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反詐風雲, 新警勢如破竹
第22章 得心應手瓮捉鱉

……
而周六一繼續道:
周六一沒接茬:
有的人,為了能多掙一點錢,就會多辦幾個手機卡,銀行卡,多買幾個手機。
「靠,一天給一百塊錢,就能雇一個大學生干這事兒?天真、幼稚、法盲!」
「你們警察都是騙子,沒一個好人。」
這也是其他在這個案子里感覺到很憋屈的警察們的想法。
柴濤飛被關在不遠處的辦案中心,低著頭,垂著腦袋,一言不發,周六一過來看他的時候,隔著幾道不鏽鋼的欄杆,他幽幽的看了一眼周六一:
「說的沒錯,我兒子都經常在家裡嚷嚷,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都大,不同的案子,就要用不同的方式來解決。」
柴濤飛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吸了吸鼻子,難堪道:
周六一站起來發言的時候,會議室逐漸安靜下來,他有在派出所獨當一面的能力,也在集訓中心讓人耳目一新。
「大辦公室,後面靠窗戶那個格子間,正好四個人的。」
審了一圈人,口供都差不多,尚天鯤直接罵街了:
郭勝利說話的語氣態度,越來越嚴肅,然後把案件資料分發給了周六一幾個人,意思很明顯,讓他們再加一把勁,把剩下的人都給抓回來。
「我也沒什麼大目標,一個月掙個二十來萬,給你十九萬,你以後什麼都不用做了,只負責美美美。」
手機早就不見了,故意落在了大街上,被碾成了一堆破爛,想要收集證據都收不回來,早就不知道扔到了哪個垃圾箱里,現在應該變成了某個垃圾填埋池的固體填充物。
盛長風看了看泡麵,有點皺眉頭:
突破點,很少,就像是拿著一個光滑的玻璃球,廉價又無用,但是就是這麼一個人,坐在網吧的椅子里,指揮了一次又一次的線上線下取錢轉賬活動。
然後,她問許仲平:
周六一卻是不急不躁,幾乎沒有情緒,繼續道:
「一個現實社會的失敗者,拚命地在網上找存在感,如果把他在網上給自己的人設打碎,他肯定會配合。」
「反詐中心地址在三江市天水路459號。」
回應他的,是柴濤飛久久的沉默。
「原來你不是他的套子,只是一個皮膚,還是一個用完了就能扔的垃圾。」
那麼多的錢,落你手裡的,能有幾個子兒?」
「你很擅長打心理戰,但是也要注意一點,當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為什麼不去社會上招人,人才市場找不到工作的人那麼多,他們完全可以坐在辦公室里給你們打工。」
而郭勝利的大部分才能都在於在辦公室里長袖善舞,所以也需要梁培禾這樣的沖在一線的掌舵者,才能體現出他的價值。
許仲平厲聲道:
「你別跟著這幾個猴兒瞎混,回頭在你檔案上記記個處分!」
「你們坐後面去,那是郭主任和梁處的位置。」
周六一冷笑道:
「我的心現在已經飛到了你那裡去了。」
大學生已經在嗚咽了:
想要溯本歸源,但是這個人,也在曾經的家鄉銷聲匿跡了,沒有現實中的朋友。
所以這麼多年來,兩個人一直都是焦不離孟的。
毛尖聽出了弦外之音,立刻道:
尚天鯤氣的一拍桌子:
「這些狡猾的犯罪分子,縮進了烏龜殼裡,我們不管怎麼找,都找不到他,正常人,誰會一連兩個月,不下樓不換衣服,不聯繫人的?」
雷明在拿到了柴濤飛的口供以後,表情凝重:
周六一簡單講了一遍。
祝佳音也表示:
低著頭,帶著黑框眼鏡的大學生低著頭,聲音也很低:
但是現在,這個人已經落網了,他們之前做了那麼多的輔助工作,就可以停下來了。
雷明有些好奇:
許仲平說:
這個案子,雖然抓到了柴濤飛,但是不好辦。
「我有點不太習慣。」
「我們發現,柴濤飛沒有固定的生活場所,沒有消費記錄,這樣的人很難通過傳統的方式來抓捕,只能通過引蛇出洞,讓他自己暴露。」
