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定跳遠，主要是要用前腳掌使勁蹬離地面，然後跳到遠處，所有我們得多練習練習蛙跳。」

吳琛胡亂摺疊了幾下試卷，塞進校服口袋：「幫！」

那人是陳北洺吧？

林晏信以為真，隨後想起什麼問道：「對了，上次的生物試卷。」

七班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起鬨，聲浪一波接一波，音樂老師一頭霧水地讓徐燃點首歌。徐燃站在座位上衝程柔笑了笑，轉頭低聲和旁邊人說話，眾人霎時眼冒星光，神情激動。程柔不明所以，只看見坐在側邊的沈落臉色變了變，垂著眼，翻著手上的音樂課本。

周甜甜微微一愣：「那你的呢？」

「動靜挺大的，我們以為你們樓上打架呢！」林晏靠在窗沿上，看著一眾撐著膝蓋休息的男生，「你們課間活動挺豐富啊。」

周甜甜興緻勃勃地拉著程柔跑去音樂室偷看，但沒想到音樂室門窗大敞，她們一靠近就引來全班人的目光投射。

吳琛猶豫著接過：「你怎hｔtps://ｍ•hｅtｕbook.ｃoｍ•coｍ麼不自己去啊？」

周甜甜整個人更虛弱了，低聲質疑中獎率的真實性。前台的小姐姐耐心地解釋：前幾天還有人中了十五塊優惠券。

程柔暗想卻沒吱聲，怕周甜甜一個激動想起這事，手撕陳北洺。

走廊兩旁的同學頓時眉開眼笑，個個摩拳擦掌地上前比試誰跳得更遠，原本的練習變成一場蛙跳爭奪賽，群蛙起跳，整個教學樓頓時一震。

「啊，我放家裡了，我明天還你行嗎？」

程柔喝著奶茶，腦袋裡莫名響起這首童謠。

他這麼乾脆，周甜甜反倒覺得窘迫，小聲道：「我不是沖你。」

「體委，幫我把它還給七班的生物課代表。」

音樂課上基本都有這個環節，隨機抽中一名同學，帶領全班大合唱，因為沒有歌曲限制，所以經常惹出不少笑話。

「行，不過你也不用給我了，你交給我們班生物課代表吧，試卷是她的。」

溫思嶼皮笑肉不和-圖-書笑地望過來，溫思嶼的殺傷力比吳琛強多了。

吳琛煞有其事地背手蹲在地上，往前用力一蹦。

「我知道。」體委語重心長地拍拍周甜甜的胳膊，「兄弟，我們男人嘛，就要看開一點。」

「他們就是傻。」

周甜甜蹭到林晏身邊：「你怎麼上來了？」

周甜甜委屈巴巴道：「林晏，你看他好凶啊。」

程柔頓時渾身一顫，倒是周甜甜一掃先前的垂頭喪氣，兩眼發光，美滋滋道：「這才是天意啊！」

周甜甜點點頭，反應過來時，吳琛已經拉著溫思嶼往廁所方向跑了。

周甜甜一顆心「哐當」落地，臉上的喜悅一點一點地往回收。等林晏走後，她才坐回座位上，掏出整整齊齊地疊在課本下面的試卷，走出教室遞給吳琛。

因為要測立定跳遠，體育課解散休息的時間比往常多了十幾分鐘，程柔測試完就被周甜甜拉著去奶咖喝了一大杯奶茶。奶咖最近正在搞活動，滿二十元能抽一次獎，中獎率高達百分之七m.hetubook.com.com十，周甜甜隨手往裡一抓，抽了個謝謝惠顧。

程柔心裏一陣忐忑，拉著周甜甜準備快步穿過音樂室，洶湧如浪潮的歌聲卻隨即響起。程柔想起上次徐燃調侃自己的話，在越來越響亮的合唱里像一根滾燙冒煙的煙囪。

周甜甜臉色一變，「唰」地坐在座位上，雙腳併攏，手掌貼著大腿，一臉無辜。吳琛正驚奇她今天怎麼這麼乖，肩膀就被輕輕拍了一下。

吳琛：「……」

「你哪兒來的奶茶啊？」周甜甜問。

「陳北洺送的，說是兩杯一塊買就能使用十五塊的優惠券。」

很好，一米都沒有。

吳琛：周甜甜，敢情之前繞著整棟教學樓追殺我的人不是你？

林晏一隻手支著窗沿，哥倆好地拍拍吳琛的肩膀：「同學，對女生別那麼凶。」

程柔的手指摩挲溫熱的杯身，一臉茫然：「關徐燃什麼事啊？」

但舊事重提顯得自己太斤斤計較，所以吳琛只能幹巴巴地笑了兩聲，企圖矇混過關。

周甜甜和*圖*書扯了扯嘴角，笑道：「你們班生物課代表人挺好啊，平時跟你們一塊打籃球嗎？」

一隻青蛙一張嘴，兩隻眼睛四條腿，撲通撲通跳下水……

周甜甜靠在課桌上往外望，拿捲成圓筒的課本湊到嘴邊，煞有其事地介紹道：「觀眾朋友們！觀眾朋友們！比賽即將進入白熱化階段！到底秦淮十三中群蛙之首花落誰家，現在我們能看到排在最前面的是……竟然是溫思嶼！而吳琛選手緊隨其後，靠他纖細而短小的雙腿奮力一搏，此情此景實在是催人淚下，令人動容！」

吳琛立馬出現在窗戶邊，陰惻惻地看著周甜甜：「我給你一次機會再說一遍。」

「我不想去不行啊！哪兒那麼多原因！你就說幫不幫我？」

程柔：「……」

下午有一節體育課，要測立定跳遠的成績，吳琛作為體育委員帶頭在走廊上提前做準備。

周甜甜急中生智接道：「殺殺菌，晒晒太陽殺殺菌。」

「哦，她說幫我抄錯題來著，我們是同一個生物老師，你也知道笑面虎有多恐怖吧？我就是在他講解試卷的時候多說了兩句，他就罰我抄十五遍錯題！我那一整張試卷就沒幾個對的。」

周甜甜聳聳肩笑而不語，忽然走廊上傳來一聲怒吼，是吳琛的聲音。

周甜甜心情不好，程柔陪著對方逛了大半個校園，臨近下課時才打算繞回教室。她們走的是地理園的小道，離D棟教學樓的音樂教室很近，隱隱約約能聽到雄渾的聲音在齊聲高唱《黃河大合唱》，中間停頓了一會兒，又改了一首小嶽嶽的《五環之歌》，反差太大，連周甜甜都沒忍住笑出聲。

「嘖嘖嘖，我要不要跟徐燃說一下。」

「沒，女生里就沒幾個會打籃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