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蓮聖母

「只要你不使壞,我沒意見。」美女高手嫣然一笑,這次沒用媚術,林將軍卻看得心火急升。媽的,沒見過美女嗎,越活越回去了。他心裡狠狠的鄙視自己一把,再看她時,心裡已經平和了許多。
徐渭微微一笑道:「但此事翟滄海過錯在先,林三為維護軍心,憤而出手,情有可原。他前日率軍獨戰白蓮近千精銳,又斬殺孟都,乃是我軍第一戰功。這一過一功,功過相抵,本帥便不獎他,亦不罰他。諸位將軍意下如何?」
他反應極快,懷裡火槍迅即掏出,卻覺胸前一涼,一把鋒利的短匕已抵在了胸前。
那騎營統領佟成忽然上前道:「稟告大帥,我騎營副將翟滄海,前在奉了將令前去救援林將軍一行,昨日回來,雙腿被人打殘,口舌被人打爛,還請大帥做主。」
秦仙兒聽他把聖王叫成大王,甚是怪異,想笑卻又覺得不合時宜,道:「聖王想法卻完全相反。他說你圍而不打是膽怯,也可能與其他幾路官軍有隔閡,故意想讓他們多傷亡些。所以選擇從西門突圍,反而能打得你們措手不及,能建奇功。」
「公子,你醒了?」秦仙兒驚喜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一隻光滑如嫩藕似的手臂,緩緩而來,輕輕纏繞著他的脖子。
仙兒緊緊依偎在他懷裡道:「相公,這是你譜的詞兒麼?」
媽的,這是誰在打炮?不知道本將軍還在這裡嗎?他心裡憤憤不平,卻聽秦仙兒道:「公子,這官軍的火炮怎麼會向你打的?」
秦仙兒點點頭:「師傅苦勸未果,聖王一意孤行,師傅也只得答應了。但在突圍的路線上又出了分歧。師傅建議從其他三方向,任選一方突圍。她說,其他方向戰雖猛,卻也正好說明了官軍無保留力量,突圍倒可一試。只是這西門的官兵將領,足智多謀,圍而不打,深諳心理之戰,又以逸待勞,所以這西門突圍最不可取。」
什麼生做人傑死做鬼雄,老子沒那麼高尚,倒是對進京有助,這個理由還勉勉強強說的過去。不過再怎麼說,這徐渭也是為他著想,對他沒多少壞心思,林晚榮點點頭道:「這樣說來,小弟真的要好好感謝徐先生了。不過我們事先說好,就這一次了,下次可再不能升我的官了,我有高官恐懼症。」
徐渭笑著道:「你們與林將軍相處這段時日難道還不瞭解他的本事?以他的聰明機智,怎麼可能輕易遇了不幸?他此時定是有什麼不便之處,過幾日必能安然返回。」
月下賞美人,越賞越銷魂啊。他微微一嘆。
徐渭下了死命,三日之後取下濟寧,南北兩方向的大軍齊頭並進,實行層層壓縮戰術,將那白蓮軍的精銳逼的已無退路,不得不退回到濟寧城中。
那炮彈打出的大坑,容納三人甚是狹窄,安碧如掙扎著坐了起來,三人緊緊擠在一起,林晚榮處於正中。
「好,如此便說定了。」徐渭大笑道:「眾將官聽令!」
望著數萬人馬操練,校場上刀槍陣陣,塵煙滾滾,林晚榮忍不住唱道:「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百十個人來幾十條槍——」高酋跟在他身後,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稟告將軍,中路軍統帥佟成將軍派人傳話,要求我們配合他們攻城!」一個傳令兵報道。
兩人說話之間,林晚榮的右路大軍已經殺進城去,完全占領了濟寧。路過的將士見大將軍懷抱著一個美麗的女子,皆都驚奇的打量著他們。秦仙兒臉色羞紅,輕聲道:「公子,你快放開我。」
「你這硬邦邦的,抵住我的,卻是什麼東西?」安碧如聲音依然嬌媚,卻有股難以掩飾的怒氣。身體往後一擠,正觸著那兵器。
「不好吧,這船兒太小,我的能耐又太大,還有姐姐你在船上,我是個靦腆的人,怎能就這樣圓了房呢?」見她一步步靠近,林晚榮急忙道。偏身上重傷未癒,一點力道都沒有。
林晚榮嘻嘻一抱拳道:「三位千戶大人早啊!」這三人新升了千戶,臉上滿是喜色,一大早便趕來向林將軍請安了。
正想著,忽聞一聲長嘯劃空而來。
「末將請戰!」騎營的數位千戶一起抱拳道。
「得令!」
林晚榮對胡不歸打了個眼色,胡不歸翻身下馬,大聲道:「兒郎們,跟我衝啊——」
秦仙兒渾渾噩噩,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楚他說的話,不住落淚。
徐渭心道,還能升你的官嗎,你都已經是右路先鋒了,再升的話,那就只有你來做大帥了。
那美女高手似乎也失了最後的力道。軟軟的向後癱倒,仙兒急忙扶住她。大驚道:「師傅,你怎麼了?」
高酋倒也不是完全的莽漢,想了想道:「大人,這事情有古怪,即便是佟成萬般憎恨林兄弟,也不應該冒天下之大不韙,炮轟有功之臣。」
杜修元躬身道:「稟將軍,眼下陸坎離為我所擒,這西城已無強兵,末將請求攻城!直取濟寧,為我大軍再立新功。」
林晚榮嘿嘿一笑道:「不是她對手怕什麼,我們有火炮,還有火箭強弩呢,怕她個球。」
仙兒柔聲道:「公子,仙兒年幼之時,跟隨師傅來這濟寧,第一夜便是與師傅泛舟微山湖上,夜宿小船之上。若要說到家,這微山湖便是我的家。」
林晚榮點點頭,這仙兒的師傅倒是把我看得清楚,也算是個女中諸葛。只可惜,長得跟花兒似的,卻被老子幾炮轟了,本將軍辣手摧花的手段怕要名揚天下了。
有人幫白蓮教練兵?林晚榮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我靠,難怪白蓮教戰力非同一般呢,讓老子差點丟了性命。至於那相助之人是誰,連林晚榮都能猜出幾分,徐渭和洛敏那兩個老狐狸肯定也清楚無比。
林晚榮大義凜然的道:「當然是我照顧你一生一世了,仙兒,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最喜愛你了。對了,你師傅是不是就是白蓮教的聖母?」
高酋等人急忙帶著徐渭來到西門城外,徐文長前後左右細細勘察一番,注視著那炮彈打出的彈坑,問道:「可曾發現林兄弟遺體。」杜修元道:「稟大帥,當時炮火猛烈,林將軍的遺骸怕是找尋不到了——」
胡不歸也道:「就是啊,難道林將軍忘了,徐大帥說過,誰最先攻入濟寧城,就為誰在皇上面前請首功嗎。」
「小將在此!」
我日,林晚榮一下子跳了起來,這個老徐,幹別的事沒什麼積極的,怎麼送信倒如此勤快,這不是害了我嗎?憶及昨日書信的內容,他心裡很是後悔,也不知發了哪門子騷興,竟寫了那麼些奇怪的東西,想念二小姐倒也罷了,想念大小姐,還想念夫人,這他媽算是怎麼回事啊?這信大小姐看不得,二小姐看不得,夫人更看不得,落到她們手裡,也不知會起個什麼反應,老子回去之後,會不會被她們扒層皮呢。
林晚榮掏出懷中火槍,砰砰兩連發,那裝神弄鬼的妖人便倒下了兩個。一個中了胸前,另一個卻是腦袋開了花。眾將士見這些妖人倒下了,頓時發出一陣歡呼。
說到這裡,林晚榮突然插嘴道:「對了,你們白蓮教哪裡來這麼多訓練有素的兵馬?」
「造反,要造反了——」佟成心驚膽顫,沒想到這個林三竟有如此號召力,他急忙道:「神機營,發炮——」
跟在他旁邊的杜修元道:「將軍有所不知,自那日沛縣遇襲之後,徐大帥已經徹查了微山湖水師,委派了新的都督。這一次,賊寇是絕不可能從微山湖上逃遁的。」
徐渭嘆道:「我用這佟成,乃是刻意為之,讓他傳些假的信息出去。只是我實在未想到,他竟然瘋狂至此,我一時不察,卻讓他害了林兄弟。」
林晚榮偷偷伸手摸進她小衣,大手在她胸前輕輕摸了幾下道:「不會的,我們死不了。」
「仙兒,仙兒——」林晚榮輕輕叫道。
林將軍在右路軍的地位就是神,眾將士聽此呼喚,義憤填膺,一起大叫一聲:「衝啊——」數萬將士如潮水般,結陣往中路軍大帳衝來。
高酋大喜道:「屬下代林兄弟謝過大人了。」
「公子,師傅,你們不要打——」秦仙兒焦急喊道,見到師傅沒死的喜悅早已化為烏有,這二人可是生死仇敵,傷了哪一個都讓她傷心欲絕。
這一聲又酥又麻,直爽到他心裡去了,兩人本就是赤身裸體的抱在一起,這一挑撥之下,大有星火欲燃之事。不能上啊,不能上,他一再的警告自己道。
林晚榮無奈搖搖頭,這事還越鬧越大了,老子在蕭家做個家丁多麼的自由自在,如今到了軍中雖然多了許多熱血兄弟,卻更多了一道枷鎖,桎梏了自己。大小姐,我是如此的想念蕭家,想念你啊,林三仰天長歎。
秦仙兒服侍他穿上衣服,他身體虛弱的很,秦仙兒看的一陣心疼,忽地抱住他道:「相公,我生生世世都伺候你。」
林將軍運籌帷幄,談笑間強敵灰飛煙滅,在將士們的心中,他早已經是戰神兼偶像了。今日破城之後,大軍本已全部入城,正等待著大將軍的檢閱。哪知城外突然萬炮齊鳴,無數的將士親眼目睹林將軍的身軀淹沒在火海裡,勇猛無敵的戰神,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自己人的陰謀暗算中,這怎能不讓他們悲憤。
「仙兒——」林晚榮一下子跳了起來,小寶貝,你終於出來了。
杜修元咬牙道:「既如此,便請元帥給我們三天時間。這三天之內,我們兄弟要尋遍這濟寧城邊每個角落,探訪林將軍。三日之後,不論有無尋著,再歸大帥帳前。」
林晚榮笑罵道:「你們幾個少拍馬屁。快放慢行軍速度,讓兄弟們吃飽喝足,好好休息。」
「彼此彼此了,林將軍小弟弟,你卑鄙的有性格,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美女高手嫵媚一笑,身體輕扭,豐腴的嬌軀便如火一般熱辣,她臉上泛起一抹羞紅,眼中射過絲絲點點的媚意,將那少婦風韻演繹得淋漓盡致。
林晚榮想起來軍營之前徐渭說過的話,說這白蓮教只有五千人馬,且全都是烏合之眾,現在看來,這些完全不實,這白蓮教前前後後的兵馬加起來,怕有一萬多人,而且絕非烏合之眾,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招來的兵馬。
秦仙兒扶著林晚榮坐在師傅身邊,三人同坐一起,只覺天地都寂靜下來。
高酋和李聖哈哈大笑幾聲,帶著人馬進城而去。
見諸人到齊,徐渭點點頭,大聲道:「爾等可有大事報來?」
林晚榮得意洋洋,跨上戰馬,正要隨後督戰,忽聽一聲輕嘯,城中躍出一女子,一蹦數丈來高,腳不點地,便如一個飄渺的仙子踏波而來。這女子看不出多大年紀,杏眼桃臉,生得嫵媚之極,豐臀柳腰,身軀成熟火辣,望著便似是一個熟透了的水蜜桃。
「如此甚好!」美女高手嬌笑道:「那我便數三下,我二人一起丟下手中兵器,你看可好?」
仙兒急忙拉住安碧如手道:「師傅,仙兒的家就是你的家,我們永遠不分開。相公他人這麼好,絕不會虧待你的。是不是啊,相公?」
「末將在!」李聖急忙應道。
徐渭點頭道:「好,有情有義好男兒,正該如此。本帥准了!三日之後,大軍開拔,我等著三位的好消息。」
