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烏蘇拉戰艦逼近埃辛城為禍之後，周使先來向章白羽稟告，說他可以幫助唐軍士兵重創這些艦隊。
許多士兵覺得這根本不是在打仗，完全就是烏蘇拉人左一刀右一刀地放唐人的血。
如果他真的能夠帶回合約，自然最好，如果帶不會來，唐人也沒有什麼損失：兵不血刃地接管了大片領土和許多城市，其中還有象徵著布爾薩統治權的埃辛城，唐人還有什麼好挑剔的呢？
暴民面對一百多唐兵的好心勸說，竟然拒絕投降，唐軍隨即展開進攻隊形。
烏蘇拉戰艦已經到了有恃無恐的地步。
他幾次要求都護府的官員給他提供一本翻譯好的《烏蘇拉共和》這本書籍，但都遭到了拒絕。
但是錢樵卻發現，在西土十多個擁有共和的國家裡，共和制度與唐人傳統中的完全不同。
這就說明，至少在南郡和懷遠地區，人們對於這些共和國並不陌生。
章白羽一看見沛使的表情，立刻就想到了石越。
「不行。」錢樵搖了搖頭：「都護府地處西土，西土文書價賤如泥。中土、諸侯遠隔重洋，中土文書來此不啻天物。都護做得好生意。」
諸侯國所見到的土國、番邦之中，也有許多地方沒有君主。
地勢在這裏很平坦，幾乎只用六十多級石階就能走到最高處。這比起伊茲米塔的港口區都要差勁，更不用說烏蘇拉人的僑民區了。但換一句話說，若是當初烏蘇拉人不放棄埃辛城，而是選擇在埃辛城死守，那麼他們補給這座城鎮便極為便利——大船幾乎可以貼靠著港口停下，士兵可以拖著輜重、糧草直接進入城鎮，稍作休息就能登上城牆防禦。
在佔領埃辛城的時候，唐軍的接管了二十一艘商船。
當然，最讓唐軍士兵憤怒的還是埃辛城。
下一瞬間，沛使似乎明白過來，不由得勃然大怒，回頭怒視沛國使團成員。
想到這裏，沛使露出了做作的不甘與震驚的表情，聲音也顫抖了起來：「不料都護竟然明察如此！果然小國難比天朝，有天朝重器，沛人還是不獻醜了！」
即便擁有外族血統，但在父親多年的教育下，他已經成了一個徹底的周人。
諸侯國們經常犯難的問題，就是按照他們的理解，沛國應該是一個君主虛弱、臣子秉政的國家，可是實際上，沛國數十年來的銳意進取，卻又是許多諸侯國比不上的。
兩支布爾薩良家子組建的巡城郎隊隨後也進入了埃辛城。
章白羽問他：「沛使有什麼辦法呢？」
章白羽想了一會：「這東西可有名稱？」
唐人翻譯為共和這個詞，最早應該可以追溯的古時，一位暴虐的君王被臣子們剝奪了權力，那之後的一段時間就被稱為共和。
禮多必詐，過飾則偽。
四十一種火方？
一個郎隊前去勸說暴民離開。
兩百多具屍體被運出了城外，接著，唐軍士兵開始逮捕諾曼市民領袖。
諾曼人佔據尼塔之後，埃辛是少有的沒有更改ｗｗｗ•ｈｅｔubｏｏk.cｏｍ•ｃoｍ過去名字的城鎮。
「火藥。」王鳴鶴輕輕地回答：「諸侯也如此稱呼。」
埃辛城。
「怎麼回事，埃辛鬧蛇么？」
最初佔據此地的諾曼冒險者是很聰明的傢伙，他們知道，保存埃辛的名字，可以招攬更多的布爾薩人歸順他們，如果換了名字，這座神聖之城就會立刻失去它的作用。
伊茲米塔的市長給唐人來信說，那支烏蘇拉艦隊徑直越過了僑民區。幾天後，那支烏蘇拉艦隊才返航接走了僑民。
那個維基利奧估計沒有成功，不過這本來就在意料之內。
