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塞頓了一下,迅速站起身。走到門邊,把手放在門把手上。
「我有消息和你分享。」薇妮繼續道。
他聽見薇妮在身後帶著笑意問。涅塞加快腳步,把她甩在身後。
這真是令他無法理解的想法。錢,吃飯,和生計難道還重要嗎?
她什麼時候把那頭「豬」安置好的呢?他沒興趣。
他最終決定跳過這一段。
他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做了個向虛空揮拳的動作——想要打破思緒上的障礙和自覺猶豫不決所帶來的羞恥心。
一直等到涅塞把自己關在夜鴉堡的書房,坐在那顆幽靈隼蛋法陣中心的時候。他還沒有徹底確定在維里·肖身上發生了什麼,他和以查的談話結果到底走向了哪裡。
她沒有。反而又笑了兩聲,才慢悠悠開口:
「別急。」薇妮說。她的兩隻靴子尖被法陣染上了藍色熒光,像某種危險鈍器的頂部。
所以,這是他的最終答案嗎?
今天最不缺的就是消息。涅塞心想。「我hetubook.com.com碰到了我的老師。他帶走了維里·肖。維里·肖是根該死的羽毛筆。烏法烏法在他的部隊中散布虛空污染。」
涅塞闖進地精的房間。立刻被巨大光亮閃的雙眼發白,頭腦轟鳴。在千分之一秒之內,他閃身退到門邊,雙眼在剛才的光芒刺|激下暫時無法視物。
「我還以為你起碼能公正評價一句:『絕佳的樣本』呢。這可是維卡多的皇帝。人中之王。難道還有誰比他更合適傳承人類嗎?」
「很重要。」涅塞說。然後大步走出門。
薇妮毫無波瀾,語氣平淡地轉言道:「恩莫帕爾·丹·維恩尼斯出現在凱克米拉了。我在法術密室的附近看到他。偉大的維卡多皇帝自己一個人在廢墟上瞎轉悠。我打賭,他正在尋找布萊澤和塔若斯托斯。」
「維恩尼斯的家務事早就已經結束了。」涅塞皺眉,意識到麻袋的謎團已經迎刃而解,「如果你想審判他的倫理罪行,我無和*圖*書意干涉。」
「了不起。」
甚至沒必要回擊這明顯的反諷。
「開玩笑。你莫非想用這種簡陋的方式光復藍森林?」
薇妮歪頭看著他,指頭在臉上停住了。
「那又如何?」
……
他還記得自己的外出原本是為了什麼,為什麼帶上維里·肖。他此行也有些計劃之內的收穫。但這些理由和收穫和他最終得到的結果相比,顯得那麼不值一提。
然後他聽到光輝皇帝那暖洋洋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你的豬呢?到哪去了?」
「我喜歡驚喜。」
右手邊的角落裡有人吃吃笑了起來。
一路上的其他許多事情在拉扯他的思緒。這是其中煩人的一件。
薇妮微微一笑,沒有引起爭論,也沒有給他提出意見的空間,「另外,我還沒說完。建議你還是去見一下我們這隻尊貴的樣本。」
「沒必要了。」涅塞說。既然薇妮展現合作的態度,他讓一步似乎也無傷大雅,「樣本可以再找。維恩尼斯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血脈完全不重要。如果維卡多皇帝是你生計的目標,按你的要求處置他即可。」
「我知道嗎?我不知道。」薇妮塞上油膏的塞子,笑了一下。
涅塞盯著幽靈隼蛋上面那根藍色血管,再次決定跳過這一段。
「隨便。」
……
另謀生計。掙錢。總得吃飯。
涅塞撞進夜鴉堡後院的小門,穿過光禿禿的花園,直線向自己的術士塔走去。
「我是說——」薇妮淡淡道,「既然我沒能殺掉你,就得另謀生計。我總得吃飯,掙錢,所以又接了一單。這一單的目標恰巧是恩莫帕爾罷了。」
回想這個過程也讓他感到煩躁。維里·肖在以查面前那種自命不凡的態度……
在現今的情況下,這幾個詞中的每個字都荒謬極了。
「雖然和我一點都沒有關係。但是,恩莫帕爾是從烏法烏法的連希殲行動會裡跑出來的。他似乎還是這次抗擊惡魔行動的核心成員。和烏法烏法直線聯繫。www.hetubook•com•com順便提一句,他們把這次入侵稱為『純黑維卡多』。」她說。
「你就這麼喜歡捷足先登嗎?」涅塞沒有轉頭,語氣冷漠。如果薇妮能因為這種冷漠而感到不悅就好了。
「他在地精的房間。」薇妮聳了聳一邊肩膀。
「我以為我們現在正在商談。」
「啵」地一聲,空氣中傳來青草的香氣。氣氛似乎有所緩和。他轉過頭,看見薇妮在一個小罐子里挑了一點油膏,塗在臉上疤痕處。這讓他的煩躁平復了些。
門口的橫七豎八,口鼻流血的地精屍體確實提醒到了他。但還不夠。
「一點也不驚喜。我見識過許多次了。」
即使不考慮任何眼前的緊急情況,以他的角度看來,薇妮也有一百萬種更直接,更有效的方式去達到目的。
原來如此。
「收穫不錯?」
……
他想了想,「你為什麼要去凱克米拉?地獄惡魔女王還停留在那裡。那是最危險的區域。」
不管他承認與否,維里·肖確實以他的獨有方式幫他問hetubook•com.com出了大部分難以啟齒的問題。而以查已經回答了「不能。」
「你剛剛提到這是你的追獵目標。你應該需要他的腦袋吧。我以為這和樣本的用途衝突。」
「啊。請進。別害怕。我正愁找不到一個聽得懂人話的傢伙溝通一下呢。」
涅塞非常不想看到任何長嘴的活物。悶頭快速擦過她的身邊。
「你知道這件事很重要?」他轉頭看著薇妮。
「我現在是自由之身,你忘了?我想去哪就去哪。」薇妮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薇妮以扛著一頭豬的姿勢扛著一個麻袋,皮甲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正和他撞個照面。她只可能在嘲笑他。他的表情她不可能沒看到。
兩分鐘之後,涅塞意識到今天發生的事情還是多了些,自己的思緒的確還是太過煩亂。他太過於把維恩尼斯的不堪往事划進「不重要的皇家秘史」中,而有些忘記了它們帶來的信息。
「我們不必討論這個。」
「恩莫帕爾確實可以作為一個樣本。不過也僅此而已。」涅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