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大哥催婚

「這可是個好習慣。」遲夏伸手去跟他擊掌:「可不能糟蹋咱們這一桌好菜,是不是?」
「活著才是折磨。」
「不行,這我做不到。」阿德拒絕。
「我就是覺得挺害怕的。」
他們這邊伴隨著恐怖電影其樂融融的時候,駱尋終於找到點空檔,從家裡出來,站在外面想抽根煙。
遲夏差點噎住:「我才談幾天就結婚,總得談個三五年再說吧?」
「不抽不代表你爸不會。」
直到抽完一根煙,駱緯鈞才拍了拍駱尋的肩膀:「兒子,別自己一個人撐著,爸爸媽媽都在你身邊。」
瞿白忍不住嘴角的笑:「想長跑啊?」
遲夏嘿嘿一笑,嘴巴里苦嘰嘰的:「刷個牙就開飯!」
遲夏點著頭:「反正我是不急,又沒有七大姑八大姨催我。」
瞿白縱容地看著他倆鬧騰夠了,敲了敲桌子:「這下可得好好吃飯了啊。」
遲夏嘿嘿地笑,試探著問:「我嫁人有沒有什麼……就那個嫁妝啥的?」
遲夏冷笑一聲:「那就輪椅,山坡,下去,懂?」
屋內,凌楠聽到兒子的哭聲漸起,終於鬆了口氣。
瞿白無奈,給三人的杯子里倒上了飲料:「再不吃菜都覺得自己被辜負了。」
駱尋抿抿嘴:「爸,人生沒有如果,是不是?」
和圖書「我狠狠揍了鄭彥渤。」
遲夏把已經顯像的照片給他遞過去:「帥不帥?」
瞿白笑罵,把碗遞過去:「在我坐上輪椅之前,先給我盛碗米飯去。」
遲夏又想起什麼,先往嘴裏塞了一口菜:「這個時刻怎麼能不記錄下來呢,你們等我一下。」
「好啦。」
「沒有。」瞿白說:「我哪有錢。」
他腦子有點發脹的難受,想睡又睡不著,又不想跟任何人說話,最後放棄了聯繫包括遲夏在內的任何人。
遲夏刷好牙出來,打開投影儀點開手機,選了一部很老的片子,只留了兩盞燈來烘托氣氛,這才搓著手走到餐桌旁:「這才是吃飯的樣子嘛!」
駱緯鈞說:「咱們這家人總得走出來,案子沒真相大白的時候就罷了,如今案子清明了,你又何必再把自己陷入一個新的困境?人這一輩子就這麼點時間,都放在對不起上,你這一輩子有什麼意思?」
「那也沒事。」
她蹬蹬蹬地跑上樓,很快又下來,手上拿著個拍立得,懷裡還抱著一些相紙:「來來來,要拍照!」
阿德莫名有點靦腆:「開心。」
阿德點頭:「嗯嗯。」
阿德放下碗,一本正經地看了看瞿白又看向遲夏,十分認真地說:「沒有。」hetubook.com.com
「阿德,你也喜歡看恐怖片啊?」遲夏問。
「您不是不抽煙么?」
「那你們還要不要幹個杯?」
在父親的肩頭,他無法控制地大哭出聲。
瞿白哭笑不得,給她舀了湯遞了筷子:「你看阿德。」
嘴巴都有點僵了,他熱著臉,竟然有點期待地問遲夏:「拍……拍好了沒?」
遲夏去看阿德,見他眼睛睜的大大的盯著幕布,很明顯對她這個行為十分讚賞。
駱緯鈞嘆了口氣:「你覺得是因為你,你姐姐才認識的鄭彥渤,對不對?」
「你別看她柔弱,她既然決定回來,就不會讓自己再困於過去,也是她最了解你,怕你多想,睡前讓我一定要來看看你,沒想到你這小子,還真被她說中了。」
「可這麼小的概率,我碰上了。」
「阿德,他真沒有?」
瞿白很明顯地擰了擰眉:「看什麼電影?」
阿德搖頭,但還是說出了他的猜測:「好像有點威脅的意思。」
駱緯鈞攬住兒子的肩膀:「那是很小的概率了。」
駱緯鈞撫著兒子的後背:「有的是時候讓他們去懺悔和害怕。」
駱尋悶悶地嗯了一聲。
甚至跟他們說明真相的時候他都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駱緯鈞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m•hetubook.com.com卻鼻尖一酸,喉頭哽咽。
瞿白聽得雲里霧裡:「什麼?」
「你知道什麼知道。」
「那我真掙不到呢?」瞿白失笑問她。
遲夏這一覺睡得很沉,但心裏記著事兒,兩小時后還是準時醒了過來。
