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什麼地方』怎樣去?」
「說的也是。」珠美點點頭,「綾子姊姊,酬勞呢?」
「姊姊,你演什麼角色?」
夕里子想起,澤木那遇害的女兒好像是二十一歲。
夕里子啞然,連「對不起」也忘了說……
「嗯?我已經吃飽了。剩下的用保鮮紙包起來放在冰箱——」
「現在電視正到好看之處。」
「什麼事?是不是打錯號碼?」
「我……他們說是今天的臨時演員費,給了我一萬元,當時他們說簽個名字就行了……」
而且有人的談話聲,以及難聽的歌聲在回響。大概是在卡拉OK吧?
「沒有台詞嗎?」珠美問。
「你怎知道?」
可是,現在責備綾子也無濟於事。
夕里子說不出話來。
「可是……」
「你是佐佐本綾子吧!」
「聽見比薩斜塔,我想吃批薩燒餅了。叫人送批薩外賣好嗎?」
「那些不重要。姊姊,你演『花魁』的角色哦。怎麼辦?」
「姊姊。」
「有啥關係?」
「唔。」
足足過了五分鐘之久。
「是,佐佐本家。」
「她說你明天要上舞台,是真的嗎?」
夕里子話沒說完,電話鈴響。
那個不能否定……
「不知道……他們叫我明天上午十點鐘去什麼地方。」
「不知道。」
「明天是首場,應該有登廣告的——這個!」
「登舞台?是不是搞錯了?」
「不是的!」
「不行啊。錢的事必須搞清楚才行。」
綾子又發了一陣子呆。
「剛才接到望月由香的電話。」
「別裝蒜了!你以為可以平安無事地開幕?做夢!」
「我知道。」珠美說,「只要坐著就行了?大佛像。」
「那是什麼?」珠美問,「演唱會的歌廳?」
夕里子默默地吃飯,而珠美的眼睛沒有hetubook•com.com離開電視。
「為什麼不說!」
「是。哪位?」
她在「大正座」的簡單示意圖上,找到了「生野」的名字,以及手機的電話號碼。
「啊,不是我。演出的是我姊姊。」
「有啊。我被海蒂摸頭時,『哞、哞』地叫了。」
「我是町田三奈子。」
「那次你不是演掛著牛鈴的牛嗎?沒有台詞。」
「當時他們說『在這裏簽個名』,我就簽了。是不是那件事?」
「竟然和我搶,你給我記住!」
「我是監制。是從明天起的戲劇哦。」
綾子取出一張字條。
「你去嘛。」嘴裏說歸說,夕子裏卻拿起話筒,「是,佐佐本。」
「失敬。」
「生野先生,你的工作是……」
「姊姊,這個人是誰?」
「好的。」
「我才不買呢。」綾子反駁,「還有,夕里子,你搞錯了。」
「你問我也沒用。」
如果現在讓綾子來聽的話,事情會變得更複雜。
「我們見個面再談——」夕里子話沒說完,對方已經掛線了。
「唔。」
「真是的……你要先確認那是什麼才簽名啊。」
「真是的……先確定是誰才去就好了。」夕里子嘆息,「喂?對不起,她現在走不開。叫她打給你好嗎?」
「嗯。」
「說曹操曹操到。夕里子姊姊,你去接電話,一定是國友哥。」
「是嗎……」珠美認真地思索起來。
「不知道。」
「喂?誰呀?」
說的也是。
「那可不行。」
國友好像提過。
「沒聽說過。」
「因為那場公演,等於是澤木先生一個人的舞台。其他演員是由澤木先生決定的。」
好像是個急性子的人。
「澤木浩市?那個大明星?」
「他說什麼?」珠美問。
「可和圖書是舞台——要演什麼?」
「所謂的『花魁』,是不是穿上大大的戲服,頭戴大大的假髮……」
又多了一件頭痛的事,夕里子嘆息。
「不知道。」
「普通人的簽名要來幹嘛?」
「怎會有關係?」
看了廣告,夕里子大吃一驚。
在夕里子和珠美的逼問之下,終於搞清楚了今天在大學所發生的事,以及其後澤木浩市非常賞識綾子的事。
「剛才去了廁所。」
「什麼不認識……那為什麼他的名字寫在這兒?」
「關於那件事——」
「綾子什麼也沒說?她的作風。」望月由香笑了。「總之,澤木浩市好像很喜歡綾子哦。」
夕里子拼命翻晚報。
「對,她是『傾城美女』嘛。」
「哦……」
隔了一會,噪音減低許多。
「是嗎?我姊姊完全是外行,在學藝會上,她只演過岩石啦樹啦的角色,那樣子也能勝任嗎?」
「所以,我不在家吃晚飯。」
「啊,夕里子?我是望月由香。」
「哦。」
「呃!」
「喂?是生野先生嗎?」夕里子大聲說。
「可能國友哥會來呀。」
「不是!傾國傾城的『傾城』。官大老爺對她神魂顛倒,使國家面臨危機的絕世美女。」
「叫她幫我拿澤木浩市的簽名。」
電話等待音持續了好一陣,正當夕里子準備掛線時,對方接聽了。
也許澤木浩市把年紀相近的綾子當作是自己的女兒也不一定。
「可是……你以臨時演員身份演出了澤木浩市的電影,這件事怎不告訴我們?」
「你跟澤木睡覺才得到的吧。我都知道。」
「真是的!」夕里子走過去,拿起話筒。
「白天時,我有事去找澤木先生,去到外景現場一看,他突然叮囑我說:『從明天起,讓這女孩去演出。』和_圖_書
