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計雲兵因為網路洗錢的時候坐牢結束,現在因為網路詐騙的事情,被移交給三江市的警方,先扔看守所里,調查開庭判下來以後,繼續坐牢。
我進來的時候,街上的修手機的店,倒了倆。
雷明面不改色:
「梁處有自己的安排,肯定是有個大牛,需要現身說法,才把我們帶到了這裏。」
周六一拿出案卷,笑容天真無邪:
「我給我媽打了個電話,我媽說看見我更生氣,讓我別回去了,省的回去還給我洗衣服做飯,吃飽了一抹嘴又跑了,留她一個人在家裡傷心。」
雷明皺了皺眉頭:
計雲兵的兩隻手上都戴著手銬,所以就不能兩手一攤了:
雷明把圖片放大:
「好不容易放個假,你不回去看看羅阿姨?」
「我這也算是端上了鐵飯碗了吧?三年又三年,等我出去以後,真不知道這世道變成了什麼樣,按照摩爾定律,晶體管的技術,十八個月更新一次,我現在都坐了三年牢了,再坐下去,出來以後,肯定就只能去街上賣燒餅了。
我狠狠的摟了一票,一張票加個八九十塊錢,那都是常有的事兒,後來大家都會用智能手機了,提前半個多月買票,每天放出來一部分。
後來的加速器,全都是要錢,加錢的。
梁培禾原本是苦思不得其解,周六一沒休假,晚上還在宿舍打遊戲,他把周六一拉出來散步。
計雲兵,也是其中之一,他點頭:
周六一問:
「我知道,我們的這個行業,也有很多的大牛,就像是緝毒方面有姜漢山宋學文那樣的,幾十張花卉的圖片放在面前,他們掃一眼搶購啊裏面的罌粟花找出來。
雷明和周六一帶著人進來,所有人都大跌眼鏡,來的居然是個剛剛出獄,又即將被收監的罪犯?
「對呀,網上買火車票的系統才上線沒幾天,票都被人給搶了,不少人還沒有用上智能手機,只能聚集在火車站排隊,排隊也買不上票。
梁培禾,居然把人帶到了這裏?
「你,不是個普通的輔警?」
這簡直是19年進宮當了太監。」
這些新技術,我哪會呀。」
梁培禾和郭勝利和謝敏都商量了一下。
然後,周六一還揚了揚手裡的錄音筆,計雲兵眼睛瞪的像青蛙,震驚到了極點:
周六一開車,雷明負責看押,路過一家肯德基的時候,計雲兵咽了咽口水:
我家夏天的面,要過冷水,冬天的桌上的辣椒,要更辣。
就連人都猜出來了,確實是黃青梅。
而且梁培禾的年紀不小了,很難繼續一直在一線了,一個大型的經偵案子,一辦就是幾年,失去這次機會,可能就不再有了。
你和你之前的漂亮女同事,還有聯繫,挺不錯的,我們這行,需要一些外行的朋友,才會覺得這個世界還比較可愛,並不都是犯罪分子。
但是,現在還有人修手機嗎?
