬間,方遠都能感應到他的呼吸都是閉著的。
午夜,當一陣狂風似的方遠掠上惡狼穀穀口的那座小山峰時,正好看到有個黑影狂笑著從谷中電閃般往谷口衝來。
「桑德上師,有事?」方遠回到車上,就馬上發覺了車內的細微不同。
黑黢黢不到三尺的牽魂刺一交到桑德手上,他口中宛若炸雷一般的頌吼出了六字大明咒。而他和_圖_書
原本靠在車座上的身體也猛地坐了起來。
「嗡嘛呢唄咪吽舍!」
臉上神色一變,頓時顯出憤怒金剛像的桑德口中宛若獅吼一般的喝出六字大明咒,人在迅速往後退去的同時,靈動無比的雙手也在胸前次第結出了一連串的手印。
看到上師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司機嗒娃的一顆心這才放回了原地,臉上也明顯鬆弛了下來:「佛組保佑!這下,終於再不用受那種全身一驚一麻的苦了!」
「佛組保佑,上師憐憫,這下我終於解脫了!」按下心頭的狂喜,嗒娃的膜拜越發的虔誠了起來。
幾乎就在這些感覺剛剛傳入大腦的同時,方遠體內那股浩然無匹的能量也在他的本能催動下,爆炸般的開始發威。
桑德喇嘛的注意力終於被拉到了司機的身上。
說完話,也不等那同樣合十還禮的老喇嘛說話,他也一轉身衝出了殿門。
猝不及防的忽然剎車讓車後座上的兩人身子猛地一陣搖晃,還沒等方遠開口,司機嗒娃已經猛地推開車門跳到了路邊,蹲在那裡狂吐了起來。
那種種有若百鬼夜哭,又若惡獸咆哮的古怪音浪,伴隨著無窮無盡的絕望和怨恨、暴虐和血腥,就那麼突然的在他腦際心頭炸開,饒是以他的深厚修為,要不是及時的吼出了大明咒,他都差點禪心失守,迷失在了那片陰冷而又詭異的幻境里。
低頭又看了看此時靜靜躺在手中的那兩尺多長的黑細長鞭,桑德用這個自己找到答案,為自己心靈的平靜找到了一點安慰。
費盡了口舌後,看到方遠還是這麼堅持,桑德的臉上也開始有了顏色。他就不明白,為什麼面前這個年輕人就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呢?
「等到了卡扎之後,你開車回寺里去,我們不需要車了。」
「怎麼?」方遠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上了。
「拙!」
去他媽的什麼法王或是宗門,這些都管自己什麼事?你們說是就是了?現在我統統不管了,誰再阻攔就對誰不客氣!
「嗯!儘管還沒完全確定他的具體|位置,但是人肯定就在惡狼谷。不過……」
「還沒有,到了這裏才算正式進入高原。不過,從這裏開始,車咱們用不上了。」桑德邊說邊往前走。
悶雷般的藉著怒喝出口的瞬間吐出了一口濁氣,雙手結印的桑德噔噔噔又往後退出了三大步,這才重新站穩了身子。
嗒娃一愣之後,頓時滿臉的驚喜,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小心翼翼的把頭往那支手掌上挨了過去。
「法王!現在惡狼谷里,息結宗的人已經布置好了一切,而且可能已經展開了行動,咱們要是這麼貿然衝進去,不但容易打亂他們的計劃,而且還非常容易引起誤會。你就耐心在這等一夜好不好?」
「混蛋!」
「已經堵上了?」方遠一聽,整個人立馬興奮了起來。
「嗡嘛呢唄咪吽舍!他拿的是牽魂刺?」自介紹完自家宗門的安排后,一直在一邊默默作陪的那個老喇嘛有些驚訝的開口了。
因為就算平素關係再好,但怎麼說也是兩個宗派的人。現在人家宗門的六大護法都一起出來了,這就證明人家息結宗對此事的憤怒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