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這和他要來我家一點關係沒有。」

「……好了，你先把這些弄完，」她用干毛巾擦了擦手，「我去陪著他。一個小時以後回來。」

快到家的時候，下起了小雨。克瑞西達對穿著那套裙子出門的決定很後悔。一進門后，她繞過客廳，直奔廚房，找到萊斯頓，交代他如何處理食材。

萊斯頓說：「夫人，您覺得……」

「沒了？」

「他利用貿易的機會，在聯盟和部落之間做雙面間諜，撈了不少好處httｐs://m.ｈｅｔuｂook•ｃom•com。但是現在這事兒敗露了。不光他本人給揪住，整個馬維因家族的事業都可能遭到清查。」

萊斯頓用菜刀比劃了一下。「是關於雷納先生的弟弟的。他不是繼承了杜爾多大人的家業嗎？」

「照我說的把活兒幹完。」

「他惹什麼麻煩了？」

「我怎麼知道？」

「我前些天在酒館里聽說……真的只是傳聞啊，而且還是冒險者打扮的人傳出來的，可信度沒保和-圖-書證。大體的意思是，馬維因家族的繼承人惹了大麻煩，現在軍情七處已經找上他了。既然說是繼承人，那就一定是雷納先生的弟弟吧？」

「怎麼會沒有呢？您看，杜爾多大人就兩個兒子，雷納先生放棄了繼承權，他把所有東西都押在小兒子身上，但現在小兒子栽了……」

如果說萊斯頓的話對克瑞西達沒有造成任何影響，那就是謊話。在回到客廳之前，她不知不覺放慢了腳步。在內心深處，如果限制她用一和*圖*書個字表達對杜爾多的情感的話，只能是「恨」。她永遠不會原諒杜爾多對他倆的所作所為。在她和雷納苦苦維持的生活和愛情中，杜爾多曾經是一場永不停歇的冰風暴——但，那也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無論是出於歲月的折磨，還是心靈的老朽，現在的杜爾多已經不復往日的冷酷。雷納和克瑞西達一同努力這麼多年，生活終於穩定下來，而杜爾多卻在一直走著下坡路。如果萊斯頓的傳聞屬實，那麼克瑞西達想不出還有什m•heｔuｂooｋ•ｃom.ｃoｍ麼事情能比繼承人和家族事業同時遭殃更能打擊這個老人。

「就這些。」

「再說下去我就解僱你。雷納就是雷納，是我的丈夫，你的僱主，不是杜爾多的附屬品，更不是什麼扔掉了又可以撿回來的東西。明白了嗎？」

「是，那又如何。」

「我倒是聽說過一些傳聞，說不定您會感興趣。」

杜爾多沒有勇氣到西瘟疫直接面對兒子，甚至也沒有勇氣看他的信。如果他真的只是通過拜訪兒子的家來獲得一些安慰的話——算了，我讓m•ｈｅtuｂｏｏｋ•cｏm.cｏｍ著他一些，也沒什麼關係。

「……抱歉，夫人。」

「杜爾多大人為什麼這個時候來？」

她不喜歡這個賭注。

「什麼？」

「啊？」

克瑞西達回到了客廳，剛想問杜爾多要不要到雷納的書房去看看，發現他從沙發上離開了，站在窗戶邊，望著庭院里雷納和克瑞西達親手種起的一棵小樹。他倆為雷納下次回家，這棵小樹的樹蔭能生長到哪兒的問題打了賭。

正要走出廚房的克瑞西達轉過身，雙手抱在胸前。「你做什麼都是磨磨蹭蹭的。有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