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理由在方遠看來非常的牽強,根本經不起推敲。
難道自己和它以前就認識?
因為方遠在把玩的時候發現,每當自己試著把不同性質,也就是把帶著不同念頭的氣機灌入它的時候,它那黑黢黢的鞭身里,也總有那麼一股子又像是氣機,又不像是氣機的古怪東西在做著種種不同的反應。
可是當他聽桑德簡單介紹到最後,說這個可扎寺的乃窮神巫烏梅贊普奪寺已經有七十年的時間時,方遠就覺得桑德肯定是弄錯人了。
「嗡嘛呢唄咪吽舍!」
就在他心裏剛閃過該如何自處的這個念頭時,身體周圍,那八道像是羅網一般向他撲來的冰冷陰風,卻讓他心裏瞬間又閃起了后一個念頭。
與此同時,原本散發著強烈綠光的它也變得更加的幽暗和刺眼,此刻已經讓人不能注目。而曠野中,原本就已響成了一片的百鬼夜哭,眨眼間也變成了驚濤駭浪一般,咆哮著、盤旋著,讓無休無止的凄厲音浪卷徹了荒原。
而且在這種排斥和抗拒時候,它還同樣會藉由氣機之間的感應,把方遠的心神拖進一種由無窮無盡的悲哀和絕望,還有濃到近乎死一般寂靜的怨懟和憤恨組成的汪洋裏面去。
但是,就在這宛如百鬼夜哭,萬獸惡嚎的詭異音浪無窮無盡的衝擊下,幾乎瞬間陷入無邊黑暗的方遠在落地前的剎那,也在內心的最深處,忽然感覺到了一種被什麼東西窺探著的感覺!
但除此之外,它並沒有任何的異狀。
隨著他身子往下挫,懸空中剛剛升高了一尺多的牽魂刺又像是被什麼東西遏制著一般,顫動著又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要知道當時他可是在驅使的邪靈被措仁青美的反擊重創,致使他本身也被反噬吐血,攻向自己的凌厲攻擊失神變形的瞬間,被自己狠狠擊中的!
以往,就算是只用上一半的力量,五寸厚的青石碑都會在他一掌之下變成一堆碎石。
此刻,那一片不停吞吐伸縮著的青白色氣焰,正緊緊裹著那根綠光越來越黯淡的牽魂刺,發出滋滋的聲響。
特別是在方遠的心裏有些微的負面情緒的時候,它幾乎就會在方遠的氣機灌入的瞬間做出強烈的回應。
口中又猛喝了一聲咒,旁觀的桑德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的那顆心總算又落回了原位。
因為除了感覺到這些之外,方遠他還明明白白的知道,洞穿自己肩膀的,只不過是個黑黢黢的鞭子模樣的東西。
這也是在方遠有意無意把玩的時候,讓大多時候坐在他前面的司機嗒娃坐卧不寧的唯一原因。
而此刻,現場中心方遠的雙手也已經合攏到相距不過三寸。
那麼,自己以後究竟該如何在這錯綜複雜的高原上自處?