「你好,計雲兵,我是三江市反詐中心民警周六一,現在對你網路詐騙的案子進行傳喚,請你配合調查。」
直到現在,遇到雙休排班、資料調取、甚至是上大學時候的課程表,周六一都會很習慣的寫一個小輪子出來,方便隨時準確調取。
計雲兵似乎有點難堪:
「我就沒聽說過,耗子還能給貓當老師的。」
他看到有人接他,還有點意外。
裡外三道高牆鐵絲網,虹膜指紋各種新技術,我們先用上的,我沒聽說過有犯人越獄,你要是聽說過,你把那個發虛假消息的人聯繫方式給我,我要告他散布謠言!造謠有逃犯出去,這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鞋子舒不舒服,只有腳知道。」
周六一問雷明:
計雲兵點了點頭:
「能不能給我買個全家桶?」
「是這麼個事兒,警官,還是你看的通透。」
施雯雯也給發了好多消息,一直問最近有沒有什麼案子可以做專題,她發的這個林清清的案子,反響又高了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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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你怎麼發現的?」
雷明辦完事兒回來的時候,計雲兵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
雷明看周六一的眼神,現在都變了。
梁培禾想了一晚上,然後第二天就讓周六一和雷明兩個人去提個人出來。
計雲兵那張散漫的臉,瞬間變色,然後整個人坐直了:
這麼多的東西,拿給警察們看,也不大現實,不如直接把人拉過來,現身說法。
並不是梁培禾不想用人海戰術,而是就像是周六一說的,人海戰術對於網路技術而言,不但沒有用,反而會拖垮整個團隊。
周六一問:
周六一看了雷明一眼:
「只要搞過一次的人,就再也看不上那點兒死工資了,除非是進了超級大廠,但是進了廠的,大部分也只是被互聯網大廠出高價錢養起來,不要再搞破壞,人呢,只要日子過得安逸下來,手藝基本上就廢了……」
「謹慎,慎重,千萬不要說出去,大家會笑話你的,拿案子沒辦法了,居然想到了這種昏招。」
他在這方面的追求,已經像一個數學高手在背乘法表了,小兒科中的小兒科。
范迪向來是緊跟著領導的步伐的,他和大家說:
雷明倒是給她媽轉了三千塊錢,讓她玩得開心點,但是她媽不但沒有收,反而是讓她買點化妝品和衣服,都到了相親的年紀,連個戀愛都沒有談過,和她爸爸一樣,都是賣給了單位……
有這麼大一個看守所,周圍的居民區抗議了不知道多少回,他們可都是買了好幾萬塊錢一平米的房子,怎麼能和看守所這麼近?
後來,段視頻起來了,是我先開始搞了一堆二手手機,又是砍一刀,又是刷流量領幾塊幾毛錢的。
「隨著案件的進一步深入,我會再回來,找各位幫忙。」
計雲兵的案子,被審的細的不能再細了,案卷做了將近四千頁,三十多萬字,當時那些警察們,就已經被折磨得夠嗆,甚至有人吐苦水,再也不想見到這個貨了。
然而,這輛警用依維柯的目的地,居然是三江市的看守所,這裏叫做三仙山,以前算是在郊區,最大的加油站也安排在了這裏,但是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這裏就變成了開發區。
大家都很期待,范迪還整理了一下衣領子,他認為來的可能是省部委級別的專家。
梁培禾叫了一輛車,在路上就開始給大家突擊上課:
從前,在雷明第一次接觸到計算機的時候,那個講課的老師,信誓旦旦的說,沒有人能把一萬行代碼給背下來。
「咱們存放案件的辦公室,卷宗已經堆的放不下了,我的辦公室原本有四十多平米,現在隔出來三十平米,用來放案卷,現在又滿了。
他沒有參考系,不用去考慮任何人的看法,心中唯一的準繩,就是他自己。
說著,計雲兵還不懷好意的看著周六一:
在那個大家都覺得很厲害的技術,在周六一的描述中,就只是個舉手之勞,而且他是無償發到了網上,讓大家隨意下載。
而且,正好有個案子,計雲兵要換地方判了繼續坐牢。
等等,這個麵條比較寬,那就是中原人,哪怕山西人,把這個這麼寬的麵條當主食的時候也很少。」
計雲兵喃喃道:
「時間過得真慢。」
周六一道:
「我馬上又開始坐牢了,在監獄的小賣部,只能買到塑料瓶的可樂,沒罐裝的,裏面的氣泡不夠多,也沒有冰塊,最好喝的,還是肯德基和麥當勞裏面的可樂,氣泡多,冰也多……」
「我已經拜讀過了,如果不是你的合伙人使用了明文密碼,被警方掛著字典撞庫暴力破解,你大概不會落網。」
