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的糧食不夠。」絡腮胡說道。
「怎麼？張隊長，你們就這樣對待客人？」絡腮胡在外面問道。「外面可不安全！」
他們當然可以採取一些避孕措施，但卻不保險，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什麼手段可以終止妊娠，孕婦和新生兒將會是團隊嚴重的負擔，至少在團隊徹底穩定並且有充足的食物來源之前，他們還沒有能力去解決和承擔這樣的問題。
你帶著這麼多人，誰敢開門。誰知道你是來搶劫還是來談判的？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門。「張隊長，外面有人找你！有好多人！」
人們在議論紛紛中吃起了晚飯，這一天沒有需要外出的重活，因此吃的只是簡單的混合了嫩樹葉、茶葉和少量肉乾的稀粥。與昨天晚上慶祝成功的晚餐相比，這頓飯簡直不能稱為一頓飯，這讓有些人開始低聲地抱怨起來。好在大家都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即使是新加入的幾個團隊也沒有多說什麼。
「那什麼時候能有結果？」絡腮胡問道。
絡腮胡說道。「我們有事情想和張隊長你聊聊。」
「張隊長……」絡腮胡在離開之前低聲地張曉舟說道。「這件事情你如果做成了，在城北這些團隊里的威望肯定就建立起來了。到時候你要做什麼事情不可以？別人我不敢保證，但我絕對挺你！我手下二十幾個兄弟，絕對以你馬首是瞻！」
絡腮胡笑了笑，看著張曉舟什麼話都沒有說。
「那是我的錯。」絡腮胡毫不在意地說道。「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張隊長你是為了種子，也沒有想到那頭暴龍會那麼厲害……張隊長，錢副隊長，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
和*圖*書只要你們安瀾大廈願意出人，這一次還是你們來指揮！我保證大家都沒有二話，你們指哪兒，我們就打哪兒！」
「這和你沒什麼關係。」錢偉說道。
好說歹說，他們終於起身離開。
「明天早上，七點鐘以後。」張曉舟答道。現在六點鐘天亮，他們吃早飯一般都在六點半，七點鐘肯定有結果了。
氣氛終於平和了一些。
天色灰暗起來，在沒有電沒有燈光的時空當中，人們的生活不得不轉化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節奏，在這樣只有星空的黑夜中，唯一的消遣也只有聊天、盥洗室中的擦洗和夫妻之間的那點事情了。
絡腮胡點了點頭。「之前我們已經去找過他們了。」他搖了搖頭。「都是些沒種的東西……門都不敢開。他們只肯把車子給我們用，自己不敢去。」
「這些傢伙，就這麼管不住自己的褲襠。」錢偉在黑暗中有些憤憤地說道。「白天乾的活還不夠多，不夠累是吧？」
「我們沒有這些東西的儲備嗎？」張曉舟問道。
應該不是結盟。在他帶著自己的人丟開團隊率先離開之後，張曉舟和他就沒有再合作的可能，這一點他自己應該也很清楚。
「來這邊，你們吃飯了嗎？」張曉舟把他們帶到食堂。
張曉舟一下子躊躇了起來。
「之前都只顧著吃飯的問題，誰會關注這些東西？」劉玉成說道。「對面那個藥店被燒了，不然多多少少能找到一些……」
人們在食堂里坐定，好在食堂整天都在燒水，也備了很多涼開水，應付這樣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問題。
他當然還想去，那天他們二十多輛車子僅僅是www.hetubook.com.com搬空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商鋪，那裡應該還有足夠多的糧食。除此之外，那家種子公司里剩下的十多噸種子也是很好的目標，即便是有很多已經進了水，但作為糧食不會有任何問題，更何況，那堆積如山的袋子中間，一定還有很多種子沒有受潮。
「張隊長，只要你帶我們把糧食運過來，以後沒說的，你就是我們大家的頭兒了！」
他們大多數人手裡都拿著武器，但張曉舟不太相信他們會憑藉這麼點人就來攻擊安瀾大廈，絡腮胡自己也收穫了一整車糧食，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鋌而走險。這些應該他們在黑夜裡出來時用來防身的武器。
「你去找過其他人了嗎？」張曉舟沒有管他們的迷魂湯，而是對絡腮胡問道。
「嘖嘖。」絡腮胡咂了咂嘴。「張隊長，你們現在還搞什麼民主，真是……」
也許那頭暴龍那天並沒有對他們造成很嚴重的威脅，唯一出現傷亡是因為那些人拋下隊伍擅自離開，但那三個人在街道上拚命逃亡卻還是被暴龍無情吞噬的景象卻讓很多人心裏都感到了恐懼。
張曉舟惡趣味地想著，隨即同意了他的這個建議。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錢偉說道。「我們的糧食也不夠吃。」
