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

南茜點頭說道：「對於選擇了同樣的方法，製造出『犯罪天才莫里亞蒂爵士』這一都市怪談的您來說，是不是有一種吾道不孤的感覺？」

南茜如實相告：「根據主機計算，您和同樣身為危險隱患的徐先生接觸之後，會產生1+1大於2的效果。為避免給主機繼續增添負擔，我們只能踩進你準備好的陷阱，以謀殺的罪名將你秘密逮捕。」

「但是你們在構建真實世界的時候，並沒有從底層邏輯上進行修改。原因就不用說了，我懂。大家都是俗人，誰都想做人上人，沒有人願意被法律束縛。」

南茜反駁道：「我們在心臟部位附加的自毀裝置，只是為了摧毀自身的計算核心，以免泄露情報，單純從爆炸威力上來說，並不如軍用炸彈。」

一是上級命令，二是合理懷疑。

霍姆斯搖頭道：「換作是我的話，我首先思考的問題，應該是怎樣擺脫現狀，或者說離開這個世m.hetubook.com.com界。最簡單的方法當然就是自殺，但也並不穩妥。在我還沒有搞清楚數學僭越者的運行原理之前，我也不敢保證自己在外面預留的後手能否發揮作用。」

「普通人當然反抗不了現實，但他不是普通人，這裏也不是普通的世界。」

「等一下，神話生物的標準是什麼？」

「畢竟，有人提出了質疑。」

霍姆斯笑道：「因為你們發現你們掌控不了徐的想法，猜不出他要做什麼。嗯……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確實是這種性格。他的想法跟正常人不一樣，也許只有我才能跟上他的思路。但我覺得，你應該把當時具體發生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我，這樣才有助於我判斷他下一步的行動。」

「其次是問題二，他為什麼能這麼精準的找到你們，這個問題其實我已經回答過了，是你們對於人的定義太過於簡單，同時高估了他的道德水準。別說是他，只www.hetubook.com.com要稍有智商，而且已經能夠察覺到真相的人，都能分清你們和正常人的區別。如果確實有需要的話，他當然也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殺白人，殺黑人，並不是對你們的零件有什麼偏愛。」

「是因為您和徐先生進行了接觸。」

「殺人只是犯法，並不違反底層秩序規則。」

「當我們監測到您與徐先生見面之後，就啟動了埋葬機關。但在這個時候出了岔子，我們發現到來的神話生物並非兩位，而是三位。『古聖人』擺脫了我們的抓捕，而『時之主』被意外捕獲。由於時之主承載的信息量過於龐大，主機算量瞬間到達峰值。如果不是時之主自身沒有反抗意識的話，我們的阿瓦隆系統現在已經被撐爆了。」

霍姆斯攤手笑道：「好吧，我承認，我就是想讓你們把我抓進來，親眼看看你們到底弄了個什麼東西，可你們的耐心真好，居然一直忍耐到現在。」

從咖啡館里出www.hetubook.com.com來，霍姆斯坐到外面的座位上，對南茜笑道：「法律就是秩序的體現，想要維持一個穩定的社會結構，首先就必須保證法律的有效性。從理論上來說，只要人人遵紀守法，哪怕是奴隸制的社會也能保持長久穩定運行。」

這兩個理由南茜都已經講過。

「你這樣說，就有點侮辱人了。」

霍姆斯不解道：「這種豬腦子噴出來的屎你們也要執行嗎？沒事吃飽了撐的惹這種人幹嘛？」

「只要反過來想一想，既然這個世界如此抗拒神秘，那為什麼不給他增添一點神秘要素，看看會發生什麼變化呢？」

霍姆斯臉上的笑容突然尷尬起來：「我們不是在討論開膛手傑克嗎，為什麼突然說起莫里亞蒂？」

「我們的兇手先生，便是以此為前提，製造出了『開膛手傑克』的午夜怪談。結果事實正如他所料，無知民眾由此產生的思潮，一下子就撐爆了你們的算力。所以你們不得不出手干預，想要以ｈtｔｐs://wwｗ.heｔｕboｏｋ•ｃｏｍ.cｏm『正常』的方式逮捕兇手，消弭思潮。但你們的這種做法，反而正中他的下懷。」

南茜嘆氣道：「舊貴族的連續死亡案本來與您無關，是您的好奇心太重，非要插手進來。為了追查真相，您專門為您的舊友莫雷爾小姐安排了一個犯罪天才莫里亞蒂爵士的虛假身份，讓她在暗地裡將謀殺貴族的罪名承擔起來。現在舊城區民眾之間傳聞的俠義殺手，為民申冤做主的黑暗騎士……難道不是您的手筆？恕我直言，莫雷爾小姐的智商是一個致命的漏洞，當然我們也可以將其視作為，是您故意漏出來的破綻。」

「首先問題一，他為什麼要殺人？很明顯，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並沒有禁止殺人，只是你們高估了他的道德水準。說實話，我覺得只有話劇裏面的主人公，面對反派挾持人質的威脅，才會放下武器。現實中誰不喜歡清空彈夾呢？」

「另外一個方法，就是直接摧毀這個世界。」

「但現在你又把我給放hetubook.com.com出來了。」

「最後得出的結論就很簡單了——在意識到這個世界的神秘因素已經被完全排除，包括百分之九十的中華武術在內的時候，我們的傑克先生並沒有坐以待斃，而是在想辦法尋找更合適的武器。」

「這不重要，他的到來出乎我們的預料，我們最初只是保持監視，並沒有打算採取行動。但是政府高層下達了指示，希望能將這兩位神話生物埋葬在倫敦。」

「我什麼時候說過，他要拿你們的心臟當作炸彈來用？」

「啊……」

「然後是問題三，殺人的目的，很明顯，每一具受害者的屍體都被摘取了心臟，甚至包括你的——話說這家咖啡館的服務生也叫南茜，不會是同名這麼巧合吧？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選擇心臟，雖然我對於機械傀儡的構造不太了解，但也知道你們的心臟相當於一顆小型炸彈。」

南茜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當時……主機檢測到兩位神話生物進入倫敦……」

「不是您自己把自己出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