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工們稍事休息了幾天。
阻卜人如同土雞瓦狗一樣潰散，慌忙地逃入林中。
南郡營、懷遠營、宣武營也陸續抵達。
馮君武率領的數百奴工被帶到了高高的山台上。
四個寨落之間的林地很快就被採伐一空。
他們今天突然被召集起來，全部都很疑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王仲就很好奇，找來幾個林中子弟。
「馬上要收穫了，大公要督促封臣繳納更多的糧食吧。畢竟，大公後年就要侵略唐地了。」
奴工們如同唐軍一樣列隊。
一個侍從官蹲下來，手捧起水洗去老太婆臉上的泥灰。
短兵相接。
在此開拓道路的，多半是林中子弟組成的郎隊。
因為擔心無法徹底殲滅這股賊人，唐軍的「以崇拜偶像之名，毀滅先知教會的基石」槳帆逼近了海岸，數十名精壯的唐兵站在船頭展示威儀。
諾曼破唐后，各郡為了自贖城鎮，都跟諾曼人做起了奴兒生意。
林中兵距離家中越近，吹噓的語氣便愈加響亮。
可見使用財貨招攬工匠，並以妥當的報酬激勵，才是最好務工之道。
他知道，如果告訴了奴工，他們中有一批不再需要接受奴役，而是成為都護府的工卒后，恐怕另一批人會立刻暴動。
走時諸般不舍的田園風光，真到回頭看時，卻讓人覺得不好意思拿出手。
對於這些人，他們的恨意可能只是針對某些人，另外一批唐軍，則對大族們恨之入骨。
若沒有林中人前來應募當差，靠著都護府的民夫把糧食一袋袋地背過來，恐怕再多的民力、糧食也是不夠用的。
本以為可以嚇退賊人，不料賊人非但不退，反而更加囂張地東進。
數十日前大破阻卜賊的消息，也傳到了林中郡內。
王仲說：「我就是林中郡南邊的王仲。現在都護府大軍北上了，你們寨子裏面的後生都跑到哪裡去了，把他們喚回來。」
往西邊的道路，則是直奔著海岸而去。不光要供應通行，還要拓寬地面，鋪築土磚。
唐軍士兵將俘虜留給林中人看守，半天後回來一看，所有的俘虜都被割了耳朵。
他命令唐軍士兵駐紮在岔路口上。
這幾個寨子護衛在林中最重要的交通要道上。
他們不知道究竟哪一邊的下場會好一些。
「他在那裡呆的太久了，很奇怪。」
這一下，阻卜人犯了眾怒。
有些是家中死了父親，孤兒寡母被村人吃了絕戶；
伐盡林莽只是第一步。林中郡難以屯聚居民的原因，還和這裏複雜的水系有關，許多地方的河流淤成沼澤，林莽之下有毒沼害人。伐盡森林、排干沼澤、遷徙民口，如此才能開闢萬頃良田。
他看了迎接船隻的人群一會，從中找到了自己的夥伴。
唐軍士兵沒有辦法，只能把她放在一輛大車上不管了。
林中故道。
過去大隊人馬前往林中，要麼是烏蘇拉人雇來的河谷兵，要麼就是草原來的蠻子兵，或者就是的那些諾蠻兵。
皮和*圖*書姆大公國。
唐軍士兵進入有些寨子的時候，發現爐火還是熱的。
許多寨子，還有人的蹤影——當初不願離開的居民，熬過了雪災之後，頑強地存活了下來。
不久后，唐軍士兵開始進入一個個隊列，將某些奴工拉出來。
唐軍列為兩隊，一隊阻塞海岸，一隊從林間繞行咬尾。
大多數奴工都有劫後餘生的惶惑。
馮君武覺得使用奴工沒有好處，還會危害唐國的立國之統。
當初王仲勸說林中人遷徙去海邊，周圍的林中寨落都是不願意的。