「本來我們是雇保潔來打掃衛生的,但是咱們這種單位,涉密的級別還挺高的,不少案子,都是有人一直一遍一遍打電話問進度,我們人休息,機器不休息,要是把插頭拔下來,可能半個月的數據建模就毀了,所以我們這邊技術人員也要打掃衛生……」
「你說的沒錯,警察確實都是騙子,沒一個好人,這個職業為了能繼續幹下去,不希望這個世界上的犯罪消失,要不然,我們不就失業了嗎?」
說完,郭勝利夾著一大卷文件,急匆匆的就走了,腦袋反射著朝陽的光,頭上那幾根倔強的毛都被吹亂了。
許仲平笑道:
說著,雷明就準備找鑰匙,要把這幾個猴兒給送回去,看著乖乖巧巧的祝佳音,還教育道:
毛尖也沒有來過這種新成立的高精尖的單位:
越來越多的還沒有來得及轉走的錢,也www.hetubook.com.com立刻被凍結下來。
「我們的辦公室在哪裡?」
第二天一早,開晨會,周六一幾個人早早的就起來了,但是也比集訓中心要晚的多,這個時間點對於幾個人來說,就已經算是在睡懶覺了。
周六一道:
幾小隻面面相覷。
許仲平道:
「這韭菜割的,隔壁的小孩兒肯定都饞哭了!」
雷明看了看表,時間已經不早了,又去販售機買了一些宵夜零食,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周六一幾個人打打鬧鬧的,她問:
「就只是用咱們九年義務教育課程里的內容,就能抓到人?」
「你們怎麼來這兒了?現在集訓中心關門了吧?回去要寫檢查,明天早上訓練之前,還要通報批評……」
「既然連柴濤飛都能抓過來,那剩下的小魚小蝦,肯定就不是問題了,把案子辦完了,你們再回集訓中心,把行李取過來。」
盛長風拿起手機,點了個外賣,他們更習慣這個。
然後,他提供了一個雲賬號,裏面有所有的招募的兼職的騎手的身份證照片和電話號碼,登記的非常清楚,人數之多,令人咋舌!
那個柴濤飛雖然抓回來了,但是那嘴撬不開,破罐子破摔的,局裡專門調過來的預審隊的人,居然都束手無策。
有些在電話里就開始哭:
「我的天哪,這麼多人,不少都是大學城的大學生,他們怎麼會參与這樣的犯罪過程……」
「都是現在這個世紀,打得是金融戰,信息戰,生物戰,這些戰爭,在交鋒以前不見血,但是要投入到的時間精力,一點都不少。」
天王,不過只是別人洗錢鏈條上的一個臭水溝。
其中有幾個,居然想跑,現在全國聯網,在高鐵站和飛機場,直接就被扣下來,高鐵站派出所的民警這會兒不太忙,還直接開著車給送了回來。
「別看這些錢多,但是大部分都是國有資產和老百姓的血汗錢,我們的任務,就是要把這些錢,全部找回來,歸還給受害者。」
「我一共掙了五萬塊錢,三萬塊錢買手機了,請同學吃飯,借用同學們的卡,給他們提成,又花了三萬多,我自己一分錢都沒有花,還和我媽借了一萬……」
「你們還雇傭得起保潔?你們的經費這麼充足嗎?」
「我們農村派出所,廁所都在外頭呢。」
男生宿舍的鑰匙,可以現在領一下,但是雷明的房間本來就是她一個人,現在加一個祝佳音,就給她打了個電話。
很難想象,就是這麼一個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操作,居然可以組織起來一個如此龐大的跑分團伙。
「我們接警中心,不光得自己打掃衛生,辦公室里的植物,還是我們自己從家裡帶來的,我桌上旁邊的滴水觀音,是我花了一百多塊錢買的,坐公交拿到了單位,累死我了!」
毛尖口乾舌燥,一口喝了一瓶可樂:
就這個轉賬取錢的,來錢快,不都一窩蜂來了嗎?」
誰能想到,那麼多的通過了九年義務教育,社會家庭和學校三方花了那麼多的時間精力金錢,最後居然把這些年輕人,送進了看守所。
「我們在打擊非法洗錢,幫信罪,不管藏多深,警察都會把你們這些人繩之以法,不要存在僥倖心理。」
隨著這一票子人落網,柴濤飛最關心的問題是:
雷明道:
這麼多的東西擺在一起,負責拍攝存照片的同事,還得站遠點,才能拍攝進去全貌。