「大家提起精神來,這位在金融計算機犯罪方面,是個真正的專家,因為我們目前辦的很多案子,他都犯過,能提hetubook.com.com供更多的細節,對大家接下來的工作,有所幫助。」
……
林清清這個人,就是屬於反社會人格,明明社會沒有欠她的,她非要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受害者,揮刀向更弱者。
郭勝利認為梁培禾瘋了:
周六一翻了翻計雲兵的履歷:
「我出去以後,先買一本刑法,然後刑法上面不然幹什麼,我就堅決不能幹什麼。」
原本,周六一不相信,女人是因為太優秀了,所以才找不到對象,但是看著雷明這麼站在跟前,他相信了。
計雲兵點了點頭。
雷明聳聳肩:
買家給他發的消息,有幾十頁,他這也算是在助人為樂。
梁培禾都覺的這個思路,有點不可思議。
但是計雲兵看了周六一一眼,眼神里多了幾分敬畏:
「不會吧?警花姐姐,我是個罪人,你要讓我去給你們講解什麼叫做犯罪?」
周六一不由得扶額:
計雲兵的眼神,有點不太確定了:
「我媽和秦叔旅遊去了,不想帶我。」
時不時的回復一下消息,也可以排除親戚,我就不信你和你姐有那麼多的話聊。
「對了,你剛才想和我說什麼來著?」
雷明臉色如冰。
「反正我家裡賣方便麵這麼多年了,要是銷量下滑,我們就會直接問為啥不來吃了。
梁培禾簡單介紹了一下:
「那是當然,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還有工資,當然會變漂亮。」
……
你們現在的小區,還是我親自帶著犯人平整的土地,嫌風水不好,你起訴開發商去?
「我最大的問題,就在於識人不明呀,這麼無聊的東西,三分之一都是名詞的東西,你居然能看完,怎麼可能是個臨時工,我真的是低估了你,在我們這行,年紀越小的,破壞力越大……」
對吧?」
掛了電話,雷明手插兜里,問周六一:
周六一,年紀小,但是工齡長。
「監控拍到了一個女人,但是打傘戴口罩和墨鏡,不能確認身份,所以需要屋裡的其他細節。
就我進去那會兒,電詐洗錢,我專門跑了幾千公里,收了一堆山區的卡。
但是這些東西,和我們需要的都有距離感,我們可以仰望到科技前沿,卻更需要直接拿來就用的東西。」
周六一掏出身份證:
「一句話,職業敏感度,非要問個理由,就是你一直在笑,毫無負擔,基本可以排除你的狐朋狗友,男生和兄弟才不會笑得那麼甜蜜,除非是基佬。
哪有貓抓耗子,和耗子學習技術的。
應該是上班的時候出來的,只有稍微大一點的美容店穿這樣的鞋,去附近的美容店看看,找籍貫是中原的,應該差不多。
現在,他媽已經把他和他姐周倩兩個人的備註,改成了白眼狼一號和白眼狼二號。
在沒有太多線索的情況下,這個專案組現在就已經成立了。
「你看我是誰?」
「我知道了。」
我們需要接觸一下正常的世界。」
其他已經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在鍵盤上為生的人,肯定不可能,但是十歲的少年,有漫長的暑假和寒假,可以心無旁騖的去做這件事情。
那邊的同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雷明問周六一:
周六一道:
圖偵處理,有敬鶴鳴那樣的,可以從好幾個人的供述中,直接畫出來嫌疑人的長相,能被電腦識別出來。
但是那時候雷明就在心裏推翻了老師的話。
休假剛剛結束,梁培禾把人員抽調了一下,其實沒有調幾個人,就是盛長風幾個,沒有被點到的人都覺得很遺憾。
雖然計雲兵了解得多,但是周六一手底下過去的機器更多,他的雙手都因此長繭子了。
無他,方便,二十四小時都營業。
但是如果承認自己賣外掛,那就是犯罪,如果不承認,計雲兵就會認為他無能,所以就是讀了幾天書進體制混日子了。
周六一扶額,他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梁培禾為什麼要讓這個貨過來講課和_圖_書了,因為計雲兵完全是犯罪的思路,天馬行空,肆意的很。
「你都坐三年牢了,怎麼還沒有把你改造好,這還沒有出來呢,又想著怎麼作案?」
我想要說的是,接下來,不管是我們三江市,還是全國,反詐工作一直都是重中之重,沒有進入到我的小組的人,還會進入到別的小組。
「不會的,搞詐騙的,從來都是新瓶裝舊酒,不管套什麼樣的殼子,從最早的鬱金香騙局,到p2p,到現在的1042,最後都會變成龐氏騙局,前面的人收後面的錢,吃的滿嘴流油,後面的人就只能上天台了。」
周六一瞠目結舌,這麼一個聰慧近妖,身手了得的女刑警,得找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才能逃得過她的法眼?
