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牙這玩意兒是從台灣傳過來的，最開始是閩南地區的傳統節日，商人祭拜土地公被稱為「做牙」。後來台灣的商家將其發展成年會性質，漸漸傳到大陸，屆時將邀請各種明星來表演慶祝。
如果說季望舒是大牌明星，那得罪央視也無所謂，照樣有人請有人捧。但季望舒才剛出道不久啊，居然敢打央視老大哥的臉，簡直就是自毀前程。
「行啊。」季望舒沒理由不答應。
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各大公司單位都有尾牙慶祝活動。
還有過年之後，從初一到元宵節，各種各樣的商業活動加起來，公司至少損失五百萬。
或者說，季望舒理解的中庸，並非嘻嘻哈哈一團和氣，也不是能屈能伸、趨炎附勢、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學校放假的第二天，季望舒就接到叔叔打來的電話：「艾倫，你過年是回洛杉磯，還是留在中國啊？」
「……」
「666666666……」
「寫完了？」老婆進來幫他沖茶。
商演可不是和*圖*書唱幾首歌那麼簡單，還得各種應酬、提前準備。如果是異地演出，唱完一場還要馬上坐飛機，這樣來回奔波半個月，鐵人都要累成渣渣。
僅僅過去幾個小時，季望舒這條回復就已經火了，網友們紛紛在後面留言。
而在口碑方面，春晚卻越來越爛，簡直堪比國足，是個人都想罵，是個人都能吐槽。
在季望舒心中，孔子的中庸本意，是處世中正平和、不違本心、因時制宜。只不過，在兩千多年的文化發展中，中庸之道變得越來越世俗。
看看微博和朋友圈就知道了，鋪天蓋地到處都是相關內容。
金莉莉的手機都快被人打爆了，全是邀請季望舒商演的電話，一天之內接到二十多個。
在隨後的幾天時間里，季望舒的微博粉絲關注暴漲，五十萬、六十萬、七十萬……一直到漲八十萬才慢慢停下來。
到中國這麼久，季望舒只在剛剛入學時，給叔叔打過一個電話，之後就一直沒聯繫。
掛掉電話，www.hetubook.com.com季望舒問爾雅：「你哪天回家？」
「好啊，」爾雅好奇地問，「剛才打電話時你喊叔叔，你叔叔也在中國嗎？」
季望舒想了想說：「明天也沒事做，不如我陪你到處逛逛，順便給伯父伯母買點年貨回去。」
「季望舒說就我這暴脾氣，發起火來連自己都害怕。」
「我看看艾倫的更新。」明月夜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書，最近他迷上了季望舒的《漢朝那些事兒》，還專門在自己書里給讀者們推薦。
「噗！」
季望舒有多火？
明月夜揉揉額頭，他終於寫完今天的小說章節。為了爭奪新書月票榜，他足足更新了一萬二千字，從早忙到晚，已經快累成狗了。
美國人所謂的重視家庭，一般只包括老婆孩子，甚至連父母都不怎麼管，更別提什麼叔叔阿姨了。
「唉，季望舒終究是美國人，他不知道在中國是不能得罪官方媒體的。」
季望舒的這條微博回復，無疑觸碰到廣大網友的G點，瞬間引來無數和-圖-書人隔空高潮。以前都是老百姓罵，現在終於有明星出頭打臉了，多稀罕、多勁爆啊！
就拿商演來說，如果讓季望舒從臘月二十一一直唱到臘月二十九，他絕對撂挑子不幹。
金莉莉那個欲哭無淚，每個電話都意味著演出費啊，更意味著她的經紀人抽成。可惜季望舒已經和公司解約了，這些錢只能眼睜睜看著它長翅膀飛走。
突然間，明月夜一口茶水噴出來。
網友熱議，媒體起鬨，季望舒再度成為話題人物，「季望舒拒演春晚」連續登上百度和微博熱搜。
而這還只是開始，等以後演出費上漲，細水長流之下，一年賺幾千萬都有可能，季望舒絕對能成為公司的搖錢樹。
「完了。」明月夜掏出手機登錄微博。
季崇武笑道：「臘月二十七那天，我公司要開年會，你過來唱幾首吧。」
「幹得漂亮，贊一個。」
在美國，親族觀念非常薄弱。
公司內部都已經吵起來，有人覺得應該把季望舒找回來，有人堅決反對，因為季和-圖-書望舒太不聽話、太會闖禍了。
「還沒決定。」季望舒說。
「我才不去。」爾雅有些羞澀，她從見親戚聯想到見父母，心裏琢磨著該什麼時候帶男朋友回家。
季望舒就像一匹千里馬，跑得雖快，但性格太烈，根本駕馭不住，且又讓人捨不得放棄。
事實上，季望舒只知道叔叔在中國經商，生意似乎做得挺大，但還真沒有詳細了解過。
「咳咳咳，」明月夜喉嚨嗆水咳嗽半天，不由自主地感嘆道，「牛人啊，春晚的面子說不給就不給。」
「這尼瑪是當眾打春晚臉啊，我服了。」
網友們各種圍觀看熱鬧，而混娛樂圈的人，卻認為季望舒死定了。得罪了春晚，就等於得罪央視，得罪了央視，就等於得罪官方。
這就是季望舒的答覆，亮瞎無數網友的氪金狗眼。
春晚在中國人心中的地位很高，大年夜那天，人們就算是打麻將，也會開著電視機放春晚，不然總覺得少點什麼。
季望舒雖然保留著部分華人傳統，但骨子裡還是美國人那一和-圖-書套。從這次跟春晚鬧彆扭就能看出，他讀了許多傳統儒家典籍，卻沒有學會中庸處世之道。
三千字更新很快看完，明月夜端起紫砂茶壺，一邊刷微博一邊喝茶。
「在廣州，有機會帶你去見見他。」季望舒道。
「除夕那天沒空，這理由很好很強大。」
「後天上午，坐動車。」爾雅是個窮學生，可不能像季望舒那天整天飛機。
「感謝春晚邀請，但很抱歉，我除夕那天沒空。」
「怕個毛央視，不要慫，就是干！」
老婆把水壺一放，沒好氣道：「寫完了就趕快睡覺，玩什麼手機！」
「頭一回遇到敢跟春晚硬剛的，真漢子！」
不過有一個人的邀請，季望舒卻無法拒絕。
以每場二十五萬演出費來算，從臘月二十一到臘月二十九，就是一百多萬的損失（公司藝人五五分賬）。
季望舒如今在網上火得不要不要的，那些大公司可不管得不得罪央視，反正誰名氣大請誰。季望舒這種演出費不高，但人氣超火的歌手，無疑成為商家眼中的香饃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