沒有摧殘?林晚榮心裡升起一絲希望,仔細檢查身上,卻看不出絲毫的痕跡。我日,上帝你太不公平了,為什麼男人沒有那層生理膜?老子現在連自己有沒有被強|暴都弄不清楚,這個問題太嚴重了,關係到我一生的性福啊。
「那後來呢?後來你們怎麼衝出來了。」林晚榮又道。
林晚榮這才注意到,他二人此時落身之處,卻是一處小船之上,外面傳來風吹水草輕輕的嗚聲,顯得格外的寂靜。
許音未落,便聽一陣驚天的喊叫,濟寧西門大開,嘩啦啦的殺出一彪人馬。
林晚榮微微一笑:「我年幼無知,為賦新詞說些愁,這有何不可?」秦仙兒嬌笑著,又想起了與他在妙玉坊中初見,一切都彷彿發生在昨日。
火箭強弩和火炮連番進攻之下,那女子再也抵擋不住,轟的一聲炮響之後,漂亮的女高手慘叫一聲,便摔落在了地上。
「這是什麼聲音?」林晚榮奇道。
這騎兵領頭之人黑面闊眉,望著有幾分態勢。胡不歸驚道:「將軍快看,那人是白蓮教聖王陸坎離。」
徐渭面無表情的道:「佟成,林三可有虛言?」
感覺胸前的匕首傳來陣陣的清涼,只怕一不小心就要將自己捅個透心涼,林晚榮心裡暗罵自己太大意,媽的,又是敵酋,又是高手,哪裡這麼容易掛掉?早知道如此,放倒這女高手之後,就讓李聖再對著她身體轟上百來炮,再讓騎兵戰馬踩踏萬遍,最後步兵齊上,將她屍體碎末砍成十萬截。
望著遠處的水天一色,林晚榮長長一嘆道:「人生如此美好,我卻要始終飄搖,幸福在你眼前,你卻總是看不到——」
「哦,有這等事?」徐渭雙眼一瞇道:「翟滄海乃是騎營副將,統領五千人馬,有誰敢打他?不想活了嗎?」
佟成急忙跪在地上道:「大帥切不可聽他們一派胡言。我與林將軍分為兩路軍首領,怎能刻意去害林將軍呢?」
「對了,徐先生,昨天送信的事情,還得多謝你了。」林晚榮皮笑肉不笑的道,恨不得將這老徐痛揍一頓,丫的,正事不急,亂七八糟的事倒挺熱心,老子回去了,也不知道要受怎樣的折磨。
徐渭臉色鐵青,啪的一聲將行軍令牌摔在地上,火道:「佟成,你好大的膽子!」
秦仙兒擦乾臉上的淚痕,欣喜無限,嬌嫩的身體在他身上摩擦一陣。輕輕的帶著顫抖的聲音,在他耳邊呼道:「相公——」
聽著另外三面傳來的隆隆炮聲和廝殺聲,胡不歸焦急道:「將軍,這濟寧城怕是要破了。我們若再不攻城,就要被別人搶了頭功——」
林晚榮苦笑道:「徐先生,你是早有打算吧。騙我來做什麼參謀將軍,卻原來讓我帶兵打仗,這等苦差,實在是為難我了。」
守城的白蓮軍絲毫不敢懈怠,緊張的望著官軍的舉動,哪知過不了一時三刻,眼前的官兵操練結束,竟是整齊的排隊歸營了。
經此一陣衝鋒,李聖的炮火暫停一陣,那千餘人的騎兵便又向前衝鋒了一段距離,看那樣子,是要殺出一條血路。
「哦,沒事,這是流彈,放心,不會再有——」
林晚榮牙一咬,看準第一炮打出的和-圖-書那個大坑跳進去道:「仙兒,快下來。」
李聖大吼一聲道:「兩位大哥,還有我——」
「放開你做什麼,我的仙兒是寶貝,我想什麼時候抱就什麼時候抱。」林晚榮將她身體又往懷裡緊了緊,死皮賴臉的道。
事發之時,胡不歸、杜修元等右路軍的大將們正與徐元帥商議大軍退兵事宜,皆有不在場的時間證人,這證人乃是徐大帥。胡、杜等幾位將軍,聞聽此事,皆深表震驚。
「二——」
林晚榮自知不會長待於軍中,但與這數百將士又有深厚的感情,一時之間也無法割捨,只笑了笑道:「三位千戶,陞官晉爵的感覺如何?」
這老徐還挺公正的嘛,林晚榮點點頭,卻聽徐渭又道:「參謀將軍林三,檀自動刑,按理亦應重責,杖刑自是難免。」
「傻丫頭,這小子油嘴滑舌,處處哄騙於你,枉你還對他癡情一片。」美女高手望著秦仙兒輕嘆道。
他身後的數千精騎與三千步兵,發出一陣驚天吶喊,但跟在他身後一起衝鋒起來。
林晚榮生死未卜,高酋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徐渭將他拉至一邊輕聲道:「這佟成乃是騎營指揮使,隸屬都督府,我也不能輕易相辦,須報兵部與皇上方可處置。佟成與兵部侍郎關係莫逆,這案子要是扯到兵部,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了結,所以那佟成才會有恃無恐。」
杜修元笑道:「老胡,你這番分析倒是大有道理。看來最近學聰明了不少嘛。」
林晚榮急忙摟住她肩膀道:「仙兒,別哭,這純粹是個意外,我馬上徹查,究竟是哪個王八蛋放的這一炮?我明明叫他們見著女子就不准打炮的。」
次日一大早,軍中操練的號角吹響,林晚榮才惶惶然醒來,憶及昨日所做之事,額頭頓時冷汗隱現,忙叫來昨日那傳令兵道:「快,快去大帥帳中稟報,將我昨日那書信取回。」
安碧如咯咯一笑,嫵媚的瞟他一眼道:「你這少年卻是裝出來的,我要是不見著你做的那些壞事,定然也會上了你的當。」
「你如此才情,機智冠絕天下,若是整日混於春闈之內,時日久了,怕是連進取心都消磨殆盡。我大華男兒,生做人傑,死為鬼雄,老朽實在不忍心看小兄弟如此耗費下去,這才費了心思,請你過來軍中幫我。」徐渭費盡口舌道,卻見林小兄面無表情,似乎根本就沒聽下去。
原來老徐還幹過這事,我怎麼不知道呢,看來這老頭上次確實不是故意以我為鉺的,林晚榮點點頭道:「既如此,吩咐兄弟們減慢速度,五里一歇營,十里一生火,大家慢點行路。」
「師傅——」秦仙兒趴在安碧如懷裡抽泣起來,大概只有她自己明白心裡的苦楚。
徐渭冷聲哼道:「佟成,你率領的乃是中路大軍,莫非你有千里眼,時時刻刻盯住了右路大軍?你說炮打白蓮聖母,但眾將士可見,那白蓮聖母早在你發炮前早已被林將軍所斃,何須你來發炮?倒是你炮轟林將軍,乃是眾目睽睽所見,你還有何話說?」
高酋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還有如此的玄機。徐渭喟然道:「今日出了這事,老朽實在難逃罪責,若不收拾了這佟成,我也太對不住林兄弟。」
「徐大人——」高酋急忙下馬,幾步衝到徐渭身前,跪下大哭道:「屬下該死,屬下該死啊!」
胡不歸幾人深以為是的點頭,騎營的幾個將領親見那晚戰死將士的慘狀,對這練精兵之說也深表贊同。
秦仙兒點點頭道:「正是。我從小與師傅相依為命,她便像是我生身父母般照顧我,教我讀書識字,又授我武藝,在這白蓮教中,若無她照顧於我,仙兒怕是早就遭人凌|辱了。」
「回稟佟將軍,就說我軍正在進行攻城演練。」林晚榮道。
林晚榮出列抱拳道:「稟告大帥,此乃在下所為。」
「三」字一落,林晚榮便將火槍狠狠往前一頂,卻覺胸前越發清涼,低頭一看,卻是那匕首劃破了自己冬衣,抵在胸前肉上。
「瞄準那個聖王,給我打——」林晚榮大叫道,尋不著仙兒的怒火,便一口氣向這個什麼聖王陸坎離撒去。
濟寧城破了,白蓮教也滅了,這仗算是打完了,可是仙兒怎麼辦呢,林晚榮心裡一嘆,難道她又要跟她師傅走?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林公子的聲音哼哼唧唧,卻是逐漸的小了下去,直到完全聽不見……
林晚榮仔細瞅了幾眼那些人馬,又對高酋和胡不歸道:「兩位大哥,快幫我看看這陣裡有沒有女子?」
美女高手慘笑道:「二十年心血毀於一旦,讓門中師姐看我安碧如的笑話,這老天恁的可惡,為何一再如此待我?」
這信果然是應了大小姐的意思,言簡意賅,主題鮮明,他騷心作祟之下。也懶得再寫,裝好信封。叫來一個帳外守候的兵士,囑託他交給大帥送至金陵蕭家。
「師傅——」秦仙兒一聲驚喜的嬌呼:「你沒死?」
「狗東西,你敢欺騙大帥。」高酋怒聲而起道:「彼時城外,除林將軍,便再無其他人等。那白蓮聖母一衝出,就已被我神機營大炮打死,卻還要你來打什麼炮。是你這王八蛋蓄意加害林將軍,想為你小舅子報仇,三軍將士哪個不知。」
汗,脫|光了衣服躺到我被窩裡來,果然和我一樣,「不是個隨便的人」。秦仙兒的話讓他心裡大感安慰,同時也有點悲哀,這仙兒的事情,什麼時候才能解決呢?青璿也不知道有沒有辦法?
安碧如將那兩根紅燭點燃,淡淡的燭光映著她如玉的面龐,更添一層嫵媚。她朝林晚榮道:「怎麼樣,林公子,是你自己來,還是我用強的綁了你來?」
「所以,後來那什麼白蓮聖王就選擇了突圍?」林晚榮繼續問道。
「仙兒,我們兩個怎麼會睡在一起呢?哦,你不要誤會,雖然我很想和你睡一睡,但是,你也知道,一個人昏迷了,醒來之後突然發現和另一個女子全身赤|裸的躺在一起,任何人都會感覺到奇怪的。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有沒有強|暴——哦,有沒有發生些特別的事情?」
秦仙兒一口氣說完,林晚榮才明白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麼回事,這樣說來,仙兒的師傅才是白蓮教的真正首腦,天靈靈地靈靈,幸虧老子那幾炮轟得準,才讓這白蓮教的大頭頭完蛋。
胡不歸黑臉漲的通紅道:「謝將軍栽培。我等誓死跟隨將軍!」
林晚榮重傷幾日一直昏迷,今日醒來,又與仙兒拜了堂,心裡騷騷,輕聲道:「仙兒,你扶我出去看看吧。」
這大概就是白蓮教的敢死隊了。媽的,老子最討厭裝神弄鬼了,林晚榮眉頭一皺,他才不信什麼刀槍不入,這定然是使用了什麼精神鎮痛之類的藥劑。但光他一人不信也於事無補,神佛之說深入人心,眼前這一幕給手下將士帶來的衝擊是巨大的,必須破了這邪術。
秦仙兒道:「他們似乎一直在找尋你,直到昨日晌午方才退走。不過這微山湖的水師早已撤了,我們在湖上,已經過了幾日了。」
「我也不知道。」秦仙兒道:「我對師傅說,公子你是絕對不會傷害我與師傅的,話方說完,就見師傅衝了出來,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只得跟了出來。哪知方一出門,就見師傅她——」秦仙兒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了。
美女高手咯咯嬌笑,胸前雙乳微微顫動,劃出一道美妙的波浪,似有無盡的熱力自她身上散出,她玉手的匕首略略推進:「這位小弟弟,你用的是什麼暗器啊,這麼硬邦邦的,姐姐我有些受不了哦。」
杜修元這才領悟其中真諦,林將軍果然是高瞻遠矚啊,實在是妙計。
「哪能呢?我正想著到哪裡去尋個藥鋪給姐姐療傷呢!」林晚榮滿面正氣的道。
林晚榮嘿嘿笑道:「美女姐姐你大可放心,我這人除了過於誠實之外,再也沒有別的缺點。只要你取走手中的刀,我自然也會收回暗器了。」
原來這美女高手叫做安碧如,這名倒也雅致得很,林晚榮心裡想道,卻見仙兒與安碧如相擁一起,模樣淒慘得很。
眾官軍臉上現出驚駭之色,這世界上還有不知疼痛的人?莫非真的如他們所說刀槍不入?
