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以神之名
第一章 最後的騎士大會

馬背上,皇帝的情婦英姿勃勃,她摟著希爾薇雅,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那之後,埃蘭國王失去了比賽的興緻,專心致志地勾引貴婦們去了,等到埃蘭王國的封臣愁眉苦臉地湊足了贖金時,埃蘭國王已經在諾曼帝國留下了許多段美妙的回憶。
在三位選帝侯的率領下,不滿的諸侯們組成了聯盟,他們邀請了西部諸王國中最為強大的埃蘭王國入侵諾曼帝國。
那之後,希爾薇雅不管去什麼地方,諾瓦城的修女都對她頗為冷淡,將她看做鄉下來的野丫頭。
埃斯墨爵士突然想起了托利亞山區的時候。
騎士大會。
希爾薇雅渾身是灰,修女的頭巾已經破舊,看起來像是農婦的頭巾。
埃蘭王國在最初的三年時間里連戰連勝,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的埃蘭王國拒絕了諾曼皇帝撤回帝國法案的和平條約。埃蘭國王增加了和平條款:諾曼皇帝退位,並且按照那三位選帝侯的意志,選舉埃蘭國王成為新的諾曼皇帝。
埃斯墨百無聊賴,太陽曬得眼皮沉,他就在湖邊取出了十字架,蹲在地上,用一塊粗布瘟頭瘟腦的擦洗著。
皇帝們更喜歡從西部王國興起的那種度假莊園。
諾曼皇帝艱難地從邊省調集軍隊,最後集結了三萬七千名士兵奔赴戰場。
奧爾森家族頗為爭氣,最開始流竄各個小諸侯國的宮廷做顧問,最後慢慢地崛起,逐漸有了修道院長和衛戍領主這樣的頭銜,如今,在諾曼腹地的小邦黑廷,奧爾森家族甚至謀奪了邦君之位。埃蘭王國的國王們對於他們的這些遠親雖然感到尷尬,但卻也坦率地承認了遠親的關係,雙方經常在對付皇帝的問題上眉來眼去。
埃蘭王國派出了兩萬六千名士兵組成的龐大軍隊,很快就席捲了諾曼帝國的西部邊界。
想到這裏,埃斯墨竟然有點傷感。
諾瓦城外。
他剛剛得到了大人物的垂青。
大怒歸大怒,埃斯墨眼看四下無人,還是悄悄地將地上的進奉收入了囊中。
出於義憤,希爾薇雅站出來為那幾個姐妹說話。
另一個貴族介面道:「那位夫人可了不起,她同時也是上一代皇帝的情婦。」
兩個人接下來的時間里,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法案要求,帝國諸侯們在內部糾紛之中,不得引入外國勢力摻合帝國事務。
嬤嬤公開嘲弄她誦禱的口音,還指出她不夠虔誠,甚至不能支付體面的長袍,說她那身灰撲撲的修女袍讓諾瓦修女院蒙羞。
紅馬。
不久后,埃斯墨困意襲來,就抱著十字架睡著了。
在一陣空蕩蕩的寂寞感中,埃斯墨目光獃滯,嚼著洋蔥,等待著難友的歸來。
不光是皇室的生活變得奢侈和細膩,諾曼帝國之內的所有諸侯,也都在開始告別冰冷的城堡,將家安置在了寬闊明亮的行宮之中。
https://m.hetubook.com.com打獵場也開始逐漸荒廢起來。
埃蘭王國和他的僕從軍加起來不超過兩萬五千人,其中許多人都是新招募的士兵,甚至還有許多稚氣未脫的兒童。
曾被世界所崇拜的騎士之道早就結束了,現在是商人和傭兵的世界。
那個時候,諾曼皇帝如日中天。
這個時候,一陣馬蹄聲從遠處轟鳴而來。
在那裡,她看見了落魄的埃斯墨男爵。
「媽的!」埃斯墨心頭大怒:「我被當成募捐修士了!」
難友再次上路了。
埃斯墨男爵也是灰頭土臉,背後扛著巨大的藤木箱子。他好幾次想坐在箱子上休息,希爾薇雅都告訴他說箱子裏面裝著布爾薩修女院的十字架,不能褻瀆。最後埃斯墨男爵氣急,把箱子拋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這該死的箱子又沉又死,壓了我好些天了,讓我壓壓它!」
畢竟從布爾薩修女院到諾瓦,一路之上,希爾薇雅都是受到埃斯墨照顧的。
得知埃斯墨男爵一貧如洗之後,修女院對他逐漸冷淡,最後以男人不適合留在修女院為名,將他丟到了街上。
「是的。」埃斯墨男爵不好意思地說道。
希爾薇雅倒沒有抱怨,兩人靠在一起睡覺。
「來錯地方了。」埃斯墨想到。
作為戰士的本能,埃斯墨感到了危險,難道是有騎士要對他發起衝鋒?
