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拒絕,可怕的事情將會發生」。
接著,有雙乾枯的手扼住了他的脖子——放屁人先動手了。
一個吟遊詩人走了進來。
現在,維克托甚至想不出來,他能給誰寫信索求贖金了。
他擊潰了叛亂的農夫!
進入地牢之後,維克托就做好了準備:這不是囚禁,這是一場漫長的行刑。
不知是那一天,也不知道是早上、中午還是晚上。
波美尼!
就連幾個老成的貴族,聽到這種諷刺宮闈的笑話,也忍不住嘴角帶笑。
樂曲聲恢復了。
他剛剛才來,沒有目睹割舌的景象,雖然聞到了淡淡的血味,但卻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維克托,你還要亂說話么?」
「抱歉,我忘了!我上的是你媽,是她來找我?」
地牢中。
「祝酒!」「祝酒!」「祝酒!」
這位魔法師接著變了幾個小魔法,他說要變出一隻白鴿,結果卻從袖子裏面掏出了一件女式胸衣,眾人哈哈大笑,這個魔法師卻說:「抱歉,一個月前和埃蘭女王見面,走得太著急,不小心把她的東西帶走了。」
維克托站了起來,忍不住汩汩流出淚水:「啊,我也看不見了。」
維克托想起來在尼塔的時候,一個叫做多琳的姑娘曾悄悄地告訴他,在深泉的底部,有人撈起來過一種魚,眼睛都是白色的,看不見一點光。應該是在黑暗裡待久了,眼睛就沒用了。
埃斯墨的臉色有些陰沉,維克托的骨頭還是很硬。
無人知曉。
貴族們則有些疑惑,有些人則在私底下交頭接耳,說埃斯墨弄丟了托利亞。
來自布爾薩的諾曼老兵們都吹起口哨呼喊起來。
從地牢的過道里,突然出現了一隻火把,刺眼的火光照亮了一切。
樂師們適時地演奏起了樂曲。
在南波美尼,埃斯墨擊潰了一隻北方諸侯的聯軍。俘虜中,還有不少卡馬爾來的新教義志願兵。皇帝會很高興的,他終於有證據證明,卡馬爾國王在插手帝國事務了。
貴族們紛紛皺鼻,即便聞不到味道,也在心中感到了一股惡臭,將手指搭在了鼻子下面。
埃斯墨卻搖了搖頭:「真的叛徒是北方諸侯,不是那些流民。別忘了陛下的命令。」
債多不愁,慢慢來吧。
眾人噓聲一片。
皇帝是真心的嗎?
北方諸侯盡敗北!
皇帝陛下卻誤認為埃斯墨在索求貴族頭銜。
諾瓦城內一片歡慶。
風好香,有熏肉、有酒、有油炸的鴿子、有甜糕、有肥肉那種特殊的香氣、有濃湯、有糖漿、有薄荷。
農民頭子輸給乞丐將軍,也算不得太難看。
到了外面的時候,維克托才發現,天空已經在飄著雪花了。
宴會的酒氣再濃烈,此時也被壓制住了。
魔法師嚇得面色蒼白,差點尿褲子。
許諾公爵之地!
叛亂,似乎真的被埃斯墨平定了。
「這傢伙差點淹死在尿桶裏面,不給他洗洗,熏到大人們怎麼辦?」
埃斯墨北上了。
不過當維克托想起在戰場上,埃斯墨的士兵抓住了納斯爾老兵之後,就用行軍鋤一個一個敲開他們的頭蓋骨。維克托就知道,他絕對不能對埃斯墨投降。
皇帝陛下親自主持了為埃斯墨慶祝的典禮。
許多貴族、老兵、大商人都忍不住摸出錢幣,https://www•hetubook.com.com拋灑向兩人。
埃斯墨跟身邊的人說了幾句,那個侍從疑惑地抬了一下頭,探下臉確認了一遍,確認無誤后,便匆匆地走了。
聽啊,聽啊!
賓客們大感意外。
放屁人哭喊著,嘴裏都是血,灑了滿地。
他做錯的事情太多,他也說不準是在為哪一件錯事贖罪。
吟遊詩人對眾人行禮,然後談起了琴弦,唱起了歌頌埃斯墨大人的歌曲——
埃斯墨身上粘滿了血,他身邊的士兵們,也被發了瘋一樣的北方人嚇得半死。
在平原上!