「如果是正規收入,直接入賬就可以了,何必再多這麼一道?」
雷明把自己的電腦和裝文件的箱子搬到了周六一的辦公桌旁邊,許仲平也搬了過來,還把電話也搬了過來,開始協助工作。
基本上,一天可以做十幾單,每一單螞蟻搬家一樣,一千塊錢到一萬塊錢不等,一天下來轉個十來萬,然後就會有銀行卡被限額,等第二天繼續。
「這還不簡單嗎?現在工作那麼不好找,兼職帶家教要坐公交車在車上搖晃幾個小時,還遇見的都是熊孩子,站在奶茶店裡累得要死,去當服務員不體面,網上發布一些兼職信息,大部分都是騙子。
其他幾個人昨天沒有見到周六一他們,現在都驚愕的看著,很難相信,這些肩上還沒有警銜的,還沒有完成集訓的新警,居然已經可以參与到這樣的大案中了。
許仲平道:
周六一合上了筆記本,冷冷道:
「今天開這個會,就是想讓大家都認識一下,然後繼續開展工作。柴濤飛雖然落網了,但是這人抵觸心理重,審了一晚上,像是被狗啃過的骨頭一樣,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找到,他也沒有手機,我們現在需要通過他,把其他的跑分的騎手,抓起來。」
周六一繼續問:
「查,繼續查和_圖_書!」
但是,換來的,是機場派出所年輕民警的一頓呵斥:
雷明走在前面:
首先,聯繫銀行方面,已經經偵的同事,先把這些涉案的卡全部凍結,然後開始聯繫這些每天靠轉賬和取錢來抽成的人。
只有周六一,一邊走路一邊看資料,完全屏蔽掉了楊勇的話,然後又問了楊勇一遍:
「每年被詐騙的錢,就有這麼多嗎?這可是好幾個上市公司的體量了,我可沒見過這麼多錢。」
柴濤飛憤怒了,一下子過來,抓住了欄杆,嚎叫聲響遍了整個反詐中心:
現在單位都忙成什麼樣了?
祝佳音有些為難:
楊勇原本是弓著腰,塌著肩膀,現在也不由自主的站直了。
這些,屬於大佬的機密,他只負責每天聯繫大佬,大佬給發任務,然後給他一筆傭金,充網費和伙食費。
這可把祝佳音給氣壞了:
柴濤飛對著周六一怒目而視。
當然,這貨是戴著銬子進來的,被送過來的時候,嚎啕大哭:
這?
但是反詐中心的辦公室,一整層全都是玻璃隔開,採光很好,現代感極強。
「你犯了法,你知道嗎?」
「那你快點,要不然,我就去找你那些哥們兒聊人生了,他們對於把他們扔進了監獄的大哥的過往,可是感興趣的很!」
十萬。
尚天鯤瞠目結舌:
「為了奢侈品墮落,是我們的恥辱。」
許仲平道:
郭勝利坐下之後,看了看坐在遠處的周六一幾個人,招手讓他們坐過來,頗為和藹:
「不敢雇社會上的人,社會上的人信用不好,他們敢直接把我們上游轉過來的錢給卷跑了,連人都找不到。
楊勇頂著碩大的黑眼圈,走路的速度不快,說話的口氣特別喪:
周六一把如何購買社交賬號,如果勾引起柴濤飛的興趣,又是如何找了一個能確定距離的社交平台,然後通過在地圖上畫圓,最終確定了這個人的位置:
但是這種用電腦的單位,熬夜嚴重,大家基本上是九點上班,凌晨好幾點下班,其他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仨猴再帶一個小女警,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一看就是年輕的能掐出水的新人。
大學生,聽話又便宜,幾乎不會和我們討價還價,還害怕我們去他們學校鬧。
幾個人立刻忙活開了,之前想要走的想法,立刻拋在了腦後。
柴濤飛的身份證戶口本銀行卡,全部都賣掉了,他在信息化社會裡,算是被除名了,正常人的互聯網生活軌跡,他全都沒有。
五千。
祝佳音在登陸以後,一下子幾十個人全都冒了出來,欣喜道:
「什麼叫做肉雞?」
「這是把大學生,當成了肉雞。」
……
反詐中心級別比較高,案件組的會議桌,是專門改過的,領導坐在中間,其他人坐在邊上,意思是實行民主制,不搞一言堂。
「我去見一下抓到了柴濤飛的高人。」
一個丐幫弟子,也能把自己包裝成高富帥?