章白羽倒是很好奇兩位使者說的是什麼辦法。
對維基利奧的指望，也就到此為止了。
有一千七百多諾曼、烏蘇拉男人參加暴動。
因為沒有艦隊，只要唐人稍不留意，海上就會湧來無窮無盡的海寇。
到了後來，許多諾曼人已經忘記了這段歷史，甚至以為埃辛本來就是諾曼的名字。
周使很坦誠，說就是當初所獻之寶，那種可以照亮天空的火花。
各地的郡兵和良家子也越來越消極，他們最初是熱血沸騰地趕赴被劫掠的地方，試圖將海寇一網打盡。可是每一次前去，都只能看見廢墟和大火、平原上的村莊和莊稼毀於一旦，這讓唐軍的士氣越來越低。
在埃辛城外，六艘烏蘇拉戰船封鎖了港口。
那些地方，多半是由部族甚至家族長老主持的部族聯盟，諸侯不承認它們是國家。它們糾合起來也多半因為武力乃至巫禱信仰，並不像是「兀爾速喇」或者「癩赫」這樣，擁有精細的律法。
錢樵嘆了一口氣。
最初發現埃辛港的布爾薩先民肯定對此地甚為滿意，他們使用布爾薩傳說之中的神子埃辛來給城鎮命名。
在黎明到來的時候，埃辛人就在警告的號角聲中醒來，發現城外的村莊、小鎮全部燃燒在大火之中。
錢樵唯恐不能詳細了解的思潮、政體、籍冊，王鳴鶴從都護府的備官那裡聽了一個大概，就不再感興趣了。
唐軍士兵前來應對的時候，發現那些只不過是一些路過的羅斯商船，許多時候，還是埃辛城附近的漁民。
在埃辛城內，唐軍開始四處搜捕烏蘇拉人留在城內的細作，最終，碼頭不再有人縱火了。此時，在埃辛城的港口區，許多細料倉庫和價值連城的貨物已經付之一炬，還有一些倉庫，唐軍打開之後發現裏面的珍貴貨物已經被悄悄運走了，詢問后才知道，是當初那支聲稱去接僑民的烏蘇拉艦隊運走的。
敵人的士兵如果敢上岸，唐軍有信心以一敵二。可是敵人現在無比的狡猾，他們利用船運優勢，四處尋找唐人防禦的薄弱之處，在突然進攻一番后，就會立刻逃走。
附近的市民在中午時分，就會哭哭啼啼地進入埃辛城求救。
已經有郎官在詢問各地的城守，這仗怎麼打得沒完沒了。
在生下女兒的時候，就經常會取名叫做埃辛娜，生下男孩就和圖書叫做埃辛。
他們不覺得唐人的大公能改變埃辛城的現狀，頂多表示唐人不會放棄埃辛城而已，這對於許多諾曼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本來應該虛弱內亂的國家，反倒有一種昂揚向上的氣度，不光是諸侯和周朝難以理解，就連沛人本身，恐怕也身處疑惑之中：實際上，他們對自己也沒有什麼自信。
共和國在這裏，是擁有等同於君主國的法統和國權的。
錢樵立刻退下了。
可是諸侯國中，還沒有一種比較成熟的思想，去總結並且概括這種統治模式。
沛國現在就是六大夫主政，在權力分野上，與西部的這些所謂共和的國家，已經比較類似了。
錢樵最為在意的，則是一種叫做「共和」的思潮。
章白羽前來之後，唐軍士兵們振奮了不少，但是普通的諾曼人卻沒有感覺有什麼區別。
「哦，火藥么？」章白羽隨口問道。
王鳴鶴的內心中，對於「中土昭烈」的認同，恐怕還要強過錢樵許多。
在都護府，不論是唐人還是歸義人，他們提起共和國的時候，就如同談起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國家。