維克托又準備上弔死去,但是他總是聽見耳朵邊有個聲音對他說,即便是的蟲子也會拚命求生,如果現在就死掉了,萬一還有機會呢?維克托覺得也對。
維克托準備絕食而死,說不定以後會有吟遊詩人誇誇他品質高潔什麼的。
大家都沒有給多少,因為他們知道,埃斯墨公爵大人的賞賜一定是最豐厚的,沒必要跟他爭奪慷慨之名。
放屁的小丑對著埃斯墨鞠躬,對著左邊的客人鞠躬,對著右邊的客人鞠躬,然後對著門口的維克托放了一個屁。
——
在溫特雷,他在戰場上活捉了溫特雷邦君,逼迫他臨陣改宗為正統信仰,並且把他送去了諾瓦城向陛下認罪;
「媽的,如果不是大人不讓殺你,我一定宰了你!」
維克托心中隱約地感覺,他正在償還過去的罪孽。
一陣鐵鏈嘩啦嘩啦拖動的聲音,驚醒了地牢里的男人。
洗完了澡,有人給維克托丟了兩團布。
士兵們完成了囚犯的交接。
門衛轉身推開了門,把維克托帶進了宴會裡面。
可是不久之後,烏蘇拉人就背叛了他:在諾曼皇帝栽贓他時,烏蘇拉人非常愉快地和皇帝分了贓,把維克托多年積攢的財富分一空!
他單膝的下跪已經變成了雙膝,他的兩手糾纏在胸口,渾身發抖。
那是諾曼侍從的軟帽,帽子裏面裹著一本書,看起來像是給學士使用的牛皮本。
魔法師扯掉了小丑帽,打開了那本牛皮本,從書脊中找到了一隻鵝毛筆。
兩個士兵嘟嘟囔囔地商量了一陣要不要先揍維克托一頓再說,又擔心維克托已經被關了好幾個月,現在揍他,萬一死在這裏,他們肯定會被將軍懲罰。
此時,聽見鎖鏈的聲音,維克托努力睜大了眼睛,卻看不見一絲光。
魔法師抬起頭看了一下埃斯墨,又看了看周圍的人,最後看了看門口那個衣衫破爛的男人。
不久后,維克托又試圖激怒守衛,想讓他們幹掉他——這樣一來,他就不是自殺而死,也就避開了對自裁的愧疚,死後上了天堂,天使也不會說什麼。
本來覺得那個放屁人挺帶勁的,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個人。
一個小丑很靈活,他跳上了木桶,放了一個響亮又悠長的屁。
一位來自諾瓦的皇室官員則有些惱火,他不住地在埃斯墨耳邊說著什麼,但是埃斯墨根本不理睬他,揮了揮手讓他閉嘴,如同驅趕一隻蚊子。
地面污水斑斑,惡臭難聞。
隨後,一群老兵往宴會中間的空地上端上來了兩隻巨大的木桶。
這位魔法師立刻掌握了主動:他明白,所有的地方都一樣,人們不喜歡看魔法,但是人們喜歡聽大人物的段子和*圖*書。
侍從和老兵推著嗚哇亂叫的放屁人離開了宴會。
接著,魔法師把各個國家的國王、大貴族,諾曼帝國內的邦君、貴族、教士、某位先皇,逐一地抹黑了一遍。
埃斯墨點了點頭,然後看著門口的維克托:「維多,這是真的嗎?」
無人敢當他鋒芒!
不知過了幾天。
賓客們自發地噤聲起來,讓眾人安靜下來。
維克托恍恍惚惚地看著周圍變得越來越明亮,便閉上了眼睛,免得被外面的強光照瞎眼睛。
陛下許諾之地!
但不論如何,皇帝是真的相信,他的帝國即將重歸完整,他的帝國即將從分立的地方站立起來。
埃斯墨擦了擦臉:「好了,他不願意。丟到地牢里去吧,別讓他死了。」
「那位魔法師,」埃斯墨說:「我要賞賜你一間房舍。我不知道是哪一間,反正我到什麼地方,你就得住在我的周圍,你總會有一間房。我需要有人逗趣的時候,你要出現。我要賞賜你,是因為你的夥伴,這個放屁人,他放的那個屁,真是笑得我肚子疼。」
有些時候,魔法師的嘴巴太放肆,以至於大家都嚇到了,誰都不敢笑。
兩個面容兇狠的士兵舉著火把走了進來。
樂師們又開始奏樂起來。
在一扇門前。
兩個小丑也對視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賞賜。
埃斯墨在包裹裏面翻看了一下,似乎在裏面整理著什麼東西。
向北!向北!
