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半逼河山
第二十一章 逢山開路(下)

馬七道:「還有件尷尬事,咱們沒船,這裡有六十人,哪弄來這麼大的船?游過去,水性不見得每個都好,且一上船就得被攻擊。」
李景風從守衛身上取下鎖匙打開房門,一股刺鼻腥臭味傳來,讓他差點忍不住蹲地乾嘔。
三人躡手躡腳前進,走到一半,忽聞艙房中有人罵道:「操!哪兒來的臊味,這麼熏人!」
李景風從船艙中取出鉤索交給沈未辰,沈未辰點點頭,解下射月。李景風道:「我先上去,將守在船尾的弟子解決,等船尾火光熄滅,你們挨個上來,務必隱密小心。」
顧青裳又問:「誰?」
沈未辰想了想,問:「聽說青城敗兵從金州西側小路退走,寨主知道這條路嗎?」
不久,果然有人打開艙門,見艙外一片漆黑,又聽到腳步聲急促,大聲呼喊起來。李景風背著一個抱著一個從船艙中奔出,艙門守衛見狀大聲喝止,李景風道:「顧姑娘,用我的劍!」
馬七道:「都上了岸,從金州到漢中也不過幾百里,走陸路回去才能把船空著運糧啊。」
李景風道:「我先帶你們出去,到了上面,你們攀著我肩膀慢慢走。」
馬七點頭:「我知道啦。」
沈未辰趁機搶至李景風身旁,護著夏厲君與顧青裳。無奈兩人想快也快不起來,到船尾這幾十步距離不知要多少拼殺,馬七見她們行動不便,急中生智,喊道:「躺好!」
沈未辰心潮起伏,一時也難入睡,拉了李景風坐在身邊,問道:「你不慌嗎?」
兩人身戴鐐銬,顧青裳腰腹腿皆劇痛,本也快不起來。李景風走在前頭,回到第一層船艙,前方雖一片黑暗,李景風卻不受影響,顧青裳早知道他這本事,也不以為奇。
沈未辰心中一驚,心念電轉,問那弟子:「你的船在哪?」
「上回在金州倒是有聽到消息,聽說前幾日是等著抓青城大小姐,把人耽擱在這,打算之後一起回去。」馬七道,「他們本是來搬糧,金州碼頭被焚毀,他們好不容易上岸,弟子們全上岸追趕青城敗兵,船隻掉頭回漢中,只留下這幾艘船繼續沿江搜索,遇著可疑的姑娘就抓,到今天是第八天了。」
入夜後,船上掌起火把照明,李景風要眾人飽食休息。船在黑暗中搖晃顛簸,緩緩前進,沈未辰心下焦躁,李景風勸她多歇息,她重病還未全愈,一旦體力不支,更危險。
聽著這名字,沈未辰心裏一沉,嚴離章不知道,方敬酒可不好應付。她兩次與方敬酒對戰都因故落於下風,還都受了傷,這回若再遇上可得報仇雪恨。
子時,李景風喚醒眾人,以河水撲面醒神,沈未辰解說如何作戰,如何救人,如何撤退,大致比照之前救出沈玉傾的方法。
李景風見她們身上俱戴著手鐐腳銬,在守衛弟子身上摸索,卻無鎖匙。顧青裳道:「鎖匙在方敬酒身上。」
沈未辰一箭既中,趁船上慌亂,又取箭射下一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她邊跑邊射,轉眼已射殺三人,嚇得船上弟子躲在船舷后不敢起身。兩人奔至船邊,沈未辰輕功較好,當先縱身躍上船隻,船上留守弟子只剩四名,沈未辰擲出峨眉刺穿透一名正要拾起號角的弟子胸口,另一人持刀趕來,沈未辰右手峨眉刺虛晃一招,左掌拍在那人太陽穴上,回身掃堂腿絆倒一人,身子順勢迴旋,腿隨身起,向後踹中另一名弟子胸口,峨眉刺順勢刺入方才被絆倒的弟子胸口,被踹中胸口的弟子倒地奄奄一息,沈未辰上前扭斷他脖子。