「勃爾剎人，居南郡、懷遠、新林，多從唐人，性忠直，好羊——」
沛使想要尋找的一個歸義人教他烏蘇拉話，又被拒絕。
作為埃辛城的擁有者，唐軍竟然落得和敵人在城內短兵相接的地步。
雖說身份類似，但是兩位使者終究有些不同。
章白羽想了一會，答應了：「焚船之後，一切好說。」
那支艦隊上的財富送到了哪裡，唐人不知道，有些人說是運到羅斯，有些人說是拋入了海里。
有兩次，烏蘇拉士兵也參加了進攻。只不過這些烏蘇拉士兵紀律非常嚴明，他們的主要目的不是奪取城鎮，而是在城內縱火，焚燒唐軍的防禦塔。
這表達了父母對子女未來的祝福：孩子，快長大把，有一天，你會成為東方的神之子，擁有數不清的財富。
首先是埃辛城面朝海峽的一面完全沒有城牆，在防禦的時候，唐軍只能依託幾個哨塔。如今設置了木牆柵欄，形勢才稍好了一些。
等到唐人的郡兵前往救援的時候，只能看見一片廢墟和滿地的屍體，許多諾曼人放聲大哭。
指望一個俘將，讓唐人收盡全利，這種賭徒心態要不得。維基利奧即便不能帶來合約，只要讓他返回烏蘇拉城，那麼對於烏蘇拉人的力量就是一次打擊。共和派和貴族派因為維基利奧，必然會撕破臉，即便維持勉強的和平，也不可能和之前一樣，同心協力地支持戰爭了。
周使走後，錢樵也來了。
莫非我被他看出來了？章白羽心中一愣。
在尼塔其他的地方，大船沒有辦法靠近陸地，必須使用小船和長棧才能與碼頭交換貨物。
錢樵得知了這一點后，立即聯想到了沛國本身的情況。
各城的城守、備官、食貨郎、鄉老看了不由得大吃一驚。
隨著烏蘇拉人持續戰爭的意圖愈加明顯，www.hetubook.com.com
各地的唐軍都開始意識到了，這些海寇不是什麼新的敵人，這是烏蘇拉人又一波的進攻。
章白羽問道：「這種東西，似乎難做軍器。當初你來營中獻寶，火焰灼天，火花落地之後卻已經變得冰涼。只能作為燃煙、照明之物，春申唐土也有此物，未曾聽說可以充作殺人之器的。」
章白羽抵達了埃辛城，來此地督鎮防務。
只是現在，這樣的良港成了唐軍的夢魘。
章白羽巡視了屢遭攻擊的港口區，發現這個地方的確難以守衛。
「我願盡數獻上所攜文書，只求都護莫再阻撓我接觸西土財貨、文書。兩國來日方常，數十年後，每年都有數十上百船的海貿往來。到時，都護豈能繼續隔絕方物？不如早賜小使，小使感激不盡。」
「燒葯、烈葯、火藥、丹鳳葯、火燒葯，」王鳴鶴想了許多父親說過的名字：「周朝各郡稱呼不同，也沒有固定之名。」
只不過，這一口肉吃得太多，唐軍現在有些難以下咽。
他隨身的手札上，這樣記載著。
沛使心中暗罵周使豬油蒙心，但卻立刻開始考慮如何應對。
埃辛城成為了繼臨湖城后，第二個擁有成建制巡城郎的城市。
周使剛剛提議不久，沛使也前來，說他有辦法幫幫助都護府解除埃辛港內襲擾的敵艦，至少可以讓它們不敢隨意上岸。
錢樵只要有機會，很可能會和兀爾速喇人交易。但只要兀爾速喇水師還在寇邊，王鳴鶴卻是絕不會和他們有任何交往的。
唐軍將失去了親人的諾曼人編練成軍，讓他們在海岸附近巡邏。
不久之後，一份奇怪的征貨札子分發埃辛附近各城。
但是埃辛城不一樣，尼塔平原到了這裏，就好像被切了一刀裂痕，近乎垂直地插入無盡的海底深處，埃辛城兩側的山脈，則如同防禦波浪的堤壩一樣，將埃辛港環繞其間。