「真麻煩!」
滿座的賓客聽完愣了一下,然後就開始歡呼喝彩。
魔法師的眼淚不住地落下,他左手拿著書本,右手拿著鵝管筆,哆哆嗦嗦,不知所措。
埃斯墨兩旁的那些貴族們則面無表情,或者帶著冷淡的笑容看著埃斯墨的將士們胡鬧。
兩個士兵很滿意,把他拖著,一路拖上了許多台階。
在赫特堡,他擊潰了一支納斯爾小隊;
維克托先後絕食了三次,一次都沒死成,乾脆就不做打算了。
維克托想到了許許多多的死法。
勇士來自托利亞!
輕快的笛子、鼓聲、琴弦聲,不時還會傳來一陣陣鬨笑。
這個時候,魔法師發現,那本書上面竟然已經寫好了一行字。
宴會上。
「那位放屁人,」埃斯墨說著,從包裹裏面掏出了一隻匕首:「我要割掉你的一小截舌頭。我要懲罰你,是因為你的夥伴,這個魔法師他口無遮攔。他竟敢侮辱貴族,甚至調侃了一位先皇。陛下的家族,是絕不允許被侮辱的!」
「而這一位,」放屁人右手轉了三個圈,然後兩隻手同時托舉著指向了右邊:「是我的夥伴,來自布爾薩的,最稚嫩的魔法師!」
維克托這樣想著。
幾個侍從帶走了一臉獃滯的魔法師。
維克托心中忍不住抱怨:「我洗狗時也不會這樣。」
「曾經有位魔法師告訴我,」埃斯墨用嘶啞的嗓音說著。整個宴會大廳雅雀無聲,所有的人都被剛才的景象嚇到了,現在都在聽著他說話:「世界上最艱難的魔法,就是去窺探別人的命運。你夥伴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說,你是個魔法師。所以,我想要你來幫我看看,門口那個傢伙的命運是什麼。你把他的命運寫下來,然後念出來,蘸你夥伴的血寫。」
「你老婆嗎?和-圖-書」
即便是這樣,兩個士兵還是把他丟進了一隻裝滿了冰水的木澡盆裏面。
在桌上驚慌失措亂竄的一男一女終於跳下了桌來,那個女人意猶未盡,小男爵則抹著眼淚說了些『貴族尊嚴』之類的話,老兵們聽了都忍不住起鬨:「在埃斯墨公爵大人面前,你有什麼好哭的!你看門口那個乞丐,他也是個男爵!」
接著,埃斯墨對維克托說:「瓦蘭涅家的維克托,你願意為我收編你的部眾,然後跟著我一起北上嗎?」
「感謝烏蘇拉的商人!」放屁人用流利的諾曼話報起幕來:「把我們從遙遠而布爾薩帶到了烏蘇拉,又把我們送到了埃斯墨大人的軍前,讓我們為最敬愛的同鄉,埃斯墨·托利亞大人表演!」
他來自托利亞!
「戴上帽子,打開那本書,旁邊有一支筆。」埃斯墨命令魔法師。
直到埃斯墨笑出聲來,賓客們才接著鼓掌歡笑起來。
在地牢裏面,維克托發現,那個被割掉舌頭的放屁人也被關在這裏。
慶典上唯一祈禱埃斯墨勝利的,恐怕只有皇帝一人。
兩個老兵一左一右地夾住了維克托的肩膀,將他拖出了宴會,將他打成了一團爛泥,然後將他丟回了地牢。
為了安撫埃斯墨,並且激勵他向北進軍,皇帝陛下宣布剝奪新教義波美尼公爵的頭銜,將它冊封給埃斯墨——只要埃斯墨能夠佔據波美尼城,並且重建當地的教區,敦促居民重歸正統信仰即可。
接著,木桶好像是火中間烤炸的木炭一樣,碰地一聲炸裂開來。
賓客們竊竊私語。
在歡宴大廳的深處,坐著一些比較體面的貴族,那些人顯得彬彬有禮,似乎對於這裏的歡慶不太適應,在他們身邊的女人也優雅許多,不像是外圈的幾個娘們。維克托就看見在門邊上,有個女人直接撩開了胸衣,讓人抓她的奶|子。當然,那些端莊淑女是什麼人,維克托也清楚的很。那些女人在宴會上如同王后一樣端莊,但在宴會之後卻比王后玩得還瘋。當初在納斯爾,維克託身為貴客時,就被那種儀態的女貴族騙過,最後差點被人把腰坐斷。
維克托和無舌的放屁人都在靜靜地等著對方先死。
男人們用酒杯錘打著桌面,有一個女人被脫掉了裙子,屁股光光地被人放在了桌子上。那個女人驚慌失措想要逃跑,卻被一群老兵用刀叉攔住去路,那個女人咯咯尖笑了起來,沿途跑過了許多餐桌,將宴會攪得一片狼藉。不一會,一群老兵又逼迫一個小男爵脫掉了褲子,讓他跟著那個妓|女一起在餐桌上跳舞。
主啊,我是你馴服的羔羊,我接受你的懲罰。
帽子有十二個角,象徵著太陽光芒,每個角上掛著一個鈴鐺,小丑一動,鈴鐺就響個不停。
準備進攻波美尼!