一聲聲的驚呼傳來,杜修元手捧頭盔與戰刀,仔細打量一番,面帶悲色,遞給高酋道:「高大哥,你看看,這些可是將軍的物品?」
白蓮聖王和白蓮聖母?那他們不就是一對?莫非那白蓮什麼聖母,就是仙兒的師傅?
這小兄弟真是太獨特了,徐渭暗嘆一聲:「其實,我請你來這軍中,還有一些理由。你在這軍中磨練一陣,掌了兵權,過些時日與蕭大小姐進京的時候,也會有莫大的臂助。」
李聖調轉炮口,對準濟寧西城門就是一陣猛轟。砰砰大響聲中,西城門上的塵土便嘩啦啦的掉下大塊,幾個中炮的白蓮軍落下城來。
杜修元細細思考了一陣,才道:「那我必然不敢掉以輕心,沒有動靜不意味著沒有危險。相反,越是沒動靜,就越應該提高警惕,我要是守軍的話,必然預留精幹力量,警惕西邊。哦,我明白了,將軍的意思是,我們將這西邊擋住,圍而不打,不僅減少了我大軍的犧牲,又讓敵人處處受制掣,不敢將所有兵力都投放到另外三邊去。」
真是沒有共同語言了,瞧瞧時辰不早,徐渭應該升起大帳了,他急急忙忙穿好兵甲,卻見胡不歸、李聖、杜修元三人穿戴著嶄新的盔甲,威風凜凜的走了進來,朝他一抱拳道:「參見將軍——」
「得令!」眾千戶興奮的領命,拿了白蓮聖王陸坎離是個什麼概念,每個人都清楚無比,眼下又是以十敵一,哪個不興奮異常呢。五千精騎齊奔而去,馬蹄聲震得地動山搖,捲起一陣塵土,眨眼就將五百白蓮淹沒在人海裡。
徐渭眼中寒光一閃道:「佟成之母于氏,乃是出自誠王爺府上。」
我靠,五千人打五百人,要是我的話,老子也請戰,林晚榮嘿嘿一笑道:「既如此,胡大哥,各位千戶大哥,爾等每人率領一千精騎,去將這陸坎離拿了,誰先拿他,我為他請首功。」
安碧如見這小兩口卿卿我我,艙內實在不是她待的地方,便對林將軍拋了個媚眼,咯咯笑著走出去了。
秦仙兒驚喜道:「公子說的當真?」
「他不是你師傅的兒子?」林晚榮奇怪道:「陸坎離是白蓮教的聖王,陸中平是他兒子,你師傅是白蓮教聖母,難道不是這陸中平的娘親?聖王和聖母應該是一對吧?」
這信寫的怪異,卻也符合大小姐的性子,林晚榮彷彿看見蕭玉若燈下凝眉,憤憤嬌哼的樣子,不用想也知道,這丫頭肯定是對自己深有不滿。與大小姐相處長了,還真是有些感情了,幾日不見,想念的緊,他心裡大是感慨,找來信箋,掏出鉛筆。想也不想,刷刷刷的寫上幾行:「大小姐,我想你;二小姐,我想你;夫人,我也想你。」
「唉,咱們這樣相持也不是辦法,倒不如我們把暗器什麼的,都交到仙兒手裡好了,她是我們共同的親人。師傅姐姐,你看怎麼樣?」林晚榮大度道。
「上馬——」胡不歸大吼一聲,腳蹬馬踏,跨上馬鞍,數千精騎翻身而上。盔甲擦碰馬鞍,發出一陣嘩啦啦的大響。
秦仙兒對他無比信任,聞言想也沒想,抱住安碧如就跳了下去。到了此刻還捨不得她師傅,這丫頭果然情深意重。林晚榮一嘆。
圓房?林晚榮驚道:「姐姐,我年紀還小,身體還沒發育成熟,無論生理還是心理都未做好準備,你能不能先放過我?」
「摧殘,我摧殘你做什麼?」秦仙兒奇怪的道,旋即俏臉通紅,緩緩將身體貼近他道:「公子捨身救我,仙兒感激都還來不及,怎麼會摧殘你?」
「佟成,你個狗娘養的,竟敢背後放炮,謀害林將軍,老子今天要取你狗命,為林將軍報仇。」胡不歸滿面通紅,眼如齜裂,大聲吼道:「兄弟們,衝啊——」
「喂,姐姐,講點文明好不好,我可沒穿衣服呢。」林晚榮心裡大驚,急忙到枕邊去摸火槍。奶奶的,怎麼把這個女人給忘了,老子前幾日還拿大炮轟了她呢。
美女高手見自己弟子如此的癡情,忍不住一嘆:「傻丫頭,這世間的男人,都是無情無義,你如此待他,來日他棄你如草芥,那豈不是要了你性命?再說了,此時此刻,即便是我想放了他,他也未必會放過我啊。」
徐渭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正色道:「小兄弟,不瞞你說,我拉你來從軍,一是為了我軍中有參謀之士,另一方面也是為你著想。你在蕭家當家丁,雖是自由,但每日耽於瑣事,與蕭大小姐洛小姐巧巧姑娘等人廝混,忒的沒了志氣,也叫外人笑話。」
寫完這信,他早已睏意叢生,打了幾個呵欠躺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仙兒嬌呼一聲,渾身酸軟的癱倒在他懷裡,小口急張,美女高手急忙道:「仙兒,你怎麼了?」
秦仙兒似乎明瞭他心裡的想法,幽幽一嘆道:「公子,你待我情深義重,你不喜歡的事情。仙兒永遠不會去做。那日你昏迷了之後,我與師傅冒著炮火,將你運到這裡。師傅說,你這樣情深義重的男兒再難找尋。便讓我與你行了周公之禮——」
「兵器?沒有啊?」林晚榮驚詫莫名,火槍還在仙兒手上,蜂針在胸前,哪裡還有兵器。
原來那封書信還有這麼一段來路,蕭玉若這小妞,平時喜歡冷著臉,到了關鍵時刻,卻也仗義的很,她對洛凝本有成見,為了這事卻拉下面子去求洛凝又求洛敏,想想大小姐清瘦的臉龐,想想那書信的內容,林晚榮忽然有些淡淡的感動。早知如此,昨日那信就應該洋洋灑灑寫個萬言書了,哪裡知道一時騷興大發,整出個那麼四不像的東西,後悔,真是後悔。
徐渭笑著道:「林三,你可有異議?」
唉,我一向都是那麼謙虛,這老徐卻硬要趕鴨子上架,不是故意讓我招人嫉妒嗎?林將軍無奈搖頭道:「既如此,小將唯有從命了。小弟年紀輕輕,又沒有多少帶兵的經驗,還請諸位將軍以後多多照顧提攜,林某我感激不盡哪。」
靠,我現在能不放嗎?有仙兒在場,我要動手,也要掂量掂量啊。林晚榮點點頭道:「北方胡人入侵,威脅我大華子民。www.hetubook.com.com官兵的目的就是破除白蓮內亂,來年好集中兵力抗擊胡人。只要師傅姐姐不再弄些禍事,我便當作沒有見到姐姐來過。」
林晚榮大聲道:「兄弟們勿要害怕,這是妖人裝神弄鬼。只管往他們眼上頭上射箭便是——」
林晚榮笑道:「你還只說對了一半。我們圍而不打,對白蓮軍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壓力,他們心理上首先慌亂,戰力自然要減弱。當然,另外三路的兄弟可能對我們有些怨言,但是我們一萬兄弟,有一半是騎兵不適合攻城,另外五千步營若是投入攻城,那白蓮必然將所有力量調動起來防禦,即便城破了,我們自己也定然傷亡慘重。這個生意,做得不划算。不如我們鎮守住西門,不時來個攻防演練,讓這些賊寇不敢輕舉妄動,這樣也能適當減輕另三面的壓力。我們的苦心,也總有人能理解的。」
眼望兩路大軍便要爆發一場大戰,千鈞一髮之際,忽然一聲大喝傳來:「都給我住手——」高酋等人扭頭望去,遠遠的奔來數百人馬,快騎如飛,衝在最前面的,白髮蒼蒼,怒容滿面,正是此次征伐白蓮的大元帥徐渭。
林晚榮率領的右路軍,秉承了林將軍一貫的宗旨,練強大之兵,做快樂軍士,早晚練兵,日間行路,過的也甚是逍遙自在。
杜修元長嘯一聲道:「兄弟們,白蓮教陸坎離已為我大軍所擒,再破了濟寧城,我大軍居功至偉。殺進濟寧城,回家過年,大家衝啊——」
她說到這裡,又是輕聲哭泣了起來。林晚榮能夠理解她的心情,她自幼便是個孤女,跟在師傅身邊長大,今天城破了,家沒了,師傅也沒了,心裡的淒苦可以想像。
秦仙兒輕輕嗯了一聲,幸福的依偎在他懷裡。
林晚榮對杜修元道:「杜大哥,這白蓮教的高層首腦,就只有一個聖王麼,就這麼拿了,也太不過癮了。」
這話可一點不差,林晚榮黯然一嘆,將火槍收好道:「好了,我們講和。」
「師傅——」西門中突然衝出一個年輕的女子,發瘋般的向那女高手奔去。
眾將皆是一喜,徐渭乃是天下第一學士,他說林將軍還活著,可信度自然極高。一時間這個好消息傳遍右路大軍,每個將士都喜笑顏開,期待著林將軍早日歸來。
「突圍好啊。」林晚榮笑著道:「我們的五千騎兵還沒派上用場,以逸待勞這樣的事情,我巴不得天天幹呢。他們要真敢突圍,我們就騎兵合圍,步兵攻城,兩不耽誤。嘿嘿,這樣率先進城的,不還是我們兄弟嗎?」
湖面寬廣無垠,夜色如水,一葉小舟漂浮在湖面上,更添幾分孤寂。
「你怕是還不知道吧,前夜你那衝冠一怒為兄弟的典故,早已傳遍軍中。人人誇讚你帶兵有方,愛兵如子,眼下你聲望之隆,已無第二人可比。若不用你做先鋒將軍,怕是數萬將士都不會饒了我,老朽自然要知人善用了。」
安碧如微笑道:「我自然知道,孟都就是死在你這暗器之下。不過,我要想殺你,你這幾天恐怕早已死了幾百遍了。」
「好,准!」林晚榮大聲道。
害羞,老子害羞個屁,我是擔心懷裡的那一堆寶貝被你搜刮了去,老子可就掉的大了。他四處望了一眼,見那什麼蒙汗藥小畫冊金牌如來大佛棍皆放在自己身邊,這才放心下來。
五千步兵便像潮水般往城中攻去,人人臉上皆是興奮之色。這西城幾無守軍了,破城還不是手到擒來。
軍中無大將,林三做先鋒?林晚榮腦中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心裡頓時老大的不爽。我日,瞎想些什麼呢,那廖化有我帥嗎?他有我會泡妞嗎?老子比他強多了。
不妙!林晚榮慘叫一聲。急忙用被子掩蓋住自己身體,雙眼圓睜:「仙兒,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今日早餐之後,大軍便開拔前進,三日之後攻占濟寧,哪一路人馬先打下濟寧,我便向皇上請他首功!」
徐渭眼中冷光一閃,大聲道:「難道這萬炮齊發,不是你所為?」
林晚榮暗自冷汗,急忙道:「高大哥,這窯妞哪能和中意的女子相比呢?」
林晚榮起身長笑道:「好,好,胡大哥立了大功,咱們這次可又是出了風頭了。」
林晚榮點點頭道:「嗯。仙兒你放心,那個陸中平早已被我收拾了。從今以後再也無人敢糾纏你。不過這個陸中平是你師傅的兒子,你師傅見他喜歡你,難道會不幫助自己的兒子?」
說話之間,卻見胡不歸一刀砍斷陸坎離座騎,那白蓮聖王摔落在地上掙扎兩下,臉上一片驚恐之色。胡不歸縱馬上前,探身一抄,單手將那陸坎離舉過頭頂,大喝道:「陸坎離已為我所擒,爾等白蓮匪孽,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殺了佟成,為林將軍報仇——」數千精兵高舉戰刀,熱血沸騰,千馬齊鳴,悲嘶聲聲,殺聲驚天動地。
「陰險?」林晚榮正在仙兒嬌乳上撫摸,聞言愣了一下:「師傅姐姐,眼下我們正在同舟共濟,我又沒對你怎樣,何來陰險之說。」
林晚榮出了大帳,早已有數人圍上來恭喜。杜修元等人自然不提,連著原本翟滄海手下的幾個千戶也過來參見,他們眼下都被調撥到右先鋒林大將軍帳下,兼之昨日親眼所見林將軍的勇猛與義氣,拜的也心悅誠服。
林晚榮往自己身上一瞅,我靠,不就是光著個膀子麼,重要部位還沒裸呢,就把你嚇成這樣了,你不是火辣的很麼?
