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千鈞一髮

「你罵的是那個侍者吧?換句話說,過去凡是來到那間酒吧的女孩,都是以這種方式來娛樂人的囉?」
「還要十分鐘,藥力才會消失。」
「幹嘛問那個?」宮永啞然。
誰等你來著?這禽獸!夕里子甚至興起科幻小說的想法,是否能以心靈感應跟國友聯絡上!可是,不管美女(自詡)多聰明都好,並沒有具備這種超能力。那種男人,去你的!夕里子咬牙切齒,企圖活動沉重如鉛的手。動了一下,可是,在這種情況下根本無法去求救……
「還有嗎?」宮永發出可憐兮兮的聲音。
站在地上也沒事了。來吧,好傢伙!
「住手!喂,住手——啊!燙死了!」宮永怪叫。夕里子迅速停止。
「我只是奉K女校的吉村校長之命而來的哦,宮永老師。」
「別玩我了!快點替我解開這繩索!」
終於清醒過來的男人,彷彿想不起怎麼回事的樣子直眨巴眼,然後發現自己坐在一個奇怪的地方。
「以這副打扮押送警局的話,也會革職的。」夕里子反駁。
五分鐘,十分鐘過去了,沒有任何聲音從浴室傳出來。
夕里子用力去扭動水龍頭。
正要坐起來時,男人突然覺得呼吸困難。他的脖子上捆著繩子,繩子緊緊綁在浴缸的水龍頭上。
「那次事件出了問題?」
「藥?」
熱水猛然噴出。
「那麼,替我解開繩子吧!」
夕里子側耳傾聽片刻,什麼聲響也沒有。
「過一會兒,最熱的水就出來了,七八十度左右吧!到時浴巾下的『敏感部位』將充分得到開水關照。」
「對了。」男人點點頭,「哎,反正你有這個意思對不?即使對手不同,有錢就行了,不是嗎?」
我又不是冷凍食品,需要解凍——和_圖_書你這王八蛋!
「待會兒才自我介紹。」男人打了個有點恐怖的眼色,「你不可能是第一次吧?別那麼生氣。身體麻木時,做|愛也很美妙的哦。」
「這樣子,在衣服弄乾以前,你出不去啦。反正租用一晚,慢慢享受吧。」夕里子解開宮永手腕的繩子,「祝你好運,老師!」
夕里子想盡法子活動手腳,然而一動也動不得。
男人從浴室出來,赤|裸著,只在腰際圍著浴巾。
「能不能說清楚些?」
「這種教師留在女校,太危險啦。當然要開除掉!」
「什麼這個那個意思……你說什麼呀?」
宮永冒一身冷汗。
「水溫調節降到最低的度數了,出來的是冷水。」
夕里子伸手扭動淋浴的開關,水龍頭的水傾注在浴缸中只圍浴巾的宮永身上。
「咦,你醒啦?老師!」
「喂,你乖不乖?」
「我不曉得是不是你所說的『那一件』。」
「我校吸引富家學生的招牌理念是培養好新娘。家長們也相信,只要讓女兒上敝校就沒錯。」
「為了不讓他們兩個見面,校方好像很頭痛。譬如派人監視那男孩的上下學,徹底調查他的身份之類,總之千方百計隔離他們。」
難道那個吉村校長的電話是假的?現在這個男人的聲音跟那個電話好像不太一樣。那個酒吧的王八蛋侍者!我不會放過他的!生氣也沒用。總之,這樣下去的話,就要讓那個男人為所欲為了!開玩笑!連我所愛的國友也只能讓他吻一吻而已。可是……怎麼辦?
「對了!」
「你——」男人臉都青了。
「出席派對的男校團體中,其中一個跟我們的學生談戀愛。事後曝光了,引起騷動。」
「不,這個……」宮永立即停hetubook.com.com口,吞吞吐吐地,「那你真的只是在等校長而已嗎?」
「怎麼回事?」
「變態教師。」夕里子憤慨不已,「不過,校長會覺得奇怪吧?」
這裡是——酒店客房。
感覺逐漸回來,癢癢的感覺還在,夕里子總算可以從床上坐起來了。
「啊,我幾時……」夕里子迷迷糊糊地叫起來。
「這是什麼呀?咦?」
「好吧,我說。快住手!」
「你誤會了!我以為你——」
「用迷|葯弄暈女孩當玩具來玩,那是教師所為嗎?」
宮永嘆氣,「畜牲!怎那麼心急!」
「哦哦,別叫得太大聲。」男人嬉皮笑臉地說。很年輕,大約二十七八,有點油頭粉臉的男人。
「提問的是我哦。」夕里子露出凶惡的表情,「抑或你想再淋一下?」
「你想說話?你的舌頭還轉不過來,我不明白你說什麼。」男人說。
「然而……那男生最近被殺了。當然,我想是跟敝校無關,但是萬一敝校的名字出現在傳媒時,對私立學校而言,卻是致命傷。現在理事會還緊張兮兮的。」
「談戀愛有什麼錯?」夕里子氣得撅嘴,「算了。後來怎樣?」
「真不巧。」夕里子調侃地說,「還有一件事想問你。」
「喂……」
「真的呀。」宮永露出可憐的表情,「饒了我吧!」
「哈哈,原來如此。」夕里子點點頭。
「對方是不良少年?」
「你知道我……」
「對。我校高中部為慈善而策劃的派對,收集會費,收益捐給孤兒的慈善派對,學生們主動策劃的。在我校乃是創舉。」
聽起來像是碰到什麼的聲音。男人的歌聲聽不見了。怎麼回事?