短暫的沉默之後,一個樂師最先反應過來:公爵還沒玩夠。
維克托聽見地牢這個詞,就忍不住渾身顫抖。
「托利亞托利亞!
兩個士兵皺著眉頭,看著維克托背過身去,用手捂著眼睛。
維克托聽見了音樂的聲音。
當初在蘇培科的時候,他就被關在安息人的地牢裏面好多天,如果不是他設法說服安息人他會繳納贖金,說不定他後來就會爛在那裡。
一團展開后是件連體長衫,從頭套到腳,袖口光光,胳和*圖*書
膊全部露在外面;
埃斯墨的身後,兩個侍從走過來,左右架住了放屁人。
過了一會,那個侍從帶著一隻大包裹回來。
那些士兵們全部嚷嚷著要處死維克托。
維克托的耳邊響起了幻聽,有人勸他不要魯莽,但是維克托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呸!老子才沒有這樣的命運!」
商量了一會,兩個士兵走進地牢裏面,狠狠地揪住維克托的腰肉扭動,又用指頭按他的肩窩,又踢翻了他的尿桶,澆了他一身。
就在維克托嘴唇顫抖,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位年輕的貴族突然舉起了酒杯:「為波美尼公爵,埃斯墨·托利亞大人祝酒!」
維克托抬頭看去,就看見了坐在貴族們正中間的人,埃斯墨。
魔法師蹲了下來,在筆縫裡面蓄滿了血液,然後看了一眼書。
維克托知道,即便再給他一次機會,即便再給他一萬次機會,他還是會原封不動地犯下同樣的錯誤來。
隨後,他結結巴巴地念了起來:「這個男人從今天起,將成為公爵的馬仆。這是他的命運,如果他拒絕,可怕的事情將會發生。」
——
維克托立刻感覺溫暖的風在他的臉上化為了潮氣。
維克托被人從屍體堆裏面拖出來的時候,已經陷入了昏迷。堆疊在他身上的農夫將他壓得半死。他的鼻子歪了,汩汩地流血。牙齒掉了兩顆,維克托被帶去見埃斯墨將軍的時候,心中忍不住想到的就是:「到了我這個年齡,牙齒可就不好長了。」
可惜他們誰都沒自己死掉,還日益變得健康起來。
維克托對著埃斯墨吐了一口血沫,裏面夾雜著兩顆碎牙。
兩個僕從匆匆用砂子灑滿了地面,然後用鏟子鏟走了砂。
接著,有人用刷子猛烈地刷著維克托的皮膚,還有人在用剪刀剪他的亂髮,在洗澡的過程中,有人剝掉了他的衣服。
維克托奄奄一息,用依稀可辨地聲調說:「不說了。」
維克托睜開了眼睛,但卻看不見一點光亮。
埃斯墨對眾人笑了起來:「好啦!插曲過去啦!夜還很長!大家喝酒吧!」
維克托不再心存抱怨和僥倖。
埃斯墨把這些都看在眼底,但卻依舊保持著笑意:讓這些貴族們說去吧,我會繼續為皇帝效力,我會成為選帝侯,我的後代會和皇室聯姻。
維克托嚎叫起來,刺骨的寒冷讓他立刻清醒了不少。
他猜測,埃斯墨公爵大人準備讓他來裝神弄鬼嚇唬人——作為魔法師,這個他倒是熟悉。
每次表演結束之後,猜測埃斯墨大人會賞賜什麼,都是很讓人激動的。
「維克托。」一個士兵說:「有人找你。」
埃斯墨砸了一下嘴:「魔法師,今天你讓我失望了。」然後他對身邊的侍從說:「他這個月的報酬減少一半,帶他去他的房間。」
魔法師很拘謹,聲音也很老實,他撓了撓頭,對眾人說:「誒大家好啊,好久不見了。」
或許那神棍猜對了?