待走得近了,他飛身下馬,卻見秦仙兒頭髮披散,容顏憔悴,俏麗的臉頰沾滿了淚珠兒,神情癡癡傻傻,跪在地上,呆呆望著那個被炮轟的美女高手。
汗哪,誤會這麼大?不僅是你換了巧巧,青璿,玉霜,大小姐——咦,我為什麼會想起大小姐呢?換成這中間任何一個女子,我都會去捨了性命救的,不是因為把誰排在了第一位,主要是因為我太博愛了。「仙兒,你不會為了報答我,就趁我昏迷,把我——那個啥了吧?」林晚榮聲音顫抖著,緊張的望著仙兒。真他媽要命了,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欣喜若狂的豔福,老子卻不能消受。
小弟弟?林晚榮渾身惡汗,這仙兒師傅到底多大年紀了,怎的生得如此禍國。幸虧老子意志決定,否則還不早被她迷惑了。
林晚榮放眼望去,卻見佟成的中路軍,二十門火炮一起轟鳴,耀眼的紅光中,成群的炮彈向自己三人飛來,眨眼便將周圍燒成一片火海。
秦仙兒望著官軍進城的隊伍,幽幽一嘆道:「這濟寧城是我生活多年之處,沒想到,今日卻被破了城,就連師傅也——」
林晚榮笑著道:「這彈坑理論,說來也簡單,就是拿火炮來說吧,有人做過統計,兩顆炮彈,落在同一個坑裡的概率,不會超過萬分之一,所以說,我們躲在這裡,是安全的。」
女子將手中短匕往林晚榮胸前抵了抵,笑著說道:「這位就是林將軍麼,果然是少年英雄啊,難怪我家仙兒如此癡迷於你。」
幾位千戶一帶頭,數萬兵馬飽含怒火,直往佟成營帳衝來,那聲勢,那規模,叫人心驚膽寒。
安碧如道:「林公子,你年紀輕輕,何來如此多的感慨?」
徐渭道:「林兄弟殉國在何處,快帶我去看看。」
胡不歸衝到一半,忽然大手一揮,身後的眾將士便都停了下來,陣型一變,騎兵歸騎兵,步營歸步營,不再往前衝鋒,竟是當著那守軍的面肆無忌憚的操練起來。
李聖果然名不虛傳,五門大炮攆著陸坎離轟去,轉眼又將白蓮騎兵消滅了百人,只是那個陸坎離周圍的兵士忠心護主,數次皆以性命護住了他,才保他暫時平安。
仙兒急忙扶住他,輕聲道:「相公,你傷勢未好,還要將養幾日。眼下,我們是在微山湖上。」
「請大帥為我等做主,斬殺佟成,為林將軍報仇——」右路軍數萬將士一起跪伏在地,向大帥祈求道。
辜負?我辜負過誰了?回去就不與大小姐吵架了,好好與她說話,也報了這小妮的一片關懷之心。
「傻丫頭,這才是剛剛開始,以後的時日還多著呢。」林晚榮哄道,這一句久經考驗,任你鐵樹也要花開。
仙兒急忙抱住他道:「相公,你怎麼樣了?」
眾炮齊發,眨眼便將那騎兵掀翻數十人。只是那群騎兵甚為彪悍,轉眼之間便已又往前衝了數丈。林晚榮冷笑,正要繼續點炮,忽然從那騎兵陣中,衝出二三百步兵,頭纏白巾,皆都赤|裸著上身,臉上身上塗滿油彩,畫著鬼怪頭像,那陣勢甚是嚇人。
「高酋,你這是怎麼了?站起來說話。」徐渭急忙道。這高酋是皇帝身邊的護衛,性子何等的高傲剛烈,哪曾在人前流過眼淚?今日見著卻是如此的懊惱沮喪,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火炮過後,塵土中到處是燒焦的糊味,大火熊熊燃燒著,先前戰死的兩軍士兵,經這炮火摧殘,遺骸散落的到處都是。眾人舉目四望,哪裡還能尋著林將軍的影子。
「徐大人,你說真的?」高酋跳起來道,胡不歸等人也現出不可相信的神色。
「林兄弟怎麼了?」徐渭怒道。
徐渭放聲大笑:「機遇從不垂青無準備之人,林小兄,只要能打贏仗,管他什麼誤打誤撞,只要你有手段,你就是英雄。」
安碧如嗤嗤一笑,美目盈盈流轉,嫵媚道:「是又如何?小弟弟,怎麼看,你也不是個那麼害羞的人啊。」
「那白蓮大王又是怎樣想的呢?」林晚榮道。
「弓箭手準備——」見那騎兵丟下二百餘屍首,卻已靠近官軍陣前,李聖放下火炮,大聲命令道。
完了,完了,仙兒一直對我有覬覦之心,不惜手段要得到我的肉體,以達到她獨占我的目的。老子昏昏睡睡之中,清白定然被糟蹋了,要不然怎麼會光溜溜的和仙兒睡到一起呢。完了,青璿,巧巧,二小姐,我不能把你們的命交到仙兒手裡啊。
「林將軍——」數千兵士一起呼喚著,跳下戰馬,在這處處燃燒的陣地上仔細搜尋,盼望能夠發現林將軍的蹤跡。
月色皎潔,輕輕照在湖面上,蕩漾著一層淡淡的銀光。微風吹拂下,遠處飄來層層的波紋,到了小船腳下,便散了開來。湖水輕輕拍打著船體,發出陣陣嘩嘩的輕響,小船兒在波浪中微微晃動,便像是一個恬靜的搖籃。
「公子——」仙兒驚呼一聲,急忙將他摟在懷裡,眼淚刷刷流下來。安碧如咬了咬牙,卻沒有說話。
「奶奶的,」胡不歸一腳踢飛散落在腳下的幾塊大石,笑道:「我就知道,林將軍英明神武,俠義蓋世,他要這麼輕易就被奸人害了,那也太沒天理了。」
這右路軍由於林將軍的英明指揮,今日一戰,極為輕鬆的擒下了白蓮教聖王,又不費吹灰之力的攻占了濟寧城,加上之前的力斬白蓮第一勇士,真可謂戰功赫赫,三軍震驚。
「你莫要說了輕鬆,打斷了人家的腿,騎營五千人馬無人統領,哪裡就能這樣了事?」徐渭一拍堂木大聲道:「林三聽令!」
當日夜裡,忽然傳來消息說,正在押解途中的騎營指揮使佟成大人,行至豐縣時,被一支冷箭射穿額頭而亡,懷疑是忠於林將軍的兵士所為。
李聖一聲令下,數千隻強弩火箭,便一齊向那女子射去,那女子縱是萬般武藝,面對蝗蟲般的箭矢,也毫無還手之力,被那箭雨逼得連連後退。李聖調整五門大炮,轟隆巨響聲中,數枚炮彈便帶著尖嘯飛了出去。那女子躲閃之下,險些被火箭燒了衣裙,一時也極是狼狽。
我靠,她沒死,我可死了,林晚榮心裡急轉,眼睛一眨,笑著道:「仙兒,不要瞎喊,這位仙子如此年輕美麗,哪裡是師傅,分明是姐姐。」
徐渭微笑不語,倒是那佐宗佑發話了:「唉,林兄弟不要過謙。正所謂有志不在年高,你雖是新近入軍,但這第一仗硬打的漂亮之極,還斬殺了孟都,這功勞誰人能敵?說什麼才疏學淺,分明是智敵千軍。白蓮教的那些狗崽子,現在估計一聽到林兄弟的大名,就要雙腿打哆嗦了,這右路統領你不做,還有誰做來?」
潔白的箋紙上寥寥數行,既無抬頭,也無落款,他眼睛一掃,便見幾行娟秀的小字:「爾出門在外,久無消息到來,吾妹心焦,曾數次尋我詢問,囑我寫些書信送你。她孩童心性,記掛太多,囑你饑食肉,寒添衣,勿飲生冷,勿近生人,匆要與人爭執,匆招惹年輕女子!家中大小事務安好,你便放心與徐先生相助,匆要掛念家中。行走在外,安危第一,凡事不可衝動,三思慎行,不求發達,但求安然歸來。若這信箋到你手上,你便寫個字回來,好叫玉霜放下心思,隻言片語即可,莫要寫多,惹我心煩。以上所囑,皆為玉霜言行,與我無關。你若心裡有她,便須愛護自己,盡早歸來。若是相忘,我便做鬼也不饒你!切記!」
白蓮教聖王?還姓陸的?林晚榮心思電轉。難道那個陸中平是他兒子?我靠,這便難怪仙兒的師傅囑託她們一定要救出陸中平呢。也不知道仙兒的師傅是個什麼來路。既然這聖王都選擇了奪路而逃,說明濟寧城破近在眼前,只是眼下還不見仙兒,真是急死人了。
媽的,這事人人都知道原委,莫非那姓翟的是你小舅子,你要如此維護他?林晚榮哼了一聲道:「樹皆有根,事皆有源。我林某人行的正,站的直,任誰也不能冤枉我。騎營副將翟滄海,營救我軍姍姍來遲,這也就罷了,但他面對我血戰到底的官兵,卻口出污言,辱我陣亡將士,此等惡行,人神共憤,寒我三軍將士之心。打斷他雙腿,卻還是便宜了他。」
一萬兵馬如此來來回回的操練了幾遍,守城的白蓮兵士越來越緊張,更是不敢放鬆。
此時再吃後悔藥已經來不及,林晚榮將手中火槍往美女高手的太陽穴上壓了壓,笑道:「咦,這位姐姐,你醒了?」
「相公,妾身知道你在想什麼。」秦仙兒嘻嘻一笑靠近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道:「若是相公有朝一日無法忍受,而要了妾身,那可不關妾身的事哦。」
「無妨,無妨。」安碧如道:「你們在艙內圓房。我便在外面守著,省的仙兒心疼你,又做一齣好戲。」
秦仙兒又羞又喜,本想撲到他懷裡撒嬌一番,旋即想到師傅遺骸還在身側,不敢過分與情郎嬉戲:「公子,師傅她——」
林晚榮愣了一下,這是哪裡來的妖怪,生得這麼禍害男人?看https://www.hetubook.com.com她這幾招,完全違背了地球重力理論嘛,他轉頭對高酋道:「高大哥,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輕功?」
仙兒甜甜一笑,取出一件長袍披到他身上,這才扶著他出了艙門。
見那傳令兵急急行去,胡不歸笑道:「我到昨日方知,被我們打斷腿的那個翟滄海,原來是這姓佟的小舅子。翟滄海的妹妹,乃是佟成最為寵愛的第三房小妾。」
徐渭大聲笑道:「如今濟寧城破,白蓮已散,林將軍率領的右路大軍居功至偉。斬殺白蓮第一勇士,活捉賊首陸坎離,炮轟白蓮聖母,率先攻破濟寧城,這功勞數也數不清,皆是林將軍與諸位將士拚殺所得。本帥便依照事先承諾,即時獎賞。李聖、杜修元、胡不歸上前聽封!」
身邊的嬌軀光滑而柔軟,似是一團燃燒的火,依偎在他懷裡。高挺的雙乳滑如凝脂,緩緩摩擦著他的胸膛,一陣淡淡的幽香傳來,那女子嚶嚀一聲,情動之極。
秦仙兒道:「四面被圍之後,師傅堅持要守城,聖王卻想著要突圍,他們分歧很大。但這白蓮教的兵馬,都是忠於聖王的,師傅想要控制也無辦法。」
傳令兵片刻即返,抱拳道:「稟將軍,大帥昨日已差了六百里快馬,將那書信遞至金陵,此時已然追不回來了。」
微山湖?林晚榮一愣,急急道:「那朝廷的大軍退了嗎?」
徐渭得了濟寧城破的消息,心裡歡喜萬分,急急從後方趕來,哪知正碰上中路軍和右路軍內訌的情形,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大怒之下,鬚髮皆張,威嚴十足,馬勢飛快,轉眼已到兩軍陣前。
