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重大發現

「當然可能,」布賴恩表示同意。「醫學上有過這一類的案例,這是完全可能的,尤其是,如果一個人的心臟衰弱時,更容易造成死亡。」
「沒錯,這很像黃蜂。但它不是黃蜂!」
他用鞋尖指了指那樣東西。空服員和布賴恩醫生順著他的動作看去。地上露出一個黑黃色且閃閃發光的小東西。它被死者的黑裙子遮掉一半。
「她的脖子上有一個小點……」
「得了吧!你不會是說真的吧?」
「知不知道?當然知道!」克蘭西先生滿臉驕傲,神氣十足。「先生們,這個東西是某些部落的土著所使用的吹針。這種吹針是從吹管裏吹出去的。現在我無法確切地斷一定是南美的土人,還是婆羅洲的居民。但是不必懷疑,這正是那種土人的箭,是從吹管射出來的,而且我懷疑針尖……」
他不知如何形容。
「我是醫生。」布賴恩醫生說:「發生了什麼事嗎?」
諾曼.蓋爾說:
「先生,」布賴恩醫生說,「您最好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馬上就到克洛敦了。」
和*圖*書「別緊張,別緊張。」布賴恩醫生站遠一點說。「什麼也不用做,絕對不能碰屍體。」
兩個空服員猶豫不決了一兩分鐘才開始行動。米契爾往後艙跑去,從一個座位走到另一個座位,不斷低聲問道:
檢查很快結束。他說:「她死了。」
米契爾思索了一下。
「我猜這是突發的吧,是嗎?」米契爾滿懷希望地說。
有一個聲音突然在他旁邊響起,是那個蓄著鬍子的小個子。他說:
「再幾分鐘就到克洛敦了!」
「您認為她死於——心臟病發作嗎?」
「沒錯。」布賴恩醫生說。
「是呀,有個東西!」
「當然是很不尋常!」克蘭西先生說得洋洋得意。「簡直是非同凡響!我自己在寫偵探小說,但在現實生活中竟然碰上真的……」
「我的天!我的天!」克蘭西先生脫口而出,他剛從座位上走來,正越過空服員米契爾的肩膀在觀望。「太漂亮了!好漂亮的東西,我這輩子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東西!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hetubook.com.com塗了南美印第安人著名的箭毒,」赫丘勒.白羅替他把話說完,並且添了一句:「到底這可不可能呢?」
布賴恩醫生準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詫異地望了望纏著圍巾的小個子外國人,這個外國人動都沒動一下。
布賴恩醫生站起來,跟隨空服員走過去。那個小個子男人也不露聲色地跟在他們後面。
布賴恩醫生不想涉入太深,只是神情迷惑地搖了搖頭。
他小心地用手觸碰一下婦人的肩膀。她沒醒來,於是他又加重了一點力氣,搖了搖她。想不到,這位夫人竟從座位上癱了下去。米契爾俯身看下去,然後驚惶失色地直起腰來……
布賴恩醫生彎腰探看二號座位那個擠成一團的身體。這個婦人歲屆中年,穿了一件深黑色的衣服。
飛機開始傾斜下滑,仍舊聚在通道上的乘客們顛了一下。飛機開始低飛盤旋,準備在克洛敦機場降落。
「對不起,先生,請問您是醫生嗎?」
米契爾問道:
婦人的頭給翻轉過去,是有一個hetubook.com.com細小的針刺痕跡在喉嚨旁邊。
「那頭有個夫人……看起來很不對勁……」
「有個東西?」
「我是牙科醫生。不過,也許我能幫你忙。」他從座位上起身。
他們的談話引起了注意,乘客們都朝他們這邊望過來,伸著脖子聽著。
「如果她只是病了……」
「她至少死了半個鐘頭了。」布賴恩說。
「還有一隻黃蜂嗎?」醫生覺得奇怪。
「十分確定,至少——我猜是突然發病?」
米契爾盡量不去驚動那位女乘客。最後,距離克洛敦約莫只有五分鐘了,他才向她說:
「告訴你,是真的!」米契爾直打哆嗦。
有兩個乘客正在打盹。一個是蓄著八字鬍的小個子男人;一個是機尾那個上了年紀的夫人,這位夫人給小費都是很慷慨的。米契爾記得她,她搭乘這條航線的飛機已經好幾次了。因此,米契爾並沒有喚醒她。
「對不起,」矮個子說,「有個東西……」
赫丘勒.白羅跪下,從上衣口袋裏和_圖_書取出一個小鑷子,細心地夾著,最後他夾著東西直起腰來,說:
「現在要怎麼辦?」空服員米契爾問道。「再過幾分鐘,我們就要到克洛敦了。」
「我能說說自己的想法嗎?不久以前,有一隻黃蜂在這兒飛來飛去。我把牠打死了。」他指了指躺在他咖啡碟裏的黃蜂。「這個不幸的夫人會不會是死於黃蜂的刺螫呢?我聽說過這樣的事。」
「對不起,這是您的帳單,夫人……」
「多久以前了?」
「你確定嗎,亨利?」
「沒有詳細地檢查,我是不敢斷定的。你是什麼時候最後一次看見她的?我說的是她活著的時候。」
他說話的態度十分謙卑,像是在向上級報告。
「你可不可以說清楚一點,先生?」空服員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是呀,先生。」空服員說著提高嗓門:「各位,請回座位坐好!」
米契爾剛剛走近,小個子男人馬上醒來,付了一瓶蘇打水和船長牌餅乾的錢——他總共就點了這兩樣東西。
「大約四十五分鐘以前。隨後,我拿帳單去時,我還以和圖書為她在打盹……」
「對不起,」杜邦父子走過來,他們聽到剛才的討論插嘴說。「你們說有個婦人死了,脖子上有針刺的痕跡?」金.杜邦說得很慢,好像自言自語。
資深空服員亨利.米契爾快速地從一個座位走到另一個座位,把帳單送給每個乘客。再過半小時,飛機就要到達克洛敦。米契爾收下鈔票和小銀幣,一面哈腰,一面不住地說:「謝謝,先生。謝謝,夫人。」在那兩個法國人的小桌前面,他不得不等候一兩分鐘,因為那兩個人正在比手劃腳地高談闊論。「在這兒,大概撈不到多少小費了。」米契爾鬱悒地想道。
空服務員艾伯特.戴維斯不大相信地說:
他把那個東西翻來翻去,讓醫生和空服務看清楚一點。那是一個形狀特別的長針,針尖已受污染,針頭有黑黃色的軟絲在上面打了結。
「我拿咖啡給她的時候,她還是好好的。」
他執意是心臟命突發,他妻子的姐姐就常突然發病。他個人認為,那是一種人人都能理解的普遍現象。
「是的,先生,我了解。」空服員答道。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