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我要睡覺了。」
「你什麼時候開始對這種說不準抓不住的東西感興趣了?」
她皺著眉頭看著火堆。
「我們會見到她的。」歌洛卡打斷了埃林。「見到他們倆。」
「克瑞西達。」
「喂。」
「什麼?」
「所以,你就不能老這樣想著……」
「你剛剛才睡醒。」
歌洛卡躺下去,轉過身,面朝著另一個方向。她能看見遠處的山。
「倒也不是忘記。」埃林往火里扔進一根柴。「我又沒見過她,印象不深。你夢見她什麼?」
「你竟然忘記她是誰了?」
「但我們會見到她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歌洛卡。」過了一會兒和*圖*書
,埃林說。「克瑞西達是很不容易。雖然沒見過本人,但我好歹讀過檔案,所以也許關於她,我比你知道得更多。雷納也一樣,當年在西瘟疫的時候我和他也算關係不錯。出了這麼多事,他們倆是該好好地呆在一起,再也沒有這些煩心事。但是我還能怎麼說,希望歸希望,多得是人希望加林吃飯的時候給噎死什麼的,但他這時候大概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讓小王后給他斟酒餵雞腿哪……」
「我知道。」
「不是。大概安穩日子過得太久,所以就會……」
「那我運氣挺好,」她說,「能活這麼久。」
「你真要想www.hetubook.com.com睡的話就快些給我睡著。」
「是你們的錯。」
「怎麼和你說些事就這麼難?」
「所以我得怎麼想?是他們運氣不好?」
「我什麼也沒說。好吧,抱歉。」
「歌洛卡。」埃林說。「我們還不知道這一次到底是不是去找她。」
「我夢見克瑞西達了。」
「又來了。我才不進這個套,你自己慢慢想去吧。」
「還有圖沙說的,關於一匹馬啊之類的……我們也沒真正弄懂那是什麼意思。」
「說了你也不懂。」
「那就是你想得太多。」
「這話怎麼說?」
「安穩?你覺得安穩的定義是不是也包括用一把匕首hetubook.com•com……」
沉默了半分鐘后,她繼續說。
「這世上真不知到底有什麼是公平的。」
說到這裏,歌洛卡將下巴支在扶著膝蓋的手掌背面,看著還沒有真正旺起來的火堆。埃林把又一根木柴扔下去,濺出一些火星。她不由得往後縮了縮脖子。
歌洛卡坐起來,盯著埃林。
「這不是答案。」
「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我可能是離開藏寶海灣太久了。過去我可不會想這種東西。」
「我是說七處。他們倆活得好好的,你們非要給他們帶麻煩。還有很多別的人。」
「你看,不能因為路上有車禍,就去怪罪造馬車的人……當然我知道這是借口和圖書。你說得對。七處經常插手別人乾乾淨淨的生活,不管對方同意不同意。當然,在做這種事的遠遠不止是七處。這你該很清楚。」
「我沒這麼說。」
「很漂亮。不過夢裡看見的有些不一樣。」
「我看也沒有別的辦法。」
「不然的話這對她太不公平了。」
「怎麼,你沒話說了?」
「好吧。」
「我沒有老在想。我只是正好夢見了而已,這能怪我?」
「她站在海邊。手裡牽著一匹馬。」
「我說啊,歌洛卡,你想的也有道理。」埃林說。「圖沙想讓我見的,應該是和他的研究有關的事。也就是說,八成和雷納有關,因為他們倆一起逃掉了。所以,如果和*圖*書情況非常非常非常順利的話……」
「我就不能偶爾想一想?」
「埃林。」
「那倒是。我又沒見過她。」
「埃林。」
「什麼?」
歌洛卡從埃林的身邊移開,看著他。
是頭髮。她的頭髮都長回來了。不過這都過去半年,也該長了不少了。
「誰?」
「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過了一會兒,埃林繼續說。「克瑞西達長什麼樣子?」
「行。希望如此。」
她靠在他的身邊。他摟住她的肩。
「哪兒不一樣?」
一個夜晚。
「你想回去看看?」
「這就是答案。而且你最好不要接下去想到底運氣是什麼。」
「是他們,是他們才合理。」
「到底什麼叫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