「那是自然——」林晚榮笑著說道,話音未落,便聽一聲尖銳的長嘯響起,一顆實心彈直往三人而來。
「仙兒,你老實說,我睡著的時候,你摧殘了我幾次?」林晚榮垂頭喪氣的道。
神武大炮在此次進剿白蓮中起了巨大的作用。原來神機營的十門火炮遠遠不夠,徐渭又從安徽山東等地調集了二十門剛剛改裝完成的大炮,運到前線。在豐縣整編中,林晚榮的右路軍分到了五門,佐宗佑的左路軍也是五門。只有佟成率領的中路軍由於騎兵較多,徐渭便將二十門重炮配給了他們,留作他們攻城之用。
仙兒對這公子的習性也有幾分瞭解,望著他淚眼婆娑的道:「公子,我白蓮教已破,師傅多年心血毀於一旦,你便不要與她為難,放了她可好?」
帳中諸將皆是帶兵之人,一聽那翟滄海的言行,早就罵開了。左路先鋒將軍佐宗佑張口就罵道:「活該,這翟滄海老子早就看不慣了,仗著是鐵侍郎門生就那般橫行霸道,敢辱我陣亡將士,老子早一刀把他砍了。林兄弟,你這事做的對極,大快人心。」
林晚榮被徹底幹敗了,見過強的,沒見過這麼強的,這位師傅姐姐即便是放在林晚榮前世,那也絕對是驚世駭俗。難怪仙兒是個小妖女,原來她師傅是個大妖女,一脈相承的。
「哦,是一件天生的兵器,遇到不可抵抗力,會自然發展形成。」林晚榮老臉一紅道。
仙兒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道:「相公,你唱吧,妾身聽著——」
林晚榮率著右路兵馬,慢吞吞的向前推進,二十里的路程,一直走到晌午時分才到,此時另外三路人馬,正戰鼓齊鳴,吶喊著攻城呢。
「請大帥為我等做主,斬殺佟成,為林將軍報仇——」杜修元、胡不歸、李聖三人熱淚淌落,帶甲下跪道。
杜修元謹慎道:「前面三方人馬都盼著我右路前去合圍濟寧,為何將軍卻要兄弟們放慢速度呢?」
「你不陰險?」美女高手哼道:「我們說好將兵器交到仙兒手上,你卻藏了一件兵器在身上,這不算陰險嗎?」
胡不歸便是濟寧人,聞方點頭道:「將軍說的極是,白蓮教盤踞濟寧多年,早早已將濟寧經營成鐵桶一塊。城池堅固,易守難攻。況且此是白蓮最後的據點,他們所有的精銳都聚集城中,絕不會輕易失城,若是硬要攻城,遭遇的抵抗必定極為頑強。我軍定然損失慘重。」
徐渭嘆了口氣道:「三位勿用擔憂。林將軍吉人天相,自然不會出差錯的。若他在此,定然也希望看到三位受了封賞,為我大華再立新功。你們莫要辜負了他的一片苦心才是。」
高酋眼光一閃,道:「屬下明白了。只是,這樣做會不會連累了大人?」
林晚榮嘿嘿陰笑,武林高手是吧,還是漂亮的武林高手,說起來,老子也是半個高手,可我從來就不像你這麼囂張,玩什麼踏波而來,生怕別人不知你是高手,老子幾炮就將你轟了,看你還怎麼高。
佟成磕頭道:「稟大帥,這萬炮齊發,確實是末將所為,但絕非是針對林將軍而去。」
胡不歸大刀一揮,熱淚盈眶,怒吼道:「殺了佟成,為林將軍報仇——」
他裝作正色道:「仙兒,我們二人本為一體,你師傅就是我師傅,我怎麼會拿炮去打她?這中間定然是出了什麼岔子!!!」
「傻丫頭。」安碧如疼愛的撫摸著仙兒的秀髮道:「你如今嫁了人,有相公疼你,哪裡還用這般漂泊,以前跟著師傅,苦了你了。」
「林兄弟怎麼了?」徐渭驚得差點摔下馬來,手下侍衛急忙扶住他,將他慢慢攙下馬來。
濟寧城緊靠微山湖畔,是微山湖的北端發源地,有水師封鎖,這白蓮軍自然無路可逃。
白蓮守軍見西路來了大軍,立即緊張起來,數千軍士站在城牆之上,絲毫不敢懈怠。
胡不歸得意道:「那是自然,跟著林將軍,能不學聰明嗎?」
汗啊,仙兒的師傅太壞了,她怎麼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要是每個人都像仙兒這樣看我,那該多好啊。
我日,你唬我啊。當我不知道仙兒身上的情蠱啊,雖然看得出來你很疼愛仙兒,但你把仙兒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真是相當的歹毒啊。
「林小兄,你對蕭家至情至性,蕭大小姐對你也是有情有義,老朽羨慕之極。你可莫要辜負了人家。」徐渭笑著道。
高酋大手一指那匆匆趕來的佟成,怒道:「是佟成這狗東西,趁著我大軍進城,林將軍落在後面之際,公報私仇。重炮齊轟,林兄弟他——」
「大帥英明,執法如山!」眾將一起抱拳道。林將軍力拒敵人精銳,怒斬第一勇士,乃是蓋世奇功,打斷一個滿口噴糞的副將的腿,算個屁事?雖說是功過相抵,但明眼人都知道,這功是遠遠大於過的,自然有人替他不平。
「謝大帥!」三人一起抱拳道。
「公子,我們會不會就這樣死了?」秦仙兒依偎在他懷裡輕輕道,火紅的小臉一片滾燙。
林晚榮神秘一笑,沒有作答,倒是那胡不歸又道:「那萬一敵軍選擇突圍呢?」
師傅在側,他竟然如此大膽,秦仙兒嚇了一跳,奈何三人擠得太緊,她絲毫動彈不得,只得面紅耳赤任他施為。安碧如背對二人,美妙的身體緊緊靠在林晚榮身上,豐|滿的臀微微下坐,正抵在林晚榮雙腿之間,直讓他一陣窒息,媽的,老子被美女包了漢堡了,這滋味真他媽奇妙。
「彼此彼此了,姐姐。」林晚榮笑著望她一眼,只見這師傅姐姐髮髻橫插一支金釵,月下閃爍生輝,粗衫之下,身材前凸後凹,惹火之極,一雙渾圓堅實的美|腿,輕輕敲擊著船體,眉目盈盈流轉,似是漫不經心的小女孩,又像個玩世不恭的花信少婦,在月下正望著他嫵媚而笑,說不出的妖豔。
此等獎賞是在幾人意料之中的,畢竟此次剿匪,右路大軍的功勞人人可見,封賞這幾人,每個將士都服氣。三位千戶相互望了一眼。想想自己幾人跟隨林將軍征戰,短短半月不到時間,便從百戶晉千戶到萬戶。雖說這裡面有自己勇猛拚殺的功勞,但最大的功績是林將軍帶來的。
「我也沒有家。」林晚榮一嘆,目光幽幽,也不知道落在了哪裡。涼風拂來,他重傷初癒,身體微微一顫,不自覺的往仙兒身上靠了靠。秦仙兒與他相識以來,只見過他處處眉飛色舞玩世不恭,何曾見過他這般柔弱的模樣。她心裡忽然生出一陣感動,緊緊抱住他,柔聲道:「相公,別怕,仙兒在這裡!仙兒永遠保護你!」
林晚榮將前夜那經歷講了一遍,末了道:「此事有我軍中將士作證,騎營官兵亦是親眼所見,試問各位將軍,若你是我,你會怎樣做?」
「仙兒,我們這是在哪裡?」林晚榮掙扎著要起身。身上還有些疼痛,不過咬咬牙,也能堅持下來了。
安碧如見了他的樣子,忍不住咯咯嬌笑起來,胸前高挺的雙峰似是要將那薄薄的衣衫頂穿:「林將軍,你那日率軍圍攻我白蓮,不也得意的很麼?怎麼今日見了兩根紅燭一截斷繩,卻懼怕成這樣。」
林將軍正悠閒的與高酋討論著金陵和杭州兩處,哪裡窯姐兒屁股比較大,就見前面胡不歸急匆匆而來,報道:「稟將軍,前方二十里地,便是濟寧城了。左路和中路兩方大軍,已經將濟寧北門和東門團團圍住,水師也已經封住南門逃往微山湖的去路,此三路人馬已與守城的白蓮軍交鋒。只待我軍北上,困住西門,便可將那白蓮軍團團圍在城中動彈不得。」
只是越接近濟寧,林晚榮的心裡越不安生,這仗打了這些日子了,左路軍和中路軍傳來的消息是,白蓮軍節節潰敗,早已躲回到濟寧城中了。只是任他如何打聽,也沒聽到仙兒的消息,難道她還在濟寧城中?這可就麻煩了。
「家?」安碧如望他一眼,搖頭道:「我孑然一身,無處不是家。」
「攻防演練?」杜修元道:「何謂攻防演練。」
「這個——」一萬人馬?右路先鋒?林將軍一下愣住了。
「濟寧城破了,濟寧城破了——」林晚榮帶領幾千將士一齊大喊,猶在抵抗的白蓮軍心驚膽顫之下,三兩下便被收拾了。
糊塗不糊塗,日後自知,林晚榮嘆口氣道:「高大哥,你可有過中意的女子?」
林晚榮笑著道:「高大哥,你們快進去吧,這裡我一個人解決得了。」
林晚榮看不太懂,問道:「姐姐,你這是要做什麼?」
林晚榮道:「把你那五門神武大炮瞄準西城頭,給我狠狠的打幾炮,告訴這些兔崽子,我神勇無敵的右路大軍來了。」
「林兄弟立此奇功,老朽辦些小事自是應該。那書信是前幾日高首親自送來的,蕭大小姐為了送這信,先是找了洛凝,只是她也不知道我們的去向。後來蕭小姐又找到洛敏,央求他將這信送到我的手上。你也知道,我們這行蹤是絕對保密的,除洛敏外,他兩個子女都不清楚。但那蕭大小姐每日苦苦相求,神情淒婉,洛敏也奈何不得,只得差了高首,專為送這書信而來。」徐渭嘆道。
秦仙兒眼下已無寄託,見他對自己如此愛護,感激得熱淚盈眶,撲到他懷裡道:「公子對仙兒大恩大德,仙兒粉身碎骨難以報答。」
小娘皮,我不要你,也有萬般手段,皮鞭滴蠟木馬,你選哪樣?林晚榮心裡騷騷,恨得牙癢,偏這妖精在他耳邊淺吟低笑,擺明了要勾引他。
秦仙兒玉臉一紅道:「什麼一對,哪有你說的這麼難聽?我師傅雖是號稱白蓮聖母,卻從未婚嫁,何來兒子?她為了白蓮教發展,有意借助陸坎離的力量,才與聖王假稱夫妻,卻從未住到一起。陸師兄是聖王妻妾的兒子,我師傅為了穩住聖王,這才收了陸師兄為徒。」
胡不歸折返回來,下馬笑著道:「將軍果然神機妙算,我們這真真假假的戰,不傷一兵一卒,白蓮教的那幫兔崽子卻是時時刻刻緊張,怕是尿都嚇得出來了。」
「請問林將軍,翟將軍奉命前去營救爾等,你為何要下令將他打成如此模樣?你縱是參謀將軍,又有何權懲罰我騎營副將?」佟成怒聲道。
佟成咬牙道:「翟將軍縱有不對,但林三一個小小參謀將軍,又怎能處置我騎營副將?還請大帥嚴明軍紀。」
「徐大帥英明神武,清正剛廉,小將佩服萬分。」林晚榮道。
安碧如笑道:「林將軍,你這話兒說得似乎也有些道理,如此看來,我們是不會葬身這火炮之下了。」
轟隆一聲巨響,三人剛才立身那土坑被掀翻了天,林晚榮後胸如遭重錘。
秦仙兒見師傅手中的短刀抵在公子身前,公子手中雙管神秘暗器頂在師傅頭上,兩人竟是相互制約,形成了個死局。
玩聽房?無敵了,這安碧如真是個狐女、妖女、魔女,有個性!