在天氣惡劣的時候，港外大浪滔天，但到了埃辛港，水面便立刻平靜下來，與此同時，大船還能靠岸很近，不論是船員登陸還是交換貨物，都十分快捷。
「那你要如何？」
這讓唐軍士兵上下都憋著一口怨氣，我們沒有水師。
沛使本人，更多地會關注諾曼對城市的選址、建築的式樣、市政管理這樣比較具體的東西。
一個小時后，唐軍命令城內的諾曼人出來清理街道。
兩位使者或同或異，但是到埃辛城來，都出於同樣的原因。
此外，王鳴鶴雖然沒有去過周朝，但卻有一種自信，那就是異族蠻邦終究不如周朝。
他眼睛微閉，用手指捻著鬍子尖，似乎在沉思、考慮。
就在唐人開始恢復埃辛城被大火重創的港口區時，無窮無盡的騷擾開始了。
他更多的是考慮如何幫助都護府打退這些外族賊寇。
「賜給西土文書。」章白羽說：「不過么，沛使需要以沛國文書交換，一本兌換一本。」
「周朝軍中如何稱呼？」章白羽問道。
在各地的諾曼人都或多或少地承認ｍ.ｈeｔｕｂooｋ•ｃｏm.ｃｏm了唐人的統治，埃辛城的諾曼人卻依舊懷著滿滿的帝國臣民的自豪：他們看烏蘇拉人，只覺得他們是一群暴發戶商人；看安息人，就覺得他們是一群身上有羊膻味的鄉巴佬；看著唐人，則覺得他們是一群僥倖佔領了帝國行省的暴亂奴隸。
火方這種東西，哪裡是越多越好的？一種稍稍好些，立刻就頂掉了之前的火方。火方越多，就說明藥力越弱，難堪大用。最好用的火方，永遠只有那麼幾種，用在不同的地方罷了。估計周使也留了一手，沒有把最好東西給都護府，而是給了一堆花火之類的花哨玩意。
「喇蠻國，西土第一大國，擁七十二郡。郡有大小，大者有類天朝州郡，小者不過天朝一縣。各郡之守，居國如君——喇蠻國主，西土唐人稱之『皇帝』，實與天朝不同。國內有七權臣，可定皇統、可授天命、可傳大位，有如兒戲，——」
不過這些人沒有經過訓練，經常提供假警報。他們發現一點風吹草動，就會立刻點燃黑煙，說有海寇來襲。
這多半是因為埃辛城那天然良港所致。
唐軍已經調集了許多部弩車前來，上次烏蘇拉人進攻的時候，唐軍的弩車連射十多陣，許多弩箭直接貫穿了擁擠在海灘上的烏蘇拉、羅斯士兵。
可是在都護府所見到的情況卻不同。
「兀爾速喇，商人之國，無君長。某年，犯西土唐邊，都護往擊——」
但再怎麼艱難，事情也沒有壞到危及都護府存亡的地步，現在都護府頭疼的只是如何處理新佔領的土地罷了。
別的地區，唐軍或多或少都能維持秩序，但埃辛城則比較特殊。
沛使：「？」
這些甲長有許多都是布爾薩歸義人。布爾薩歸義人對於重回埃辛城，有一種特殊的情結。許多歸義人入城的時候，會按照最莊重的禮儀進行沐浴祈禱。
「無妨。」章白羽情急之下，也不知道如何周旋迴來，只能以利誘惑了：「沛使可與周使各顯其能。焚燒敵船者，重賞，都護府可代為籌備歸國之資。沛使莫非想要周使提前歸國么？」
那些烏蘇拉戰船有恃無恐，靠得很近，隨著埃辛港拋擲一種點燃的火箭。
如果烏蘇拉人一開始就選擇堅守，恐怕唐軍現在還在城外圍困呢，他們為什麼先要放棄這座城市，現在又要來騷擾他呢？
唐軍成軍以來，從來沒有打過這樣窩囊的仗。
這些諾曼人比起歸義很久的士兵還要可靠，他們被仇恨驅使著去巡邏。
