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將小費塞給服務生，威廉舉起香檳酒杯，朝著對面的空座位笑道：「致新時代，致新世界，致……耶穌·德麗莎小姐，願你擁有一個完整而又幸福的童年。」
威廉驚訝道：「你他媽在逗我？他不是都死了五十年了嗎？」
英國，倫敦時鐘塔，今日依舊濃霧瀰漫。
「並不只是……」
中年男子微微挑眉，轉頭看向機械人偶，笑問道：「又是一個中國人？巧合嗎？」
威廉攤手笑道：「與其存在銀行裏面，讓別人隨便找一個借口挪用出去，我有什麼理由不趁著它們還在我兜里的時候儘快花完呢？」
但無論再怎麼普通，也都是組成歷史的一部分。
美國紐約，金融證券交易所。
威廉聳肩道：「所以你看，當你們強行做空我的公司股票，想要吞併太平洋航空的時候，我不是很配合你們嗎？白紙黑字，現金交易，為了家族，我可是一句抱怨都沒有。」
「你的銀行賬戶上還有多少存款？」
hｅｔuｂoｏｋ.ｃom.ｃom威廉咀嚼著牛排，愜意地享受了半晌，抬手打了個響指，招來服務生：「有什麼新曲子嗎？換一首我沒聽過的。」
北京城，大理寺，窗外春雨如酥。
機械人偶拿起白色的皇后棋子，前移至B4，然後抬起頭對躺在搖椅上的中年男子輕聲說道。
1873年，春。
物種的多樣性，是自然的進化規律。
……
男人皺眉道：「我和父親討論過，父親也認為，太平洋航空由你來掌舵更合適。只要你能拿出現金，家族會以現在股價的五分之四……」
看到他態度淡定，坐在對面西裝革履的男子臉色越發陰沉。
「呵，現金，現金，呵呵呵……」
「媽惹法克，你是瘋了嗎？」
年輕書生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走到太監面前，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朝著牆壁一頭撞了過去。
「致德麗莎？好，就點這首！」
「那又怎樣？」
西裝革履的男子咬牙和*圖*書切齒，可是又無可奈何，最後只留下一句：「你會後悔的」，然後起身狼狽離去。
懷抱著拂塵的小太監斜眼看著坐在監牢里的年輕書生，嘴上止不住地譏諷道：「就這間牢房，幾百年來不知道關押過多少王侯公卿，就連你屁股底下那張草席子，按規矩說也得有個四五品的官階，拿來伺候你是多大的福分。像你這樣的窮學生我見得多了，一個個年輕氣盛，學了兩句洋文就自以為通曉洋務。實際上眼高手低，都是紙上談兵……」
「一艘船能用這麼多錢？」
「這話就說得有點難聽了，我親愛的哥哥。雖然我現在不再參与家族生意，但是也沒落魄到快要死的地步。」
中年男子失笑道：「總不會是因為他那股瘋勁兒吧？一旦瘋勁兒上來，誰都無法想象他能幹出什麼荒唐事來。」
「我又建了一艘飛船。」
他使足了力氣，這一下就撞得頭破血流，當場倒地不起。
「我沒否認這一點啊。」hｔtｐs://m.ｈｅｔｕbook•cｏm•com
在這一刻，他突然感受到了發自內心的恐懼。
「不不不，我親愛的兄長，你應該了解我的，我從來都不用二手貨，無論女人還是牙膏。太平洋航空既然已經從我手上交出去，那我就不會再多看他一眼。另外，大額現金我是沒有的，賬戶上還有兩萬多，家族需要的話，隨時都可以拿去。」
「如果不是父親一再要求我照顧你小子，你以為我會在乎你的死活嗎？」
「我們已經向夏洛克·霍姆斯先生適當地透露了一部分真相。但我們並不認為這有助於解決當前面臨的困境。」
中年男子抬起手挪動了一下棋子，端起旁邊的紅茶，優雅地啜飲了一小口。
太監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尖叫：「快救人！可不能讓他死在這兒！救人吶！」
「夠花就好。」
「瘋了！這人是個瘋子！」
小太監不由自主地尖叫起來：「他瘋了！」
機械人偶說道：「在主機的計算中，夏洛克·https://www.hetubook.com.com霍姆斯先生被列為第一優先順序的危險目標，甚至在您之上。」
「我這個弟弟……性格不夠穩重，對所有的事情都只有三分鐘熱度，從小被嬌慣壞了，不食人間疾苦，不肯努力用功……只有腦子還算聰明，也不必對他抱有太高的期待。」
威廉·愛德華不緊不慢地將鮮嫩的牛排放入口中，又抿了一口香檳，才抬起頭來，微笑著看向坐在自己對面侃侃而談的男人。
威廉抬起手，在胸前畫了一個逆十字，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千萬不要再道德綁架我了，難道你自己都不覺得噁心嗎？明明我們的家族世代為地獄服務，你們卻要求我扮演一位不求回報，無私奉獻的聖徒。再這樣下去，我都要忍不住給自己腦袋上面弄一個光環了。」
「那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呢？想要在遊戲規則之內破局，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
機械人偶停頓了一下，突然改口說道：「系統警報，檢測到一位陌生的神話生物入境，編號B025—https://www.hetubook.com.com
—魔術師！」
可要是這傢伙要是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裏，聖上要拿誰來平息朝野輿論？
「貝多芬的新曲子？」
這是一個在人類歷史上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特殊記錄的，普普通通的時間節點。
西裝革履的男人實在沒忍住爆了一句粗口，不過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強忍著憤怒，壓低聲音說道：「威廉，現在不是你耍孩子氣的時候，你是愛德華家族的一員……」
人類，也是自然的一部分。
「你是豬嗎？上千萬的現金都被你揮霍空了？」
「您的評價不夠客觀。」
服務生微笑道：「沒錯，但這一首是他的後人前幾年在他的遺稿中發現的，剛剛由德國的發行商出版。據說原名是『致德麗莎』，他們搞錯了名字，出版的時候就寫成了致愛麗絲。」
他奉旨前來問詢，自然有說風涼話的權利。
……
「啊，抱歉，我說的是，我又建了一艘艦隊。」
「你都花到哪裡去了？」
「好的先生，貝多芬的曲目，致愛麗絲，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