高酋搖頭,大大的不信,道:「以林兄弟你的聰明機智,哪裡會做什麼糊塗事,匆要過謙了。」
「是啊姐姐,多個人多雙筷子嘛,我家裡筷子好多的。」林晚榮笑著道。這師傅姐姐會玩飛的,家裡看家護院少不了,養誰不是養啊。
三人一起抱拳道:「謝元帥封賞,我等愧不敢當。林將軍一日不回,我等便不敢受賞。」
高酋鄭重點點頭:「正是。林兄弟,這女子功力超絕,怕是甚難對付,我不是她對手。」
「我知道。」安碧如臉上浮現一絲詭笑:「那你和仙兒先拜一次,也無不可。反正你早已經圓過房了,仙兒卻還是個黃花處|子呢。今夜就便宜你了,你看如何?」她手裡拿著那粗繩,緩緩向林晚榮的床邊靠來,臉上笑得越發的嫵媚起來。
林晚榮苦笑,我什麼時候弱到這個樣子了,他眼皮有些打架,躺倒在仙兒懷裡,心裡十分的平和:「仙兒,我想唱個歌——」
仙兒聽他二人達成協議,心中自然歡喜,走至二人身前,輕聲道:「公子,師傅,仙兒得罪了。」她玉手輕伸,一手拿刀,一手拿槍,便將二人凶器握在了手中。
其他三面都是炮聲隆隆,廝殺聲越發的激烈了起來,顯然都已經進入攻堅階段。
中路官軍見右路大軍數萬兵馬衝來,急忙調轉了炮口,對著右路軍數萬兵馬,嚴陣以待。佟成立於高臺之上,大聲喝道:「你們做什麼?要造反麼?」
萬分之一啊,這樣的事情也讓老子遇上了,林將軍哀嚎一聲,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萬炮齊轟,我們連林兄弟屍骨都未找到——」高酋大嚎道。高酋為人豪邁直爽,如今卻當著眾多人面嚎啕大哭,可見與林將軍感情之深厚。
林晚榮一下子跳了起來,我日,老徐,你要打我屁股,老子扭頭就走,丟不起那人。和*圖*書
秦仙兒嫣然一笑:「那妾身便每日都讓相公看個夠。」這個妖精,明知道我不能吃她,卻還故意來迷惑我,太悲哀了。
安碧如咯咯嬌笑道:「沒穿衣服有什麼了不起,你那衣服便是我與仙兒為你脫的。再說了,你與仙兒整日在船艙裡,又何曾穿過衣裳?」
「末將在——」
安碧如往他全身上下打量一番,嬌笑道:「還小,哪裡還小了?我卻還沒見過你這麼大的呢。瞧你眉頭蕩意一片,怕是早就破了童男,還懼怕這圓房麼?」
胡不歸手執強弓,唰的一聲輕響,正中一個牛頭馬面額前,箭體透入頭顱,那妖人哼都沒來得及哼,便倒地死了。
「天地可鑒。」林晚榮大聲道。
只見那殺來的一路人馬怕有數千人之多,大部分是騎兵,胯|下戰馬體態高峻,馬上戰士神態彪悍,殺氣騰騰,一望便知非是易與之輩。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看了那倒在地上的女高手一眼,只見她掩映在長裙下的身軀成熟豐|滿,凹凸有致,雙頰雖是蒼白,瓜子臉卻甚是美豔,嫩滑的肌膚白裡透紅,橫躺在地上徹底放鬆的形體,便如一道玲瓏的曲線,彷彿一個熟睡的豔婦,無意中顯露出嬌慵散懶的丰姿,嫵媚之極,誘人至極。
「我愛戀公子,但不願意公子不快活。師傅逼的緊,我便每日這樣赤|裸著身體,與公子同眠,好遮掩師傅耳目。但仙兒絕非那般不知廉恥的女人。」秦仙兒嚶嚶哭泣道。
徐渭道:「為林兄弟做點事情,哪裡有什麼連累的。莫要待他回來,見這佟成還在逍遙法外,那才是寒了他的心。一個騎營指揮使,押解途中遇到了忠於林將軍的士兵劫殺,也說得過去。我頂多就是皇上責罵兩句,但與這滅了白蓮的功勳來比,又算得了什麼。這等小錯,不值一提了。」
秦仙兒點點頭,羞澀道:「師傅也是為了我好。她說我們行了夫妻之禮後,你便會一心一意待我,永遠不會再想第二個女子了。」
胡不歸疑惑道:「難道不打攻城戰?」
「你打了騎營副將,數千人馬無人統領,此乃你的罪過。本帥便罰你領這五千精騎,再整合你原屬人馬,調撥五千步營、神機營兵士歸你所屬。命你率此一萬精兵,為我右路先鋒,直取濟寧,你可願意?」
「這個,徐大帥,不太好吧,小弟才疏學淺,又沒有打過幾場仗,除了長得還過的去,其他的可就真說不上了。這右路先鋒,還是交給別人去吧,我安安穩穩的做個參謀將軍就行了。」林晚榮謙虛道。
林晚榮嘿嘿一笑,老子炮彈有的是,叫李聖日夜不停的轟,讓你沒個消停。數萬將士分成三波,輪流上前操練,看你怕還是不怕,防還是不防。媽的,別說我人多,老子就是欺負你了,怎麼著。
守城的白蓮軍急忙一陣箭雨射來,遠遠的落在了地上,傷不了官兵半分。
杜修元雙目通紅,嘿的一聲,翻身上馬:「大鬍子,走——」
林晚榮只是個參謀將軍,無職無品,進了帥營也不知道該往哪裡站,只得敬陪了末座。高酋是他的隨身護衛,也不管眾人眼光,便大咧咧站在了他的身後。眾將見這參謀將軍進帳議事竟還帶了護衛,皆都驚詫莫名,但見大帥微笑不語,便無一人敢於說話。
「公子不要胡說,誰說陸師兄是我師傅的兒子了?」秦仙兒嘟著嘴道。
小樣,跟我玩輕功是吧,他朝身後一揮手道:「李聖,看準那個女子,火箭強弩大炮,一起給我上。」
佟成道:「此皆右路軍士所言,一方之言,豈可輕信?」
這一路行軍下來,不到兩日,便聽前面炮聲隆隆,想來是快到濟寧城了。
「一——」
秦仙兒嘆口氣道:「我們白蓮教屯積數十年,一直有人在幫我們練兵,此次若不是官軍繞過了江蘇從安徽和山東兩地夾攻,突然襲擊包圍了我們,白蓮哪是這麼容易被破的?」
「喂,姐姐,你可不能這麼誹謗我啊,我與仙兒兩情相悅、情投意合,雖是共處多日,卻不及於亂,連柳下惠都比不過我,何曾有哄騙之說。倒是姐姐你,故意裝做中彈,引仙兒跟出,你明知道我不會傷害仙兒一根寒毛,所以才利用我的一片癡情,想趁我不備拿了我,對也不對?」林晚榮大義凜然的道。
「林將軍,林將軍——」數千匹快馬飛速奔出濟寧西城,直往先前林晚榮存身之處而去。衝在最前面的是高酋胡不歸等人。大軍開進城,眾人皆以為戰事已結束,任誰也沒想到,有人在背後突然發炮,偷襲林將軍。見林將軍的身影消失在濃濃硝煙裡,高酋胡不歸等人雙目赤紅,發了瘋般的催馬前進。
胡不歸驚道:「將軍,這如何使得。眼下三路大軍正在攻城,皆都等著我們合圍呢。」
他將那信封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卻是空無一字,也不知道是誰寫來的。匆匆將信箋拆開,便聞一陣幽幽的清香傳來,他生性屬狗,鼻子聞了幾下,便嗅出些玫瑰香水的味道。
林晚榮輕佻的挑起她下巴,色瞇瞇道:「粉身碎骨做什麼,每日陪我吃陪我喝陪我睡就行了。」
「你說呢?」安碧如神秘一笑。
第一功臣兼第一勇士?慚愧慚愧,若是沒有火槍,這一仗老子和弟兄們怕是早就掛了,說來還要感謝青璿我的好老婆。
死了也這麼誘人,沒天理了!他嘿嘿一笑,正要將她抱起,忽然想起這女高手莫名其妙衝出的情形,頭腦中亮光一閃:「不好,上當了——」
正無奈想著,卻見高酋從外進來,笑著道:「林兄弟,昨夜睡得可還安好?」
「中意的女子?」高酋奇道:「要那玩意兒做什麼?哦,林兄弟,你莫非是想老婆了?這也好說,明日我便隨你出營一趟,這附近的窯子逛一逛,包你煩惱全無。」
林晚榮笑著道:「胡大哥,我雖沒到過濟寧,但這白蓮教盤踞濟寧多年,若這城池如此輕易就能攻下,那還用得著徐大帥親帥十萬大軍討伐麼?」
安碧如笑道:「小弟弟,這才對嘛,你率軍滅了我白蓮教,又拿大炮轟我,我都未與你算賬,你何必那般小雞肚腸。虧你還是個男人。」
徐渭搖搖頭道:「該是我謝林小兄才是。這白蓮一仗,完全是他打下來的,論起功勞,他是真正的第一。解決了白蓮,眼下江蘇的大事也該辦了,我還想與他謀劃謀劃,卻不知他現在在哪裡。」
林晚榮想起那個對仙兒滿懷覬覦之心的陸中平,心裡大是痛快,媽的,敢打我仙兒的主意,老子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高酋點頭道:「這倒也是,尋那中意的女子費時費勁,哪有窯姐那般自由快活呢?我還是喜歡窯姐。」
見這幾人言辭懇切,林晚榮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便推辭說大帥升帳,帶著高酋出門而去。徐渭的帥帳在大營正中,林晚榮入內時,諸人早已站的滿滿當當,軍中紀律嚴明,眾人見了林晚榮皆是一點頭,卻無人敢說話。
秦仙兒將他緊緊摟在懷裡,一隻手溫柔撫摸丈夫的臉頰,一隻手卻摀住嘴唇,淚珠兒簌簌落下道:「師傅,我真的好喜歡相公。他心裡有好多的苦,我卻無法替他分擔。我要解那情蠱,讓相公永遠快樂。師傅,你有沒有辦法?求你幫幫我!」秦仙兒淚珠兒簌簌落下道。
林晚榮向下一探,便撫上她修長的玉腿。正要揉捏一番,猛然清醒過來——他與仙兒竟是渾身赤|裸裸的睡在了一起。想起仙兒身上情蠱的故事,他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徐渭臉色蒼白,神情肅穆無比,大聲道:「林小兄究竟發生了何事情,高酋,你速速道來。」
「你師傅?」林晚榮驚駭道,媽的,哪有這樣的師傅,要徒弟趁著昏迷上男人的,還有沒有王法了?