等他咳完了之後,立刻抬頭看去。
在前往郊外的旅途中,希爾薇雅詢問埃斯墨男爵。
但是隨著城市生活變得熱鬧精彩起來,打獵不再是皇帝們心儀的活動了。
因為皇帝們喜好上的變化,工匠們也受命開始改建諾瓦城外的這片獵場。碎石被清理了、沼澤被排幹了、醜陋橫生的樹木被砍伐、草地被精心維護起來,務求看上去如同綠毯一般。至於點綴其中的石頭小路,更是青年貴族男女們喜愛的去處——挽上情人的手,在星空下的草場上漫步,興緻來了就回到皇帝的行宮中,那裡總有空出來的舒適居所供人使用。如果放在一百年前,年輕男女們就只能鑽小樹林了,酣暢淋漓地一身汗出來,滿屁股都是蚊子咬得包,非常不體面。
沒想到,修女們和修士們沒有什麼不同,修女院竟然暗示讓埃斯墨男爵進獻禮物。
修女院詢問了希爾薇雅投效修女院的時候,家族贈產在什麼地方。
現在很少有人能夠知道,埃蘭國王究竟是狂妄、愚蠢到了什麼樣的程度,才會提出這種要求。
與埃斯墨爵士想象的不同,這裏——太整潔了。
希爾薇雅非常生氣,推埃斯墨男爵也推不動,拿腳踢他反而自己跌倒在地。
希爾薇雅耐心地解釋了一條名叫尼塔海峽的東西,順帶解釋了羅斯諸公國以及從諾瓦到邊境的十六個小諸侯國的地理位置。和*圖*書
騎士精神都已經消失了,未來的人們,也不會再舉辦騎士大會了。
他曾經以為,這裏應該擠滿了騎士和他們的侍從,人們會彼此討論架矛的方法,談論新來的騎士,炫耀各自的鎧甲。埃斯墨並不懼怕這種場合,雖然他衣著寒酸,渾身最值錢的就是他的佩劍,但是真正的騎士是不會在意這些東西的,騎士們會注重戰鬥經歷,會關注新的武器,會討論戰場上的求生竅門。但是眼前所見,只有一頂頂奢華到過分的帳篷,就不說位置最佳的高地上那些帳篷了,即便是森林邊緣的帳篷,也都用亮銅裝點著帳篷架,在帳篷的邊緣還點綴著絲綢與天鵝絨的綵帶。
「我一個人的時候,自然沒關係。可是你在身邊,賣掉劍了不安全。」
準備前來籍冊修女長大了嘴巴,露出了一種疑惑不解的表情:「提爾城?提爾城在什麼地方?是不是諾瓦城外的提拉拉鎮周圍?」
男爵破衣爛衫,正在以三個金幣的價格兜售他的佩劍。
埃斯墨的話語遭到了旁邊一個貴族的嗤笑:「那是皇帝的情婦,春申公爵的妹妹。」
兩個人就這樣走走停停,終於走到了湖邊寬闊的帳篷營地中間。
埃斯墨托利亞男爵置身在龐大的帳篷群落之中,雖然無人過問他,但他的心中卻滿懷喜悅。
不管是什麼諾曼人,一提起騎士大會,他們就會給你講一講他們的爺爺告訴他們的故事:這些故事一般的主角都是鄉下貴族,因為長矛揮得好,讓看台上的貴婦們濕成一片,到了晚上就是亂七八糟的偷情,接著,鄉下貴族就開始捲入大貴族之間的權利陰謀里,最後抱得美人歸。
不過希爾薇雅沒想到的是,那些受到新義派感染的姐妹們,家中大多有修女院無法拒絕的贈產,即便犯錯,也只會處罰了事。希爾薇雅完全就是外人,修女院又不擔心她家人索回贈產,處罰她的時候,別說禁足令了,沒有打她就是好事情了。