因為抓過來七八個,尚天鯤幾個人也幫忙審了一下,錄口供,面對這些年輕稚嫩的臉龐,許仲平問道:
不破案的時候,就是在網上刪帖子,配合國安那邊過濾敏感信息和關注敏感賬號,這種工作,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反詐中心的辦公室和其他單位的辦公室不一樣,其他單位都是一個人或者是兩個人一小間,聯繫的時候需要打電話,還得樓上樓下跑。
「年輕人,加油!」
不到五分鐘,人陸陸續續全都來了,有十來個。
「我求求你不要!我什麼都說!」
楊勇一看就是那種苦大仇深的類型,看了看周六一幾個年輕人,尤其是祝佳音,居然還在座位上放奶茶。
這完全是燈下黑。
目的就是找到柴濤飛的信息。
一萬。
「我在派出所的時候,師父們告訴我,不要同情這些罪犯,因為原本他們可以選擇一條康庄大道,但是因為嫌苦嫌累,所以走捷徑,抱有僥倖心理不勞而獲,當然會付出代價。」
「真是沒臉沒皮。」
……
「我忘了,你是社招警察。」
周六一現在明白了,其實,他在這麼多年的學習生活中,有些方面已經比雷明強了。
「你怎麼知道?」
幾百個億?
「你們幾個小傢伙,簡單給大家講一下,是怎麼抓到了柴濤飛?」
眾人一陣抽冷氣的唏噓聲,兩個月前,真正的幕後黑手就已經全身而退了!
這項罪名,在2015年11月1日,寫入了我國的刑法。」
盛長風也關了電腦,笑道:
然後,時間已經不早了,各自回自己的宿舍。
現在郭勝利是反詐中心的主任,梁培禾就是反詐中心的副和_圖_書主任。
「警察同志,要是被判下來,我會不會和他們關在一起?我不想和他們關在一起,我怕他們瞧不起我。」
……
雷明還在捋剛才的審問內容:
「我明白了,不用把那些搞詐騙的想的太複雜了,他們會的,我們也會。」
柴濤飛被堵得無話可說。
工作進展不順利,楊勇態度就不怎麼好,還有點生氣:
「我們指揮中心地勢比較低,牆皮都掉了,我們主人都捨不得花點錢修補修補,非要和我們說修了也沒有用,明年一下雨,又起來了,別花那個冤枉錢。」
周六一卻不以為然,快速的爬蟲挖掘其他的信息,全部保存到一個新領過來的硬碟里:
幾個人推推搡搡的,還有些稚氣未脫。
談正事的時候,周六一一身警服,看起來冷酷,森嚴,甚至眼睛里還有一點瘋狂的感覺,因為年輕,所以可以不拘泥於法則,顯得殺氣騰騰,氣勢迫人。
直接往裡面走,就是會議室,領導辦公室,所有人都在一個大開間兒裏面辦公室,還有巨大的顯示屏,分屏,以及幾個看起來特別貴的電腦,一個案件組的,喊一聲就能全部到位,其他單位還能支之間距離也不太遠。
辦公室里,時不時傳來一陣陣年輕警察的歡呼聲,他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這麼輕快的得到過這樣的壓倒性的勝利了。
幾乎相當於流水線上的作業了。
「我給我媽打個電話,問問能不能留這兒。」
「我就知道,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也沒有白吃的早餐,當然,晚餐也不會有。」
「我們單位本來人手就不夠,我們每年能為國家和群眾,找回來幾十個億,到上百個億的損失。
「我現在覺得,大學生的法制教育,必須得安排起來,這咋是個法盲!」
柴濤飛道:
反詐中心的主任,姓郭,名勝利,腦門兒鋥光瓦亮,能反光,一根頭髮絲兒都沒有了,他的年紀看起來不小了,應該是屬於能人這一種,能調集到各種資源,而且見慣了大風大浪,在不少案子里,都能充當壓艙石的角色,穩得很。
周六一淡淡道:
「我求求你不要那麼做,我不想在現實生活中碰到他們……」
準備坐飛機跑的那個,機場派出所的民警直接把他的行李給安檢了,翻出來七八個手機,十幾張銀行卡,一併拍照存檔給送了回來。
經偵上的同志也過來支援,開始進行錄入。
只留下一個空殼子,讓他們費了那麼大的勁兒。
「周六一,你講講吧。」
在兩個月以前,他去辦了一張銀行卡以後,大佬就消失了。
雷明豁然開朗,清越一笑:
幾個人興緻勃勃的看著新辦公桌,年輕人都不怎麼戀舊,新的辦公桌寬敞,辦公椅也是新採購的電競椅,鍵盤也是區分了青軸茶軸的,各自領一個喜歡的,飲水機就在不遠處。