李景風道:「小妹,快去幫忙!」沈未辰幾個縱躍退至船尾,峨眉刺左戳右擊,兼之腳踢拳打,將圍攻人群驅散開。
沈未辰在船上向苗子義學過駕船,但肯定不熟練,只得問道:「你們誰會駕船?」
沈未辰道:「景風說得有理。」想了想道,「景風,咱倆去劫船。馬寨主你們沿山走,等我們劫了船,你們棄馬步行上船,記得四人一組,得零零散散分批上船。」
沈未辰苦笑:「你怎會覺得我會?」
李景風掩護一眾馬匪退到船尾,眾人攀繩的攀繩,跳船的跳船,小船上的馬匪忙著打撈同伴。
前後左右都是華山弟子湧來,李景風放下顧青裳,接過初衷護在兩人身邊。沈未辰見李景風救人出來,大喜過望,自船尾奔來,連連拉弓射殺幾名華山弟子。射月耗力太過,沈未辰背起射月,抽出峨眉刺搶上前去,馬七等人跟上與周圍弟子交手,登時一場亂斗。
時值九月,酉時便日落,此時已是申時,最後四名弟子也來到,沈未辰詢問是否會駕船,殺了兩人,之後便在船上等著。
李景風砍翻一人,道:「沒事!」
李景風抬頭看去,見船樓頂有名弟子瞭望,知道瞞不久,又見艙門前有弟子守衛,此時已是深夜,船上弟子多半在船艙里睡著,也有些在甲板上睡著,當下也不避諱,低著頭徑自走去,路經一人時順手將之推落水中,那人呼救吸引弟子注意,李景風趁機快步潛入船艙。
沈未辰使了大力,氣喘吁吁,只覺胸口腹部氣悶不已。忽見左右又有兩船出現,沈未辰見同伴已退盡,回過頭去,只見數十華山弟子衝來,弓箭手取來弓箭,李景風兀自苦苦支撐。她當機立斷,拾起地上一把刀斬斷鉤索,小船脫離大船順流而下,甩開兩側船隻。
眼看大船起錨,定是要回漢中,當下不容耽擱,沈未辰喊道:「咱們搶船!」隨即敲暈那名華山弟子。
李景風道:「如果大船上兩百人,摸黑夜襲機會還是有的,怕的是小船來幫忙。」
那弟子道:「都找八天了,找不著什麼大小姐,本來也就等著回漢中,中間耽擱而已。」他說完,忽地醒悟,指著沈未辰,「你……就是你?」
眾人尋個隱蔽處躲藏,忽見幾名華山弟子沿岸而走。許久后,李景和-圖-書風縱馬而回,馬上橫躺著一名華山弟子。
李景風想了想,道:「慌也有,穩也有。我知道小妹心焦,小妹,這回若成則成,若是不成,害了顧姑娘跟夏姑娘,你也得知道不是你的錯。」
李景風下船,把岸上殺死那四名弟子屍體扔到河裡,遙望左右,一時還不見其他弟子來到,便對著馬七藏身處用力揮手,隨即上船,對沈未辰道:「先剝幾件衣服備用。」
李景風將他丟下:「小妹有什麼問題要問他?」
兩側船隻靠了過來,原來是有人呼喊受襲,兩側船隻逼近。沈未辰左衝右突打倒幾人,退到李景風身邊,這才注意到李景風腰間鮮血滲出,著急問道:「你沒事吧?」
沈未辰道:「你們不是在找人?」
李景風左右張望,忽道:「你們找個地方躲躲,等我一會。」隨即縱馬而去。
「我……景風。」李景風強忍不適,問道,「方敬酒在哪?」他一路前行,最怕的就是遇著方敬酒。
李景風這兩天被叫慣了,也不尷尬,躍下馬來,將那名華山弟子拍醒。那弟子一醒來便不住求饒,沈未辰掏出峨眉刺抵住他脖子,喝問道:「方才船上號令是什麼意思?」