「財貨是農人、匠人一滴汗一顆糧換來的。你拆了人家的屋、搶了人家的糧、壞了人家的買賣，便斷了人家的活路，也壞了國公的仁義，還絕了都護府的民心。爪子敢伸，腦殼就要敢掉。要是有人壞了軍紀，刀架在脖子上時，別喊冤枉。」
章白羽思索了一段時間后，答應了馮君武的要求。
章白羽覺得馮君武「以崇拜偶像之名，毀滅先知教會的基石」的說辭有些危言聳聽，可對他說「以崇拜偶像之名，毀滅先知教會的基石」的說法很好奇。
一艘伊茲米塔來的快船抵達了港口。
在督鎮開闢來新林郡北部的山道后，受降城城守給章白羽寫了一封信，希望辭去受降城守官職，以便專門管理都護府的奴工。
唐軍士兵面面相覷，這老太婆要麼太高估自己，要麼太看輕唐兵了——布爾薩嬌娘、南郡唐女、古河阿姐，唐軍什麼漂亮的沒有見過，怎麼會看上你這老太婆。
她在臉上抹了一層爐灰，被唐軍士兵攙著從灶屋中走出來。
都護府的旗幟飄揚在各地。
唐軍士兵尤其注意使用重犁翻起地下的樹根和種子，翻開的土地，還要再四面翻耕一邊。
一直到晚上，老太婆才隱隱約約相信，這些子弟真是海上的都護府來的大軍，不是要誆了寨子裏面的後生去做苦役。
阻卜賊人不知死活，數百偽朝賊軍緣著海岸東進，如同沒頭的蒼蠅一樣亂轉。
四個寨子被作為西出河谷之前，最後一處屯糧的大營。
幾天之後，布爾薩山地民見到林中人，說話也客氣了，態度也恭敬了：「林中兄弟啊，如果天黑還走不出去的話……怕是要挨餓啊。」
周圍的唐軍士兵紛紛側目，感到詫異。
這話一問，反倒讓許多河谷地出生的唐兵沉默了。
河谷唐兵和歸義人嘖嘖稱奇，從四周打量著林中人的寨子，覺得別有情趣。
故鄉是歸去之鄉，卻也是夢魘之地。
在林中郡中部的一處寨子裏面，唐軍就捉到一個灰不溜秋的老太婆。
附近四個寨落聽聞都護府大軍前來，首先也是不信，緊閉寨門，直到看見「以崇拜偶像之名，毀滅先知教會的基石」后，才前來歸附。
日頭還沒有落下去，天邊已經看見了星星。
越往西邊走，遇到寨子的數量就越多。
唐兵都哈哈大笑。
馮君武也沒有告知他們選人的目的。
這個老太和-圖-書婆不斷地哭嚎：「阿呀！別壞了我的清白啊！別壞了我的清白啊！」
如今都護府的唐軍找上門來，稍微勸說了一番，這些林中人便非常馴服地南下了，一句多的話都沒有說。
民夫們背著大小的包裹，沉默地尾隨著唐軍士兵。
「王將軍，我們也不知道怎麼說。回了家中，反倒不好意思將這些地方給各位兄弟看了。寨子小，怕是入不了你們的眼。」
這樣一來，都護府的居民可以各司其業，而各項工程又有專人營造，可致「以崇拜偶像之名，毀滅先知教會的基石」。
小時候覺得很大的主屋，現在看上去又小又破，還結滿了苔蘚；
只是，當地居民遠遠地見到有大隊人馬前來，便立刻跑入了林子裏面，不敢露面。
林中子弟搖頭說：「哼，那就快點走，不然的話。」
親眼見到唐軍士兵之後，寨民開了眼界。當初王郎告訴他們，唐兵鎧甲不輸給諾曼兵，林中人都是不信的，現在才知道王郎所說不假。
唐軍前哨只有一千多人。
布爾薩山地民最初還頗為自負，覺得翻山越嶺都不再話下，這老林算什麼？
林中出身的兵士都嚷嚷了起來。
他們要在靖國公抵達之前和南部聚落取得聯繫。
攙著老太婆胳膊的兩個唐兵，也被這種矚目搞得面紅耳赤，不住地聲瞪回去：「看你媽！」