這時候,大家看向幾個人的目光又變了,還有人四下討論:
許仲平手上還有一堆事兒,也急匆匆的走了,還拍了拍周六一的肩膀:
雷明是個全能手,內勤外勤可以一把抓。
至於其他,錢的來路和流向,柴濤飛一問三不知。
「你看他們的宿舍這麼好,辦公室和會議室的零食不少,說明連個休假都沒有。」
尚天鯤搖頭:
雷明原本的工作需要加班到深夜,輔助幾個技偵的同志把數據手動識別。
有的懷懷疑疑,到了反詐中心門口,還不敢進來。
毛尖有些多愁善感的嘆氣:
這年輕人,就是不一樣?
梁培禾看了周六一一眼:
「你怎麼能審下來?」
尚天鯤比劃道:
散會的時候,郭勝利還把幾小隻叫過來:
但是在幾個回合下來,周六一他們不要錢,就是把他們轉賬取現的金額告訴他們,這些自詡網路兼職,輕鬆賺快錢的無知的大學生,立刻敗下陣來:
「你的意思是,你對於你們老大而言,就只是一個用完的套子,現在毫無利用價值?」
但是,郭勝利的話鋒一轉:
楊勇說了半天,尚天鯤三個人已經萌生退意:
在這裏,只有一百個報上來的詐騙案,只能破五個,然後新的案子又堆到了一起。
「昨天早上,生死時速的破了個強|奸案,就是集訓中心的,聽說就是這小子!」
周六一拿出來手機,念那些尷尬肉麻的對話:
周六一拉了個椅子坐下來。
幾個年輕人嘰嘰喳喳的,立刻有了新的共同語言,對於抓人,興緻勃勃的,現在都把抓柴濤飛的同夥們當成了馬上要刷的BOSS。
雷明反覆捋了幾遍,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幾個人都看著周六一,很顯然周六一才是技術方面的核心,雷明不意外了,這個比她小很多歲的男孩子,現在正和圖書在飛速的成長,可以獨當一面,甚至是可以成為一個小團隊的中心。
一個看起來有快四十,一身虛胖,頭髮結成了綹,袖口和褲子都磨光了,帶著一臉黑眼圈的警察,他是比較早的網安,早期的主要工作,就是在網上刪帖子,控制輿情,但是電詐案爆了以後,就開始轉崗,在反詐中心挑大樑。
周六一錄完了以後出來,臉色鐵青:
任何一個團隊,都尊重強者。
祝佳音和毛尖這種職工家庭出來的小孩,對這麼多錢沒概念。
祝佳音在錄入指紋的時候,到處打量:
「我等會兒就把這些話發給被抓的那些人,和他們好好討論一下,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看你的網名叫天王,挺好聽的,他們也全都把你當成是老大,以為你呼風喚雨,無所不能,老有錢了,是個成功人士。
「現在冒充公檢法詐騙的人可太多了,想和我要錢,門兒都沒有。」
「你知道這麼做不合法嗎?」
這個新單位,和現在的互聯網公司的辦公模式差不多。
「我們所,一向來是一個蘿蔔一個坑,退休了兩個人,我們所長才和上面要了一個警犬,還是退役的警犬,多了個退役警犬,我們所長每天給批五十塊錢的伙食費,但是要求按照警犬訓練基地八十塊錢的標準喂。」
這些跑分的人,就好找多了,只需要給學校打個電話,讓他們自己來。
祝佳音看著資料,愁苦壞了:
毛尖也道:
楊勇聽完了,拍了一下桌子,臉上憤憤:
做成一個單子,給十塊錢。
而且學校的人多,時間鬆散又自由……」
「我知道,但是我以為幹這種事情的人很多,不會只把我一個人抓到……」
「你們還有專門給保潔發的工資?我們縣城裡的公安局大院,都是我們自己掃的。」
雷明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扭動了一下發酸的脖子,她做事情很認真,幾乎從來不會打馬虎眼兒,所以剛開始接觸,也很累:
「知道。」
「按六萬塊錢一斤算,咱們裝衣服的箱子,頂多裝個兩百來萬,幾十個億,到上百個億,那需要用火車皮來拉了!」
「每一次,都是他找我,我們在遊戲里認識的,打過幾天排位以後,他私聊我讓我給他幫忙,這一波錢洗完了以後,他就消失了,那個頭像灰了很久,他給我充了有個二十來萬吧,就是在手機遊戲上買皮膚,在電腦遊戲里給氪金……」
……
「我就是想找一個像你這樣的單純可愛的會過日子的女孩子。」
我們得把時間用來做重要的事情。」
這麼大的辦公室,天天打掃也不現實吧?
