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樂章 最後樂章

「都是你惹出來的禍!該死的應該是你!」
「南田老爺子正在視察。一大早就要勞動大駕,還在發牢騷啊!這樣子還比賽得成嗎?」
「唔……」栗原摸摸下巴。「目前沒法子找出殺人動機。不過一查就知道,市村智子跟你們之中哪一位有所牽連。如果有人做出這種事,請坦白招供吧!」
「對不起……我突然……不能控制自己……」真知子好不容易才忍住眼淚。麻理再度走到她的身邊。
「我也說了,她說只剩兩天,不用買。」麻理說。
「廚房裡正在做著,我順手拿了一塊!」南田說。
「高性能的FM無線麥克風!」
全體的表情是目瞪口呆。
「兇手有沒有可能是外部的人?」古田問。
他們相偕走進飯廳時,南田和栗原正從廚房走出來。南田嘴裡還啃著三明治。
「哥哥!你看這個……」晴美手裡拿著一把水果刀。
「你們瞞得好緊。我們都被蒙騙過去了!」麻理開心地說。
「是啊,晴美不會比你好多少。」片山說。晴美用力踩他一腳。片山哇哇呼痛。
「那是甚麼?」真知子問。
「我……我在喝牛奶!」
「噴出的血不會太多,頂多是手上沾了點血!」
他們不答朝倉,轉向古田和葉紀子背後並肩而立。然後架好小提琴,麻理點頭示意之後,他們一起演奏。那是孟德爾頌的「結婚進行曲」。
「好。麻理小姐,你也來幫忙做早餐吧!」
天亮了。下著寒雨,冷得透骨的一天。
「如果因這件事被取消決賽資格,只好認命了!」古田說。
「我想是的。不過,我沒見過實際的物體。」片山說。
「這是怎麼回事?」
https://www.hetubook.com.com很遺憾。目前還不清楚。」栗原微笑著說。一有命案發生,他就心情良好。
「是這樣的呀。那次我在走廊見到的原來是你們兩個!」片山說。
晴美在大廳裡脫大衣時,麻理正從二樓走下來,滿臉倦容。「晴美小姐,你來了真高興,我快受不了了!」
「我決定躲進市村女士的房間裡。進去時她不在床上,浴室裡卻有燈,門虛掩著,可是沒有聲音。我覺得奇怪,於是過去偷窺,結果……」
「市村智子嚷著說不見的就是這把刀吧!一定是地震時掉下去的,不是被人偷走了。」
「不管是誰,趕快自報姓名吧!我們都拚命努力練了琴,如今只為一個人而影響大家,太不應該了!我實在受不了啦!」說完,真知子突然大哭起來。
「希望你們一同參加決賽。好好加油哦!」麻理說。
「甚麼時候裝上去的呢?」麻理說。
葉紀子聳聳肩說:「我跟古田已經結婚了。」
「原來她一開始就有預謀而來這裡。」長谷和美氣得冒煙。「到底是誰叫她那樣做的?」
長谷的一句話,使整個客廳靜默無聲。
「警長剛才打過電話了。兇手如果是參賽者,恐怕有點麻煩。怕會引起輿論啊!」
「這麼一來,比賽不得不停止啦?」
「這件事很難做出決定的吧!」片山說。
「原來如此。你們進去時,飯廳和廚房的燈是亮著的嗎?」
「烘乾機。即是烘乾碗盤那種機器。一定是掉在排水的隙縫裡。我想將底下的積水倒掉時才發現的。」
「那個裝在我們房裡?」長谷和美勃然大怒。「怎麼這樣無恥m•hetubook•com.com?不可原諒!」
「刀上沒有指紋。是不是那把失蹤的水果刀?」
大家聚集在客廳裡,吃著晴美和麻理做的三明治,個個表情沉重。
「真不明白。市村女士為何被殺?」麻理說。
「沒有。你呢?」古田問葉紀子。她默然搖頭。
客廳裡,只有朝倉、古田和葉紀子三個。朝倉沉思片刻才說:「缺了大久保君,出場比賽的人只剩六個。我希望比賽如期舉行。如果又少掉你們兩位,實在不成樣子。」朝倉又嘆一口氣。「問題是,其他人會不會投訴。」
「可是……我甚麼也不會。」麻理為難地說:「媽媽怕我割傷或燙傷的,甚麼都不讓我做!」
「我實在支持不住……」
「這個……」古田平日的神氣看不到了,變得吞吞吐吐。葉紀子聽了,對栗原說。
古田苦笑著說:「我們本來打算暫時隱瞞是夫婦的事實。由於原則上規定不能討論新曲的詮釋問題,我怕大會以此為理由拒絕我們參賽,所以決定在這裡互不理睬。但又擔心一直不談話反而引起懷疑,所以一來就大吵一場,以後就理所當然的一句話也不說了。」
「讓我來說好了。」古田望著葉紀子。
「是啊!」根本說。「假如你是兇手就好了,那樣子比賽就能照常舉行!」
朝倉怔住的臉上開始浮現笑意。古田和葉紀子對望一眼,也笑了。他們的手緊緊相握。
又是沉重的靜默。突然,真知子站了起來。
「她跟我說一聲,我就會買回來了。」片山一年到頭被晴美命令去買東西。
「甚麼人預先藏起來了。真棘手!這次肯定是內部的人行兇。因為大門鎖得好好的!」栗hetubook•com.com原說。
「謝謝你們。」好強的葉紀子不由淚眼盈眶。
「根本兄!」片山氣得瞪住根本。這時,晴美從廚房裡走出來。