杜修元、胡不歸、李聖幾人都提了千戶,而林將軍一夜之間便提了大將軍右先鋒,更是讓他們興奮異常,一時之間訓練熱情高漲,立志要將手下兵士練成以一敵十的精兵。
遙遙望去,濟寧城果然堅固異常,守城的白蓮兵馬頭纏白紗,手執刀槍與雲梯攻城的官兵鏖戰著。這些白蓮兵馬訓練有素,雖然僅有一萬之眾,但憑著城高牆險,硬生生的將攻城的官兵殺退了幾撥。
「林將軍,你這人倒陰險得很。」安碧如咯咯笑道,聲音裡卻帶著一絲怒氣。
安碧如愣了一下,這個本是仇家的年輕將軍,機智頑劣不說,卻還有些與年紀不符的滄桑與睿智,這倒實在難得。
高酋和胡不歸守望一陣,搖頭道:「沒見著女子。」
白蓮軍不知所措,卻又不能懈怠,因為任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操練就演變成了真的攻城,一時之間,城上風聲鶴唳,白蓮軍士焦躁之極。
安碧如望他一眼,手裡拿著兩根紅燭和一截粗繩,緩緩走了過來。
徐渭點頭道:「嚴明軍紀?佟將軍此言,正合本帥之意。翟滄海侮辱陣亡將士,寒三軍之心,按例該斬。但他既已殘疾,我便饒他一命,剝去他副將之職,發回屯田。」
「我知道公子對我好——」秦仙兒抱住他嚶嚶哭泣起來:「今日這西門被圍,卻不見攻城,師傅說這是你的陰謀,說這領軍之人狡詐卑鄙,是故意要打散我們軍心的,只有我知道,這是公子疼愛仙兒,不想我受傷害。」
秦仙兒嬌羞的低下頭道:「公子,仙兒永遠不會害你的。你那般捨生忘死的救了我與師傅,我生生世世做牛做馬,也難報答你。師傅說,你為了救我肯犧牲了性命,在你心裡我定然是排在第一位的。」
「來了——」林晚榮大喜道,急忙自椅子上站起來,向遠處望去。
果然是一條毒計,林晚榮算是明白了,仙兒現在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性子,都是跟她師傅學的。這個安碧如害人不淺啊。
「合圍?合圍個屁。」林晚榮笑道:「合圍之後打攻城戰?」
秦仙兒含淚輕輕點頭,林晚榮上前扶住美麗女高手的身體,剛一觸到她身上,便覺肌膚細膩光滑,還帶著些溫熱,讓人心曠神怡,恨不得多摸上幾把。
「傻丫頭——」安碧如急急扶起她,輕道:「你這又是何苦來著——」
林晚榮只覺身體輕飄飄,似是在風浪之上高低起伏,時而被拋到頂峰,時而又被扔到谷底。心裡驚駭之時,忽然有一個美麗的女子靠近他身邊,溫柔為他擦拭著額頭的汗珠,羞澀道:「相公——」
「林將軍小弟弟,你可真是瞭解我。」美女高手咯咯嬌笑著說道。
咳,咳,林晚榮假咳了兩聲,這個佐宗佑也是個會戴高帽的主啊,這幾句話聽的心裡舒服。徐渭笑著道:「佐將軍此言,正是老夫所想。林兄弟,論起戰績功勞,論起將士忠誠,誰也無法與你相比,這右路先鋒非你莫屬啊。」
「射他們腦袋——」眾官兵驀然驚醒,箭支瞄準了方向。專門射這些神棍的眼睛頭顱,那白蓮教敢死隊便倒下來一片。眾將士破除了恐懼之心,士氣高漲,不一會兒便將那二百人射殺於箭下。
「傻丫頭,我這是為了你好。」安碧如微笑道:「你這幾日與他同床共枕,便能瞞得過師傅麼?那幾日他昏迷,我也不強迫你,今日趁著他醒了,你們將這喜事辦了,今夜圓了房,日後就再也沒有擔憂了。」
仙兒拉著他道:「相公,這幾日師傅為你療傷,耗費了許多精力。你可不要誤會了她。」
火炮越發的猛烈起來,周圍百丈之內早已寸步難行,燃燒的熱氣將三人臉龐燒得通紅。炮彈在周圍爆炸,塵煙滾滾,倒是三人寄存的這個彈坑,卻再沒有炮彈打中。
「姐姐,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除了仙兒之外,我還有幾個娘子,我與她們恩愛非常,卻都還沒拜過堂。」
「林兄弟,我先隨大軍進城了。」高酋遠遠的擠眉弄眼,打招呼說道。高酋和李聖帶著神機營正準備進城,這已是右路軍的最後一批人馬了。其他三面的廝殺依然激烈,不過隨著濟寧城破,解決剩餘的白蓮餘孽也只是時間問題。
「林兄弟,林兄弟——」高酋大聲呼喊著,聲音悲愴而又淒涼,他心裡懊惱無比,若非自己一時大意,林兄弟怎會遭此劫難。
「三——」
「這個,聲望和打仗完全是兩碼事嘛,不瞞徐先生說,我那所謂的料敵先機,都是誤打誤撞得來的。我怕是誤了徐先生大事啊!」林晚榮謙道。
那女子眉目如畫,笑意殷殷。離他似遠似近,他看的真真切切,急忙伸手去拉她道:「青璿——」
原本統兵之前,林晚榮便想著有一日統領數萬人馬的威風氣勢,但真到了這一天,他卻沒了那興致,望著這刀槍明亮軍紀嚴明的數萬將士,想起那夜的血戰,林晚榮對手下幾個千戶正色道:「練兵之術,絕不可偷懶,那末位淘汰之法,你們嚴格執行。我不想再見著沛縣之戰重演。」
秦仙兒見二人僵持不下,心裡焦急,竟是跪下道:「師傅,請你放了公子吧。他重情重意,對仙兒恩重如山,仙兒便是受他哄騙,也心甘情願。」
林晚榮嘆道:「打仗歸打仗,那是兩軍的事,彼時我們都是另外一個身分,就算拚個你死我活,那也心甘情願。只是今日泛舟湖上,卻是共歷患難之後,我們都已放下煩心之事,情境美好得很。姐姐你卻無緣無故又說起那些,實在是沒什麼趣味。早知如此,當日萬炮之中,我們便一起轟死也罷,省的又來這麼多調調。」
「看,林將軍的頭盔——」
高酋大悟道:「難怪了,原來這狗東西是受了指使。」
「轟你個頭啊,這是我老婆。」林晚榮怒罵一聲,一催戰馬,飛一般向秦仙兒奔去。
果然如此,真是天賜良機,林晚榮心裡大樂,手中暗聚力氣,卻聽那美女高手笑道:「林將軍,林公子,你是不是正想著一掌將我斃在手下?」
林晚榮命人搬了把椅子,放了盞茶盅,逍遙的坐在椅上,喝了幾口茶,面對濟寧西門打了幾個呵欠,突然大聲叫道:「李聖,李聖呢——」
杜修元一見他那神態,便知這確實是林將軍的東西,他咬牙顫抖著道:「——都怪我,我怎能擅自帶領大軍進城,只留下將軍一人孤身在外。佟成,你個王八蛋——」
秦仙兒見師傅步步緊逼。臉上忍不住升起一抹暈紅,跪向安碧如道:「師傅,我與相公兩情相悅。拜與不拜,已無兩樣,我這一輩子,生是相公的人,死是相公的鬼。就請師傅不要再逼相公了。」
「不好,走——」林晚榮嚇得魂飛魄散,呼啦一下摟住二人,用盡全力自坑中躍出,向前一撲,下意識的用身體掩住了hetubook•com.com兩個女子。
林晚榮的眼珠子都要瞪掉了,急忙吞了口口水道:「好看,好看之極。」
「正合我意。」林晚榮誠懇的笑道。
「林將軍的佩刀——」
見軍士將這佟成押了下去,胡不歸等人抱拳道:「謝大帥。」
請功?老子還真沒在乎過,不過胡不歸、杜修元幾人還是要倚仗戰功才能晉陞的,林晚榮笑道:「杜大哥,我來問你一個問題。若你是這濟寧城的守軍之首,見著三面都有大軍圍攻,只有西邊沒有動靜,你會作何感想?」
一直找我?看來這些傢伙還算有點小聰明,知道本將軍是打不死的小強,要是替我幹了那個狗東西佟成,那就更爽了。
秦仙兒心裡奇怪,便要去摸那兵器,林晚榮嚇了一跳,急忙在仙兒嬌嫩的乳|房上輕輕一摸道:「仙兒,你有沒有聽過彈坑理論?」
「哈——哈——哈——姐姐,你太——奸詐了吧!」林晚榮長笑道,手中的火槍握得更緊了。
我靠,這聖母也不知道多大年紀了,怎麼生得還像個小姑娘似的,連死都死得這麼好看。林晚榮心裡跳了兩下,急忙自她身上收回目光。
話音未落,便聽嘩嘩長嘯,數顆實心炮彈落在三人周圍,嗆起的煙塵將林晚榮噴了個灰頭土臉。這可不是流彈,是有人故意在朝我開炮,林晚榮猛然醒悟過來,隆隆的炮聲響起,帶著刺耳的尖嘯,眨眼便將三人淹沒在塵土裡。
安碧如嫵媚一笑道:「怎麼,林將軍沒聽過麼,方纔你還拿這東西打我呢。」
高酋動作也不慢,刷的一聲施展身形,快如閃電的突入妖人叢中,鋼刀疾閃,眨眼便砍斷十餘人頸脖。
二人正說話間,艙外一人掀了簾子走進來,身著一身粗布花衫,扮作一個漁姑,卻掩映不住波瀾壯闊成熟的噴火的軀體,她臉上帶著嫵媚的笑容,漫步行來,便如一道曼妙的風景,動人心魄。
捆綁?滴蠟?女王?林晚榮毛骨悚然。大叫一聲道:「不要啊——」他重傷未癒,身體沒了勁道,掙扎幾下,已是一陣咳嗽。
林將軍力劈孟都,怒打翟滄海的故事早已經傳遍軍營,再經那些經歷實戰的糧草兵在各隊一宣傳灌輸,這數萬將士頓時心生崇拜敬仰,直把右先鋒林大將軍的聲名頂上巔峰。
神機營的火箭連弩便一齊向那剩餘的白蓮騎兵射去,又是三四百人折於馬下。只有那聖王陸坎離,在眾護衛以血肉之軀抵擋之下,才僥倖存了下來。面對那剩餘的五百騎士,胡不歸興奮的舔舔嘴唇,一抱拳道:「林將軍,末將請戰!」
佟成道:「一派胡言。兩軍交戰,情形瞬息萬變,我開炮之時,只見白蓮賊首,未見林將軍。」
林晚榮走上前幾步,拉住她小手,秦仙兒嚶嚀一聲撲倒在他懷裡大哭起來:「公子,我怎麼辦,師傅不在了,我怎麼辦,嗚嗚——」
見著秦仙兒悲淒的神色,林將軍拍著胸脯正氣凜然的道:「仙兒,我們以後來日方長,今日就先收起那般情懷,將你師傅好生葬了吧。」
秦仙兒得了承諾,快活無比。緩緩起身,她肌膚細膩如凝脂般光滑玉潤,閃著一層淡淡的柔光,豐|滿的酥胸,修長的玉腿,隆起的翹臀,便如一尊玉雕的女神,一一展現在他眼前。秦仙兒緩緩將那美妙玲瓏的軀體掩蓋進長裙裡,這才轉身笑道:「相公,妾身好看麼?」
「將軍,這個女賊要不要轟?」李聖道。
秦仙兒羞臊滿面,不敢去看師傅,急忙道:「什麼彈坑理論?仙兒不曾聽過。」
「小弟弟?」林晚榮驚道:「這個名稱太有想像力了。姐姐,我的暗器會打得你全身發麻的,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寶貝收我這暗器?」
秦仙兒遂了心願,驚喜之下,撲在他懷裡道:「相公,今天是仙兒這一輩子,最開心的日子。」
「公子,我們怎麼辦?」秦仙兒急忙道,安碧如重傷在身,周圍又全是炮火,每走一步都是危機重重。
「公子,是什麼——」秦仙兒嬌喘吁吁的道,拚命的咬住紅唇,避免被師傅發現有壞人在作惡。
「林兄弟啊,」高酋接過這兩樣物事,卻是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大呼道:「是我老高對不住你啊!」
一個柔媚的女子聲音笑道:「傻丫頭,師傅還沒見著你嫁人,哪會就這麼輕易死呢。」
「討厭——」秦仙兒臉色嫣紅道:「仙兒便是那麼隨便的人麼?」
「白蓮聖母,護我忠徒,刀槍不入,騰雲駕霧——」這裝扮詭異的白蓮妖人,手中執著巨大的砍刀,呼喊著口號,向陣前衝來。
林晚榮一驚道:「姐姐,我的衣服真是你脫的?」
林晚榮將這書信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遍,這信裡內容奇怪,似是關懷又似是惱怒,讓人摸不著頭腦。不過有一點看出來了,這信是大小姐寫的,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也不知道她是怎樣送到徐渭手上的,難怪那個徐老頭說是一封「家書」呢。
杜修元瞅著遠處胡不歸與白蓮聖王的近衛鏖戰,笑著道:「這陸坎離原是山東的一位梟雄,勢力龐大,後來據說經人遊說,與白蓮教的聖母共創了白蓮教。要說這高層,除了他,就只有那位聖母了。」
安碧如微微一笑,修長有力的大腿輕輕敲擊著船舷,咚咚的輕響便如敲在林將軍心上。
林晚榮心裡急跳了兩下,這位姐姐擺明了是考驗我嘛,他往仙兒瞧去,只見自己這新娶的妻子嬌豔如花,露出臉上兩個淡淡的酒窩,正在對著他微笑。
「佟成,我操你八輩祖宗!!!」林將軍雙眼血紅,跳起來大聲罵道,只是隆隆的炮聲中,哪還有人聽到他的聲響。
有想法,有創意,林晚榮哈哈大笑,這個聖王肯定是得了什麼密報,知道我與中路軍的統帥佟成有嫌隙,所以才會做此診斷,無端端的便宜了我,既拿了賊首,又破了濟寧。
杜修元苦笑道:「若是無將軍指引,便是晉了萬戶,也沒有趣味。」
誤會?誤會個屁,看這位姐姐的樣子,她像是個怕誤會的人麼?