李景風一愣,低頭道:「小妹不會?」
果不其然,立刻便有兩名弟子上前來問,李景風身著華山弟子服,黑暗中兩人不曾起疑,李景風一一將之擊昏,招呼馬七等人上船,道:「你們守在這,除非被發現,否則就等我救人出來再動手。」
沈未辰問道:「你想怎麼做?」
……
一眾人沿山而走,李景風找著隱蔽處,喊道:「馬寨主,在這等咱們!」沈未辰與他一同下馬,兩人尋遮蔽靠近,李景風見號角手站在船樓頂,低聲道:「號角手在上頭,若見咱們逼近,吹奏號角,就麻煩了。」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山寨人馬擠滿了船艙,埋殺了二十個華山弟子。也有乖覺的弟子發現船上不是熟人,起疑不上船,沈未辰索性一箭射死,拖了屍體扔入河中,又綁了兩個會駕船的。
李景風不解:「那上岸的華山弟子怎麼辦?」
「景風,跳!」沈未辰喊道。李景風回身沖向船尾。兩人一躍而下,後方箭雨盡數撲空。
這幾日細雨,天色黯淡,沈未辰估算已是申末,怕拖下去對方起疑,問李景風:「怎樣?」李景風見第五艘船也向大船靠近,於是道:「慢慢過去,拖慢些。小妹你去船艙里躲著。」
那名弟子遙指西邊:「在那。」
沈未辰深吸一口氣,兩側弓箭早對準他們,李景風攬著沈未辰往河裡一沉,往深處潛去,箭矢如何追得上兩人?
沈未辰哪裡理他,知道他絕不肯棄人逃生,忽見左右各有一船,原來對方發現敵軍來自船尾,轉而攻擊后船,他們所乘小船用鉤索鉤住大船,難以迴避。兩船已取出弓箭就要射擊,沈未辰一眼瞥見船尾錨石,雙手抓住鐵鏈,喝道:「快讓開!和*圖*書」掄起錨石,身子滴溜溜轉了幾圈,將巨石兜圈甩動,勁猛無匹,周圍無論馬匪還是華山弟子都忙著趴低躲避。
李景風苦笑:「見機行事吧。」
沈未辰這才歇口氣,忽地想到一事,抬頭沖李景風喊道:「景風,你會駕船嗎?」
沈未辰峨眉刺連點,戳倒兩人,眼看馬七已將顧、夏二人拖至船尾,後方艙門口華山弟子也已蜂擁而出,於是道:「快退!」當下水性好的馬匪跳船逃生,水性差的攀住鉤索撤退。有華山弟子發現鉤索,向船尾逼來,馬七與幾名馬匪護在兩個姑娘身邊被華山弟子圍攻,轉眼便倒下兩名。
沈未辰笑道:「還是相公周到。」
李景風搖頭:「我以為小妹什麼都會。」
馬七點頭:「行!」
一人搭腔:「水性好就當船匪,不當馬賊啦。」
這聲音勢必驚醒守衛,李景風橫抱顧青裳,喊道:「夏姑娘,上背!」背起夏厲君,深吸一口氣往前直奔。
只見兩條人影衝上前來,一人是顧青裳,另一人應是夏厲君無疑。只聽顧青裳道:「他不在這,不知道去哪了。」
李景風一落入水中就攬住沈未辰肩膀,沈未辰喊道:「是不是每次遇著你都得落水?」
沈未辰領著李景風與馬七共六十騎來到瀛湖邊,隔著瀛湖遙望對岸。馬七馬鞭指著湖中大船道:「除了這艘大船,還有六艘小船,平日就停在兩岸,只有大船停在湖中不動。」
兩人于電光石火間擊殺四人,沈未辰將峨眉刺插回腰間,取下背上射月捻弓搭箭,船上號角手早瞧見兩人奔近,正自疑惑,又見兩人殺人,忙舉起號角,沈未辰覷得奇准,「噗滋」一聲,其人胸口已被利箭穿過。
李景風也知道不能耽擱,眾人正要上馬,李景風道:「慢!咱們六十騎去劫船,定然被發現,對方有了戒備,上不了船。」
