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兒。不過我正好做了晚飯。白天有些事情耽擱了。」
小山村的夜晚是空寂而單純的。後來,他倆躺在床上。
「知道了。」他說。
她拉著他的手進屋。
「你的頭髮有多長了?」
「還好。我知道你肯定還是不放心,但www.hetubook.com.com
是我越來越適應了。明天,我想試著獵一些別的東西。」
「不用急。吃的還夠。」
「你感覺怎麼樣?」她說。
雷納下了馬。馬鞍旁吊著兩隻系在一起的野兔。他把它們解下來,右和圖書手提著。克瑞西達迎上去,雷納就用左手撫摸她的臉,吻了吻她。她把他的手指從傷疤附近挪開。
「沒什麼。」
就著月光,克瑞西達仔細看著雷納的臉。他的雙眼是閉著的。永遠閉著。他不做送葬人,也不做無畏騎士,而是刺瞎和*圖*書了自己的雙眼。再也看不見幻覺了,在他剩餘的這幾年。沒有人知道他們在這裏。他們自由了。還有窗外的風。貧瘠的田地。尼科洛的韁繩。攀附在綠葉下方的小蟲。山脈中央的岩洞。破碎的船隻殘骸。擊打礁石的浪花。城堡的哨塔。王和*圖*書宮地毯上洗不凈的血跡。月亮,和人,以及人,人,人,人,人。
黑色的髮絲落在地上。
「克瑞西達。」
「什麼事?」
「知道了嗎?」她說。
「什麼?」
「沒有,」她說,「沒有。」
『——喬貞案卷·激流堡,不設防的城市·END——www•hetubook.com.com』
「今天有誰來過嗎?」
雷納伸出右手,找到她前額的髮際,順著髮絲摸下去。
「我回來了。」馬鞍上的雷納說。「今天是不是晚了一些?」
克瑞西達站在小屋的後面。她聽見了熟悉的馬蹄聲。從黑夜裡,尼科洛慢慢現出它的灰棕色身影。
「你摸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