」
的確,綾子的說法是正確的。可是世上就有許多人是靠這樣「欺騙」而求存的。
「是嗎……」
「那是其次……姊姊,這台戲在上演期間,你必須每天早上十點鐘報到才行。」
「多謝。在澤木浩市先生的推薦下,從明天起演出《不遜的大名》的——」
「不可能有台詞的。有台詞的角色,怎麼能突然讓外行人擔當?」
「你的頭腦竟然可以配合電視轉換呀。」
「我叫佐佐本?」
「你不知道?吉原的『花魁』啊。」
「生野」?跟充男同姓。少有的姓氏。
「你所要演的『花魁』角色,本來是我的角色哦。」
「她在合同書上簽名了。假如現在辭演的話,她要支付相當數額的違約金。」
「明天,我會忙一點。」綾子說。
「哦,那女孩子。記得別遲到啊。」
「相當不容易哦。他們說要叫得好像是真牛在叫的感覺。」
「啊……是。」夕里子說。
突然飛出歇斯底里的女人叫聲。
「不知道……」
「你好——我叫姊姊來聽。」夕里子回頭。「珠美,大姊呢?」
夕里子邊看字條邊按號碼。
「他們說,我什麼也不用做,只要坐在那裏就行了。」
「珠美。萬一姊姊在舞台上搞壞什麼的話,說不定反過來要她賠償損失呢。」
「可是……對方沒有解釋清楚,是他們不對嘛。」綾子撅起嘴巴。
「不是。呃……」夕里子嘆息,「有沒有稍微安靜的地方?」
「你呀……大正座是有名的大劇場哦。在演什麼呢?——珠美,報紙呢?拿給我。」
「他不會來的。」
「因為你和珠美根本都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聽我講嘛。」
「叫什麼戲劇?」夕里子問。
「夕里子。」
「哦……」
夕里子回到飯桌時,綾子也從廁所回來了。
「可是那位監制是這樣說的。」
「聽說綾子也突然要上舞台的樣子。」
「然後?」
「搞錯什麼?」
「《不遜的大名》——是古裝劇!」
「明白了——那麼,姊姊演什麼角色?」
「不知道。」
「大概是了。」
「可為什麼大姊會和澤木浩市……」
這時,電話鈴響。
「她住在京城?」
「珠美,剛剛吃過晚飯呀。」
「那是舞台劇呀!——糟透了!」
「我就知道。」夕里子把臉別過一邊去。
「咦?」
「那沒關係,幫我轉告就行了。」
「不要問我。」
「嘿!」珠美瞪大了眼,「綾子姊姊演『花魁』?的確是坐著就行了嗎?」
「總之,澤木先生告訴我的。他說『最適合你的角色』。」
「我叫佐佐本夕里子,我姊姊是綾子。」
「跟比薩斜塔,有關係嗎?」
「他說——已經簽約了。真的嗎?」
「因為你們根本沒問。」
「演什麼?」珠美問,「這是什麼玩意兒?」
「對呀。」
「不知道……」綾子側側頭,「啊,會不會是——有什麼事的時候,叫我打電話去那個地方?」
「珠美,你去聽。」
「不是。我是從外景隊的工作人員那裏聽來的。」
「你們在談什麼?」
「哦。」
夕里子把茶澆在剩餘的飯上。
「正式演完不就結束了嗎?」
「我打這個號碼看看。」
「啊?我不認識。」
「什麼嘛。」
「一萬元。那個要轉入家庭收入。和_圖_書
錢拿來。」珠美提出「申請」。
「給我看看……啊?大正座?」
「啊?」
相當吵鬧的地方。
「可是劇本上寫下來了。」
「從明天起,澤木浩市要上舞台了。」
可是,綾子要演古裝劇?
「不過,突然上舞台是不可能的。」夕里子說。
如果一直要上舞台的話,每天早上十點鐘必須前往「大正座」才行。綾子一定沒考慮這件事……
「寫『哞、哞』嗎?」
「你給我記住!」
綾子關懷地說:「夕里子,有什麼苦惱?」
「是你吧!」
確實,澤木本來是以飾演古裝劇的英雄出名的名演員。這出「不遜的大名」也是他最叫座的拿手好戲。
「是那個名字嗎?我忘了。」
「怎會呢?!」
綾子「把該說的都說了」,所以安了心。
「那不叫台詞。」
「哎喲。」夕里子嘆息。
「這是……的確是由澤木浩市主演的。」
「你不是說我在學藝會上,『只演過岩石和樹』嗎?我也演出過『海蒂』啊。」
電視放廣告的關係,珠美這才回過頭來。
「姊姊,你說『不吃飯』?」
「孤陋寡聞!我可是堂堂有名的演員哦。」
「可是……我不認為我姊可以勝任。如果現在辭演的話——」
「我拿了字條的——這個。」
夕里子瞠目。
夕里子差點把話筒掉了。
「姊姊如果結婚了,一定每天都被人強迫買一兩件推銷品。」
「我不知道。」
對方這麼一說,夕里子也無言以對。
「望月?我聽過這名字呢。」
這種事倒是有頭緒。
「誰?阪本?」
「你不知道?今天在大學有外景。澤木浩市來了,剛好碰見綾子,被他拉去當臨時演員。」
「稍等一下。」
「僅僅這樣?」
「咦?那麼,你是誰?」
「等等。」夕里子說,「剛才的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