「喂!」夕里子怒吼,「你在幹什麼?」
夕里子的手離和圖書開花灑的開關,「那就說吧!」
「嘩!冷死了!」宮永喊。夕里子關起水龍頭。
當然需要證實吉村校長在酒吧跟女孩相約,然後過夜的事情的真偽。夕里子想,縱使再向宮永逼供,恐怕也問不出什麼內情了。
「怎會這樣!」
「我問什麼,你答什麼!」
夕里子拼命設法移動身體,可是藥力未散。
「好。」夕里子盤起雙臂,「先從這一件事說起。幹嘛你把我當做遊戲對象?」
「被殺的是……小西榮一,對不?」
「哎喲……」男人呻|吟著。
「K女校最近不是有事發生了嗎?那是什麼?」
「你說什麼?」宮永很憤怒,疾言厲色地說。
怎麼辦?
原來如此。一旦激動地大聲說話時,舌頭就會打結。
浴室傳來混著男人哼歌聲的淋浴聲。
「K女校的校長?」夕里子瞪大眼,「真的嗎?假如你胡說八道的話……」
那裡是浴室……不,浴室不奇怪,而是自己怎麼會以拘束的姿勢躺在浴缸中。
「你幹什麼?!」
「你敢——我不會放過你的!」
「不是。只是——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真的!我發誓!」宮永慌忙說,「我家離這間酒吧很近。於是說好,下次有那種女子來時,務必通知我。」
「這樣成了問題?」
當然,就這樣押送他去警局也可以,但這樣一點也不好玩。
「做得很過分哪。」
浴室傳來那個娘娘腔男人哼著歌兒的聲音……砰!
眼前有張男人的臉——離她只有五公分左右!夕里子瞠目結舌,叫出聲來,「哇!你是誰?」
「你……到底是誰!」夕里子想喊,然而僅止於蚊子叫似的呻|吟。
「當然啦!」
鼻頭被什麼滑溜溜的東西舔著,夕里子嚷:「不要嘛,癢死www•hetubook.com•com了……」然後睜開眼睛。
「的確是那個名字吧!我並非直接知道詳情。」
「不……是我不好,我道歉。拜託,替我解開繩子。我的腦袋碰傷的地方很痛……」
「反正那些都是拿零用錢的女孩,對方是誰並不介意。校長以為女孩走了,也沒資格埋怨什麼……我沒想到你真的有事要見校長呀。」
「你是石頭,不要緊。只是起了一個小瘤而已。」夕里子說,「待會兒我叫警察來,你和那個酒吧侍者就會被控以強|暴婦女未遂罪名啦。」
「喂喂,那是遊戲而已。你——」
咦?什麼聲音?
「你說不說?還是要我報警?」
「以為我什麼?」
「有過一次派對的事。」宮永說。
然後把他的衣服擺在盥洗台的水龍頭下面,扭動開關,水迅速注下,衣服立刻濕透了。
宮永有點遲疑,「這是理事會的叮囑,絕對不能洩露出去。萬一知道是我說的,準遭革職。」
夕里子手腳的麻痺感逐漸消失……行啦!藥力消失了!
「幹什麼?」宮永不安地說。
「還未到最高的溫度,怎樣?想不想參加『忍忍忍比賽』?」
「不……那是……」
「誰幹的……」他想伸手去解開繩子時,這才發現雙手不能動。他的手也被繩子綁在馬桶的水管上。即使身體能坐起來,脖子又被勒住,怎麼也動彈不得。
「我這就來,讓你久等啦!」
「活該!」夕里子愉快地俯視他,「好了,怎麼做呢?」
「很遺憾,你暈了好久,我這邊的藥力已完全消失啦。」
「派對?」
「總之說說看好了。」
「那麼……」
男人吹著口哨走進浴室去了。
「不……我和那個侍者老早相識。我是聽他說的,校長經常在那個酒吧跟年輕女孩碰頭,然後https://www.hetubook•com•com過夜……」
笑眯眯地俯視他的,當然是夕里子。
夕里子回到房間,摸索男人脫下的外套口袋,找到一個裝月票之類的夾子,見到他的身份證時,夕里子大吃一驚。
夕里子想了一下,「好吧,這次放過你。如果再做這種事的話,到時我不會聽任何藉口啦。」
我家幾時開始養狗來著?
「我去洗個澡。」男人脫去外套,解開領帶,「回來時,恰好是吃的時候啦。」
「藥在那杯橙汁中?」
「現在的情況,不太好玩。」男人打量夕里子,「待你稍微恢復知覺再玩好了。有感覺又動不了,那才好玩。」
悄悄窺望一下——男人身上只圍著浴巾,躺在瓷磚地上。
夕里子吹著口哨,走出浴室……
「喂!」宮永睜大眼,「不會的!不要!那樣子……學校會開除我!」
「知道啦,不要!」
「不,派對本身很成功。校長很高興。」
「哼。」夕里子點點頭,「相當頑固呀。」她伸手過去,將水溫調節的開關扭到相反的方向。
夕里子想坐起來——奇怪,手腳不聽使喚。
「外套口袋的身份證告訴我的。」夕里子狠狠瞪著他。
當然不希望他探頭出來,再也不想見到那張臉……
「真的?」
男人大概腳下一滑,頭碰到浴缸,然後暈倒在地。
「不說。想想以後吧,我不會放過你的!」
沒有挽起袖子,夕里子從衣櫃拿出衣架,揮動著走近浴室,準備用這東西揍他一頓。
「你不乖乖聽話的話,當心我收拾你!」
「神助我也!平日多做善事,善有善報!」她喜不自禁。
「且慢。」夕里子走去房間,抱著宮永脫下的所有衣物來,「我很親切吧!替你拿衣服來啦。」
夕里子想起來了。在酒店的酒吧裡頭暈,被人帶到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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