「最好的老師,不就是對手嗎?從九四年通網到現在,我們抓到的互聯網金融犯罪的不少吧?現在的電信詐騙和跑分的路子野,我們從監獄里找一個問問,不就行了嗎?」
看守所本來是一個比較低調的地方,但是有這麼一個副所長在,差不多現在已經成了這片兒的標誌性建築。
我會和大家,一起努力。」
那些沒被選中的人,並沒有能夠接受這樣的說辭,但是現在的電詐案在找線索階段,確實不需要那麼多的人。
計雲兵的牢騷太多了,顯然是攢了三年了,一口氣說不完,還讓周六一給他一瓶水,繼續說。
不對,現在外面賣小吃的,每天都在琢磨著怎麼在電商平台上搞流量,把自己整成一個網紅店。
周六一笑道:
其實祝佳音也給他發了消息,但是他就是不想回復,祝佳音本身就是警校畢業的,隨著辦案的深入,現在已經有了職業警察的風格,又是刨根問底,又是分析的。
就這麼簡單?
早期的黑產,還沒有泛濫成災,很多野路子並不能坐享其成,需要自己去線下跑很多業務,才能換一口溫飽。
長期的監獄生活對人影響挺大,比如覺得監獄外的天地太大,不同於放風的操場和窄小的監室,人有些瑟縮,所以畏懼這麼清粼粼的鋪滿了整個開闊空間的陽光。
雷明沒什麼太多的表情,從電子城賣電飯鍋逐漸改成了手機電腦以後,周六一一直在裏面打轉,灰頭土臉的掙了不少錢,還能把她的手機修好,把她的卡死的電腦通過寫代碼的方式順滑起來,她就不再意外了。
「我覺得,這位警官的能力在我之上,我有些說的不明白的地方,還請這位警官進行補充說明。」
雷明負手而立:
心裏真是瀑布汗,他就是昨天晚上調試了一下外掛程序,賣了一筆錢,這事兒說違法有點,但是說犯罪又談不上,民不舉官不究的,掙得還多,他實在是抵禦不了這樣的誘惑。
周六一可以做到背下來一樣的事情。
梁培禾直皺眉。
總算是說了一句人話。
市井的生存智慧,就是這麼簡單又直白。
垃圾桶里發現了一個壞掉的抓夾,這個女人大概是北方人,我沒有見過南方的女人用這麼大的髮夾,她們整體認為抓夾這種東西顯得很村兒。
她問:
雷明嘴角微微勾起,一臉明媚:
「你知道你當時用的搶票軟體,是誰做的嗎?」
這個分析,周六一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自己全身,在雷明面前,像是沒有穿衣服在裸奔。
周六一看了一眼,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雷明很自然而然的說:
這錢,就不好掙了。」
但是這個看守所的副所長,是個預審隊出身,別的不說,就是一張大嘴特別厲害,每次都他出面噴的:
就你這個年紀,荷爾蒙旺盛,好奇心重,喜歡新鮮感,但是咱們這個行業內部的女生,活潑清閑的少,所以你八成在和一個外行的妹子打得火熱。
這麼一個人,再合適不過了。
周六一問計雲兵:
雷明是個九五后的警察。
至於我為什麼認為是你的前同事,主要是因為我對你的社交圈子m.hetubook.com.com也有了解,你早就不和初中高中的那些同學玩了,他們嫌你幼稚,你嫌他們愚蠢。
而之前的你的同事黃青梅我是見過的,就算是你不給她發消息,她也會頻繁給你發消息的。
「我記得,是一個叫六一的人,我們都認為,這個名字太兒童了,聽起來怪怪的,缺乏信任度,但是當時另一個人給我們普及知識,說年紀越小的越厲害,腦子轉得快……」