「所以現在漢水上就剩下這七艘船了?」
李景風道:「你們得記得,今日是為你們妻兒父母而戰,得活著回來!」
馬七道:「是。」
馬七挺胸:「當然!」
李景風看了看,道:「對岸有三艘,這邊岸上也有三艘,顧姑娘應該在大船上。不知為什麼把船停在這,不把人帶走?」
原來他們還沒放棄搜捕自己,沈未辰問道:「船上有什麼人?」
李景風又縱馬下山,極力向前,不久后回來,喊道:「小妹,大船起錨啦!」
那弟子道:「是要弟子集結的意思,要我們這六艘船跟著大船走。」
沈未辰點頭:「是。」兩人脫了屍體衣服,只有兩件沒沾上血,不過瀛湖上方有大戰,即便衣服上有些許血跡也正常。李景風換上衣服,站在船頂假裝號角手觀望。
裡頭一個女聲問道:「誰?」聲音又是焦急又是喜悅。
憑李景風武功要逃不難,但還有不少馬匪被困住,李景風不忍他們死在船上,使招「一騎越長風」連傷七八名華山弟子,殺開一條路來。又見幾人被困,李景風m•hetubook•com•com當即去救,口中喊道:「小妹先退,我能自保!」
沈未辰大喝一聲將錨石拋出,正打中左側那艘船,船上人大聲驚呼。這一擲竟將船擊沉,不止馬七,一旁華山弟子都看傻了眼,一時竟忘了起身廝殺。右側那船見這情景,嚇得連忙轉舵,轉太急,風帆打錯方位,船身頓時歪斜,顧不上射箭。
馬匪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搖頭。
沈未辰道:「接著先留活口,不會駕船的就殺了。」
沈未辰見狀喊道:「馬寨主幫我遮擋!」峨眉刺橫在掌中,雙手抓住顧青裳腰間奮力高舉,隨即一擲,顧青裳只覺雲里霧裡,飄飄飛起又重重落下,摔在船艙上。
忽地,他瞧見一艘更大的船隻駛來,打著襄陽幫旗號,武當旗號下綁著一條顯眼的紅巾。
李景風極目張望,見一艘小船從金州方向駛向大船,道:「有艘小船過去啦。」
他毫無顧忌,一路前進,點起火摺子,路經燭火便順手掐滅,直到船艙中僅余火摺子光亮。若遇巡邏起疑,他便上前裝熟寒暄,兩下敲暈。艙底一共三層,他將第一層火光全滅,直抵船艙底部,見守衛守在門口,猜測便是兩位姑娘被囚處,於是快步上前。那兩名弟子正要詢問,李景風雙手如電,在兩人喉頭上一敲,兩人發不出聲音,李景風膝擊手刀將兩人打昏在地,低聲問道:「顧姑娘?」
兩人在水中不知潛游多久,也不知道顧青裳等人是否平安逃走,沈未辰只覺氣悶,抓住李景風的手一緊,李景風當即明白。兩人浮上水面,只見己船在前方不遠處,兩艘船隻在身後正要掉頭。
顧青裳抽出李景風腰間佩劍一劍砍去,她行動受限,這劍歪歪斜斜,那弟子輕易避開。另一名弟子拿長矛戳中李景風腰間,卻覺入肉受阻,李景風已衝出船艙。守衛弟子大聲呼喊,甲板上的守衛紛紛驚覺,樓塔上的瞭望這才發現,大聲呼喊,忽地一箭飛來將他射殺。
夏厲君還不知如何反應,馬七揪住她雙腿將她拉倒在地,往船尾拖去。夏厲君本待掙扎,馬七忙喊:「我是來救你的!」眼看這招有用,另一名馬匪也抓住顧青裳雙腳拖行,果然快了許多。
馬七道:「當然知道。南邊出口在瀛湖西邊,是條山路,聽說他們搭了浮橋過河,往南去了。」
沈未辰望去,山坡離著船隻還有百丈距離,此時還瞧不清人影,點頭道:「我知道啦。」兩人同時施展輕功往船隻奔去。
