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這本邪書無論落到誰手中都會引發災厄,難道他是要將這本書毀了?」夕恆想著,自語道:「那可就真的是個好人了。」
「之前在路上撿了顆靈芝,賣給了這家藥店。」
自己可以在死後讀檔回到穿越之初,就算此世與這類功法無緣,下一世早早得知了消息,再有了足夠的實力,說不定有機會參与進這場爭奪當中。
靜謐無聲的室內,少女于這些小小思緒之間靜靜入眠。
「剛才也差點被誤傷好吧。」夕恆瞥了自家師姐一眼,隨後環顧起四周:「話說,我們這是躲到哪了?」
少女下意識退了幾步,腳跟踢到門檻而一時不穩,無意識地緊抓住了唯一能夠借力的師姐。
她們走了不過幾分鐘,在一處人流較少的街道轉向時,忽地間有個頭戴斗笠,身上衣著沾了血絲的披衣身影,側著身擋在了她們眼前。
總覺得有點深刻。
「此人是退隱江湖多年大俠客,似乎是要尋找功法傳人才特意來到金石城中。」紅妙師姐依據先前所聞,講道。
夕恆返回住宅,關上房門。
這短暫幾秒,那灰衣老者與黑衣人都已經呼嘯著離開,對劍之聲也越來越遠。
「不過沒關係……」
都過了半年多了,怎麼還記得……
「不過又是一場凡人妄圖罷了……上千年來皆是如此,如今不過又一輪迴。」
「這才哪到哪,那位郭正我大俠可是化勁,一掌下來摧垮整座酒樓都不成問題。」紅妙微微搖頭:「幸好我們早些走了,不然說不定會被誤傷。」
「多謝師姐。」夕恆依靠在師姐身上,拍了拍胸口。
又有著一股藥材氣味環在鼻尖,更熟悉了。
一世沒能奪得,就再來一世。
她眨了眨眼,在幾秒后終於回想起,這便是自己這一世起初賣靈芝的地方。
黑衣人中的纖細身影第一個追上老者,同樣踩在滑動著的門板上,拔出腰間長劍便對起招來。m.hetubook.com.com
實在不行的話,再想些別的辦法。
夕恆認為,這應該只是人在睡前本能地回想起今日經歷,是很正常的心緒。
……
「得道成仙……呵呵呵呵。」這位老者聲音低沉:
午後時間短暫,似乎沒過多久,天色便已黯淡下來。
她搓了搓自己的小手,手掌上還留著些師姐的溫度。
「這種東西滿大街都是啦。」
夕恆捏著氣血在體內流轉周天,情緒漸漸安定下來,不再受白日之事擾亂心思。
微微飄蕩的秀髮與波動的衣著褶皺,牽著手時對方手掌傳來的絲絲溫熱與幾抹難以言喻的體香氣息……
哪有什麼不好的,自己還能立刻起床救火不成?
夕恆隨意往桌上丟了兩塊碎銀,便隨著師姐去往陽台,催動勁力使出輕功踏出酒樓,落地后便鑽入正在院外圍觀的人群,離開這片熱鬧過頭的地方。
夕恆心裏還留有些道德,並不打算直接用人的血肉,只想著用家畜家禽的血肉拼湊一下。
最多也不過憑藉自身武功救到幾個人命而已……夕恆心裏可沒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理念,外人死生與她何干?
