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然，這個女的……是……」徐暢然正起身煮餃子，徐達國抬頭問道。

更重要一點是，如果做一件事僅僅是為了賺錢，對許多人來說是行動的唯一理由，但對他來說索然無味，他就不想去幹了，現在的資產配置已經能滿足他的生活，也不需要給別人發工資，他為什麼要上趕著去賺錢呢？

「暢然，什麼照片看得這樣高興，我看看。」謝新芳說道，手伸了過來，徐暢然只好把手機遞給她。

「這就是家庭的好處，暢然，除了吃飯，家庭的好處還多，你以後……」謝新芳說道，看來她還是想找機會和徐暢然說說這些，只是擔心影響心情，沒有再說下去。

吃了這麼多年美味的豆瓣洋芋絲，原來工序這麼簡單，徐暢然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趕緊操作起來，由於有點基礎，做起來有板有眼，謝新芳在一旁看傻了眼。

謝新芳說，那兩個學生在被詢問時講，他們以為把人扔到樓下，先把他摔死，再跑下去把他扶起來，他就活過來了。

回到家裡，徐暢然哪兒也不去，悠閑地迎接春節的到來。謝新芳心情特別好，學校受到命案和-圖-書影響，很多老師擔憂著變化，謝新芳卻等著提前退休，利己利人。

然後加水，這是關鍵，一般店裡炒的洋芋絲都是干炒，但豆瓣洋芋絲是有湯水的，水要多一點，加水后再放豆瓣，要掌握好量，放多了太辣，放少了味道不夠，這道菜的味道都在豆瓣里，再用鍋蓋蓋上，水煮一會。

見還有救，徐暢然立即把洋芋絲倒進鍋里，重新加水，按照謝新芳的建議再加了點豆瓣，重新起鍋，真的變成了像模像樣的豆瓣洋芋絲。

晚飯後謝新芳在廚房洗碗，徐達國在沙發上對徐暢然說，本來他想發1500元，因為汽修店收入還是不錯，但謝新芳開口800，他就沒有說出來，謝新芳說發年終獎要慎重，胃口不能撐大了，他這次聽她的。

謝新芳是這樣想的，多干幾年工作的唯一收穫，就是多拿十萬元出頭，但她已經在去年通過股市把這十萬元拿到手，而且還有多。用十萬元換幾年悠閑生活，這個賬她一個教數學的還算不過來？

把鍋蓋揭開，加點鹽、味精，再炒幾下，齊活。

對謝新芳來說，提前退休在和-圖-書以前是不可想象的，每個月的支出都等著發工資那天，學校老師基本是這樣，這幾年情況不一樣了，一些老師家庭變得有錢，對辛苦的教師工作也不那麼在乎了，有個家庭不錯的女老師，身體生了點病，趁機辦了病退。

徐達國給員工發了年終獎，由於開業只有小半年時間，該怎麼發，他和謝新芳商量，最後決定每人發800元。徐達國開的工資比其他店鋪多一點，加上開業不到半年，他們沒指望拿年終獎，這800元大家拿得喜滋滋的。

除夕夜，雖然大家對看春晚已經沒什麼熱情，但對吃餃子還是很重視，徐達國拿出一瓶老雲州大麴，是當年徐暢然買回來放床底下的酒，徐達國說這酒還有一箱零幾瓶，以後就不拿出去喝了，就家裡人逢年過節喝。

尹飛揚給徐暢然打電話，問在雲州呆到什麼時候，他要在老婆家呆幾天，回來還是要聚一聚，徐暢然說沒問題，這次呆的時間可能比以往都久。

2月6日除夕，晚上照例是吃餃子，中午炒幾個小菜，徐暢然主動提出，他來學學謝新芳的豆瓣洋芋絲。謝新芳很hetubook.com.com高興，說你一直喜歡吃這菜，以為做起來複雜吧？實際上很簡單。

「看，都是乾貨。」徐暢然尷尬地笑了一下。

「基本沒有，一個人炒菜不划算，時間上……」徐暢然解釋道。

這次沒有硬性的寫作任務，寫作中的小說沒有緊迫感，為了保持寫作慣性，實際上每天都會寫一點，但用不著趕字數。

「不要緊，重新下鍋，加水。」謝新芳滿不在乎地說道。

「是什麼？」徐達國有些詫異地接過手機，仔細看起來，隨後腦袋也湊近手機看著。

餃子就酒，越喝越有。徐暢然一家的除夕餃子大餐正在進行中，手機突然響了一聲，難道是有人手機簡訊拜年？徐暢然不搞這個，收到簡訊也不回，他拿起來一看，是周志明發來的，還是一條彩信，趕緊打開看。

大家紛紛感嘆孩子死得太冤，趙宏林分析說，這兩個學生是遊戲迷，經常在網吧打通宵的那種，找同學要錢也可能是為了進網吧。

徐達國的心情比謝新芳更好，他的小團體相處愉快，大家都珍惜這份工作，說他年紀大了，很多具體事都不讓他干，讓他干好https://www.hetubook.com.com「老闆」這一職位，他在派頭上真的越來越像個小老闆了。

這種「復活說」如果被認定，能否免除故意殺人和故意傷害致人死亡罪責？感覺這裡有很大的彈性空間，不過，趙宏林的說法也有點道理，兩個少年當時可能真是那樣想的。

徐暢然思考著，這番話會不會是為了減輕動機而編造出來的說法，初二少年一般已滿14周歲，我國刑法規定，已滿14周歲未滿16周歲，對故意殺人、故意傷害致人死亡負刑事責任，但有從輕或者減輕處罰，屬於不完全刑事責任年齡。

但洋芋絲炒出成品，輪到徐暢然傻眼了，他加的水不夠多，結果燒乾了，謝新芳當時去了一下客廳，回來后發現變成了干洋芋絲。

徐暢然知道，差得不是一點點，這菜還有個缺點，兩人都視而不見，就是他切的洋芋絲，已經不能叫洋芋絲了，應該叫洋芋棒，他的刀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暢然，你在燕京也是自己炒菜不？」徐達國問道。

其他人似乎認可了兩個學生的交代，只有徐暢然思考著另一種可能性，他意識到，兩種可能性都有，光靠分析是不能得出結論和_圖_書的，最終只能是一種猜測。

「我覺得是，初二就是13、4歲的孩子，打遊戲上癮了，就按照遊戲的規則生活，遊戲中是沒有死亡的，你用神器點一下他，就復活了。」趙宏林說道。

謝虹雲躺在床上，帶著恬靜的笑容面對鏡頭，旁邊有一個襁褓中的嬰兒，順利生產，這真是喜事啊，徐暢然一會看看謝虹雲，一會看看嬰兒，看得笑眯眯的，不忍放下手機。

謝新芳把手機拿得很近，看著照片上的兩個人，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看了一會把手機遞給徐達國，「達國，你看看這個。」

徐達國也在休息中，每天早上去汽修店坐一坐，店裡只有兩人值班，一直到初三，大家才全部上班，應付節后高峰期。值班的人員中，小計自告奮勇，值班最多。

「你覺得他倆說的是真話？」徐暢然問道。

準備一點姜、蒜、干辣椒，洋芋切絲，鍋里放油，先把姜蒜辣椒放進鍋里和油一起炒，待香味出來后，把切好的洋芋絲倒進鍋里，翻炒一陣。

「這是暢然炒的菜，還可以。」吃飯時，謝新芳向徐達國介紹，徐達國吃了一筷子，點點頭，「可以，比你媽炒的還差……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