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久世秀則卻無視了大佬們的暗示,而是點了點頭:「可以,這些店鋪哪些是你的『舍弟』在經營的,現在可以指出來。」
「馬薩喬,對此你有什麼可以解釋的嗎?」秀則的語氣愈發的平淡了。
馬薩喬艱難地咽下了一口唾液:「如果這樣的話……那請您允許我退出和心會吧!」
和歡天喜地的提香所對應的,便是文選組那邊一臉死灰的馬薩喬。
秀則打斷了他。
他很清楚,在這種時候即便是求饒也沒用,不如儘快展現自己的立場,拉攏更多的「同志」,好讓秀則不敢動自己。
明明一直以來,他都自認為將提香控制得很好,他到底是什麼時候……
「也就是說,對會中兄弟下手、拘禁其家人的罪名,你承認了?」
「是的,既然您對侵吞會中公款的人都能如此寬宏大量,想必不會為難我們這些想要自由退出的人吧?當然,小拇指的話,我願意當眾切下來……」
看到秀則如此缺心眼的表現,老友們開始偷偷問向他祖父那邊了。
秀則輕輕一笑:「那麼,如果我要執迷不悟,堅持接納武鬥組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話呢?馬薩喬大人您又有什麼高見啊?」
不行,前面看了那麼久的戲,唯有這場不能忍!
他可不會天真地認為這一切都是巧合,武鬥組突襲關著提香女兒的隱秘寓所,這一定是有人告密,而告密的也不會是外人,只會是提香本人。
「喂,喜三郎……秀則這孩子真的沒問題吧?明明都已經在場面上大獲全勝了,為什麼要放過他們?秀則這麼寬容的?」
如果這都忍了,那自己會中小弟來個如法炮製的話,自己到底是該准許還是不准許?
聞聽此言,喜三郎請來的大佬們臉色突變。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那馬薩喬也沒打算客氣:「在六本木的這兩家,新宿的這兩家,還有千葉的。此外,銀座的還有品川的也……」
「好大的胃口啊!」秀則感嘆:「也不怕被撐死……銀座的那家也是你能動的起的?還有,品川的那家也不可能交給你,除此之外的,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而久世秀則那邊原本就已經打算扶植武鬥組當自己心腹,所以暗https://m•hetubook•com.com中做好了為武鬥組正名的戲,接到提香的求援后他便將計就計,讓武鬥組以「找人」的名義外出,自己則通過結拜儀式拖住自己,好讓武鬥組有機會去突襲自己的窩點……
「嗯,我同意了。剁下小拇指,你們就可以走了。」
「是的!哪怕為此要承擔一些污名,我也一定要把武鬥組驅除出和心會!」馬薩喬的表情那叫一個大義凜然:「在如今這個時代,打打殺殺已經沒有任何前途可言,和心會想要繼續發展的話,只能走在那黑與白之間的灰道上才行。那些從高校的不良學生以及鄉下窮小子中挑出來的笨蛋,只會不停地壞我們的好事。」
在任何人看來,提香都是一個比較「呆」,或者說是一個比較木訥的人。但在看到他自己的女兒后,他所表現出的身手即便是武鬥組的成員都在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學了縮地」,幾乎一瞬間便從自己的座位上彈了起來,並且抱住了自己的女兒。
銀座的那個俱樂部是和心會的命脈,而且一直以來都是會長親自控制,他本來也沒指望拿到手和-圖-書
。方才報出那麼多店名,純粹就是欺負秀則初來乍到,獅子大開口而已,沒想到秀則居然答應了這麼多。
「退出?」
「爸爸!」她喊出了聲音。
可惡啊,這個小子!被擺了一道!
「這就是你要交待的?」秀則不以為然。
現在後悔為時已晚,武鬥組的人簡要地向會中兄弟們講明了狀況后,周圍的人很自覺地離開了馬薩喬兩米遠以上,空出了一個大圈子。
「弦葉!」
「別提什麼小拇指了,武鬥組那幫傢伙都不懂得積蓄,所以斷肢再生手術那十幾萬円的手續費他們承受不起。但對你們這些人來說,切完小手指后丟入無菌冰袋,再去找福井醫生做個接回手術應該不是什麼大事……福井醫生曾經和我抱怨過,她光是去年就做了四十多起小拇指的斷肢再生,搞得她現在看到你們都想吐。」
坐立不安的提香在看到武鬥組帶來的小女孩后,大喜過望。
前面都還好,但聽到這句時,他們終於忍不下去了——小弟想退會也就罷了,但怎麼能帶著幫會的資產一起離開呢?
小姑娘被武鬥組帶進門后,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角落www•hetubook.com.com裡的會計——「提香」。
聽到但丁的喊聲,馬薩喬愕然地望向了門口——他可沒有想到,武鬥組的人居然會那麼快就把自己開出去的「廢人」全找了回來。
「會長可以不贊同我的想法,但我一定會堅持我的理念。」馬薩喬豁出去了。
「不承認也沒有辦法吧?畢竟事實擺在了這裏。」馬薩喬也不裝作恭敬什麼的了:「做出這件事來,我沒什麼可以解釋的,我只能說我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秀則玩味地看向了馬薩喬。
見自己的小盤算被拆穿,馬薩喬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什麼的,而是厚著臉皮打蛇隨棍上:「也就是說,您同意了?」
武鬥組帶來的人是一個小姑娘,看上去不到十四歲的樣子。
馬薩喬眼睛一亮。
於是大佬群那邊咳嗽聲不斷,似乎想要勸秀則悠著點。
提香在「檢舉」武鬥組之前,曾經在秀則面前趔趄了一下。現在想來,提香一定是利用那個機會,向久世秀則進行了「真正的揭發」——比如偷偷塞個寫了字的紙團什麼的,同時求援。
對了!馬薩喬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說到這裏,秀則和_圖_書的語氣中也帶上了一絲譏誚。
秀則咧嘴一笑:「那還真是要多謝你教我怎麼做事啊!來吧,別耽誤太久,把程序走了……剁下你小拇指的刀,我會讓人用酒精消好毒的。」
不過當他望向門口時,他才心知不妙。
「沒什麼可以解釋的。」馬薩喬倒也硬氣。
「會長……這是我最後一次叫您會長了。」馬薩喬即便是在表達著遺憾,但語氣中的喜悅卻是掩蓋不住的:「本著一個小弟的責任,我覺得我有必要最後提醒您一句——時代真的變了!我本以為您更年輕一些,所以會知道哪邊更加重要的。」
「唔……」
如果不是秀則先前的暴起,只怕馬薩喬到現在還以為秀則只是個人畜無害的公子哥,但要是他現在還不知道是自己過於大意的話,那馬薩喬可就真的是個白痴了。
「那麼,有一些一直跟著在下的『舍弟』,在下實在是有些割捨不下與他們之間的情誼,也請您高抬貴手,連他們一起放走吧?」馬薩喬繼續說著。
喜三郎也不知道秀則又在搞什麼鬼,但他可以非常肯定的是,秀則絕非什麼寬宏大量的人,而是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心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