「我聽說張隊長你白天和他們說的事情了。」絡腮胡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對你說的事情很感興趣，這裏往北走大概一公里多有個宏光集團的辦公大樓，和你們這幢樓情況差不多，周圍還有一些建築物可以用上，我準備佔據那個地方。」
「錢偉，把計生用品列入重要物資的清單，下一步安排行動組的隊員搜索一下吧。」張和*圖*書曉舟嘆了一口氣說道。劉雪梅在旁邊的時候，探討這種問題讓他感覺很彆扭，但身為團隊的負責人，他沒有辦法迴避任何問題。
錢偉急忙把自己的隊員們召集了起來，跟著張曉舟到樓下去，好在大部分人都住在二樓，現在又沒有什麼事，只是吼一嗓子的問題。
他們中有人手裡拿著簡陋的火把，藉著這個光，張曉舟大概看清了來的人，有將近二十人，很多都是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臉孔。
「是你？」隔著網格捲簾門，張曉舟驚訝地看到，來的竟然是那個一直和他們唱反調，後來又拋下他們自己先離開的絡腮胡。今天公審的事情他們特意沒有叫他一起參加，他現在帶著這麼多人過來，是想幹什麼？
有人從旁邊的庫房把撬棍和砍刀之類的東西拿出來遞給了身邊的人，捲簾門隨著手拉鏈條慢慢地升起來，這樣的場景頗像兩個暴力團伙正準備火併。
「運土的問題是不是……」錢偉說道。
張曉舟靜靜地聽他說著，猜測著他的來意。
安瀾大廈的人們會願意再去冒一次險嗎？
畢竟現在他們有的獎懲措施實在是太少了，任何可以體現出激勵的地方都必須用上。
夫妻間的事情再一次被提上了日程，而且還不止一個人隱秘或者是直接地找上了他們。畢竟，現在將近一百五十個人集中在這個樓里，幾乎沒有什麼私密的空間，雖然一個家庭就有一個房間，可總不可能當著自己的父母和孩子做那檔子事情。
不管是從整個遠山倖存者的角度考慮還是單純地從他們自己的角度考慮，有任何機會再去一次他都不想拒絕。
「糧食誰還會嫌多啊？張隊長，你們這兒有這和-圖-書麼多人，多弄點糧食不好嗎？」
「誰知道你們來幹什麼？」錢偉說道。
張曉舟曾經試探著問過一團隊的意見，他們幾乎無一例外，完全都沒有再去冒險的慾望。
「這些都是那幢樓附近團隊的頭頭。」絡腮胡說道。「我們準備合併成一個大團隊，有將近三百人。」
「不錯！」絡腮胡說道。「如果張隊長你們還願意跑一趟，那就更好了！」
單身漢的怨念還真恐怖。
「等你好消息了！」絡腮胡拍了拍他的肩膀，彎腰走了出去。
「這樣很好。」張曉舟說道。但他準備拿什麼來養活這麼多人？
跟他來的那些人也開口說了起來。
「你們要去食品批發市場？！」張曉舟一下子站了起來。
「錢副隊長，你別著急。」絡腮胡說道。「我們不想借糧食，只想借你們那五輛車。汽油我們自己想辦法，事成之後，車子原物奉還，每輛車子我們付一袋米作為酬金。」
張曉舟看著他，微微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好！那我們就等你們的好消息了！」絡腮胡說道。「張隊長，我相信你的魄力和眼光，這事情本來就是你們先提出來的，裏面有什麼門道你最清楚！有你在，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這個事情可以作為一種獎懲措施。」錢偉突然說道。「不認真工作的，不給預約或者是把他的預約往後移……表現良好或者是有貢獻的，可以插隊或者是優先使用這些房間。」
「張隊長……」
張曉舟對此並沒有什麼把握。
「抱歉，我說了不算，要聽大家的意見。」張曉舟對他們說道。
「等計生用品到位，把四樓那幾個小房間收拾出來，抬幾個沙發進去，起碼比床好清潔hetubook.com.com……劉姐你這邊安排一個沉穩一點，不會嚼舌頭的老太太去負責一下這個事情吧。用之前要提前登記預約，正常工作時間不能用，太晚了不能用，不接受連續預約……就這樣吧？」
張曉舟腹誹著，卻沒有給他明確的答覆。「安瀾大廈我說了不算，錢隊長說了也不算，我們要開會表決。」
「開門。」張曉舟說道。
「省著點吃，等玉米收穫就沒問題了。」他們中的一些人這樣對張曉舟說道。張曉舟有些懷疑，他們根本就不準備吸收任何人進入自己的團隊，而是鼓動其他人按照張曉舟的建議去做，等到他們吸收了足夠多的人口把搶劫的隱患消除之後，這些人就可以憑藉手頭的糧食安然渡過最初的危機。
「算了吧！」錢偉的聲音說道。「我們可不想又被人拋下！」
「劉姐你在婦女當中宣傳一下這個事情，一定要把懷孕的危險性告訴大家，千萬別在這個事情上出什麼問題。」張曉舟不敢去看劉雪梅的方向，念經似的把這個事情安排了下去。「下一個議題是什麼？」
但其他人……
「給點水喝就行了，這鬼天氣，太熱了。」絡腮胡說道。
「人家都是合法夫妻，這沒什麼可說的。」劉玉成說道。其實他自己也有這種需求，但在錢偉這樣的單身漢面前，他聰明地迴避了這個問題。「最麻煩的還是避孕的問題。」
「是啊張隊長，我們都聽說了你們的事情，有你們帶頭，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捲簾門升到一米高的時候就停了下來，絡腮胡第一個彎腰鑽了進來，然後主動把手裡的武器遞給了站在張曉舟旁邊的錢偉，隨後那些人都跟著他鑽了進來，和他一樣把武器都放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