《帝國完整法案》讓弱小的諸侯們感到惶恐不安,如果失去了外國的盟友,這些小諸侯在諾曼帝國境內很難立足。西部邊境的小諸侯們立刻宣布這條帝國法案非法,要求皇帝廢除。皇帝作為回應,扶持了自己的遠親,準備取代那些小諸侯。這個做法激怒了中立的諸侯們,包括曾經支持帝國完整法案的諸侯,這個時候也擔心皇帝隨時會侵犯他們的利益。
希爾薇雅被驅逐出修女院的時候,幾個同情她的修女偷偷告訴她,皇帝正在舉辦騎士大會,如果那個埃斯墨男爵真的有她說得那麼能打,可以去參加比賽,說不定得到皇帝的賞賜。
在列加斯組織諾曼人效力之前,埃斯墨就想辦法湊足了贖金,帶著自己的難友——那位美貌的希爾薇雅女士,一起逃亡到了羅斯,之後又輾https://www.hetubook.com.com轉抵達了諾瓦。
爵士帶著最後的尊嚴,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繃緊了身體走掉了,身後的貴族們甚至沒心情討論這個鄉巴佬是哪裡蹦出來的。
清晨,太陽出來之前,湖邊瀰漫著淡淡的霧氣。高大的樹木錯落生長在湖泊的邊緣,朝陽的光芒會讓這些樹木顯得無比華麗,如同宮殿中漆紅的柱子。如果只當這裡是自然風光,那就忽略了諾曼工匠多年來的經營了。皇帝在周圍設立行宮之前,此地只不過是一片荒蠻的皇家獵場。湖邊的森林裏面有許多鹿,如今野鹿很少了,這些鹿大部分都是圈養的,在皇帝心血來潮準備打獵的時候,養鹿人就會將它們攆進森林之中,供皇室取樂。古代的諾曼皇帝們將打獵視為主要娛樂,地位僅次於酗酒和偷情。
湖邊。
皇帝似乎崴了腳,在一群貴族的陪伴下一瘸一拐地朝著營地最中心的帳篷走去,不久之後,一頂軟輦前來接走了皇帝。
埃斯墨再一次明確了一個想法:我果然是鄉下來的。
馬蹄濺起的陣陣灰塵淹沒了埃斯墨,也淹沒了埃斯墨沒捨得吃的豬油和香腸。
如果那個時候有人給埃斯墨爵士一條繩子,埃斯墨一定會假裝去上弔,等別人救他的時候,他再將心中的憤懣與不公宣洩出來,痛斥世人的貪婪。
那三個選帝侯的許諾,根本只是邀請埃蘭國王出兵的空口許諾。埃蘭國王公開了這個宣稱之後,就把那三個選帝侯賣得乾乾淨淨了。諾曼皇帝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開始向諸侯們指責那三個選帝侯是諾曼人的叛徒。諸侯們的風向再次轉變,他們開始支持皇帝作戰了。在巨大的壓力下,三位選帝侯先後聲明,他們從沒有給埃蘭國王做出過這種許諾。團結在埃蘭王國周圍的小諸侯們見勢不妙,在皇帝領地上洗劫了一番,就撤回了各家領地,然後派出了使者與皇帝單獨恰降。
這些故事裏面最慘的都是那些大貴族,老婆被人睡了就算了,到了最後,連爵位也被老婆的情郎拿走了。即便是這般可憐,故事的聽眾們卻永遠憎惡這些大貴族,聽到他們倒霉就開心。總之,諾曼人的騎士大會,不光是一場光榮的大賽,也是一場曖昧而騷動不安的大會。
貴族們身著鎧甲的日子,還不如嫖客齋戒禁慾的時間長。
埃蘭國王的家族名稱叫做奧爾,由於他在諾曼期間偷情太多,以至於在諾曼帝國內創造了一個私生子的旁支家族,奧爾森。
