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森芒說,「連上樹這一步都不對,我們一開始就不應該離開海洋。」
森芒的心得到了些許的安慰。
「完了,忘了問一件事。」主唱猛然抬頭,還敲敲自己的腦袋,「我忘了問那個小朋友的名字了。」
一瞬間,二哥想起了弟弟驚天動地的黑猩猩言論,他沉默了會,「覺得我們靈長類不應該從樹上下來嗎?」
「沿著路找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我要報警查監控。」他說。
「我是你哥,你說呢。」狄遠恆沒好氣地說,他抬頭看了看周圍,「你呆站在這棵樹下幹什麼,這裡有什麼好的,還沒我給你買的遊戲有意思。不會又是思考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每個人在童年時期都渴望過自己要造訪一個魔幻王國,外公穿著實驗室白大褂手持移液槍把森芒的美夢擊碎。
隊友憂鬱地嘆了口氣。
主唱指了指方向。
狄爸爸坐不住,「時間不等人,既然有線索了,我繼續去找。」
狄遠恆皺起眉頭,其中有貓膩,「怎麼吵的,把細節說給我聽。」
樹冠斜斜地倚靠在遮陽亭的上方,頂端的樹枝在陽光下閃著琥珀色的光,被昆蟲啃斷的樹葉在微風中飄落。
狄遠恆再次瞪了眼他爸,無聲警告對方最好說到做到。
*
「做事前不能先有個預告嗎。」他說著,拿出口袋裡的濕紙巾擦掉森芒額頭和_圖_書上的汗,「遲早有一天我會被你氣得心臟病發作。」
「阿恆,怎麼樣,找到人了嗎?」
風吹過森芒的發間,讓小朋友的心神有些恍惚。
「你好先生,剛才我們接到了你的報警……」
「繼續走呀。」森芒抬頭看了看太陽,「時間還夠。」
十幾分鐘之後,一連串急匆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遙遠的天邊聚起一片雲巒,周圍草木蔥蘢,森芒側頭看到標牌,標牌上寫著河堤公園。
狄遠恆邊跑邊問人,終於在看到弟弟的那一刻鬆了口氣,他大步快跑到森芒的身邊,心情又擔心又惱火,「你去哪裡了!」
森芒低下頭,陽光在他的皮膚上灑下溫暖的吻,在涼帽的陰影下幾乎看不見他漆黑的眼睛。
拉布拉多喉嚨里發出親密的咕嚕聲,然後把頭搭在了主人的膝蓋上。
這個結論讓小朋友心碎。
說著他看向那對黑漆漆的墨鏡,打量了好一會,「你長得很好看,長得好看是應聘主唱的要求嗎?」
「……」狄遠恆噎住,經過幾年的學習,弟弟的想法越來越劍走偏鋒了。
二哥翻了個白眼,「很好,它們沒有提供任何幫助。」
其餘的人這時候才從後面追上來。
森芒抬頭觀察了下哥哥的神色,躊躇了幾秒,決定把鍋甩給狗狗們,「……我帶狗狗出來散步。」
「拜拜。www.hetubook.com.com」
科學和魔法在小朋友的大腦中無聲較量,哈利波特的經歷延長了這段美夢苟延殘喘的時間。
很明顯他的主唱並沒有在聽。
細小的雲片在明凈的天空泛起白浪,成群的飛鳥盤旋飛過。
「我有預告。」森芒反駁道,「我晚上用冷水洗了臉,諮詢了我的狗狗。」
一群人來的快,走得也快。
「阿芒!阿芒——!阿芒——!」
遮陽亭內兩個人作者默默聽著遠處江水流淌的聲音,沒說話。
「我會回去聽你的專輯。」森芒摸了摸亞歷山大的耳朵,狗狗給了他最溫暖的回應,「如果好聽,你應該快點出新的。」
「我想家,想葡瀘了。」他說。
三言兩語的問答下,事情終於明晰起來。
烈日從雲彩后透出半邊,江水波光粼粼,盪出一片銀色的漣漪,幾隻藍灰色的小鳥貼著水面疾飛,濃烈的色彩構成了一片無與倫比的畫卷。
那人的墨鏡無助地轉了個方向,試圖判斷出小朋友的確切位置,並且吃力地找了個理由,「為什麼不留下來陪我放鬆坐一會呢?我今天壓力很大,需要有個人來分散我的注意力,和我一起呼吸新鮮空氣。」
森芒說完便帶著狗狗離開了。
「你很想我留下來嗎?」森芒反問他。
「欸,你在聽嗎?」隊友無奈地問道。
「就吵那個叔叔的事和-圖-書。」狄爸爸底氣不足地說道。
一個年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好,請問是你報的警嗎?」
「沒有,電話也沒打通。」狄遠恆沉著臉,「爸,你到底和阿芒說了些什麼。」