退了營悵,徐渭卻是單單將林晚榮留下,笑著道:「林小兄,我這右路軍可就交到你手上了。老夫等你凱旋的消息。」
「殺了佟成,為林將軍報仇——」三位千戶與高酋皆是怒髮衝冠,帶著右路大軍萬餘人馬,棄了空空蕩蕩的濟寧城,直往中路軍佟成的營帳殺去。
「算是吧。」林晚榮呵呵一笑。
徐渭這次可沒說假話,調撥給林晚榮的五千步營和騎營兵士,皆是精兵,與先前那些糧草兵不可同日而語。林晚榮著杜修元將原來軍中弟兄安插到各個百人陣中,傳達林將軍的旨意與精神。
美女高手慘笑道:「方纔那火炮威力巨大,震動了內腑,修養幾日,就會大好了。」
安碧如聽得啞然失笑,這傢伙到底幾歲了,她正要打趣幾句,回頭望去,卻見那唱歌的青年嘴角帶著甜蜜的微笑,已是悄然進入夢鄉。
「屬下該死。屬下未能保護好林兄弟,致他遭奸人所害,請大人為林兄弟報仇。」高酋大哭道。他這些時日與林晚榮同吃同行,歷經生死,感情深厚無比,早已把他當作了自己親兄弟。今日又由於自己的不察,斷送了林兄弟性命,怎不悔恨欲死。
高酋也道:「這林兄弟,說不出哪裡有魅力,我與他同行同日,驟然見不著他,心裡恁的掛念。」
他欲哭無淚的樣子,讓秦仙兒也頗覺好笑,忍不住拉住他胳膊道:「公子,公子,你怎麼了?」
「不要提了,本來睡得挺好的,哪知做了一件糊塗事,如今後悔的緊。」林晚榮苦笑道。
這一伸手卻拉了個空,那女子的面容瞬間消失不見,他一下從床上翻起,額頭汗珠滾滾,已自美夢中醒來。
盪|婦!想勾引我?門都沒有!林晚榮心裡跳了幾下,急忙將目光從師傅姐姐的胸前收回來。他已與巧巧拜過一回天地,經驗豐富,與仙兒三拜之後,大禮方成,結為了夫妻。
林晚榮點點頭道:「好,李聖,給我打——」
「誓死跟隨將軍!」杜修元和李聖也一起抱拳,臉上的神色無比堅定。
安碧如坐在船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見他二人出來,便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
秦仙兒回過頭來,呆呆望著他,臉上閃過一絲喜色,旋即淚珠兒簌簌落下,雙手摀住面頰道:「公子,你殺了我師傅——」
「末將在!」
徐渭朗聲大笑道:「莫慌莫慌,這附近並未見著林將軍殘骸,所得不過一頂頭盔,一把佩刀,其他再無明證。依我看來,林將軍並未遇難。」
「沒有,這不是我殺的,是大炮打的——」林晚榮急忙辯解,心裡卻是大叫不好,哎喲,這美女高手原來真是仙兒的師傅,老子這幾炮轟得太利索了些,爽是爽了,只是太對不起仙兒了。要說也怪這位女高手,練的功夫怎麼這麼不經打,兩炮就把她掛了。
細眼看這美女,雖是笑顏如花,但那臉色蒼白如低,身體還微微的顫抖,林晚榮恍然大悟,那幾炮雖然沒轟死這美女,卻已經重傷了她。媽的,我說她怎麼會對我這麼客氣呢,還跟我玩小刀,原來是根本就沒力氣了。有此發現,他心裡膽氣壯了許多。
「癡兒,癡兒。」安碧如撫摸著她秀髮,輕嘆一聲。秦仙兒摟著睡熟了的相公,抽泣著,依偎在了師傅懷裡……
望著她手裡那截粗繩,林將軍彷彿看見了自己被這女魔頭捆綁滴蠟的樣子,我日,老子泡了一輩子妞,做夢也沒想到,今日會被人押著拜堂,實在太他娘出乎意料了。
林晚榮冷笑道:「水師封鎖?這個也能信麼?當日我們在沛縣的時候,不也是封鎖麼,那白蓮教的兔崽子們還不是沿著湖面而來,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襲我們。」
這傻妮子,脫|光了睡在一起就能瞞住你師傅了,林晚榮心裡好笑,拉住她手道:「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在我心裡,你早就是我妻子了。」
「末將見了右路大軍攻入濟寧,心甚歡喜,正要拿下中門。卻見那西門之中殺出個女子。經探子稟報,此女不是別人,正是白蓮教的聖母。但此時右路軍已入城,我軍距離那白蓮聖母甚遠,剿殺不及,為免這賊首漏網,末將才下令萬炮齊轟。末將發炮之時,並未見到林將軍。要說有罪,也只是逾越之罪,並未有蓄意加害之心。」佟成辯道。
幾個官兵入箭射去,箭支落在這些人身上,雖是插|進肉裡,但這些白蓮死士似乎毫無知覺,臉上不見丁點疼痛之色,依舊勇猛異常的向前衝來。
胡不歸一勒馬韁繩,胯|下良駒長嘶一聲,前蹄躍起,連打幾個轉。胡不歸齜紅了眼道:「杜修元,你要還是個爺們,你就跟我走——」
杜修元率領大軍,瘋狂的向城門湧去,眨眼間便衝入城內。
林晚榮悠閒的喝了口茶,不管是誰拿了這白蓮聖王,這功勞都要記在右路先鋒林大將軍手下,這是跑不了的。唉,立功太多,難道真的要把徐渭擠下去,弄個元帥當當?這想法不夠厚道啊。
守軍方才鬆了口氣,忽然又是一陣驚天的炮響,卻是官兵的神武大炮再次怒吼,將那城門轟得倒塌一片。等到炮停,杜修元率領另一波人馬衝上來,卻也學那胡不歸的樣子,攻到一半,又變陣操練起來。
安碧如看他一眼,臉帶紅暈,咯咯笑道:「快穿上衣服,這般赤身裸體,難看死了。」
靠,我那是廝混麼,那叫交流,勾搭良家女子,只是副產品而已。
被陰了!!!
「仙兒,你可知道,這幾日我每日都在擔心你。我不想與你戰場相見,所以帶兵才磨磨蹭蹭,今日對這濟寧城又只圍不打,便是擔心你。官軍的火炮猛烈,危險之極,要是傷到了你,我會愧疚一輩子的。」林晚榮灌甜湯道。
「爾等跟隨林將軍剿匪有功,即日便擢升你三人為指揮使,各領五千戶,歸於本帥營下。其餘將領兵士,皆擢升一級,有功者單獨再賞。本帥立即上奏折,向皇上報大捷。」徐渭大聲宣佈道。
真的是小舅子?我靠,隨便猜猜沒想到竟然猜中了,這個佟成為翟滄海出頭,果然是師出有名啊。林晚榮往中路軍的方向望了幾眼,只見二十餘門巨炮,對著濟寧城一路開火,陣陣的火光刺人眼睛,爆炸捲起的塵土將那城頭都遮在了煙霧之中。這姓佟的火力還真他媽強大啊,要是對我轟上幾炮,老子就算功夫再好,也要掛了。
「你說什麼?」高酋、胡不歸、杜修元刷的一下就要衝過來,卻被徐渭喝止。徐渭道:「那你是針對誰?」
「師傅姐姐,仙兒老婆,那濟寧便是你們的家麼?」林晚榮凝望北方,輕輕問道。
「那你師傅明知西門不可為,又見了你們聖王被我所擒,卻為何依然自這西門衝出呢?」林晚榮心裡疑惑起來,隱隱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似乎哪裡出了紕漏。
徐渭怒聲道:「大膽,事實俱在,你還敢狡辯,來啊,剝他盔甲,待稟明皇上,再行定奪。」
秦仙兒面色一紅,羞道:「公子,你壞死了,我還能對你做些什麼?」
林晚榮心裡一陣急跳,他早有自知之明,這女人絕不是看上了自己,這是媚術,當日在妙玉坊仙兒也曾施展過的,只是如今換了她這麼一個成熟豔婦,威力倍增了。媽的,難怪那個什麼白蓮聖王在她身上沒占著一點便宜,卻心甘情願的任她驅使這麼多年,就只要她這麼一放電,哪個男人不得死啊。
「師傅,你這是做什麼?」秦仙兒也奇怪的道。
罷了,罷了,總讓老子感動。林晚榮坐起來道:「娘子,我們拜堂吧——」
苦差?這右路將軍乃是多少人望眼欲穿都求不來的差事,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徐渭心中大大的不平,搖頭道:「小兄弟說的哪裡話。我原本請你來,便是想讓你助我一臂之力的。派你去滁州,統這殘兵,也是想讓你先積累些經驗。只是我沒想到中間會插上這麼多事,更沒想到小兄弟你竟能神威如此,全殲了孟都手下數千人馬。只這一仗,你已是我數十萬大軍的第一功臣,第一勇士。」
安碧如盯住這林公子的臉頰,呆呆愣了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火炮?」林晚榮跳起來道。說話間那炮彈已經在離著三人數丈遠的地方爆炸。將那原處炸出一個大大的土坑,爆炸形成的熱浪撲面而來。
汗,這真的是仙兒的師傅麼,比老子豪放多了。林晚榮揚揚手中的火槍道:「師傅姐姐,你也知道,我手裡有一種很厲害的暗器,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再打我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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