不論周使還是沛使，他們都告訴章白羽，大概需要兩到三個月的時間準備。
埃辛城內開始推行甲坊制度。
可是現在，唐軍在軍力上已經超過了敵人，但卻被敵人牽著鼻子走。
海寇們躲避在大霧之中，經過整晚的航行就能抵達埃辛港口。
在烏蘇拉人撤走之後，停泊的商船就連連失火。船長被唐人扣留審問后，發現他們的確沒有參与到縱火之中來。
章白羽的身後，沛使和周使肅立著。
即便是https://m.hetubook.com.com在托利亞時期，唐軍雖然也是張開了網等待安息部落來攻，可是戰役總共只持續幾天的時間，對於唐軍的士氣還不至於產生很大的影響。
埃辛城內的也開始騷亂起來，不久之後，市民領袖就掀起了一場「奪回城鎮，響應烏蘇拉同信兄弟」的暴動。
章白羽答應了他們。
王鳴鶴搖了搖頭：「雖說是同一種東西，火方則千變萬化，我父親告訴我的也不過其中幾種，在草原上時，我們父子不敢制，怕叫牧兒學了去為禍中土。到了羅斯，我才偷偷制了一些。我父曾說，周朝邊軍之中，所用之葯，藥方也有三十種之多。有些可以用來扎在木槍桿上，驚嚇敵軍坐騎；有些可以捆紮箭簇下，群射如同天落火雨，觸地則灼燒肌膚、嗆人口鼻；還有一種，可封在棺槨內，埋在大城下，以火引之，無城不摧。只可惜我父親乃使臣，知道的也不多，只會製作那些花火，準備送與春申唐王的。我制了幾十次，配方也改易數十次，也不過稍稍增加其烈性。比起父親所說的軍國重器，卻是差了許多，」王鳴鶴說到這裏，話鋒一轉：「然而爆鳴生煙、灼燒體膚的藥粉，我能制的。那海賊的大船靠近了海港，不會打不中的。」
這大大地出乎了錢樵的意料。
這些諾曼人衝擊著埃辛城的城守府，圍困了半天之久。
諾曼人中，本來只有尼塔地區的居民會取名叫做埃辛。尼塔的建築學派最為繁榮的時候，幾位建築大師就名叫埃辛，因為他們的出名，這個名字便向著諾曼腹地開始流行。
章白羽推測，烏蘇拉人現在的目的，已經從瓦解都護府變成了襲擾都護府，很可能是想逼迫都護府同意他們的苛刻合約。
從瑞德、欒城、棠城調來的歸義人開始擔任甲長。
這種火箭很長，有六七尺，使用扭力弩機發射，在箭頭上捆綁著易燃的油膏，落在地面上還好，扎在了木製建築上，就會釀成大火。
但這算不上是勝利。
這個簡單的想法在唐軍士兵的心中如同野火一樣燎燒起來。
許多在酒館道聽途說的妓|女，等到的胸脯褶皺、皮膚鬆弛、容顏衰老之後，就會回到家鄉，嫁給一個體面而老實的富裕農民。
過了好久，沛使終於一拍手，說：「也罷！顧不得被殺頭了！這一次，只能借我沛人神器！此乃遠古火神之丹。沛人丹師煉造七七四十九年，才得九枚丹丸。這種丹丸，火性極猛烈。都護要給我一間偏屋，隔絕內外。讓我沛人沐浴齋戒，乞求先祖庇佑。火神垂憐，或許降下一枚，以助都護擊破海上之賊——」
不久后，阿普保忠率領營兵入城。
周使王鳴鶴則不同。
唐軍能做的事情不多。
沛使心中冷笑，這都護在詐我。
錢樵耷拉著眼皮：「都護若有大船送那周使歸國，何至於被這彈丸小國堵在家門口？」
章白羽揮了揮手：「是周使說的，和你屬下無關。周使獻四十一種火方，我現在不知該選哪種，沛使是如何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