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流亡之人
第十章 不務正業

毒雞湯笑話在黑乎乎的房間內製造不停的笑聲。
周青峰表示贊同,他覺得自己實在太無聊。明明是風險極高的接頭過程,卻像是在泡妹子。
另一個男人則否決道:「我不喜歡恐怖故事。能不能聊點讓人開心的?要不來聊聊車?男人都愛聊車,女人也愛聽。」
另一個男人也跟著附和,同樣大聲喊道:「這桌前真有三個姑娘?抱歉,我看不見。你們說說話,好不好?告訴我,誰最漂亮?」
弱弱的女孩也問道:「什麼樣的心靈雞湯?」
啊哈哈……女孩們的笑聲更加響亮,呵呵呵的呼吸都急促。
嘻嘻……弱弱的女孩笑了,並不是太在意。
「我再次抱歉,可我剛剛真的看不清,還有點緊張。」
哈哈哈……三個女孩立馬樂不可支。雖然聲音不大,但可以想象她們正前仰後合。大家喜歡這種反差和誤解造成的樂子。
「教導主任見到我時特別和藹,既不罵,更不訓,耐心地跟我聊天。我就在他的關懷和開導下重新找回自信,學習成績提升很快,還考上了大學。
美國妞大多是爽朗開放,熱www.hetubook.com.com情如火的「傻白甜」。可黑暗中三個姑娘都沉默,周青峰覺著後來的兩個男人完全是白痴。
難道這也是假的?
還有個女孩一直坐在對面,始終沒發聲而已。
可兩個「大嗓門」把所有美好的氣氛趕跑了。
周青峰也跟著笑,他繼續道:「我同樣奇怪,反問教導主任,『我覺著您說得挺好的呀,我一直備受鼓舞。
但教導主任說我不需要感謝,因為當年那些話都是些『心靈雞湯』。他熬了那麼多年,只有我這個傻子才喝得噴香。」
可教導主任卻一臉嚴肅,說那句話的本意是『小子,你的成績全年級倒數第一,爛得一塌糊塗,不可能更差了。』」
「行,那就講笑話。」對面的女孩答應了,聲音很清脆。
「那是讓你『老實點,別胡思亂想。挨批寫檢討是免不掉的。』」
可現在視力被剝奪,有種難以描述的沉浸感。
「講『靜寂嶺』的恐怖故事嗎?我會講很多版本的,你們要聽哪一種?」有個男人嘿嘿嘿地大笑,很自得其樂。
「心靈雞湯?和_圖_書」對面的女孩忍不住撲哧發笑,好奇心大增。
「您說我有很強的社交需求,這難道不是在鼓勵我開朗樂觀,積極進取?」
教導主任答覆說,那句話的意思是『我這輩子也沒見過比你更不著調的,調皮搗蛋玩出了花樣。班主任都不想理你,才把你踢到我這來。』」
「您說能理解我的不安,還說冷靜地思考更能幫助我。」
安靜了半天,桌子對面的姑娘輕聲開口道:「要不……誰來講個恐怖故事?」
黑黑的看不清,反而幫我大忙。我冒汗也沒人看見,也不用尷尬。這種社交確實自在多了,我很喜歡。」
「我胡扯的,對誰都說同樣的話,鬼知道你真能成功啊?本意是『讓你幹嘛就幹嘛,再亂來保證你吃不了兜著走。』」
又不是走夜路要壯膽,聲音那麼大做什麼?
「您說良好的溝通是成功的開始。」
太亮堂了反而叫人放不開。
嘲諷的女孩隨即驗證自己的觀點,「我就說了,這些男人是故意的。他們喜歡占這個便宜。尤其這黑咕隆咚的,他們更是肆無忌憚地欺負我們。」
嗯哼…和*圖*書…周青峰清了清嗓子。他朝左右看看,知道如果屋內亮著燈,那麼桌前五個人都在看著自己。
「我是想看看你的腦袋瓜子里還有什麼奇葩想法。」
比如您常說一句,「同學,從成績上來看,你有非常巨大的發展潛力。」這話讓我很暖心。
哈哈哈……笑聲就沒停下過。
多年後,我回到高中,特地找到那位已經退休的教導主任表示感謝。我跟他說,當年如果沒有他的那些鼓勵,我肯定變成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黑乎乎的桌前,幾個陌生人湊一堆講恐怖故事倒是挺適合。講得好保證讓人頭皮發麻,冷汗淋漓。
挺好玩的。
但三個女孩不接他的話。
嘲諷的女孩則不以為然,哼哼兩聲道:「如果聊得開心,最後見面卻發現是個醜八怪,就更尷尬了。」
盲人服務員又領人走進漆黑的餐廳,聽腳步和聲音是兩個男人。沒一會對面的女孩發出驚叫,「誰在摸我?」
桌前的六人總算坐滿了。
弱弱的女孩低聲道:「我有點社交恐懼,平時不敢和人接觸。但我喜歡這黑黑的環境,有種打破禁忌,解脫和圖書束縛的輕鬆。反正說錯了話,也沒人知道我是誰。」
周青峰很開心自己營造的效果,「我聽到這話就急了,繼續問教導主任「您還鼓勵我,說從未見過可塑性像我這樣強的學生。」
嘲諷的女孩也不嘲諷,「有點意思,繼續說。」
「我上高中的時候學習不好,經常被老師叫去辦公室挨罵。由於挨罵次數太多,班主任把我踢到教導處去。讓教導主任給我來點印象深刻的。」
尷尬地安靜,女孩們還是不開口。
有個後來的男人大聲地拍拍桌子,肆無忌憚的樂道:「你們好,我第一次玩這種黑暗交友,說實話這氣氛挺適合玩點小遊戲。我向吉普賽人學過看手相,哪位姑娘願意先來?」
周青峰聲音很輕,才說個開頭,他自己先笑了起來。但黑漆漆的環境里氣氛挺好。女孩們不出聲,另外兩個白痴也不打攪,靜靜的。
於是道歉聲再次響起。
「您還說『一次失敗證明不了什麼。我肯定是一個堅強的學生,期待我今後的成功。』」
「是啊,我也有點社恐。」周青峰隨著話題笑笑,「我跟陌生人說話會緊張得和_圖_書冒汗,我很想擺脫這個毛病,但做不到。
周青峰聽得左邊的女孩發出嗤笑,右邊的女孩則嘆氣,對面的女孩壓根不出聲。而該死的接頭人還不知道在什麼鬼地方。
他實在坐立不安,於是接了句:「我不會說恐怖故事,可以講笑話嗎?」
黑暗中,幽香不斷。
弱弱的女孩朝周青峰低語笑問道:「老實交代,你剛剛是不是想性騷擾?我明明告訴你在旁邊,你卻朝我身上摸。」
周大爺對泡妞這事還是挺拿手的,他一貫的「不務正業」。
「那是嘲諷你上課老是搞小動作騷擾女同學。有意思嗎?女同學討厭死你了,天天來告狀。每次見到你,我就很煩。」
黑黑的環境適合低聲細語。畢竟大家彼此陌生,有點神秘和浪漫才好釋放心懷,外加點小小心心,方能驅散內心的緊張和笨拙。
「就別見面唄。」弱弱的女孩答道,「畢竟『見光死』的事太多,我經歷好幾次,實在是怕了。現在這樣挺好的,沒什麼負擔。」
三個女孩從輕笑變大笑,笑得呼吸困難,肚子都疼。交談聊天的氣氛就此打開,輕鬆提升和陌生女孩們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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