兩個被凍僵的士兵抱怨地看了這兩個進入地牢帶人的夥伴:「怎麼去了這麼久?」
貴族們露出了拘束的笑容,老兵們卻已經習慣了公爵大人的做派,紛紛拔劍舉杯,為公爵祝賀長壽。
兩個穿著小丑衣服的人跳了出來。
只是在慶典上,老牌貴族們大多不太開心。他們總覺得埃斯墨這樣的「布爾薩雜種」,是不配在帝國獲得高位的。教會也不喜歡埃斯墨,埃斯
https://www.hetubook.com.com墨在帝國中部的所作所為,甚至比那些異端還要惡劣。平民更是懼怕埃斯墨。
兩個小丑都戴著烏蘇拉式樣的太陽帽。
接著,便是徹底的黑暗。
魔法師假裝了寫了幾個字。
維克托把它們裹得緊緊地,赤腳踩在雪地裏面,被人推著走。
酒客們喧嘩起來,並且鼓勵這個傢伙繼續說下去。
敵酋被俘!
維克托在恍惚之中感覺有人摸索了過來。
他的士兵手持刀劍!
在短短十幾天的時間裏面,埃斯墨的部下屠盡了周圍大部分城鎮,並且向諾瓦發出了捷報。
這裏的女人好多,幾乎有一半都是女人,但是女貴族卻沒有幾個。女人們的穿著很放蕩,在肩膀上披著厚墩墩的水獺皮,就好像她們才剛剛赤腳走過雪地了一樣,但皮衣下面卻空空如也。男人中間,有一半是戰士,他們面龐發紅、體格健壯,許多人的牙齒髮黃,有幾個頭髮都是濕漉漉的,正從狹窄的眼縫裡面審視著維克托。
維克托忍不住動搖了。
又有兩個老兵走來,一個捏開了放屁人的嘴巴,用鐵鉤挑出了他的舌尖,另外一個老兵用埃斯墨的匕首猛地一劃,就割出了一團血肉來。
看守告訴他們兩人:誰先弄死對方,就能回到地面上去。
埃斯墨將部眾安置在了屍臭蔓延的城鎮和鄉村之中,利用聚集來的大筆財富,埃斯墨將老兵武裝起來、雇傭了數千傭兵、賄賂了幾個貴族、購置了數百輛運糧馬車、向烏蘇拉和萊赫訂購了大批的糧食等物資。
埃斯墨的將軍和士兵們都很開心,他們發出了哄堂大笑,埃斯墨本人也在酒醉中帶著笑意——讓這些帝國境內的小貴族出醜,是他最喜歡的娛樂。
再後來,維克托忘記了時間,維克托也忘記了睡眠或者蘇醒。
埃斯墨身邊那些來自布爾薩的諾曼老兵卻忍不住噴出酒來,這種來自家鄉的放屁人,總是布爾薩人最喜歡的笑料。
這一下,賓客們紛紛讚歎這個魔法師的好運:他搖身一變,成了埃斯墨的弄臣了,這可是魔法師最好的歸宿。
維克托的背後,一個人推了他一下。
——
安息人當初只給他六十天的時間去籌集贖金,維克托用盡了渾身解數,甚至卑躬屈膝地去找唐人首領求助。只有烏蘇拉人準時地將他的財產兌成金幣送來島上,贖走了他。
作戰到此,埃斯墨的補給已經中斷,兵士也極為疲憊,他退回了諾曼中部的營地,準備等待來年繼續進攻。
終於在有一天,維克托明白了,他並不是真的想死去,他只是討厭自己。
擊潰維克托后,埃斯墨趁勝收編了維克托的部下,接著,埃斯墨做出了驚人之舉,他指控周圍所有的城鎮都與維克托暗中勾結。
表演完畢之後,兩個人走到了埃斯墨的面前單膝下跪,請求賞賜。
「你不蘸么?」埃斯墨不耐煩地催促道。
公爵鐵冠落額上!
一天。
眾人的注意力逐漸地從餐桌鬧劇上挪開,轉而看向了那兩隻木桶。
眾人沉默。
埃斯墨拋下了一隻帽子。
這兩個士兵正準備問問維克托死了沒,卻聽見維克托的牢房裡面一陣亂罵之聲:「操!操!媽的!我的眼睛!把火把拿開!」
另外一團展開,是一條厚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