最讓他心驚的是那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響的那一下暗襲,因為就在這生死攸關的瞬間,他緊閉的眼帘之前,那片忽然出現的明光中,他再一次看到了那張被畫成了惡鬼模樣的臉,又看到那雙血紅里,依然滲透著隱隱綠色的眼眸。
剛才,和-圖-書就在桑德還沒來到惡狼谷口的前夕,一頭衝進那片赤血魅煙里的方遠一進去,就知道自己太魯莽了。
「佛組保佑!」
不知不覺的,從肩上把它拔|出|來的那一刻起,方遠已經在心裏把它當成了一個有生命的物體。而通過這兩天的把玩和研究,這個看法在方遠的心裏也變的越發執著了起來。
原本,它就是那黑衣人手裡的武器。
在逆向衝擊方遠心靈堤防的同時,它本身也會忽然間變的寒意大盛,散發出一波波無形的森冷殺機和血腥,毫不含糊的威脅到周圍每一個人的神經,特別是周圍那些比較弱的普通人。
這也是他在這幾天里,一直和桑德交流不暢,而且今晚前些時候又起爭執的一個主因。
其實經過那晚在五味寺里的惡補,又加上自己靜下心后的仔細推敲,他也不是沒有對自己的認定和看法是否冤枉了桑德而有所懷疑。
當時的可扎寺寺主是他的二哥,神巫是他的堂弟。可他一出現,就毫不客氣的封住了他們的修為神通,並且打斷了兩人的腿,把他們趕出了那片地界。
「觀自在菩薩,行深波羅密多時……」
仔細看到這裏,桑德臉上忽然變的肅穆無比,只見他雙手合十,緩緩坐到了地上,拿下手臂上纏繞著的佛珠,一聲聲用略有些生硬的漢語,頌起了心經。
現在,緊閉的眼帘前,這片方遠已經慢慢開始熟悉了的明光中,又再次出現了這張他心裏認定絕對不該在這裏出現的面孔。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原本咆哮在荒原上的凄厲聲浪早已沒有了蹤跡。
儘管在生死瞬間的要命時刻,但在方遠一片驚疑的心頭,還是避無可避的又閃現出了這個碩大的問號。
藉由類似氣機之間的彼此感應,它裏面蘊藏著的那股東西會在閃電般的瞬間,就把方遠心中最微乎其微的種種負面情緒,以一種方遠根本不能了解的方式千百倍的擴大。
這眼眸中,也依然散發著一片彷彿要吞噬掉自己的幽光。
正是因為它這種種奇怪的反應,也致使方遠心裏清楚的明白,自己和它,很快就會有直面較量的那一刻。
所以,把玩研究的時間越久,它帶給方遠的驚奇也就越多。
可是,如果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以後的自己該如何自處?
緊閉著的眼帘之後,額間那片熟悉的明光中,他甚至都看到了那人雙眼中那一抹絲毫沒有溫度的笑意,帶著冷冷的殺機和嘲弄!
而眼下,方遠身上的衣服,也正在逐漸、逐漸的一片,又一片的緩緩消失在空氣中,找不到一絲痕迹。
身前身後,頭上腳下,八道冰冷無情的陰風正在以電閃般的速度向他撲來。
就在這三寸空間的中央,那根光芒黯淡了許多,但顫動卻越發激烈的牽魂刺,也已經變的通體墨綠中隱隱有些透明,就在它寬不過半分的鞭身中央,一條如血般慘紅的血線也不停伸縮著,開始發出隱隱的幽光。
所以,這幾天他試了很多次,可每一次www.hetubook.com.com,他還是選擇了暫時放棄。
從他重新在高原上現身開始,這牽魂刺在數十年裡就從沒離開過他,即便是他在以乃窮神巫的身份,在可扎寺做法事的時候,都沒放下過。所以肯定是他不會錯!
那些年,因為他的出現,被牽扯到明爭暗鬥中的宗派和修行人不計其數,但最後,還是沒有誰能奈何的了他。
以至於到最後,讓這幾天對自己體內的巨變,有了越來越多認識的方遠,都不敢肯定蘊藏在它那黑黢黢的鞭子模樣的內部的,那一直能回應著自己氣機的那東西,究竟是不是也該算是一種氣機!
就是它和那黑衣人之間的關係。
因為此刻,貿然闖入赤毒魅煙的他,不光是眼前發黑,而且就連呼吸,都已經不敢呼吸,而剛剛凌空撲出的去勢此時也正好力盡!
因為就在被它洞穿肩膀的瞬間,除了感受到身體受傷的劇烈疼痛之外,方遠的腦海里還猛然炸起了一片凄厲而又兇狠的詭異音浪。
而方遠,也每每就在自己的心神稍一涉足這片汪洋的瞬間,就不由自主的選擇了放棄。
因為在高原上有著赫赫凶名的牽魂刺,就是當年他從烏梅家族破門而出的時候,帶走的唯一東西。
也就是說,在給方遠心裏帶來這種被窺探著的奇怪感覺的那時,這黑黢黢的牽魂刺並沒有被人握著!