不知為何,閉上雙眼時,腦海中常常會浮現出紅妙師姐在白日間領帶著她穿梭人群時的背影。
片刻后,酒樓的厚實木門忽地解體飛出,木板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啪一聲拍打在地。
午後回到劍院,兩人一起隨便吃了些飯堂里的飯菜,便各自回房休息。
「今天都已經好累了誒,稍微運轉一會氣血就休息吧……」夕恆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肌肉,緩緩放棄了這個想法。
夕恆仔細聽了一會,終於能隱約分辨出其中嚎叫與哭喊的內容。
「不知。」她搖了搖頭,只能撒謊道:「我許久沒見過她了。」
「嘖。」
「誠摯赤心之人……他來金石城是要找這種人傳功么?因此被許多人盯上。」
「還真是。」
「
和*圖*書在大趙皇帝手中。」師姐的話音還未落,夕恆接著作答:「他想要以此修道成仙。」
……
心裏默念物品欄三字,從中浮現出的透明方框之中拿出了那本封皮柔軟的紅皮書,便坐到書案邊上,仔細觀摩研讀起來。
此人一動不動,就這麼側著頭與她們對望。
夕恆不再受對方眼神威勢影響,緩緩鬆了口氣。
不知是因為怎樣的心思和潛意識,夕恆下意識說起謊來。
「不過,這樣子聽著哀嚎和尖叫聲繼續睡,應該也睡不著吧?」夕恆打了個哈欠。
夕恆腳步一頓。
如果沒有讀檔功能,自己只有一條命的話,當然是應該在院子里苟著練劍,等這一陣風波過去。
「你們江湖中人,性格真是一個比一個怪。」夕恆道出心中想法。
夕恆眼見那塊厚實門板飛快滑來,剛想起應該躲避,旁邊的紅妙師姐便忽地拽了她一把。
「賣藥材?」師姐倒是聽清了這句話,若有所思地問道。
下一瞬,踏在門板滑行的灰衣老者已在她身邊掠過。
「那要做什麼呢?」
這聲音距離很遠很遠,一定是在紅線劍院之外,落在耳邊已經細小的可憐……
「呵……不過是一座小城的武會罷了,」夕恆撫平了自己心思:「我可是連皇帝都殺過的人。」
圍觀人群在慌亂聲之間紛紛退散,緊接著一個戴著斗笠的灰白身影從酒樓當中竄出,雙腿踏在門板之上,將其當做滑板般藉著力呼嘯著穿過寬廣街巷。
「血線劍派的後人,趙千秋還活著嗎?」對方低聲問。
夕恆不想劍院的平和氛圍因此出現波瀾。
夕恆愣了下,想了想后苦笑:
夕恆回過頭去,見到櫃檯后一牆面都是整齊排列的小抽屜,上面寫著各種中藥材的名字。
夕陽落幕時,她褪下衣著,簡單洗漱整理了一番,便闔上窗戶鑽進被子入眠。
夕恆扶額沒有回答,直接牽著師姐的手離開這間大hetubook.com.com藥鋪。
蒼發老人嘆息一聲,而後與夕恆四目相對。
「那他要傳的功法肯定相當厲害,也許是傳說中的絕世神功……可惜沒傳給我。」少女嘖了一聲。
一片混亂之中,夕恆靠向師姐方向,貼在了對方肩頭。
自己該做什麼好呢?
「她的血海大法在哪?」那人又低聲問。
「血海大法?」倒是紅妙師姐先回應了句:「回前輩,我們未曾聽聞過這四字。」
「哦哦。」夕恆收回右手,感嘆道:「這就是高手之間的較量嗎?真是夠嚇人的。」
迅速前踏幾步,幾息之間便沒了身影。
夕恆眨了眨眼,對方看起來是在問自己——眼前這灰衣劍客似乎與趙千秋相熟。
「那麼,現在就出門買血肉?但是買了之後還要找個隱蔽的地方布置陣法,而且我自己還搬不動,要找車夫託運……而且今日城裡滿街都是武者,布陣有可能會暴露法術……還是算了吧?」
「靈芝可以撿到嗎?」紅妙還是一副困惑的模樣。
「不用說謝。」紅妙點頭平淡道:
說罷,灰衣老者立刻轉身離開。
沒什麼特別的吧?
「那麼……」夕恆小聲道:「我也許可以趁機收集……不,可以直接在大火里找些血肉來布置血海大法的儀軌,儲存一些法術,為明日與青松劍館武者的對戰提前做些準備。」
不過,這種逃避做法也會產生些負面效果。
反正那團火還離得很遠很遠,應該燒不到這裏,不如接著躺下睡覺?