線索證據很少。
周六一在說的時候,眼角上揚,白眼翻得,完全是看不起的樣子。
尚天鯤道:
周六一帶頭,走路如風,目不斜視。
他的工作,非常簡單,就是混到大學生兼職的群裏面,發布招聘兼職的信息,就會有人主動地找他。
「我們縣城的派出所的樓,年齡比我還大,六層樓以上才能裝電梯,我們辦公室在六樓,我每次都得爬上去。」
「就是他們幾個抓到了柴濤飛。」
大學生把手埋在銬子里:
他的表情讓人相信,他是真的會踩著別人的弱點,來回的摩擦。
「肉雞,指的是傀儡機,是指被黑客遠程控制的機器,黑客可以隨意操縱它們,做任何事情。」
反詐中心,所有人都忙得腳不沾地,因為柴濤飛提供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幾個乒乓球台桌子拼在了一起,上面擺放的密密麻麻的手機、銀行卡、U盾、批量接收簡訊的貓池……
……
尚天鯤的眼睛亮了,吃驚道:
桌子上也是一塵不染,椅子也規規整整的放著,陽台上也沒有晾衣服,垃圾桶里也沒有垃圾。
雷明站起來,身高腿長,壓著椅子伸展了一下:
隨著案件的不斷深入,整個跑分團伙的落網,銀行卡的數量逐漸增多。
這樣的話題,周六一也有話要說,笑道:
可真是能耐。
大家隨便吃了一口,急匆匆的奔去會議室,拿著發下來的會議記錄簿就坐在了前頭。
「他就是周六一?」
柴濤飛道:
「我們的辦公室在哪裡?」
「來錢快,比其他工作給的多,時間自由。」
「你們是怎麼抓到人的?」
祝佳音看著這麼多的斯斯文文,年齡不大,甚至有些單純的大學生,特別生氣,罵柴濤飛:
「我一共只賺了兩千塊錢,怎麼就構成詐騙了?」
「雖然現在的電詐案千變萬化,但是核心都在於騙財騙色,而且大部分人並不具備所謂的專業水準,我們和他們在一個起點。」
作為刑警的雷明,吃泡麵幾乎是家常便飯,但是盛長風這樣的不長期坐辦公室,和大部隊一起行動的警察,就有點不習慣。
「好好的人不做,成為非法洗和_圖_書錢的工具。」
「剛才郭主任給我打電話,讓我幫忙照顧一下抓到了柴濤飛的專家,專家在哪兒呢?需要安排宵夜嗎?」
居然還把這些托關係的輔警放會議室來,他們能幹什麼?
