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在這裏待過多久嗎？」他望著面前的洛雅晴。
「一向如此。」
「愛怎麼樣怎麼樣，和我沒關係。」
他忽然發現，他一直想要辯倒的，關於洛雅晴的邏輯，可卻又莫名其妙的在他自己的身上體現了出來。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笑法。」
當初洛雅晴原本也要與另外家族聯姻的，可她選擇了離開家族，拋棄了自己在洛家的一切身份，去到了聯盟里，一切從零開始，然後憑藉著自己的努力，坐到了聯盟首領的位置。
「我總是努力的讓我自己不去懷疑，可分開以後我又總是會想，為什麼她會偏偏遇到我，為什麼她偏偏會選擇我？為什麼她會對我說愛我，明明我從來都不覺得我有什麼值得被愛的特質，她就像是天上掉落下來的天使，難免讓我聯想到是不是你這個卑劣的母親所構建的什麼騙局？」
洛雅晴的眸子微微泛起了幾分光亮，「你……為什麼會選擇拯救他們呢？」
「不想穿，不喜歡，風塵。」
姜辰也不再言語，他也坐了下來，和洛雅晴背靠著背，面對著面前的這片蒼白，漸漸洛雅晴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洛梨月不知道這一切，她對你的愛是純粹的。」
「拯救城北那些人呢？」
姜辰沒說話。
「心情愉悅指數不夠，無法解鎖。」
「我犯賤可以嗎？」姜辰彷彿有些煩躁起來。
洛雅晴緩緩的抬起了頭，她的聲音已經變得尤其的空洞，包括她的眼神也是，但這改變不了任何事情，姜辰看著她手和*圖*書上的鈴鐺，忽然就笑了起來。
「我從來不認為她做的有錯，一般我也不想說服誰，我知道我爸媽死的理所應當，可我不能接受她犧牲掉洛梨月。」
「愛怎麼樣怎麼樣，和我沒有關係。」
他笑的直不起腰。
洛清寒沒有再言語，「你自己從梨月那裡尋找答案吧。」
「因為他和我有仇，有仇報仇，就這麼簡單。」
「因為你在意，所以你才會那麼痛苦。」
「關你屁事。」
「等等，你監視我那最多也是我高中的事情，為什麼你還會知道洛清寒，還有蘇月染？」
「玩什麼？」
「我非常滿意啊，但我們還要再一起待一個月才能出去，開不開心？」姜辰拿出了一個沙漏來，這個沙漏就是他用來記憶時間的東西。
「三小時后見。」
兩個人背靠著背，很久都沒有再說話。
「球球你惹。」
姜辰又開始點評，「你看，當初只要犧牲掉你去聯姻，你的家族也可以獲得很大的利益，你自己都不接受，現在你又開始用這套邏輯來欺騙自己？」
「你在幹嘛？」姜辰問。
「我就要提，以後遇到一種這次機會，我就要提一次。」
「不然你認為會是什麼樣呢？」
「或許這是上天對你的補償。」
「你好無聊誒。」惡魔小姐在姜辰的身邊坐著，淡淡的念著，「說服她就這麼重要嗎？」
「幹嘛，我又沒雙標，她坐牢多久我坐牢多久。」
「習慣。」洛雅晴淡淡的回答，「窺視一個人的隱私窺視久了，https://m.hetubook.com.com也會有些想要不停窺探他的習慣，彷彿一旦對他的生活不再了解了，心底就會有些莫名的煩躁。」
看著姜辰的反應，她知道她猜對了。
「你在哭什麼？」洛雅晴望著他的眸子，忽然有些惘然。
「你的過去從來都沒有太多痛苦，所以你可以活的道貌岸然，因為你是那個決定他人命運的掌權者，所以你可以心安理得的說出那些讓人作嘔的理論，可當痛苦真的落到了你的身上來了，你才終於開始改變，開始懺悔，開始認錯。」
「我不在乎。」
洛雅晴低下頭，她似乎敏銳的猜測到了什麼，「每一次使用能力，你都會來到這裏嗎？」
她身邊的洛雅晴獃獃的看了他許久，她緩緩的湊過來，摟住了姜辰的脖子，輕聲的說著，「我不如你。」
「滾啊，別噁心我。」
在洛雅晴的視線里，姜辰是在不斷的掉著眼淚，可他卻偏偏要說他在笑，姜辰已經來到了洛雅晴的面前，眼淚也被他擦乾了，他努力的想要笑一笑，可眼淚還是在止不住的往下掉。
「……那我先睡一覺。」
惡魔小姐無奈的搖搖頭，她坐在了姜辰的身邊，這裡是姜辰捏造出來的無盡蒼白，也是他過度使用能力，變成那個大怪獸所付出的代價。
「我在笑啊，我在嘲笑你。」姜辰一字一句的說著。
「想舔白絲。」
「我承認我的卑劣了，你滿意了嗎？」
「壞女人啊。」
面前是出租屋的天花板，他能感知到精神的疲和-圖-書
憊，腦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他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沒有人給他發什麼消息，現在這個時間點……去找蘇月染吧。