兩劍互砍打出的鏘聲接連傳來。
道道黑影飛快地緊隨其後,令整座商街變得雞犬不寧。
她是被外界的噪音所煩擾,皺著眉頭被吵醒。
紅妙師姐點頭說好,便領帶著已經迷失道路的夕恆,找回了返回劍院的道路。
夕恆看了會手裡的紅皮書,沒能在血海大法當中發現另外的特別之處,便將其先放回了物品欄。
「天道崩損,仙路斷絕,此界無仙無道,他又能得和-圖-書什麼道?成什麼仙?」
「哦,這樣子呢……」紅妙聽出夕恆避讓的意思,也沒再多言。
遙遠處,天空的烏雲被映成了昏黃與暗紅。
說不定在武者雲集的武道會中,她還有機會得知有關絕世神功的信息,在讀檔之後,想要爭奪時佔得先機。
孩童的哭嚎與尖叫聲,連帶著一陣陣怒吼和痛呼求救,伴著烈火的呼嘯聲傳遍了整座金石城。
「快回去吧,在外待久了的話說不定還會遇到其他的亂子。」夕恆接連遭遇亂事,心情稍微有點緊張。
亦或是在酒樓當中一起飲酒碰杯時,瓷杯對撞酒水晃動,躍出杯際的幾滴酒液落在自己手指上的絲絲涼意……
又片刻之後,他言道:「你身中雖有靈性,但並非我所尋的有著誠摯赤心之人,就此別過。」
四周布置好像有些熟悉。
視線惹得少女心裏愈發緊張,退後半步。
「外面那位化勁武者對這本書似乎也有興趣……可為何呢?他也想練氣修仙?」
不知是偶遇,還是對方有意在等。
紅妙師姐自然保持著一如既往的穩定身形,輕輕一拽就緩下了夕恆的倒勢。
不好吧……
再醒來時,卻不是一如既往地那樣睡到了明日清晨,沒有聽到青鳥脆鳴與遠處公雞報曉。
下方,一片遊動著的赤黃鋪蓋大地,又好似野獸一般向外一絲絲擴張。
「不只人,就連家畜、雞鴨之類也都逃不掉。」
少女穿著件輕薄的白色單衣,鴨子坐在床上看著遠端燃灼的烈火,發獃了好一陣子。
還未走開百米,酒樓之中忽地炸開一聲雷鳴似的劍吟,好似風暴中怒濤翻湧,傳來陣陣呼嘯。
夕恆坐在床上,望著遠端逐漸擴張的烈火,心裏卻是不知所措。
她終究會得到所想要的東西,只是時間早晚的區別罷了。
「站住!」官府的巡邏捕快見此情景不斷呼喊,卻根本無人在乎。
「追!」後邊傳來以一聲怒吼,十數名黑衣人運起輕功踏在屋頂房檐上和_圖_書如影隨形。
講出了一個謊言,就需要更多的謊言作為彌補。
「你不也是么?」紅妙以此作答。
但她自己其實根本就沒見過那人。
「可是那人又說天道崩損,沒人能成仙。」
這還未停,她一隻手摟住了紅妙師姐的腰肢,才終於站穩腳跟,鬆了口氣。
過了五六秒,大師姐有意識地將手挪開,行了個武者的抱拳禮。
震耳的嘩啦聲接連響起,令已經離開百米的夕恆都再加快了步伐。
「也許可以為明天提前做些準備……例如搞到一些血肉,在手背上銘刻幾個血海大法的法術,若是明天又遭遇到了什麼意外,還能多兩三個招式可用。」
此刻,櫃檯後面那葯童正愣愣地望著門口這邊,回過神來后張口第一句話卻是對夕恆說:「客人,今日也是來賣藥材嗎?」
陰雲之下,此人僅僅只一個眼神就帶著明顯的威勢,令一旁的紅妙都將手放在了腰間劍柄。
夕恆決定明天繼續前往那武道會。
「著火了……?」夕恆緩緩睜開雙眼,透過窗戶望向聲源的方向。
斗笠劍客微微點頭,目光卻仍不偏不倚地落在夕恆身上。
「只是你的手,不必繼續摟著吧?」
自己又不是什麼奇人異士,沒有求雨吐水的神奇法術。
「這樣子的大火里,一定會死很多人。」她喃喃自語起來:
比較深刻的原因,應該是由於自己很少遇到今天這樣的意外之事,所以在腦子裡多回想了幾遍。
「前輩好。」
夕恆抬手揉著雙眼,聽到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一些尖叫與哭嚎聲。
緊接著,那微微駝著背的斗笠劍客回過頭來。
例如在江湖中傳出失信於人的壞名聲,亦或者與她有點仇怨的青松劍館沒能在武道會上復讎,可能會直接打上門來,來與她決鬥。
「這又是什麼人呀……」她總覺得今天外出一趟,比在院中練劍一日還累。
「明日還要外出比武嗎?說不定還會遇到更多麻煩……若求安穩就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