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傑平靜地說道：「在我第二次去拜訪霍姆斯的時候，就發現哈德森夫人有問題，看起來不像活人。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有人在暗中搞鬼。但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們居然能在無聲無息中替換掉吉安娜，要知道那傢伙連我都看不清她的深淺。」
「事實上，這是一個誤會。」
徐世傑攤手道：「真的是最後的機會了，這還是看在你們挺好說話的份兒上。換作一般人我可不會這麼溫柔的，要我來一個倒計時嗎？十，九……」
「誰認為不是巧合，你們？還是政府里那些豬腦袋？」
「是的，我沒跟你開玩笑。」
說完這番話，她就看到了霍姆斯臉上得意的笑容。
霍姆斯攤手笑道：「所以說我始終都很好奇你們的計算依據，你們憑什麼覺得我不會真殺人？難道在你們熟悉的歷史記錄里，我是一個遵紀守法的道德楷模嗎？」
「是因為霍姆斯先生。」
吉安娜看著他從桌上拿起串聯在一起的機和-圖-書械心臟，忍不住說道：「徐先生，你現在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超凡力量，無論你如何嘗試，都不可能離開這個絕對真實的世界。為什麼我們不能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好好談談呢？」
「理論上確實如此，但如果我成功刺殺現任首相呢？」
徐世傑嘆氣道：「說實話，我想了好幾天都沒有想明白，你們為什麼要對我動手。實際上我們只是找地方休養一段時間，根本沒想過在這裏長住的。」
「你們拿我當傻子糊弄，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呢？」
「那，就勿謂言之不預吧。」
南茜忍不住皺眉道：「難道這也在你的計劃之中？」
霍姆斯點頭說道：「你們既然一直在暗中監視我，那也應該注意到，我為莫雷亞小姐專門聘請了一位職業殺手，就是從海軍退役的塞巴斯蒂安·莫蘭上校。當初我就考慮過，被你們抓進來之後要怎麼逃出去。莫蘭上校就是我給自己準備的一個後手，我跟m.hetubook.com.com他約定，如果超過三十天沒有收到我發給他的電報，看到上面的聯絡暗號，就動手刺殺現任首相。」
霍姆斯點頭微笑道：「通過犧牲莫蘭上校這顆棋子，從你口中得到了我想要的信息，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有一說一，我們還沒跟上您的思路。」
「徐世傑已經開始行動了，但我們還計算不出他的真實意圖。」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徐世傑看著眼前的炸魚，猶豫許久之後還是塞進了嘴裏。
霍姆斯搖頭道：「徐世傑知道你們主機的算力已經達到極限了嗎？如果他知道的話，再拉來一位幫手，撐爆你們的主機當然是最好的辦法。如果他不知道的話，他應該不會冒這樣的風險，到時候把自己的朋友拉進來一起埋葬那就成笑話了。」
徐世傑將機械心臟塞進旅行箱，提著旅行箱走到門口，轉過身來對吉安娜說道：「現在是我給你們的最後一個機會。先把我和*圖*書放出去，然後我們再聊。否則，呵呵，開弓可就沒有回頭箭了。」
「是的。」
「這可不像是您能做出來的事情。」
吉安娜解釋道：「我們也低估了那位吉安娜女士的實力，在我們試圖將她拉入這個世界的時候，她直接脫離了現實維度。然後我們才注意到，原來還有時之主在這裏。」
……
徐世傑戴上禮帽，冷聲說道：「是你們先挑事的，可別怪我做得太過分。」
「地球不會因為一個人就停止轉動，倫敦也不會。」
吉安娜好奇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們替換了這位女士的？」
南茜沉默了片刻，輕聲問道：「您是認真的嗎？」
「您到底要做什麼？」
「所以說，就是一網下去，撈錯了魚對吧？」
「你是在跟我說話？」
「從一開始就發現了。」
「所以說，你們在計算人類數據的時候，總是高估人類的道德底線。」
吉安娜無奈道：「即使將這些心臟串聯到一起，其爆炸威力頂多https://m.hetubook.com.com也就只能炸毀一間咖啡館，遠遠達不到撕裂現實的當量。」
「這麼蹩腳的理由是不是你們剛想出來的，你以為我會信嗎？」
「我都做得這麼明顯了，還猜不出來嗎？」
霍姆斯耐心地等待著，直到十分鐘后，對面的機械人偶似乎才重新連接回來，開口說道：「時鐘塔已經發布了莫蘭上校的通緝令，雖然我們通過正常手段很難查到他現在的行蹤，但首相已經得到最高級別的保護。」
霍姆斯笑道：「瘋子和天才只有一線之隔，他從來都不是瘋子，只不過看待這個世界的視角和正常人不太一樣。如果換作是我的話，我會嘗試著製造一起危害性極大的公眾事件，以此來威脅英國政府。如果他們不動用超凡力量，就平息不了社會輿論，甚至有可能會影響到自身的穩定運行。當政府承受不住壓力的時候，就會把壓力轉到你們身上。」
徐世傑挑眉反問道：「雖然你幾乎複製了她的一切，但我本來跟她就不hetubook.com.com熟，跟你更不熟，你說我們能聊什麼？你不想主動聊的話，那我就更沒有什麼好聊的了。」
吉安娜抬起頭來，驚訝道：「我還以為你一直都不打算跟我交流呢。」
吉安娜回答道：「我們從始至終對您並無惡意，但霍姆斯先生是一位極其危險的犯罪者，他正在暗中籌劃一個顛覆英國政府的陰謀。我們已經監視了他很長時間，直到您的到來。我們意識到了失控的風險，不得已才將您和霍姆斯先生分別控制起來。」
「他不會猜到嗎？」
南茜陷入了沉默。
「我在這裏逗留的時間太長了。」
咖啡館邊，南茜突然開口對霍姆斯說道：「十二個小時之前，主機檢測到另外一位來自東方的神話生物抵達倫敦，我們認為這並非巧合。」
吉安娜微笑不語。
「我可不是那麼野蠻粗暴的人。」
「我跟你能有什麼好說的呢？」
徐世傑微笑道：「不過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是很在意。」
「不是猜不到，而是不會去賭這種未知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