沙漏在一點點的滴落，姜辰一次次的將沙漏擺正，讓它重新落下，終於等到了第三十次，姜辰很冷淡的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洛雅晴，「再見。」
「我不相信運氣，我更相信概率。」
那個大怪獸只持續二十分鐘，但卻可以輕鬆的毀滅這座城市……所以代價，可不輕。
「臭不要臉。」
「既然她做了選擇，那就要為她所做的選擇負責，從來都沒有孩子是根據自己的意願而想要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是嗎？那不錯。」
「不哄我開心的話，我才不會穿成那樣取悅你呢。」蘇月染慵懶的回答著，「你家在哪？」
「關你什麼事？」
還有三十天的時間。
「可是，你輸了。」他笑著笑著，眼淚從他的眼眶落下。
「這真的很無聊誒，如果她犧牲的是別人，不是洛梨月，你才不會想說服她呢，最後無非就只是立場不同而已。」
「哼哼，還有要求嗎？」
「你是要我感謝你的大恩大德嗎？」
「你好煩啊。」
姜辰想要把她推開，可卻沒什麼辦法，在這片無盡蒼白里，兩個的存在本身就只是概念，所以兩人是對等的，誰也奈何不了誰。
「不好意思，我誰都不愛。」
「如果這個世界要毀滅了，你會施以援手嗎？」
「沒有，上次買的褲|襪被你撕壞了，不想穿。」
「梨月呢？蕭玖玖呢？和圖書我記得你和洛清寒的關係也很奇怪，她經常晚上到你家裡，然後夜不歸宿。」
「你已經堅持了九年零十一個月，只要再堅持一個月，我們就都出去啦。」
姜辰聽到了鈴鐺聲。
洛雅晴沉默，而姜辰也沒有再言語，兩個人就在這片空間里繼續耗著，洛雅晴望向面前的蒼白，「過去的那些時間，你究竟是怎麼支撐下來的呢？」
忽然好不想動彈。
「你這和小孩子賭氣也沒有區別。」
姜辰把手機丟到了一邊，準備好好睡一覺。
「玩好玩的？」
「洗澡。」
過了好一會兒，洛雅晴又開始絮絮叨叨了一起，過了一會兒，姜辰偶爾會回應她一聲。
「那只是你自己的臆想，我從來都沒這麼覺得，我做著我自己覺得是對的事情，不需要任何的評價。」
他來到了洛雅晴的面前，冷笑，「喲，不堅持了？」
洛雅晴沒有回答。
「你是變態是吧？」
一個人的孤單姜辰總覺得要比兩個人的孤單更加難耐，兩個人就這麼在這片無盡蒼白里說了不知道多久的廢話，各種各樣的廢話，包括洛雅晴的過去，即便他不願意聽，洛雅晴還是會喋喋不休。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你愛的人呢？」
她的腦袋有些恍惚，可就在此刻忽然靈光一閃，她望著姜辰的臉，「即便是這樣，為什麼……你還是去殺死了薩麥爾。」
「……」姜辰無言，「那可以有女僕裙嗎？」
姜辰拿出了手機，找到了蘇月染的電話，撥通，電話那頭有嘩啦啦的水聲。
「求我。」
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是偷窺狂？」
「可不可以來找我玩？」
「你好像和蘇月染的關係很不一般。」
面前的一切盡數消失，他睜開了眼睛。
「好久。」
「地址發給你了。」
洛雅晴沒有再說話。
「因為本來就沒有太多在乎的東西，就這樣吧，或許哪天瘋掉了就瘋掉了，我不在意。」
「那我可以再變通一下，想看黑絲。」
「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突然出門在網吧遇到一個美少女為她撐傘以後聊了幾天在一起，並且對方是聯盟首領，自己的殺父仇人的親女兒這種事的概率，接近為零。
「可如果當初不是她提供基因的話，洛梨月也不會出生吧？」
「當初聯盟的決定，是希望將你殺死，因為你的能力遲早有一天會覺醒，然後會知道真相，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殺死你是最好的選擇，但我一票否決了這個提議，相對的，所以我也監視了你很多年。」
十年。
「那聯盟呢？」
為了和人賭氣，這傢伙偏要拉著對方再一起坐十年的牢，惡魔小姐對這種行為無法吐槽，反正她可以不陪著他一起，她又不是他的惡魔契約者，兩個人到現在都還沒有簽訂契約呢。
洛雅晴開始咬牙切齒，但姜辰卻又接著說，「哦，算了，以後我們應該不會再有什麼見面機會了，我不會讓洛梨月變成什麼所謂的天使……再過段時間，我會親手殺了那個天使。」
……
「我還沒吃飯呢，洗完澡要要先吃飯，還要吹頭髮，還要化妝，打車過來也要時間，三小時算保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