各個家族的紋章旗幟漫天飛舞,埃斯墨感到了怯意。許多家族旗幟都是他從小就如雷貫耳的大家族旗幟,那些旗幟的下面,鎧甲鮮亮的騎士們脫了頭盔,彼此談笑著。每個騎士身邊,都有英俊伶俐的侍從捧著劍和盾牌,更多的騎士身邊,則有標緻美麗的女人巧笑不停www.hetubook.com.com。埃斯墨爵士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騎士身邊的肯定不是他們的夫人,八成是他們從各地獵獲的情婦。
修女院的嬤嬤們用懷疑而審慎的目光打量著希爾薇雅,當她說在布爾薩暴民玷污了許多姐妹,是埃斯墨爵士率領農夫們解圍的時候,嬤嬤們竟然用古怪地語調說:「眼看那麼多姐妹受難,為什麼他騙騙救你?」
不光如此,埃斯墨頭腦之中,還想到了一個更加深刻的問題:這恐怕是最後的騎士大會了。
從布爾薩逃出生天之後,埃斯墨以為世間已經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了:領地被唐人奪走了,老婆跟人跑了,欠自己錢的市長們翻臉不認賬,埃辛城的官僚們不在乎他這個鄉下貴族。
不久之後,幾個支持新教義派的修女公開指責修女院崇拜金錢多過崇拜上帝,被執行了禁足令,被幽閉在毫無光線的暗室之中。
人們想起這個詞彙的時候,立刻就會想起許許多多的傳奇故事。
大戰進行的很順利,埃蘭國王被俘,簽署了投降條約。除了賠償大量的金幣、歸還侵佔的帝國領土外,還寫下了聲明,他的餘生都放棄競逐皇位的活動。
不光埃斯墨被修女院掃地出門,希爾薇雅也被懷疑不貞。
如果只有埃斯墨自己的話,他不介意腆著臉皮去求一位貴族,去侍從帳篷裏面將就一個晚上。但是有了個姑娘在身邊,他實在沒辦法帶著她去擠別人的帳篷。身為男人,埃斯墨爵士太了解這些侍從的內心在想什麼了。
埃斯墨終於明白了,這場騎士大會已經不是過去那種勇士之間的對決了。營地都是武器商人、傭兵上校、軍隊經紀人還有諸侯國的商人團、共和國的商行成員、主教國的鑄幣官。皇帝召開的騎士大會,只是召集貴族們盡興狂歡,最後徵收一筆錢,用來支付戰爭中經費的。
就是那一年,諾曼帝國召集了各地的貴族,召開了規模空前的騎士大會。
埃蘭國王雖然被俘,但也被待以貴族之禮,給予了參賽資格。不過國王名次不太好,第三場比賽的時候,就被一個羅斯騎士挑下馬來。
接下來,埃斯墨開始考慮一個問題:要不再假裝睡一覺吧,那幾頭洋蔥可填不飽肚子。
此地風光宜人,三條小溪從不同的方向注入湖水之中。
諾曼帝國的軍團體系可不是現在才開始瓦解的,從兩百年前開始,諾曼帝國的軍團就已經江河日下,最後幾乎成為了貴族們的私兵,只在邊境的衛戍地區,這些軍團還能保證嚴明的紀律,在帝國內部,軍團卻已經不堪一擊,如果沒有諸侯們的軍隊協助,皇帝的軍團甚至沒有辦法弄到足夠的糧食和武器。
她看著男爵,男爵也看到了她。
那時,有人農夫膽戰心驚地拜訪他的時候,恐怕心中也是和他現在這樣惶恐吧。