「真開心。」遲夏放下杯子問瞿白:「你開不開心?」
遲夏笑嘻嘻地:「現在就去掙吧,不然別指望我給你養老。」
駱尋忽然伏在爸爸肩頭,聲音哽咽:「但是爸,我也只能揍他一頓。」
「你傻呀。」
駱緯鈞眼睛有點紅:「你媽睡了,咱倆說說話。」
「我都看到你嘴巴動了。」遲夏笑他。
駱尋不再說話了,他隱藏了十年的悲痛,疑惑,煎熬,得知真相后的憤怒,委屈,在這一刻全然翻湧了出來。
做刑警這麼多年,見過太多的複雜人性,駱尋自認為自己的承受能力足夠強大的。
「當然是恐怖電影啊。」
「可你就是不想放過自己?」
掏出根煙準備點上的時候,駱緯鈞也從裏面出來了。
瞿白想了想:「行。」
遲夏剛往碗里撈了個獅子頭的時候,瞿白終於逮到機會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和駱尋結婚?見過他父母沒有?人怎麼樣?對你好不好?」
駱尋給他遞了根煙點上,一時間除了隨風飄散的煙霧,m.hetubook.com.com父子倆誰都沒有說話。
遲夏晃了晃腦袋,就不告訴他。
遲夏嘿嘿笑:「誒,就是這個意思。」
她手機和相機齊上,阿德和瞿白任由她擺布,一會要端著菜,一會要勾肩搭背,一會還要剪刀手,興頭上來了,還要逼著阿德嘟嘟嘴。
「爸。」駱尋收起了煙,準備塞進煙盒裡。
「當然。」駱緯鈞說:「所以人只得往前看,你看那些走回頭路的,哪一個好過了?」
她又去問阿德:「開不開心?」
「沒心沒肺。」
「嗯,去吧。」
駱緯鈞皺著眉:「問題是本質是壞人作惡,而不是你無心之失,我們這輩子要認識很多人,誰能確保認識的人里都是好人,你鑽這個牛角尖做什麼,白白折磨自己。」
遲夏和阿德同時回過頭來,拿起杯子去乾杯。
遲夏往洗手間走,不知道哪裡來的主意,又停下步子說:「咱們一邊看電影一邊吃飯吧?」
「不行不行。」
換了個電影,三個人總算是坐下來老老實實吃飯了。
下樓的時候看到瞿白和阿德正在上菜,瞿白抬頭看她:「還挺會挑時間的,知道要開飯了。」
阿德苦著臉,做了無數種心理建設,終於把自己剛才偷偷練習的嘟嘟嘴展示了出來。
她懷裡抱著他們一家人的全家福,在沉沉的疲憊和-圖-書和難以支撐的悲痛中睡了過去。
這會兒遲夏倒是沒計較,乖乖起來拿著碗去了廚房。
駱尋深吸了一口氣:「話是這麼說,可我就是……」
阿德彷彿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小聲提醒遲夏:「電影演過頭了,換一個重新開始。」
駱緯鈞輕步走過來:「給我也來一根。」
阿德在一旁附和:「就是,不急。」
「你什麼時候培養的這種愛好?」
阿德看著照片里嬌柔做作的自己,原本還想冷著臉嗯一聲,但實在是沒忍住,完全違背了自己的高冷人設,笑的差點背過氣去。
遲夏深以為然:「有道理。」
「當然開心。」
「能理解但不可原諒。」
駱尋又抽出了兩根煙,給駱緯鈞遞了一根:「我媽怎麼樣?」
阿德眼睛不離幕布,點著頭:「嗯嗯。」
瞿白催促:「阿德你就隨了她吧,要不這頓飯吃不完了。」
「嗯,我知道。」他說。
瞿白問阿德:「她什麼意思?」
駱尋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被自己的身邊人背叛,我想想就害怕。」
駱緯鈞說:「你心裏清楚他為什麼會那麼做,我也清楚,可是如果他現在在我身邊,我會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但是駱尋啊,咱們不能跟他一樣。」
遲夏理直氣壯:「我裝了投影儀和幕布的,總不能浪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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