更何況現在的自己體內又有了股那麼大的能量,他怎麼可能在挨了自己拚命似的一擊之後,還能根本看不出受傷了的樣子?
所以他當時就相信了。
方遠根本沒想到它會在這時候開始向自己發難!
這波動,在方遠看來,無疑是它對自己退縮和迴避的嘲諷和譏笑。
「可是,我還能有以後么?」
總想儘快弄清楚它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自己的肩膀被它洞穿的瞬間,會帶給自己那麼多奇怪的感受,為什麼自己的手在握上它的時候,腦海里會那麼奇怪而又清晰的出現它的名字。
但是,正因為對它的種種奇特之處沉溺太深,或者說是方遠為了自己相對自私的某些理由,故意讓自己對它沉溺太深的緣故吧,他竟忽略了一個比較要命的關鍵因素。
不,確切地說,它現在的位置要比原來的位置還要更靠近方遠虛抱的雙手一些。
陰沉的夜幕下,惡狼穀穀口的那片空地上,被詭異的、淡淡的,鮮血一般鮮紅的薄薄煙霧會聚成的那條煙龍不停鑽入的牽魂刺,此時就像忽然得到了無窮助力一般,鞭身猛地一震,升高了一尺,躍動的越發劇烈了!
以上都是那天桑德給方遠的解釋。
以後不是自己控制住它,就是自己以後被它所控制!
而異變,忽然又在這生死攸關的瞬間開始!
這些問題在他沒重回五味寺之前,都根本不是問題,可是他卻已經回去過了啊!
不過,或許是人性本私的影響吧,他在有些方面幾乎是在下意識的情況下,自己找理由堅持了自己的看法。
因為這幾天的方遠,內心很少有真正空www.hetubook.com.com靈和平和的時候。
身子在牽魂刺猛然升高的瞬間微微下挫,掐著古老印訣的方遠雙手虛抱依舊,臉上有若鐵鑄的肌膚,此時也已經有明顯的汗珠滲出。只有那雙散發著精光的雙眼中,依舊不見有絲毫的波動,就連臉上的汗毛和眼睫毛,都沒有顫動一下。
絕不再後退!
幾乎在看到這張臉和這雙眼的瞬間,方遠心頭閃過的震驚,就已完全淹沒了要儘快離開這片煙霧的念頭。
當時桑德聽了他的看法,明顯想說些什麼,可最後又含含糊糊的轉開了,但卻還是一口咬定肯定不會錯。
對於這點,他不敢說有百分百的把握,起碼也有百分之九十敢肯定。
自然,他的那凌厲一擊也被隱藏在赤血魅煙里的對手躲開了。
穩了穩心神后,心中默念佛號的桑德又身不由己的往後退開了數步。
因為儘管內地也有爐鼎,或者采陰補陽的說法,但是就方遠自己的理解,那也不可能是一個過了百歲的老人能幹的事情。
原本,自那天它洞穿自己肩膀的瞬間,方遠就已經清楚的知道它絕非一根鞭子,或是說是一件武器那麼簡單。
此後慢慢沒了什麼大的動靜,一直到這次擄走卓瑪。算起來,從他重新在高原出現,轉眼也已經過了近七十年的時間。
另一個讓方遠不能相信,也不太願意相信的是,這張臉和這雙眼睛的出現,真的驗證了桑德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並沒有騙自己。
那種反應的靈敏和細微之間的差別,帶給方遠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是在面對著一個狡猾的對手,而不是一根黑黢黢的鞭子。
因為幾乎就在他進入那片煙霧的瞬間,他就發覺自己的眼耳口鼻和全身的肌膚,都在瞬間開始刺痛,特別是眼睛,一痛之後眼前頓時發黑,一下子什麼都看不到了。
這也是他一直把自己對它的探察和感覺,都默默的放在心裡,並不曾向看上去對它似乎略有所知的桑德請教的主要原因。