三千。
「醒醒吧你!」
楊勇繼續道:
「我在我們私下的聊天群里,刷到過好幾次了,小案子破了不少。」
周六一冷笑道:
看到這個老大哥發那麼大的火,幾個小年輕也不會和前輩在這種小事上鬧不愉快,立刻收了筆記本,就往後面走。
有些不敏感的人,認為遇到了電信詐騙:
三個人跟在他後面,像是其他單位調過來的工作組,瞬間看著就精神了不少。
「這一萬塊錢不好掙。」
「就是因為他們單純好騙,才找他們的。」
郭勝利帶頭鼓掌,讚許道:
周六一還在審柴濤飛,試圖從他的嘴裏撬開更多的信息,柴濤飛表示:
「我的公司實在是太忙了,讓我沒有時間享受人生。」
「那意思是我們要是抓不到人的話,還得回集訓中心?現在秦教官肯定已經和大家說了,我們因為成績優異,所以升職加薪,從偏遠山區直接到了省城……這要是回去的話,還不被人笑話死?」
沒想到,你也會給女生當舔狗,欠了那麼多錢,吃個炒麵,都捨不得加個雞蛋,還能裝自己是高富帥,你爸媽早就不要你了吧,嫌你在外面欠那麼多錢,天天有人打催債電話丟人就當沒這個兒子了。
「我們現在的生活,已經呈現出高度的個性化的需求,所以我們在抓人的時候,也得朝著個性化的方向發展。」
周六一笑道:
周六一愣了一下,一直以來,他都認為雷明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雷明居然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們抓柴濤飛,只是一時興起,現在讓我們抓這麼多人,這怎麼抓?」
術業有專攻。
「騙子哪是那麼好抓的,一個個狡猾的像狐狸一樣,而且就算是抓到了又怎麼樣?老百姓的血汗錢,早就被他們給胡吃海喝了!」
「沒想到,坐在電腦前的工作,居然比外勤還累,我寧可去冰天雪地里蹲坑,也不想在電腦上看八倍速的監控。」
尚天鯤道:
「說得好聽,每天二十分鐘,只需要動動手指頭,其實那幫子搞電詐的,就不是只固定時間行動,要全天二十四小時待命,這些人課都不上了,天天盯著手機里的群發消息,還擔心工作機會被其他人搶走。」
許仲平交完了表格材料,專門打了一盆水,過來和四個人打掃衛生:
雷明笑笑:
尚天鯤靠著椅背,憤憤道:
辦公室里沒有出差的人,都聚攏過來,開始分析海量的信息,人手不夠,大家還打電話把在休假的人也給叫回來。
雷明當了這麼多年的刑警,什麼樣的奇葩案子沒有見到過,但是這樣的還真沒有見過,她有些不可置信:
大學生道:
柴濤飛咬緊牙關,對於這樣的侮辱性的詞彙,很是不滿,但是他的不滿毫無作用,像是一個被扎漏了的皮球,垂著腦袋:
「啥?主任,抓到了柴濤飛的人,居然是他們幾個?」
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梁培禾需要這樣的搭檔。
「咋,你還覺得我們斷了你的財路了,你還想把給人洗黑錢這事兒給干成個產業鏈?」
楊勇愣神了一下,一般人都會和他附和幾句,但是周六一完全不抱怨工作:
「那你為什麼還參与進來?外面那麼多招聘的飯店奶茶店,你為什麼不去?」
這時候,楊勇揉了揉眼睛:
這個房間,看起來像沒有人住過一樣,不像是女孩子的地盤,相當的整肅。
「只是動了動手,這些大學生,就全部都犯了幫信罪,幫信罪,指的是自然人或者單位明知他們利用網路實施犯罪,為其犯罪提供互聯網接入、技術託管、網路存儲、通訊傳輸等技術支持,或者提供網路推廣、支付結算等幫助,情節嚴重的行為。
毛尖和祝佳音才驚呼起來,那麼多的錢!
「你知不知道,你利用他們的單純,毀了多少大學生,他們辛辛苦苦讀了那麼多年書,就因為這一下子,背上了案底,以後在社會上活的很艱難。」
批給雷明的這個房間,床上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只有床頭柜上擺著一個水杯。
「勸你們早做打算,別來這兒,在派出所好歹還能給老百姓處理點實事兒,在機關單位,還能想想怎麼升遷。
周六一笑了:
梁培禾臉上的皺紋又多了不少,臉色鐵青,憤怒道:
「肯定會把你和他們分開關,絕對不會關在一起,讓你們串供?還是讓你們交流洗錢?」
說完,走路帶風,快步穿梭在樓道里,食堂現在早就關門了,她在自動販售機買了個泡麵,但是這個機器買東西都是雙份,她又折返回來,給了盛長風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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