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呀。」

「他已經和我商量過了。」

「的確不是。」池尚雲也笑著。

「你們可知道常寧凡又正在籌備一齣大戲叫《春歸何處，》的事嗎？」池尚雲一向管常寧凡叫常導演，這時感覺非要對他這麼稱呼，顯一顯她的威風不可。

「當然知道，」呂為峰說：「那也是他心裏醞釀很久的一齣文藝鉅片呀。」

「嗯，好了。」曲曲紅也回給池尚雲一個從頭到腳、從腳到頭的打量。

「不用，不用，副導，你有客人得招呼，呂為峰和我一路走的。」

「這是池尚雲。」呂為峰指著池尚雲對曲曲紅說：「曲曲紅我是用不著對你介紹的，對不對，池尚雲？」

「老天爺，你們這兩個外表漂漂亮亮的女孩子犯了什麼邪呀。在大飯店門口打架想吸引警察和記者，明天好上報紙出鋒頭嗎？」

「你不必多管閒事，呂為峰！」曲和圖書曲紅叫著，掙脫了呂為峰的掌握推了他一把。

「我不是愛多管閒事，只是時候晚了，一群朋友在等著你。你們兩個人想較量功夫的話等明天，我可以替你們安排一個理想一些的比武的地方。一隻母花豹鬥一隻母黑豹，要比你們主演的戲更好看。相信不管一張門票多少錢，都會有人排隊來搶購的！」

「而他告訴你我是學習過了的？」

「哦？！」池尚雲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和語音。

「哦？他那麼說了嗎？」曲曲紅哈哈哈地笑起來。

池尚雲不答話，這時習爾安和池耶雲敬酒完畢回來，見了呂、曲二人，連忙過來招呼。要請二人在第一席上坐下來。呂為峰立刻說：

「因為修改了戲本的緣故。」

池耶雲生下一個肥肥白白的男嬰，這一日慶祝滿月，在一家餐廳裏邀請了好幾桌親戚和朋友。

和_圖_書「你可知道是誰嗎？」呂為峰問。

「人家說：《喜雨》的女主角如果是曲曲紅，票房起碼多三倍。」

「哦？難道他想請的是你嗎？」是曲曲紅。

「可知道他選定的女主角是誰嗎？」

「你身體都好了嗎？」池尚雲含笑眼看著曲曲紅。

呂為峰的手更快，一左一右把她們的纖爪抓住了：

「哦？為什麼後來又換了我呢？」

「嗄？曲曲紅你這荒唐鬼！憑什麼你敢罵我小賤人！」

習爾安連說多謝。池耶雲也和曲曲紅握了手。曲曲紅就要離去，習爾安要送客，曲曲紅連忙說：

「當然，我從常導演那兒聽到太多她的……呃……事情了。」

「嗄？池尚雲你說什麼？這難道真的是常寧凡嘴裏說出來的話嗎？或者是你這小賤人……」

「你可知道《怒潮》的女主角，他本來堅持要我擔任的事嗎？」

三個人hetubook.com.com從大廳中走出來，曲曲紅女皇樣的，一路和向她行注目禮以及打招呼的人們頷首揮手致意著。

一場酒宴熱鬧得很，池尚雲因見常寧凡來了就去，心裏不免掃興。大家進餐到了一半，見呂為峰陪著曲曲紅來了。池耶雲夫婦因去各桌敬酒，池尚雲便從座位上起立，向著二人迎過去。她當然在銀幕上見過曲曲紅，面對面和她如此「王見王」，這遭還是第一次。哼！說實在的，她果然有她的一副令人咬牙切齒的明星相。看本人好像比銀幕上又多一份妖嬈，烏溜溜又直挺挺的長髮，吊死鬼模樣的一路瀉下披散著，一襲純黑色緞質的晚禮服拖地的長。一大片猩紅色的紗巾，從背後直到胸前的搭掛在左肩上。一朵豔紅色巨大的緞花，和她本人一般倨傲的昂然坐在她的右肩頭。

「他不必多說，他的眼睛最明亮，他是早就知道ｈｔｔps://ｗｗw•heｔｕｂｏｏk.com•coｍ的。只因為曲曲紅生了病，他沒有別的選擇。」

「常寧凡說我不演戲便罷，要演的話起碼是個女主角！」

「常寧凡說，如果我想演《怒潮》的女主角，得先到舞廳、酒家或者綠燈戶去見習一回再商量。」

「可是你……你還沒有主演過一部戲，連個配角也都沒當過呀。」

池尚雲的嫩臉紅通通的：

「曲曲紅另外有個約，就得走。本來沒有空，但是她說習副導演家有喜事一定得來道喜的。」

「常導演也那麼說嗎？」

《怒潮》的進展一波三折，習爾安找了個藉口離職，和古恆強合作經營了一家取名恆安的公司，正式宣告和常寧凡分道揚鑣。池耶雲在家中做個賢慧的妻子，間或幫忙丈夫辦些事務。現在麟兒降生，日子則更是忙碌而又充實的了。

「好，好，那麼就由尚雲代表我們。」

「哦？修改了劇本，原來決定的女和圖書主角便不能用了？」

「她是病不得的，」呂為峰說：「病了常導演便大傷腦筋了。」

曲曲紅鼻子一伸，耳上兩個圓圈兒耳環晃呀盪的，一手就揪池尚雲的領襟。池尚雲立刻回手，一把抓住對方肩膀上的大紅花。

呂為峰站在二人中間門神般的：

池尚雲滿心興奮地參加了二姊新生兒的湯餅宴，她被安排在第一席，和大姊、二姊兩對夫妻，以及習家長輩親友等人坐在一起。常寧凡也來道喜，習爾安要請他加入第一席的位子，但他說有事，寒暄了片刻便先離去。

「你們可以說是姊妹樣的自己人。曲曲紅資格老，經驗多，可算大姊姊。池尚雲應該向她學習的地方多著哩。」

「不是池耶雲吧。」曲曲紅笑善。

「不，他不是那麼說，他說你不必多學習，因為你天生的一身那種調調兒。」池尚雲一手掩著鼻子嘴巴笑起來。

「我送曲曲紅吧。」池尚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