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旁邊的人驚慌了起來。
「我認識他,他是張曉舟的走狗!」
嚴燁再一次抬頭看了一眼那些人進去的那幢房子,準備離開,但他眼前突然一黑,一個東西套在了他的頭上!
「去死吧!」那些瘋狂地用棍棒往他身上砸著。
招納這些人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但這些人很少會踏踏實實地幹活,也許在他們的生活中就沒有踏踏實實幹活這樣的概念。他們在工作的時候總是想方設法地偷懶,甚至是欺負旁邊的老實人,以此為樂。人們對此敢怒而不敢言,團隊負責人們對於他們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沐東村那樣的地方沒有死,逃出來的路上沒有死,得了肺炎高燒沒有死,甚至是在面對恐龍戰鬥的時候也沒有死,卻死在這些無能之輩的手上?
「不是我,不是我乾的!」樊兵驚慌失措地說著。
「為什麼不把這些人抓起來?」嚴燁曾經對蔣老五問道。
劇痛之下,嚴燁的腦袋裡反而清明了起來。
「想死就來啊!」嚴燁如同野獸那樣的狂吼了起來,揮動著手中的軍刀,人們徹底心虛了。
「他只有一個人!」黑暗中有人叫道。「怕什麼?」
他已經連求饒的話都不敢說了,嚴燁滿身是血的樣子讓他想起了堂兄被殺的那個夜晚,他的身體無法遏制地顫抖了起來,牙齒碰撞在一起的聲音響得就算是在很遠的地方也能聽到。
以什麼罪名?
把現在偵查到的這些東西交上去,讓張曉舟來處理嗎?
遠處有火光亮了起來,並且正在迅速往這邊靠近,應該是治安和圖書聯防點的人們聽到了這邊的聲音,或者是看到了那些逃散的人之後趕了過來。
嚴燁把刀舉了起來。
將近二十多厘米長的刀刃直接刺穿了對方的內臟,大量的血液和內髒的碎片馬上就涌了出來,瞬間就抽空了他的力量,讓他軟倒在地上。
要死在這裏了?
老常,或者是梁宇?
他的臉因為失血和極度的恐懼而變得慘白,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嚴燁心裏的凶性一下子被激發了出來。
鐵棍狠狠地向他的腦袋砸過來,但卻因為他的快速靠近而失去了應有的威力,他微微偏頭用肩膀承受了這一擊,然後一刀捅中了這個人的肚子,隨後又是一下。
突然有人丟下棍棒向黑暗處逃走,片刻之後,人們一下子就逃散開了。
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嚴燁猛地一轉身,看到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手拿一根鐵棍,正偷偷地跟過來,想要把他手裡的刀打落。
也許梁宇更合適。他們完全可以不讓張曉舟知道這個時候,私下把這些人處理掉,以免讓他為難。
他毫不畏懼,向那個手持鐵棍的男子猛撲了過去。
詆毀聯盟?這聽上去很像是要搞文字獄,搞秋後算賬,而且這樣的事情在工業區甚至是整個聯盟都太常見了。罵領導一直都是國人一項長期以來樂此不疲的消遣,再好的領導也難免被罵,以這樣的罪名,會不會讓從康華醫院出來而又跟著罵過聯盟的人們,甚至是整個聯盟都人人自危起來?
劇烈的疼痛從背後傳來,有人用棍棒狠狠地在他背上砸了一下!
這個和_圖_書問題讓嚴燁也愣了一下。
嚴燁走到了樊兵的面前。
劇痛和衝力讓他向前踉蹌了一步,但迎面又是一棍,幾乎讓他當場暈過去!
雖然不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張曉舟承認過殺死了樊彪,也當眾殺死了康祖業。在聯盟建立的過程中,趙康、康祖業和樊彪的死可以說是一個轉折點,不但徹底斷送了他們的野心,也讓康華醫院陷入內亂,失去了在聯盟中的發言權。
「殺人了!殺人了!」那些躲藏在黑暗中的人們終於徹底喪失了勇氣,再也沒有捲土重來的意思,頭也不回地逃走了。
那些偷襲他的人終於逃開,如同雨點一樣的棍棒也消失了,他用左手拚命地把那擋住視線的口袋拉開,終於看到了那些偷襲他的人。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樊兵拚命地向後逃,但他腿上被深深地切出了一個傷口,血正如泉水一樣地往外冒,根本就沒有辦法逃走。
他們真的會老老實實的幹活?當他們好起來,難道不會又在人群中散布和煽動不滿情緒,製造對立,甚至像今天晚上這樣策劃一次卑鄙的暗殺?到了那個時候,再懲罰他們還有什麼意義?
嚴燁向著樊兵走了過去。
消極怠工?安瀾大廈以前的公約倒是有這麼一條,但從來也沒有執行過。消極怠工的標準要怎麼確定,這樣的理由拿出來能不能服眾?他們自己的團隊都沒有提出來要處罰他們,聯盟越庖代俎以這樣的理由把他們抓起來?