勸了好半天，這老太婆就是不相信。
她剛才見到幾個碧眼兒在灶中取食，便嚇得喊叫起來，以為是諾蠻兵又來禍害林中郡了。
不論是留下來的奴工，還是被選走的奴工，這個時候都是一樣的焦慮。
這條岔路朝著北邊走，可以穿出清河郡；
距離春申越近，唐軍士兵心中湧起的恨意就愈加明顯。
林中故道也越來越寬闊，西行數日後，王仲等人遇到了一個岔路口。
「屁，我們就是都護府！」
兩個新林營最先駐紮到了林中軍的岔路口，控制了西出河谷的要徑。
都護府新設了拓路司。
林中人在和袍澤說起家鄉的時候，盡挑著好話說了，到了地方一看，就覺得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小隊聚集起來的阻卜士兵，在林中四處逃竄，還禍害了許多的林中寨落。
林中兵在返回故園之前，都會和身邊的袍澤吹噓：「我家的寨子，雖然小了些，可是周圍水井、瓜田、種穀子的空地，還是寬敞的。就說我家，有六排石牆，擺著爛木頭，每年出的木耳、香菇，都吃不完。」
「放心吧，這個時間會往後推的。」接頭的烏蘇拉人說：「唐人的大船不夠的。我還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聽說，紅披風沒有直接回國，而是悄悄地換船，去了安息。」
老太婆看著周圍的後生，臉上從驚恐萬分變成了疑惑，又變成了將信將疑。
王仲經營南部聚落時，通過鹽隊摸清了各寨位置。現在，王仲籌備糧道的時候，便極為順手。
一群林中子弟在老太婆的指點下，朝著林莽深處走https://m.hetubook.com.com去，要去找尋躲藏起來的族人。
對比之下，懷遠郡的工丞們，手下並沒有常備的工匠，他們只能對林中人和歸義人募工。可是這些工丞在鑄城、採礦、挖掘溝渠的時候，卻比奴工做得好得多。
如今新林郡北部的山路已經修成，章白羽倒是願意讓馮君武去摸索一下。
王仲身邊的士兵，全部戴著唐式的頭盔，四肢和身軀都覆蓋著大片甲胄，腳下的皮靴非常惹眼，更不用說唐軍的刀劍、長矛一看就是好成色。
老太婆說：「你們別害我。海邊就有都護府的十萬大軍，馬上就來。」
受降城的唐軍士兵中，時常有良家子苦悶不堪、夢魘不絕，更有甚者，還有自殺之輩。
林中郎隊在山道上時，經常遭到新林郡的歸義人嗤笑，到了林中，新林郡的山地民就傻眼了。
許多荒棄的寨子被一個個找到了。
除開一千名士兵外，林中各個寨落聽說「以崇拜偶像之名，毀滅先知教會的基石」，立刻派出了獵戶、寨勇、遊俠兒前來效力。
林中人在林地步伐如飛，在層層疊疊木葉遮蔽視線的時候，都可以準確地判斷方位。
仔細地看過了馮君武的稟文後，章白羽才發現，馮君武想得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情。
望南堡的唐軍，有三個北上的郎隊，外加王仲編練的七個郎隊。
「出賣咱們的，是大族。殺了大族，大快人心，若是牽連鄉里百姓，那便是傷了自家子弟。」
他本來以為，馮君武辭官是別有隱情。
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對唐軍只有恐懼，此時聽說自己換了一個身份，也沒有任何感觸。