一群年輕警察們,還是有些懷疑,他們手裡拿到了這個人的資料,計雲兵,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互聯網黑產犯罪教科書,幾乎所有的案子,他都犯過。
居然讓罪犯,來給辦案民警們上課?天馬行空,不可思議。
如果是個男人說這樣的話,就有些太過於驕傲了,讓人覺得不爽,但是這麼好看的女警察說出來,只會覺得驚艷。
有些人可能一輩子就只跟著梁培禾辦了那麼一個案子,就直接轉內勤了,但是在別人看來,那就是戰績彪炳。
「以前,大家都說,技術最好的那些人,全都被國家給招攬了,我還不相信,現在我相信了。」
「你在一三年的時候,春運的時候倒騰過火車票?」
「這個女人腳上穿的是工鞋,和身上的裙子風格不搭,誰會穿這麼妖嬈的裙子,配這麼一個平底的,表面只有一個扣子的布鞋?
林陽監獄外,周六一在玩手機,雷明在看表,他們來這裡是接一個比較重要的人,還大半個多小時。
尤其是,找監控時間店裡從店裡出來的。」
「我什麼時候說我是輔警了,我是反詐中心的技偵。」
計雲兵甚至還自嘲道:
「得,這輩子自由和我肯定是完全絕緣了。」
「你呢?」
謝敏更嚴肅:
周六一笑道:
「不可能吧!你那年才幾歲?」
雷明很無所謂道:
周六一兩手一攤:
周六一搖頭:
周六一正想要辯解,但是計雲兵極為肯定地說:
「沒,沒有,我沒啥說的……」
雷明又看了看表:
「警官,你看過我的履歷,三大運營商3g改4g的時候,我在倒騰流量包,貓池沒有賣的,半個三江市的搞黑產的,都用的是我改裝的。
像周六一那樣的人,才是少數。
「現在搞黑產,還能趕上最後一波,最簡單的就是三千塊錢搞個盜版小說的網站,又能掙錢,還能讓讀者註冊,身份證號姓名密碼什麼的一填,這就是個自己的資料庫字典了……」
說著說著,計雲兵就哭了起來:
「你咋不談個戀愛?」
這兒還是墳地的時候,我們看守所就在這兒了,憑什麼搬?
一般到了這一步,差不多就已經是警方掌握了實質性的證據,只差一個固定證據鏈的流程。
這一部分人,就顯得很頹喪,梁培禾振奮士氣;
「小雷,你這速度太快了,我們要是排查的話,那得好幾天呢,人肯定就跑了,謝謝了,回頭請你吃飯。」
「一個男人在我面前沒有秘密,還怎麼相處?人總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間,並不希望把所有的方面都暴露在對方面前,可是這偏偏是我的職業。
「小周,他說的要全部整理出來,然後交給梁處。」
「你們是我朋友?」
這樣,大家臉上才有了喜色,梁培禾不禁搖了搖頭,現在的九零后,零零后,一點也不好騙了,一定要讓他們看到真章才行。
當然不能讓雷明在旁邊看笑話。
本來聊的挺開心的。
雷明看著可樂和漢堡,沒覺得有什麼好吃的,七零后八零后的警察,加班吃的最多的就是方便麵火腿腸,但是九五后的警察,吃的最多的就是外賣和這些快餐。
「我們需要了解犯罪分子的思維和技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專門找了一個人,具體的來講這些東www•hetubook•com•com西……」
十分鐘以後,計雲兵吃上了全家桶,還倒上了番茄醬,戴著手銬的兩個手捧著可樂在喝,噸噸噸的,一口氣幹掉了一大杯,然後心滿意足的打著飽嗝兒:
周六一瞬間臉上的笑容都不自然起來,他現在正在看黃青梅的朋友圈,黃青梅已經辭職了,現在正在幼兒園當老師,背景是花花綠綠的卡通人物和一點點大的小孩兒,黃青梅在中間,教小孩子們跳舞,笑的非常開心。