「打死他!」有人叫道。
這樣的變化讓嚴燁也愣了,但他很快就清醒了過來,和_圖_書向著樊兵走了過去。
嚴燁越來越相信他們這些人每天晚上聚會肯定是在醞釀著什麼對於聯盟,或者是對張曉舟個人不利的事情,但他卻沒有辦法進入他們聚會的地方,更沒有辦法偷聽他們正在策劃什麼。
不,這不是什麼好辦法。
風聲繼續傳來,然後頭上,手上,身上便是如同雨點一樣落下的棍棒,那些人壓低了聲音,快意地吼叫著。
這句話讓那些手持棍棒的人們又聚集了起來,蠢蠢欲動。
「這小子跟了我們好幾天了!乾死他!」有人在不遠的地方叫道。
他狂吼了一聲,左手護住腦袋,右手快速地向身後摸去,把自己一直隨身攜帶的那把軍刀拔了出來。
去死吧!
去死吧。
這些人當中,有十幾個本身就是混混,他們不像趙康和康祖業的心腹們那樣抓住機會已經成了一個個小團隊的負責人,他們也沒有那個威望和能力,於是只能在別人手下幹活。
嚴燁的觀察名單上很快又增加了更多的人,除了樊兵之外,還有康祖業的同鄉和老表,這些人曾經都有成為大人物的機會,但現在,隨著他們所依附的大樹被張曉舟親手斬斷,他們都成了聯盟最底層的普通一員。
於是他開始跟蹤他們,監視他們,想要找出更有力的證據,將他們一次打趴下!
這些人的行動沒什麼規律,通常是在白天的工作之後,三三兩兩地到其中某個團隊去集中,然後一直要到晚上才出來。
一個在正面裝可憐吸引注意力,另外一個偷襲?
他的聲音正是之前一直高喊「打死他」的那個人。
他們www•hetubook•com•com總是滿腹牢騷,而且不停地向周圍散布負能量,當前在工業區這個地方流傳的對於聯盟的種種不利言論里,至少有一大半是他們這些人首先說出來的。
嚴燁無法理解當初吸納他們的這些團隊負責人打得是什麼主意,在他看來,這些人簡直就是害群之馬。也許在充滿內鬥的地方,這些人將會是很好用的力量,但聯盟嚴格禁止團隊之間的內鬥,也沒有什麼必須要靠爭鬥才能獲取的利益。
嚴燁在張曉舟身邊也算是有好長一段時間了,他知道,要讓張曉舟下決心整治這些人,憑藉這樣的理由還不夠。
樊兵?!
以張曉舟的身份,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知道了這樣的事情反而棘手。其實以他在聯盟的權勢,完全可以未雨綢繆把這些人處理掉,但以嚴燁對他的了解,他不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雖然他們人多,但面對這個青年人,他們卻像是遇到了老虎的狼群,開始遲疑了起來。
「以什麼罪名?」蔣老五苦笑著反問道。其實他早有過這樣的想法,並且和老常專門說過,但那時候聯盟還沒開始對叢林進行開發,抓了這些人沒有地方安置。另一方面,康華醫院被強行分拆這件事情在這六百多人的心裏已經是一顆釘子,在聯盟剛剛有點起色的時候,老常和梁宇也不願意因為這些小人物的事情而激起更多人對於聯盟的誤解,這件事也就這麼放了下來。
這是個危險人物。嚴燁這樣判斷道。
不是每個人都有被救贖的機會,也不是每個人都有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的機會。
絕不!
這樣的人
https://www.hetubook.com.com留在聯盟就是禍害。
他的注意力最終放到了一個名為樊兵的人身上,他是樊彪的堂弟,當初也是樊彪手下最受重用的人。據說,他不止一次地在人們面前吹噓過自己的厲害,聲稱如果當初他在,樊彪絕不可能那麼容易就被張曉舟和老常殺掉,安瀾大廈也不可能一步步做大,最終推動了聯盟的建立。
嚴燁不由得有些氣惱。新洲團隊的不懈努力和治安聯防點的雙重作用之下,那些恐龍終於在夜晚也很少會翻越高速公路跑到城北來,沒想到卻方便了這些傢伙。
他跟蹤著他們中的一些人,然後與蔣老五提供的名單對照,發現他們中,絕大多數都是當初趙康、康祖業和樊彪手下的骨幹,尤其以樊彪手下的骨幹居多。
這些養不熟的狗!
這些人當然會對聯盟,對張曉舟感到不滿,而樊兵作為樊彪的堂弟和最親信的人,完全有製造破壞或者是報仇的理由。
他們手下的這些人也從此徹底失去了作威作福的機會。
棍棒狠狠地擊中了他的手臂,痛徹心扉,差一點就把刀打掉,但他咬緊了牙關,死死地握緊了刀,越發兇猛地揮舞起來。
他們配嗎?
鮮血噴在嚴燁的身上,讓他的樣子猙獰可怕。
但以張曉舟的性格,他絕對不會殺掉他們,只會讓他們到叢林去工作,以此贖罪。
這樣的人活著,只是糟蹋糧食。
去死吧!!
他用力地向周邊瘋狂地揮動著軍刀,刀子從某些人的身上劃過,讓他們哭叫了起來。
月光下,大部分人的臉他都看不清楚,但他卻看到了那個大腿上被他劃了一刀,正一邊後退一邊哭喊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