因為按照桑德的說法,那烏梅贊普現在起碼也要有百歲上下的年齡,但是按照方遠和襲擊他的那人交手的感覺來看,方遠覺得那黑衣人絕不會超過四十歲。
更何況,在當時,方遠剛剛遭受了差點致命的襲擊,回來后又受了卓瑪被擄的這個打擊。所以幾乎沒怎麼多想,就和桑德起了爭執。
而他,卻恰恰忽略了這一點。所以,它就在這要命的時候,忽然的開始發作了起來。
因為它對方遠試探性的氣機幾乎沒有任何的異常反應,每當方遠只是抱著試一下的念頭催動氣機時,它就像一根普通的鞭子一樣,會瞬間變的筆直。
之後,烏梅家族多次派出族內的厲害人物想要收回可扎寺,可是直到現在都沒能如願。期間,更為驚人的是,在奪了可扎寺寺主之位后,他並沒有滿足,在其後的三年裡,可扎寺周圍,方圓三百公里境內的笨教數宗的所有寺院都落入了他的控制之中。
這讓他在短短的數年間,聞名高原。成了所有宗派中,眾和圖書所周知的難纏人物。還好在控制了可扎寺周圍方圓三百公里的地界之後,他就停下了擴張的腳步。
加上後面桑德想盡辦法企圖阻止他入藏救卓瑪,隨後又說卓瑪是智慧女什麼的,這更讓方遠在心裏不舒服的同時,對桑德有了一定看法。
可是現在,面前這個人,在已經受了重創,又挨了自己不知道比以往的一半力量大了多少倍的拚命一擊之後,還能一刻不停的闖過這些天來,以息結宗為首的高原佛門諸宗的圍追堵截,奇迹般的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因為那死一般寂靜的汪洋中,充斥著的那些悲哀和絕望、以及怨懟和憤恨太深,太濃了,甚至濃重到了方遠剛一接觸,心靈的清明就要失守的境地!
在遠處的桑德喇嘛眼中,他還能隱約看到那雙手之間,宛若火焰般不停吞吐伸縮著的那一片青白色氣焰。
所以,在脫險之後的這數天時間里,方遠一直不停地在手裡把玩著它、研究著它。
因為他不敢相信,這世上,怎麼可能還有人能在受了自己暖玉掌那麼重的一擊之後,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再度活動!
因為當時他覺得,桑德好像是在故意誤導自己。說直白些,就是在為了某個自己還不知道的原因騙自己。
可是很多年前,這個烏梅贊普為了爭本屆家主之位和家裡鬧翻,割發剜肉破門離開了家族。
因為這個認定,本身就是在他自己最清楚的領域里驗證過無數次而得出的!
這是方遠在體會到那種被窺視著的感覺的瞬間,閃過腦海的念頭。
那是突然間,憑空出現在他身體周圍的七聲厲吼,伴隨著這七聲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而且猛聽上去還有些熟悉的厲叫,還在懸空飛撲的他身體前後上下左右,同時出現七明一暗,八道陰風向他襲來。
所以,在他自己的打算中,只等進藏救出卓瑪之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它回到五味寺里,和它做最正式的一次較量!
因為那天救了伊人他們回來后,桑德問過他受傷的經歷,並且注意到了牽魂刺后,就很肯定的告訴他,襲擊他的人也就是擄走卓瑪的人。
因為當初,在卓瑪的記憶中,他曾看到過這人。而且事後也聽卓瑪提起過他的名字。儘管不是很清楚他和卓瑪究竟發生過什麼事,但既然能給卓瑪留下那麼深刻的印象,能讓卓瑪那麼害怕和恐懼,那肯定就不會是什麼普通事。
因為他不知道,如果桑德從頭到尾都根本沒騙過自己的話,那麼自己這次入藏,要是真遇到了那些還倖存的青教信徒,他究竟該怎麼辦,該如何自處?