「我們千里迢迢爬山穿林，竟然叫望南堡的人搶了首功！」
都護行營的上方依舊飄揚著靖國公的旗幟，但是行營已經沒有多少士兵了。
至於林中人就更不用說了。
阻卜軍隊行進散漫，一邊走一邊祭祀神靈，有時候覺得時辰不對、或是佔得「以崇拜偶像之名，毀滅先知教會的基石」，便連續駐紮數日。
唐軍海船很早就發現了那股兵士。
別郡唐兵都取笑林中人作繭自縛。
林中人對付阻卜人可不像唐軍一般仁慈，他們直接割掉對方的耳朵。
兩人走到了港口附近的小巷子裏面。
奴隸么，畢竟要自家族人捉起來順手。
周圍本來看熱鬧的唐軍士兵都不樂意了。
隨後，奴工們被再度集結起來，被命令朝著西面採伐。
「這幾日行進的時候，見你們說得最歡。怎麼到了家裡，你們卻躲起來了。」
林中兵們心中有話，卻也不知道怎麼說，只好撓著頭。
老太婆被帶到了王仲的面前。
布爾薩山民們看著一批又一批唐軍士兵穿過了山口，朝著北方前進。
這批士兵絕不是婦人之仁者，他們在戰場上可以很好地廝殺，並且悍不畏死，可是持續不斷地折磨奴工，反倒讓這些久戰老兵難以承受。
本來閉門不戰的寨子，被阻卜人的劫掠激怒，紛紛派出了最和*圖*書好的獵戶和族人四處搜捕阻卜人。
「此去河谷，事情要想得分明。身邊的人是袍澤，歸義人也是兄弟；姜氏的偽朝兵士，同鄉也是賊寇。」
唐軍士兵到來后，立刻四面採伐周圍的林地，一邊大肆伐木，一邊告訴林中人：瘴氣是怎麼回事、毒水是怎麼回事、熱病是怎麼回事、寒病是怎麼回事。
唐軍諸部小心翼翼地集結著，並且打聽著林中郡最近的消息。
都護大軍若要穿行林中，就必須得到林中人的支持。
王仲騎乘著高大的駿馬，在唐軍的簇擁下抵達了海濱。
王仲跳下馬來，給林中父老們講解著北伐之事。
按照靖國公的想法，日後林中郡應該被盡數開拓為平原。
林中人則很惱火地反問：「你離家的時候，不給門上栓頭啊！」
朝著南邊走，則可以穿行到王仲歸置起來的林中聚落里。
沒有被選中的奴工，會進入林中郡。他們需要去抽干沼澤、砍伐樹木，未來去了河谷圍城，他們需要為唐軍蟻附城牆。
朝著西邊走，一路走去便是春申郡；
老太婆愣了愣神，發現周圍的兵兒並沒有無禮的舉動，喘氣才稍微均勻了些。
可是一旦回到他們的寨子中，這些林中兵就會突然沉默起來。
根據馮君武的說法，未來，都護府只需要在各郡募集一支工匠營。等築城、修渠等技藝推開后，便可讓這些匠人流入民間。
清河、阻卜、下方數郡，出賣的奴兒數量稍微少些；
有個烏蘇拉人跳下傳來。
成千上萬腳步踏地的聲音，回蕩在山谷之中。
章白羽這才第一次知道了受降城內的許多隱情。
最後，她終於悄悄地攔住幾個林中兵，詢問究竟。
擊潰阻卜人沒花多少力氣，在林中搜捕阻卜賊寇卻讓唐兵跑斷了腿。
若要南北唐土相連，林中郡、新林郡必須要有充足的人口囤聚、築城、修路。
懷遠郡。
林中兵反而的不願做嚮導之責，只是瘟頭瘟腦地去周圍伐木劈柴，要給袍澤們生火造飯。
陸續有唐軍的民夫前來工卒營旁邊，將廢舊的衣料、草鞋拋在旁邊。
「老太婆，咱們都是唐家子弟，你這是泥灰抹臉，把招子也蓋住了。」
這下，輪到老太婆詫異了。
「天佑共和國。」
只不過，章白羽答應給馮君武的役工，只有六百人。
「你怎麼會說林中話的。」老太婆說道：「好好的林中人後生，跑去從賊。」