沈未辰將鉤索安在射月上射出,正穿過船尾下方,李景風一馬當先縱身上躍,攀住繩索上行,只須臾便登船。沈未辰射出第二箭,勾在大船邊緣,不一會船尾火光熄滅,知道李景風得手,馬七等一眾馬匪陸續上船。沈未辰不知上面發生何事,留下十人看船,躍上繩索,踏著繩索前行。
沈未辰鑽入船艙,李景風和馬七監督華山弟子駕船搖槳而去。那大船見最後一艘船也跟上,吹奏號角,李景風和-圖-書問了意思,對沈未辰道:「是要咱們跟上。」
沈未辰擲出顧青裳,如法炮製,又揪起夏厲君擲出,回過身去,見李景風還被包圍,喊道:「景風快退!」
李景風哈哈大笑:「小妹吸氣!」
許久后,大船上傳來號角聲,隨即遠近各處都有號角聲響,那艘小船離開,往金州方向去了。
船艙中的弟子聽著打殺聲,慌忙起身,推開艙門卻見門外一片漆黑,你推我擠一時動彈不得。第二層弟子奔上第一層,也是目不能視,塞在樓梯口處。
大船隨即啟航,往西而去,小船跟在大船后,落在最後邊。沈未辰心中忐忑,李景風道:「大家歇會,入夜還有惡戰。」
集結號角方響起,搜捕弟子遠近各不同,回來時間也不同,路上四名弟子見兩人奔向船隻,正要詢問,沈未辰雙手峨眉刺分點兩人咽喉,兩人連叫也來不及叫,回過頭去,李景風長劍揮舞,殺了一名弟子,另一名才剛喊出「有……」,下面要說什麼便聽不見了。
沈未辰搭過戰船,猜測小船上約莫五十人,那艘大船遠不如五牙戰船雄偉,但兩三百人總是容得下,轉頭對李景風道:「小船五十人,大船算兩百,得有五百人。景風你有什麼辦法嗎?」
馬七喊道:「姑娘們快跳!」顧青裳和夏厲君如何不想逃?但鐐銬加身,入水必沉,這鉤索攀也攀不了,走也走不了,只能幹著急。
「嚴家旁系嚴離章,這回領軍的是嚴掌門的哥哥嚴九齡,兩人是父子。還有斬龍劍方敬酒。」
這艘船緊跟著前船,似乎想要超越前船,沈未辰對駕船的華山弟子喝道:「別耍詐,落在最後!」
李景風上船后,船尾守衛弟子料不到後方竟被襲擊,被李景風一把抓住,問出顧青裳和夏厲君被囚之處。李景風將其打昏,熄掉船后火把,後方頓時一片黑暗。
李景風極目望去,已經有其他船隻靠近大船會合,他慣於夜戰,喊道:「小妹,能拖久一點就拖久一點,入夜才方便!」
不久后,四名山寨中人上得船來,沈未辰讓他們換上衣服,守在船頭等著。山寨中人陸陸續續上船,不久便有十餘人抵達,若有華山弟子來到就騙上船,沈未辰一掌一個,兩掌送一雙,等到船上人多了,用不著沈未辰出手,亂刀便收拾了。
沈未辰心中起疑,問道:「這些號角是什麼軍令?」
這小船本載了五十名弟子,六十人擠上船,直把船艙擠滿。沈未辰問清楚船上編製,又多等了一個時辰,還有四名華山弟子未回。
李景風上船時,這四人都已死了,沈未辰忙道:「把岸上那四名弟子的屍體扔進河裡。」又進入船艙看是否還有人藏身。
戰船航行都有規矩,六艘小船護著一艘大船,前一后一,左右各二,沈未辰見他故意往前容易被發現,這才喝令他不得向前。那弟子本擬擠到主船左邊,趁機跳河逃生通知后船,被沈未辰喝破,頓時不敢冒險,轉過第二個河彎便落在後頭。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