那人叫烏梅贊普,是雅魯藏布江峽谷中,可扎寺的乃窮神巫。是原本號稱笨教三大家族中排在首位的烏梅家族中,上代家主的第三個兒子。
可隨後,對方的反擊就馬上開始了!
「又是他?這怎麼可能?」
「它有生命?」
因為這個問題,正是方遠自己這幾天來,一直想要避開的。
因為隨著自己後退次數的增加,蘊藏在它裏面的那股東西hetubook.com.com對自己氣機的反噬和抗拒也變的越發明顯和強烈。
因為面前,那原本就宛若大山般沉重的無形壓力又狂增了幾分。就這幾分,已經再一次超過了他所能承受的底線。
之後消失了整整十二年,十二年之後忽然又在高原上出現。一出現,他就單槍匹馬搶了原本屬於他們家族直接掌控的,笨教四大寺院之一的可扎寺寺主兼乃窮神巫的位置。
還好他沖速夠快,當時牽魂刺也正處在凌厲的攻擊狀態,所以才沒讓在他失神的瞬間,遭受到對手的攻擊。
而且桑德那種欲言又止的表現也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此刻,煉化已到了生死瞬間的時刻,他選擇了他能做,也最應該做的。
要不是他自小所受的嚴格訓練和體內那股龐大能量的強悍,很可能在兩天之前,他第一次探究的時候,就已經成了牽魂刺反噬和衝擊下的俘虜。
不過在誰控制誰的這一點上,方遠自己有著強大的信心。所以,他也絕不會主動放棄,因為這對他而言,不僅僅只是放棄對一個古怪事物的探究那麼簡單。在他年輕的心裏,這也隱約的象徵著他對自己近來這些奇怪遭遇的態度和回應!
方遠臉上此刻汗如雨落,掐訣虛抱如環的雙手現在也變的像是水晶般透明。
因為幾乎就在這念頭剛剛閃過腦海的同時,他那基本上已經不怎麼受他意志控制的雙手,已經先一步把剛剛突襲得手的黑衣人給狠狠打飛出去。
這怎麼可能?
特別是當這雙看不見的眼睛中,還充斥著那種能讓你清晰感覺到的嘲笑和悲憫的感覺時,你大約就能明白方遠當時的感覺。
那是一種很難用語言說明白的感覺。
事實上,故意沉溺在對牽魂刺的探察也研究中,也正是這份想要迴避的念頭在隱隱作祟的緣故。
那麼,這是不是也意味著,即便是上了百歲的老人,也能在特定的條件下,有去做那種齷齪事情的能力和可能?
但是當方遠心裏帶著那種對它這種反噬和衝擊的不滿和厭惡,催動氣機的時候,它就會有明顯的排斥和抗拒。
「嘎!」
因為每次他心神和氣機後退的同時,他都能清晰的察覺到來自它那邊,似乎越來越明顯的怪異波動。
就好像本該是完全屬於自己的空間里,忽然多了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凝視著自己一般,你看不到任何其它的東西,但是你的心,卻能明顯的感覺得到這雙眼睛的存在。
那天的那一擊,方遠相信就是師父重生,在他老人家做好萬全準備的情況下,挨上自己暖玉掌那麼樣的一擊,就算不死最多也只能剩下半條命。
可同時,這一次次理智選擇的放棄,也一次次的從內心感受的層面,給還很年輕的他也帶來了些許的傷害和怒意。
原本,方遠一聽到這人的名字烏梅贊普,是可扎寺的乃窮神巫,就立刻相信了。因為經過回來一路上的回想,他已經想起來那黑衣人為何會讓他覺得面熟。
可是,當方遠在催動氣機的瞬間,心裏還有任何其他的情緒存在的時候,它會立刻變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