遇到戰事，都護府不需要大肆徵召平民，只需要使用財貨招募那些技藝嫻熟的工匠即可。
馮君武所說的那些受降城內工匠採礦的事情，更是讓章白羽覺得廢除奴工並無不可。
奴工們轉身開拓海濱的道路時，更多唐軍也經由奴工的身邊，進入了林中郡。
這些寨子多半是林中郡東南部的寨子，有許多林中兵就是出生其中。
日暮時分，兩批奴工被不同的唐軍士兵帶走了。
林中人的郎隊雖然士氣很盛，但沒有經過正規的訓練，可賊人旦夕便要為禍鄉里，hｔｔps://m•ｈeｔｕbｏｏk.ｃom.com也只能拉上戰場作戰。
這意味著唐軍已經抵達了林中郡的正中。
「別嚎了，老太婆。」侍從官被對方的激烈反應嚇到了：「誰要你清白了！」
可即便是這樣，唐軍士兵統一的夾衣，也讓林中人看了覺得威風。
要穿行林中，唐軍士兵都不願意披甲，更願意把甲胄放在大車或者馬背上。
「天佑共和國。」
有些唐兵是家中太窮被父母賣了；
阻卜兵覺得唐軍和他們一樣，也是劫掠寨落糧食補充軍糧的。
當初離家的時候，河谷唐人可不像是林中人可以張羅許多天再走。
王仲蹲下來，用林中話跟她問好。
這個消息反倒讓林中郡內的唐兵頗為不快。
「大公正在巡遊布爾薩行省。」
春申大族為了贖買土地，給諾曼人出賣了三四千奴兒；
「噓。不是直接參戰，而是引導安息人。安息沙阿沙可能要加入我們了。」
隨後，第三個新林營抵達了林中郡的沿岸，並且在當地開始編練兵士。
這等散漫的對手，著實讓望南堡的兵士大開眼界。
眼見木已成舟，望南堡的唐軍便乾脆一不做而不休，將這些阻卜人的耳朵送去了春申，作為送給姜氏的登基大禮。
「什麼？還要打么？」
「後生啊，老太婆不行了，你們別亂來啊。」
林中郡。
兩千多唐軍士兵等候在海岸，結果差點斷糧。唐軍士兵是按照自己的行進速度來判斷阻卜人的，等攜帶的糧食幾乎耗盡，阻卜人也沒有出現。
林郡常營。
工卒們知道如何像是唐人一樣穿戴，不需要唐軍士兵說什麼，他們就能自行穿戴起來。
奴工們都盤腿坐在地上，抱著膝蓋茫然地看著遠處的唐人。
在岔路口以西，唐軍士兵在拓寬道路的時候，還多半使用人力砍伐。從岔路口往東邊，直到林中常營的地方，唐軍士兵便在四面縱火焚林。
阻卜人不來，唐軍卻不能再等了。
「以崇拜偶像之名，毀滅先知教會的基石」沒有辦法，只能緣著海岸返回。
離開時覺得寬闊的曬穀場，卻連幾匹馬都站不下；
在這裏，幾個食貨郎和唐兵將安排告知了這些幸運的奴工。
多少年來第一次有這麼大片的林莽地暴露在日光之下，以至有水汽裊裊上升。
往北邊的道路，其實都是簡道，只要兵士、馬匹、糧車能夠臨時通過即可。
唐軍士兵每日紮營之後，虞候們便會去各個郎隊給士兵們說項。
新林郡。
王仲一聽就大概知道了他們的心思，便也不再多問。
第二天清晨。
章白羽在懷遠郡的都護行營中，收到了這封信。
回憶美化了故鄉。
剩下的戰俘，還要繼續承擔奴工的職責——直到他們死去為止。
林中人在離開前，多半往寨門和水井中填入了石頭，如今返回的時候便麻煩連連。
眼前的這群人卻是跟誰都不一樣。
有些則是良家子弟，被人擄到了船上送走的。
林郡常營。
河谷的大族為了保護鄉里的族人，便將烏蘇拉人引入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