既然布爾薩修女院已和*圖*書經覆滅,那麼希爾薇雅的家族贈產,理應由諾瓦修女院接收。
難友就是難友。
希爾薇雅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半個月,發現諾瓦修女院根本不是歸宿,反倒像個牢籠。
一年之後,埃蘭王國的軍隊已經沒有什麼盟友了,他們也成了徹頭徹尾的「侵略者」。
將城堡改建成為富麗堂皇的行宮,或者乾脆在領地上修建沒有圍牆的宮室,將宴會終年不息地開辦下去,這才是皇帝們心中想要的生活。
如今的諾曼皇帝們與他們的古代親戚不同,他們不是穿著冰冷的鎧甲長大的,他們穿著絲綢、在臉上鋪著時髦的滑膚粉、穿著蓬鬆寬大的罩衣、踩著製作考究的皮靴。圍繞在皇帝們身邊的,也不再是那些粗魯直率的戰士們,而是一群美貌聰穎的男男女女。曾有幾位諾曼皇子因為熱愛市民生活,不惜與同伴協同逃離皇宮,試圖前往西方諸國成為一名自由自在的富翁。與古代的皇帝們比起來,如今的諾曼皇帝顯得彬彬有禮,溫柔勝過兇殘,禮儀多過狂野。
站在極遠的距離上,埃斯墨爵士曾經看到過皇帝。
對地理位置毫無概念的嬤嬤雖然不知道提爾城具體在什麼地方,但是她知道,修女院是沒辦法在那片贈產上盈利的,這就足夠了。
「沒有賣成嗎?」
更多的刁難接踵而至。
那天晚上,埃斯墨和希爾薇雅露宿在營地的外面,連頂帳篷也找不到。
慷慨陳詞之後,希爾薇雅提著一隻藤編的大箱,被推出了大門,站在了人潮湧動的街頭。
希爾薇雅說她家的贈產在布爾薩行省,在提爾城外的一片莊園,不過那個莊園的土質沙化,比較貧瘠。
他跳了起來,在起身的同時,佩劍已經出鞘。
「爵士!」皇帝的情婦說:「聽說你和唐人打過仗?」
第二天一早,希爾薇雅說她準備去找找營地的貴婦們,看看能不能尋到幫助,她請求埃斯墨幫她擦洗一下十字架。
兩個人露出了笑容。
諾曼皇帝竟然下令召集各地的諸侯,還邀請帝國內外的貴族們,前來參加一場騎士大會。
「咳咳咳。」埃斯墨在灰塵之中咳嗽個不停。
「我看見你的時候,你準備把劍賣掉?」
埃斯墨看見皇帝的轎輦邊上有一位騎著紅馬的女士,他下意識地說:「那就是皇后嗎?」
皇帝自恃皇權穩固,便脅迫選帝侯們通過了《帝國完整法案》。
最近一次騎士大會,還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
下午的時候,埃斯墨一覺醒來,被嚇了一跳:他的腳邊堆滿了小銅幣和花環,還有吃剩下的麵包和肉塊,甚至還有幾個破碗,裏面裝著豬油、香腸和洋蔥。
諾瓦城內有諾曼帝國最大的修女院,男爵為了湊足贖金,已經身無分文,他將難友送達修女院之後,就拜託修女院的嬤嬤們幫他引薦幾位貴族以便他去效力。
不過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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