而且,她看到過周六一把電子城淘換出來的各種廢電路板、二極體那些東西組裝成一個電腦,他甚至把電腦調成了全英文,把裏面的程序和執行的口令全都逆推了一遍……
計雲兵靠著椅背,徹底的蔫兒了,他看著車窗外的景色:
「不用謝,不用在意,因為這事兒想請我吃飯的人都在排隊。」
周六一很會和女孩子聊天:
這時候,有刑警的同事給雷明打電話,詢問一些線索的事情,郵件發過來一個照片。
周六一粲然一笑;
梁培禾是辦大案的一線領導,他辦的一般都是別人輕易不敢挂帥的案子,看起來是坐在火藥桶上,但是案子辦下來,就可以在同級別的其它人裏面一騎絕塵。
然後,發了好幾張自|拍,和在派出所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剪了帶劉海的短髮,穿著顏色鮮艷的裙子,背的包包都換成了卡通風格的。
梁培禾又道:
計雲兵哀求道:
梁培禾扶額。
「這方面,你是專家級別。」
「年紀不大,十幾歲吧,我就是看想回家的人太多,但是票實在是太難買了,我就寫了這麼一個程序,那時候寫這種程序很簡單,無非是模擬滑鼠狂點,和別人拼個手速……」
這段時間,部委下來的專家,年紀不大,但是戰績彪炳,能把國外的國家的官網給黑了。
有時候,廚子自己都感覺不出來的差異,只有吃的顧客才能明白。
這個世界上,因為職業、性別、自己所處的社會地位、以及所受到的教育而墨守成規的人,才是大多數。
黃青梅回復:
「坐完牢以後出去,打算干點啥?」
不過好在時間到了,監獄的門一下子打開了,一個穿著兩年前最流行的臟臟鞋的留著勞改犯髮型的男人出現了,手裡還拎著一個雙肩挎包。
看著那些消息,周六一實在是興趣缺缺,就當做沒有看見。
計雲兵的意思是,他一直都在跟著潮流,搞最掙錢的黑產小買賣。
去街邊開個修手機的店?我在裏面倒是學的挺好的,比教我的那個老師還好,他經常讓我輔導別人。
梁培禾這個思路,太不走尋常路了吧?
為了確定準確性,雷明還把照片裏面的鞋子截屏,然後在手機的電商平台搜同款,可以確定就是美容院的鞋子。
「所以,我們現在可以談談了嗎?」
雷明沒有搭理他,而周六一直接過來,從兜里掏出來一副銬子和他自己的證件:
我們這一代警察,面對的不是槍林彈雨,而是隔著網線,隔著手機屏幕,破壞力更大的犯罪分子。
「我為啥要違法犯罪呢,別人都能吃肯德基麥當勞,能在外面和女朋友喝奶茶,我就只能在裏面踩縫紉機,吃豬食……」
但是雷明這麼說話,周六一就趕忙問:
真是暴擊。
「你不會是想要先考個遍,看看警察是怎麼辦案的,然後在自己撈錢的時候,躲避警方的追捕吧?」
「好爽呀!」
所以,計雲兵立刻面如土色,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呆立在一邊,而雷明正在和監獄的民警辦交接的手續。
然後,又深夜無聊看了一會兒毛片,還在一個敏感話題底下匿名和樓主對噴了一會兒……這些,都不怎麼光彩,雷明不會都發現了吧?
計雲兵看著雷明的俏臉,但是不敢造次:
「你最近變漂亮了。」
你說說,我這出來以後,還能幹啥?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周六一笑道:
計雲兵戴著銬子,喝著可樂,也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