「我們想去喝咖啡……」古田說到這裡,葉紀子補充說:「我們臨睡前有喝咖啡的習慣。」
「沒有指揮的情形下也演奏得這麼好,沒問題了!」長谷和美說。朝倉聽了哈哈大笑。
「剛才看過屍體,居然還有胃口吃東西!」栗原說。
「OK!包在我身上!」
「沒有旁人在,我怎能暈倒?趕快做點甚麼給他們吃吧!飯廳亂糟糟的,改在客廳裡吃好了!」
「看來好像是用刀刺死的,沒有甚麼特殊之處。」南田滿不在乎地說,又問片山:「你幾時發現屍體?」
「更麻煩的是大家的精神狀況……明天就是決賽了。」片山說。
「振作一些!明天就比賽了!」
「兇手噴得滿身是血嗎?」
因為市村智子慘死,早餐沒有著落。雖然大家不太想吃東西,但又不能不吃。片山獲得栗原的同意,打電話叫晴美來。晴美一大早被他吵醒,還在嘟嘟囔囔的,一聽說發生命案,人立刻清醒,不到一小時就趕到了。
「我也在擔心。有沒有聯絡朝倉先生?」
「沒關係。大家都變得失常了。這也難怪,接二連三的發生命案和騷亂……」
「這樣就沒胃口的話,做我這行的全都死於營養失調了!」
真知子好像神經錯亂了,不知自己在說甚麼。麻理被她一把推開,蒼白著臉佇立在那兒。
「你怎麼知道?」栗原回頭問她。
在晴美的催促下,麻理跟她進入廚房。適時,根本刑警走了過來。
「但是,這裡只有一把水果刀哦。」站在門口的麻https://m.hetubook•com.com理說。
「好冷!哥哥,你不要緊吧!有沒有暈倒?」
「跟兇器很相像。哪裡找到的?」
「可是……你們曾經大吵架呀!」長谷和美喊道。
「甚麼也不會?總會烤麵包塗牛油吧!那就行了。」
「真知子!」麻理想擁抱她,卻被她一手推開。
「是麼?」麻理不禁展露笑容。
這時,客廳的門打開,麻理帶頭,真知子、長谷和美、丸山才二等四人陸續走了進來。他們都拿著小提琴。
「不能那樣!」古田說。「論參加資格,大家都一樣。而且你的演奏比較好,應該讓你參加。」
「有沒有留下指紋?」根本問。
「你指甚麼事情?」栗原問。
「沒有哇……現場那邊怎樣?」
演奏完畢時,真知子說:「恭喜你們新婚快樂!」
「這麼一來,兇器是另外一把水果刀了。」栗原說。
「怎樣?甚麼判斷?」
「這回的情形是所有窗戶都從裡面反鎖。即使行兇的是外部的人,一定也有事後鎖門的共犯存在!」
真知子轉身抱著麻理,又哭起來。
「沒有。不過,廚房裡通常有一盞小燈亮著。」
「我很明白你們的立場。」朝倉表示為難的交替望著古田和葉紀子。「不過,你們應該事先告訴我一聲……」
古田和葉紀子都低頭不語。
「你們等一等。」朝倉疲倦的嘆一口氣。「我有點頭昏腦脹的。實在發生太多事情了!」
「可能在你發現前三十分鐘遇害的。胸口被刺一刀,幾乎立刻斃命!」
「我們是夫妻呀。所以夜裡彼此拜訪!」葉紀子說。
「你帶著早餐來?」根本問。
「我們一問負責裝修的工程公司就知道了。她對須田說要看看廚房的設備,在施工期https://m•hetubook•com.com間出入多次。」
「以後的事交給你們了。我要回去睡『回籠』覺!」南田打著哈欠走了出去。
「理由是,她在你們的房間裝了這個!」栗原走進來說。他手裡拿著塑膠袋,裡面有幾個細小的四方物體。
「片山!甚麼時候變成火焰鳥了?」
「提起精神來!我可以用廚房了麼?」晴美轉問片山。
「好像有結論了!」朝倉站起來說。「剛才的演奏實在完美,了不起!」
「古田君!片山刑警進來時,你在幹甚麼?」
「你看到葉紀子小姐從市村智子的房間走出來。有沒有看到她走進去呢?」
他的語調十分溫和,然而全體鴉雀無聲。
「凌晨一點鐘左右。」片山說。
「有沒有看到甚麼人?或是感覺有人躲起來……」
「這件事請朝倉先生做決定吧!」栗原說。「那麼,當時你們在廚房裡幹甚麼?」
「昨天我進廚房來要咖啡,她……市村女士正在用一把大菜刀削蘋果皮。她還埋怨說沒有水果刀不方便。」
「總之我們下去了。在廚房裡碰倒了一個水壺,發出老大聲響。我們嚇了一跳。但是市村女士好像沒有被吵醒,於是繼續煮開水,然後聽到刑警先生下樓的聲音,一時不知所措。」古田說。
「片山刑警早就發現這個接收裝置,所以市村智子慌忙把無線麥克風收回去了。」
葉紀子說:「算啦,已經不能隱瞞下去了。」
「總之,市村智子被殺,兇手當然就在這裡。」
「待會朝倉先生會來。我會跟他好好談一談。」
「我們還沒告訴父母呢!」葉紀子說。「假若你認為文件是假的,那也沒辦法。不過,請你務必准許他參加,我可以辭退而無所謂。」
「嗯。我跟警長講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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