日光灼灼,二哥站在樹蔭下,被陰暗籠罩,他看著他爸急匆匆地下了車,往自己的方向跑來。
主唱沉默,「……大概吧,畢竟混圈不能長得太寒磣。」
「話題繞回來。」他打斷了弟弟的思緒,「說吧,事情沒那麼簡單對吧。」
直到他試圖做實驗觀察放大一百倍的蚊子可以在標準大氣壓常溫下正常氧氣濃度中存活的時間,他對著家裡電蚊拍上被電麻了的蚊子連續念了一個星期的速速變大咒。
「騙人。」二哥毫不猶豫拆穿了弟弟的謊言,「我知道你昨天和爸爸吵架的事了。他確實做的不對,做的很不好,但是你也不能啥也不說就自己一個人出家門,你要擔心死我嗎。」
「不要撒謊,我看得出來。」他補充道。
他停頓了下,似乎是在周圍看了一圈,語氣更加著急了,「他人呢?怎麼不見了?!」
但科學證明,放大100倍的蚊子,運動系統將不能承受它們的體重,飛行能力將會快速退化乃至喪失,低效率的血液循環模式很難有效地保持血液供應。
他往裡看了看,廣場的邊側長著一棵很大很老的樹。
公園的停車m.hetubook.com.com場是由六角草坪磚鋪成的,車一路開過去,高羊茅和沿階草的長葉一路刮著車輪而過,發出細微的響聲,光和影在綠色間竊竊耳語。
*
「他說有事要做,不要坐在這裏陪我。」主唱說,「我勸他,他沒聽我的。」
森芒皺起眉頭順著聲音望過去,是許久不見的二哥。
森芒走著走著把涼帽從頭上取了下來,給自己扇了扇風。
主唱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神情,「知道了。」
「我們是好公民,違法犯罪的事情我們絕對沒幹過!」
「因為他比我好糊弄嗎。」狄遠恆呵了一聲,「我很慶幸。說吧,為什麼。」
外婆沒說話,她在一旁貼心地給電蚊拍充好電。
實驗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一個自己沒走過的公園。
在城市裡爬樹違法,森芒盯著樹看了好一會後遺憾地收回眼神。
「固執的笨蛋。」對方暴躁地罵了一句,繼續問,「他往哪個方向走了?」
這件事充分證明了,森芒是個沒有魔力的麻瓜。
森芒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涼帽蓋在他的頭上擋住了光線,他吹了聲口哨把在不遠處玩的狗狗們叫了回來。
森芒抬頭看著這棵大樹,搖搖頭,「我只是在想,人類進化得不好。」
一個稍微中年的聲音喘著大氣,一連串追問接踵而來,「那個孩子長什麼樣?離開多久了?他沒有受傷吧?」
外公路過評價,和-圖-書念變大咒不如念往生咒。
「我之前在臨仙飯店吃飯的時候就說過。」狄遠恆瞪著他爸,「不要讓你和媽媽的感情問題影響到阿芒,他不是和解的工具。」
森芒鬱悶地嘟起嘴,「這就是為什麼我更喜歡大哥。」
坐他旁邊的人心一驚,「你去哪裡?」
「不會。」森芒說,「我有我的計劃要做。」
「你找了我很久嗎?」森芒問。
爸爸臉上神情顯得有些不自然。
阿瓦達索命咒效果也不錯。
看到一幕,遠處便利店內一片兵荒馬亂,主唱的隊友充電的手機都忘了拔,三步並作兩步趕到警察面前,「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他昨天和那個姓段的出去玩,沒有通知我,我就指責了他兩句。」狄爸爸支支吾吾地說,「然後我們就吵起來了。」
「我知道。」狄爸爸自知理虧,無可辯駁,「我當時在氣頭上,以後不會了。」
「如果我說是,你會留下來嗎?」對方的語氣帶著期許。
隊友鬆了一口氣,可能是警服天生的壓制,幾人走過去,把手臂搭到隊友的肩膀上,「好吧,雖然說過無數遍了,但還是要說。我們都知道你心煩,所有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是不公平,可它已經發生了。你得振作起來,未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必須把注意力從過去挪開,找到一個新的生活目標。」
「我去看看。」剛說完他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